紅樓之賈赦庶兄 作品相關 (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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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殿下心善。】簡奶媽贊了一句,越發覺得自己先前的那個決定沒錯。

    賈故搖搖頭嘆了口氣不語,做為修真者,他不該與人世間的事情牽扯太多,不過即使是修真者也是有人性的,見著那副慘狀,他也做不到撒手不管。

    都說窮人家的孩子早當家,賈故救回來的幾個孩子有大有小,幾個大孩子都很自動自發的幫忙照顧著幾個小的孩子,賈故略教一下,幾個孩子們便會用起什麼行動廚房與行動浴室了,而且還自動自發的互相照顧著,全然不用賈故頭疼。

    幾個大點的孩子甚至知道山洞裡有孕婦生產,還主動幫忙燒起熱水,讓被搶了工作的賈寶寶都有些小情緒了。

    賈故沉吟了一下,大手一揮,地上便多了好幾箱方便麵,「這玩意用熱水泡一下就成了,你們先吃著。」

    雖然方便麵這玩意被人說什麼不營養,但勝在簡單快速,就算不泡開,直接干吃著都成,古代農人平日裡少油少鹽,至於調料什麼的都少用,幾個大小孩子們平日裡也難得吃到這般重口味的食物,倒是吃的極為開心。

    賈故隨口問了幾句,他這次一共帶回了八個孩子,六男二女,大的有十三、四歲,而小的不過才二、三歲,無一例外都是因為女真人打草谷之故而失去家園,說到女真人之時,不約而同的滿臉仇恨之色。

    這幾個孩子都是親眼見到賈故是怎麼施展仙法把他們給救了回來,對賈故無比信服,一聽到賈故問他們的名字,最大的那個男孩想了想後道:「我們都是仙人所救,懇請仙人賜名。」

    賈故搖頭,「姓名乃父母所賜,你們眼下也就剩下這麼一個名字,還是留著吧。」

    他自是明白那個孩子希望拜入他門下之意,但修真者的能力太強,他斷不會胡亂收徒,得仔細考教過心性才會考慮;再則,這幾個孩子的父母親人都是死於女真人的手上,勢必恨極的女真人,若是一朝得道,難保不會對女真人狠狠報復,枉造殺孽。

    他雖亦不喜女真人動輒屠村的行為,但也不願意自己好不容易救回來的孩子因此滿手殺孽,將來反而墮入畜牲道,不得為人,想想還是罷了。

    說到父母,好幾個孩子都痛哭了起來,一時山洞之中哭聲淒淒,那個大的哭了好一會兒,求道:「我們的性命都是仙人所救,仙人如同咱們的再生父母,若仙人不嫌,我們個想拜入仙人門下為仆,自是跟著仙人姓。」

    大的那個孩子直接跪在賈故跟前,「求仙人成全!」

    有人帶頭了,其他幾個孩子也跟著求賈故收留賜名,仔細詢問一番,農村里大多沒怎么正經給孩子們起名,除了年紀較大的那幾個孩子之外,其他幾個孩子連自己姓什麼都不清楚,更別提名字了。

    賈故微微沉吟,見幾個孩子如此堅持,「既然如此,你們幾個先跟著我姓莫吧,就叫莫大、莫二、莫三、莫四、莫五、莫六、莫七和莫八。」

    見幾個孩子的震驚之色,他難得的老臉微紅,「先胡亂叫著,待你們將來大些,我們再重新起過便是。」

    起名字這種高難度的工作,還是留給其他人做吧。

    且不論幾個孩子震驚於仙人竟然是個取名廢的事實,簡奶媽倒是注意到了賈故自稱姓莫一事。

    她不贊同道:【殿下,你該是姓徒才是,怎麼會姓莫呢?】

    那怕殿下不再姓賈,也該要姓徒啊。這才是殿下真正的姓。

    【我非賈家人,自然不好再以賈為姓,不過徒嗎……】莫故微微冷笑,【老子不爽姓!】

    對於這種射後不理,不負責任,逼得莫姨娘不得不委身賈代善為妾的渣男,莫故完全沒有什麼好印像,況且他前世本就是莫,如今回歸本姓,對他而言也是種方便。

    (平康帝:……朕是無辜的。)

    簡奶媽嘴唇微張,終究沒幫聖上說好話,做為一個暗衛,她還是靜靜地看著就好了。

    安頓好幾個孩子之後,莫故總算有時間和簡奶媽說上幾句話。

    莫故一揮手便布置了靜音陣,以確保他和簡奶媽之間的對話不會傳到簡皓耳里,他正色道:【我無意再回賈家,皓皓跟著我,這日子只怕是不□□穩,是否把皓皓送回他生父那兒去?】

    一提到皓皓生父,簡奶媽有些緊張的瞧了簡皓一眼,見他沒注意到她和殿下的對話,簡奶媽鬆了一口氣,【請殿下不要告訴皓皓他生父仍活著的事。】

    【這……】莫故面露猶豫之色。

    簡奶媽苦笑道:【我做為暗衛,卻私自有孕,要不是夏公公和殿下,我和皓皓早該死了,我和皓皓的命就是殿下的,我跟皓皓自然該服侍殿下一輩子,至於回他生父那之事,就此罷了。】

    莫故搖搖頭,【我把皓皓當弟弟看待,況且皓皓有權力知道自己生父的事。】

    簡奶媽搖頭,聲音幾乎細不可聞,【何必呢?他若有心,自然會來尋我們母子,倘若無心,那也不用再提。】

    他們都是身不由己之人,與其相認給皓皓帶來麻煩,還不如不認。

    莫故勸了幾次,簡奶媽始終不願意讓簡皓知道其生父之事,莫故也只好罷了,他瞧了瞧天色,【快天亮了,你得回去了。我讓賈寶寶送你一程,以它身上的天雷之氣,可以略略減掉你身上的殺孽,讓你以後的輪迴之路好走一些。】

    簡奶媽戀戀不捨的瞧了一眼簡皓,低聲問道:【奴婢是否能留在殿下身邊做個鬼仆?】

    她還想繼續保護殿下,也不想與皓皓分開,如果能留在殿下身邊做個鬼仆,那怕以後永世不得輪迴,她也覺得值得。

    莫故搖了搖頭,【你的將來還有無限的可能,如果做了鬼仆,再無輪迴之機,這才是真正的斷了你的將來。】

    他見簡奶媽的眼神還戀戀不捨的瞧著簡皓,嘆道:【皓皓有我照顧,你就安心的去吧。】

    莫故親自給簡奶媽鍊度,【鬼有鬼路,人有人路,時辰到了,你該上路了。】

    簡奶媽又瞧了好一會兒簡皓,這才對莫故盈盈拜倒道:【奴婢謝謝殿下,願殿下一生順遂。】

    簡奶媽頓了頓,在莫故的耳邊悄悄說了一事。有些事她原本也不明白,但後來也琢磨出幾分味了,夏公公不是不想把小殿下接回宮裡,而是沒法子接回去。

    皇族血脈,不容混淆,莫說聖上早不記得莫姨娘,莫姨娘先是伺候過聖上,後又嫁給賈代善為妾,一女侍二夫,怨不得旁人疑心起故殿下的血脈,但她做為一隻鬼,瞧的清楚明白,故殿下身上具有龍氣,定是皇族中人無疑。

    莫故微微沉吟,【這事我知道了。】

    呵呵,真是渣出天際了,連自己睡過多少女人都忘了,不愧是天下最大的渣渣。

    (平康帝:……再說一次,朕是無辜的。)

    簡奶媽頓了頓,終究多說了一句,【夏公公雖是個好人,殿下可信他,但也不能全信。】

    公公他……畢竟還是忠於聖上的。

    40.賈赦的童年惡夢

    不只莫故在洞府外忙活了一晚上, 才把幾個孩子安頓好,林張氏也足足疼了一天, 才掙扎著把腹中的兒子生下。

    雖是早產,但該置辦的東西, 賈寶寶都在客服小姐姐的指點下置辦好了,就連客服小姐姐推薦n年的鋼鐵人版學步車也買了,不過面對清空大半的荷包, 莫故又手癢的想揍人了。

    林張氏抱著自己掙扎了大半夜才產下的兒子,內心滿是歡喜,只是瞧著孩子模樣倒有七八分像極了林爵爺, 心下又是難過, 又是無奈, 忍不住悲中從來哭了一場。

    莫故算了算八字,贊道:「這孩子雖然幼時有些災劫, 不過一生平安順遂, 說不得可位極人臣, 倒是個上佳的命格。」

    不過父母緣淺, 只怕……莫故微微皺眉,終究是沒把這點也說了。

    林張氏對公子可說是再信服也不過了,聽到兒子將來有出息,又忍不住哭了一場,「多謝公子。妾身只希望這個孩子一生平安, 便已心滿意足了。」

    位極人臣什麼的, 勢必會遇上他那親爹, 但想到那人,林張氏倒有些希望兒子別太出眾了。

    穩婆不明究理,勸道:「娘子別哭啊,你家小公子可是有大能之人,這將來的好日子還在後頭呢。」

    她活了這麼多年,還是頭一回見到有仙法之人,不過是眨眼的功夫便就到了山上,也不知道這位小公子是仙是人,但也不妨穩婆一張嘴便是一連串的好話。

    穩婆雖是胡亂夸著,不過當真是夸到了林張氏的心裡去,雖是沒了林府的富貴日子又如何?但至少她們母子從此能夠平安渡日,再也不用擔心那一日礙了主母的眼被趕了出去,以至於母子分離;或著眼睜睜的見著孩子被太太養壞而無能為力。

    失了富貴,卻得平安,也是一種幸運。

    林張氏抹了眼淚,將孩子抱到莫故眼前道:「求公子賜名。」

    莫故混身一僵,笑容漸漸消失……

    又要他起名字!?他可是個百分之百的取名廢啊!

    一群孩子雙眼發光的望著莫故,這次又要來個莫九了嗎?所謂獨樂樂不如眾樂樂,他們很樂見數字一族繼續發揚光大。

    莫故硬著頭皮想了想,「張姨,你是要孩子姓林還是姓張?」

    林張氏沉默了一下嘆道:「如果可以,我倒是希望這孩子跟著公子姓莫。」

    她既已決定要做公子之仆,這孩子自然得跟著公子姓了。

    又姓莫!?莫故一個『莫九』險些說了出口,好在總算在賈寶寶與簡皓的瞪視下,與林張氏親切又不失威脅的微笑中拉了回來,真取莫九的話,他感覺自己可能會見不到明天的太陽。

    可憐的莫故後來才想到林家這代以水為邊,再算了算孩子出生時的八字,倒也恰好是缺水,起個水字邊的名字是再旺這個孩子也不過。

    況且,那怕這孩子眼下不姓林,但說不得一日會認祖歸宗,為了方便起見,還是直接以水字邊的字為名吧。

    在一群孩童期待的眼神之中,莫故終於說出了孩子的名字,「那就取名為莫江吧。」

    江、河、湖、海都是水域,也很附合林家的起名習慣,而且江這個字的筆劃少,筆數大吉,又好寫,莫故越想越覺得這個名字起得好,就連林張氏也贊道:「江這個字即好,即是水字邊,又有水域之意,倒是……」

    林張氏頓了頓,謝道:「多謝公子賜名。」

    「那兒的話。」莫故難得的得意了一把,不過一轉眼便見到幾個孩子一臉失望之色,他奇道:「這是咋了?」

    許久之後,莫大才憋出了一句,「沒啥。」

    他能說他很失望他們數字一族沒再添磚添瓦嗎?

    倒是莫二知道一點他的心思,拉了莫大一把提醒道:「別羨慕小江的名字了,人家是親生的,咱們是撿來的。」

    以莫故的耳力,自然聽見莫大與莫二間的私語,暗暗冷汗,取名廢又不是他的錯,況且他又不知道這幾個孩子的生辰八字,不好胡亂起名,還不如等他們將來成親之後,他再按著女方的八字來算,包準給他們起個旺妻旺子旺女的好名字。

    「好了!」莫故咳嗽一聲道:「你們幾個也別杵在這裡了,還不快把燉好的雞湯端來給張姨喝。」

    「是!少爺!」幾個孩子連忙快手快腳的去端著雞湯給張姨喝了。

    產婦才剛生產,自然是得吃些好東西,只不過一聽到什麼雞湯,林張氏混身一僵,抖著音問道:「那來的雞湯啊?」

    「我剛燉的。」莫故笑道:「我捉了不少野雞,張姨別擔心。」

    之前捉的那些野雞、獐子什麼的總算有用武之地了。

    不!我從來不擔心你捉不到雞,我擔心的是公子的手藝啊!

    林張氏難得嚇的花容失色,故公子畢竟是大家出身,沒親自煮過什麼東西,那一手手藝當真是……林張氏完全不想回想,她第一次吃到故公子所做的烤雞時那幾乎讓人懷疑自己的舌頭是否還存在的感覺。

    手藝不好也就罷了,重點是公子自己從來不覺得,滿滿的自信心讓她也不知道該怎麼說了。

    無論如何,這總是公子的一番心意,林張氏欲哭無淚,只能含淚把雞湯喝下。

    莫大到莫八好奇的看著林張氏,幾個不知道真相的小朋友們嘴饞的望著林張氏手裡的那碗雞湯,不約而同的溜著口水。

    林張氏的眼睛從左望到右,再從右望到左,最後笑了。

    呵呵,這麼多的孩子,她就不信她訓練不出一個味覺正常的廚神出來。

    她的願望其實一點也不大,真的。

    且不論林張氏暗搓搓的打算,懷裡抱著小莫江,莫故自是難免想起了赦哥兒,而且不只是他,就連簡皓也想起了賈赦,簡皓低頭看著小莫江,忍不住喃喃自語道:「也不知道赦哥兒怎麼樣了?」

    他雖是賈家下仆,但他自幼跟著故哥兒與赦哥兒,也多少感覺得出來一些,太太一直不喜歡故哥兒和赦哥兒,也不知赦哥兒一個人在京里,會不會被太太欺負。

    「放心吧。」莫故揉了揉簡皓的頭道:「賈史氏已經沒法子對赦哥兒做什麼了。」

    萬沒想到,賈源竟然會這麼快的處置了賈史氏,看來這個便宜爺爺已經知道他的身份了,不然以他性子,斷不會做到這種地步。

    簡皓眼睛一亮,「太好了!那我們什麼時候回京見赦哥兒?」

    他想要回京城,一方面是想回家見見自己的小夥伴;另外一方面也是為了娘親的遺願,讓故哥哥堂堂正正的回到宮裡做皇子,甚至是登上那個位置。

    「大概再過二、三年吧。」莫故也想回京,但現在並不是時候,第一,便宜爺爺的災劫還未過,他得留在東北等賈源災劫來時出手相助。

    再則,京里的靈氣遠不如此地,與其回京,還不如在這裡先鞏固境界,修練到練氣四層,可以用一些攻擊性的法術後再說,他得確定能夠保護住大家後才會回去。

    簡皓搬搬手指,最後無奈道:「好吧。」

    三年後他才八歲,還是有著大把時光呢,不過……

    簡皓眼眸微闇,「赦哥兒一定會很擔心我們。」

    而且赦哥兒才五歲,三年後會不會忘記了他們啊?

    「放心吧。」莫故笑道:「赦哥兒最近有好些小妹妹陪他玩,樂不思蜀的很呢。」

    他把賈赦從一個小嬰兒小心翼翼地拉拔到五歲,自然有些真感情,先前一脫身便透過賈寶寶查了查赦哥兒的情況,好在賈史氏雖然瘋顫,但卻沒想過對自個兒子下手,再加上賈老太太給力,赦哥兒倒是被保護的很好。

    雖是如此,莫故還是有幾分不放心,讓賈寶寶在榮國府內安置了九宮千鶴陣,意念便可以瞬行千里,隨時隨地看到賈府內,特別是賈赦的情況,以便他調整『養弟弟』的方針。

    呵呵,以為他遠在千里之外,便沒法子調教賈赦,讓賈赦不知不覺間又走回老路,成了原著中貪花好色的太老爺嗎?

    太天真了!

    (遠在榮國府內的賈赦突然打了個寒顫。)

    而一旁的簡皓皺起了自個的小眉頭,賈家裡那來的小妹妹?莫非是什么小丫環?還是太太肚子裡的孩子生了?不過記得那時太醫明明說了會是個小弟弟啊?

    不過他還沒問清楚,便見故哥哥摸著下巴,嘮嘮叨叨道:「這可不成,我好不容易把賈赦教的聰明了一點,要是又變成好色貪財的賈大老爺怎行?看來……」

    莫故碎碎念道:「得讓他把皮繃緊一點才成。」

    不知為何,簡皓只想默默地為遠在京城的赦哥兒點蠟,祝他一路好走……

    如果賈赦知道莫故這番話的話,一定會哭唧唧的反駁,大哥你眼瞎了嗎?我那是跟著小妹妹玩啦?而是單方面的被兩隻母老虎輾壓啊!

    自收到史候爺的回信之後,史夫人也琢磨起親上加親一事了。

    她雖然是偏心著賈政,但也知道政哥兒不過是個嫡次子,這將來前程遠不如赦哥兒,再則史家也沒有適齡的孫女可以婚配,倒是她家老大和老二生的長女都與赦哥兒年歲相當,又都是嫡出,正正適合,於是乎,史夫人便三不五時帶著她家的大姐兒和二姐兒上賈府了。

    面對史夫人話里話外想著親上加親的意思,賈老太大一陣無言。

    一個賈史氏便險些毀了賈家,賈老太太那敢輕易再讓史家女進門,自然是推脫著,而賈赦因著賈史氏之故,對史家人更是不喜,一見到兩個表姐妹更沒好臉色。

    他每日用問心術問著哥哥是否平安,雖然平安符次次都正面朝上,但一日不見哥哥,他總是有所不安,一見到那兩個姓史的表姐妹,再想想太太,賈赦便把所有的氣都發泄在兩人的身上。

    一開始史家兩姐妹還乖乖的按著祖母的吩咐儘量忍耐著,但見賈赦越來越熊,所謂忍無可忍便無需再忍,兩姐妹乾脆不忍了!

    史家教女向來與其他人家不同,旁人教女,總是把女兒往溫順貞靜處教,寧可讓女兒吃點虧,凡事忍耐,也不願讓孩子爭強好勝,將來到了夫家之後惹的夫家人不喜。

    但史家教女卻大大不同,史家教女是什麼都吃,就是不吃虧,至於忍耐……不好意思,這史候爺大字不識得一個,也沒給孫女請女夫子的習慣,所以忍字怎麼寫?他們一家子從上到下全都不知道。

    於是乎,當賈赦偷偷拿小石子丟兩姐妹之時,兩姐妹會直接教他沒有什麼是一個板磚解決不了的,如果有,那就再來一個!看到兩姐妹手裡比他足足大上不知道多少倍的板磚,熊孩子賈赦默默地摸摸鼻子溜了。

    當賈赦好不容易弄了只假蛇來嚇兩姐妹之時,兩姐妹一轉手就送了條真蛇做回禮,還順手附贈一隻癩蛤蟆。

    就這樣,在小賈赦的童年裡,史家兩姐妹一直保持著零敗的戰績直到最後,而她們也一直占據著賈赦童年生涯中最討厭的排行榜第一名,比賈史氏還要高一位。

    面對實力上的差距,小賈赦慫了。只能每天咬牙切齒的期待大哥趕快回來幫他找場子。

    不過賈赦後來發現,這世上沒有最慘只有更慘。

    在大哥失蹤的那一日,白糰子也跟著失蹤了,直到數個月後,白糰子這才出現,告訴了大哥平安,不過要過陣子才回來的消息,除此之外……

    白糰子還帶了一堆作業!!!

    賈寶寶半是同情,半是幸災樂禍的用力拍了拍賈赦的肩,比出大姆指點讚,【加油!我看好你!】

    「你看好我也沒用啊!」配載了莫故最新研發的靈目符,賈赦總算可以看見白糰子,也可以清楚的聽見白糰子的話,但這種時候,他倒寧可自己像以前一樣啥都聽不太清楚。

    至少他可以裝死裝作不知道這堆作業的存在。

    賈赦慘叫道:「白先生跑去考科舉了,咱們停課很久了啦。」

    大哥一失蹤,白先生就跟著辭館了,所以……為什麼停課了還要做作業?這不科學!

    白糰子拍了拍賈赦的肩,「別掙扎了,乖乖做吧。」

    呵呵,以為先生停課,故哥兒不在,就不用做作業了嗎?太鬆懈了!

    小賈赦的臉頓時青了。

    41.史家私心

    撿了這麼多的孩子, 吃喝拉撒都是個大問題,再加上坐月子中的林張氏, 莫故要一口氣忙活這麼多孩子的吃喝拉撒,本來應該是忙的連修練的時間都沒有的。

    好在他撿來的這些孩子大多是農家子弟, 窮人家的孩子早當家,幾個孩子一商量,便主動把工作都給安排好了,不只剛出生的莫江與幾個小蘿蔔頭有人顧了,就連每天的飯食都有人主動做了, 大大減輕莫故的負擔。

    (莫大等人臉黑黑, 往事不堪回首……)

    不過養孩子可不是只有個睡的地方, 給吃、給喝, 有穿暖就好了,一把幾個孩子的住所安定下來,莫故便琢磨著要給幾個孩子上課的事了。

    對於這事,林張氏也是百分之百的贊成,她瞧得出公子不會長居於深山之中,早晚都是得進京的,但眼下的情況勢必有好幾年都得待在此處,總不能讓幾個孩子在這裡瘋玩好幾年吧。

    林張氏沉吟道:「妾身也略懂些詩書, 教幾個孩子識字沒問題, 不過莫大都有童生的功名了, 讓妾身教著怕不太合適, 還是另外給他尋個夫子好些。」

    「噗!」莫故一口茶水噴了出來, 驚道:「莫大是個童生!?」

    他還以為莫大不過是個普通的農家子弟呢,沒想到竟然是個童生,怪不得這說話頗有幾分文理,想想這些日子讓他給幾個孩子洗尿布的生活,嗯……還真有些委屈他了。

    林張氏點頭道:「莫大是他們那一村傾全村之力培養出來,本指著他能考個秀才,將來幫襯村里人一把,萬沒想到偏生遇上了女真人屠村。」

    想到這事,林張氏也不由得微微嘆息,莫大原本的村里也是長年被女真人秀擾,這才動了心思想自己培養出一個秀才甚是舉人出來,好幫襯村里人一把。

    沒想到這孩子才剛考上童生,便就遇到了大晉與女真之戰,整座村都被屠了,瞧著莫大每日渾渾噩噩的模樣,要不是還有著報仇的這個念頭支撐著,也不知道莫大一個孩子是否能活得下來。

    莫故微微一嘆,怪不得他撿到莫大那一日,那整個村裡的鬼魂們明知鬼魂之身近不得他,還圍繞著他不肯走,拼著魂飛魄散也要求他把莫大救出來,原來是因為如此。

    林張氏頓了頓又勸道:「妾身瞧著莫大當真是有幾分天份,就此放棄學業也著實可惜,可惜妾身無能,教幾個孩子識字還成,但要教出個舉人公……」林張氏苦笑,「妾身怕是不成。」

    事實上,要不是莫大正好生於東北,此處文風不盛又連年戰亂,她冷眼瞧之,以莫大的天份,絕對不僅於一個童生。

    「這事就交給我。」莫故沉吟道:「有必要的話,我便送他到江南一帶,尋個書院好好讀書,既然有天份,便不該浪費了。」

    東北這個地方不成,連年戰亂不說,也不是什麼文風鼎盛之地,要找什麼大儒或著是安穩的書院怕是不成了,不過江南等地倒是合適,至於身份戶籍什麼的,對他而言也不過是件小事。

    林張氏微鬆口氣,她也是見獵心喜,不忍心莫大就此蹉跎。

    「除了讀書之外,這幾個孩子的體能也得捉起來了。」莫故摸摸下巴道,「總不能再碰到女真人時連逃跑的能力都沒了。」

    呵呵,每天訓練到沒了體力,看他們還有力氣給他瘋鬧!這些孩子乖是乖,但皮的時候也是皮實的很,再讓幾個孩子鬧下去,不只是賈寶寶想離家出走,就連他都想離家出走了。

    於是乎,莫故便在幾個孩子的文學課里再加了一個體育課。

    原本莫故只是想讓幾個孩子好好消耗一下體力,晚上也好乖一點,只是無論是莫故還是林張氏都萬沒料到,幾個孩子反而對最累的體育課的興致最大,那怕莫故沒要求,幾個孩子也會三不五時的繞著山洞瘋跑。

    他們都是從女真人的屠刀下存活下來的,比常人更了解武力的重要性。而且幾個孩子心裡都有一個念頭,便就是報仇。

    莫故冷眼瞧之,思考許久後,還是教了他們武功,只是教導他們之前,也讓他們發誓不對婦人與孩子下手,那怕那婦人孩子是女真人也是一樣,見人人都發起重誓之後,這才教了他們武藝。

    他雖是修真者,但其實屬於散修,散修最大的特色便是『窮』及『雜』!

    因為無門派在背後支撐,一切生活用度以及修練所需全都得靠自己,散修窮的程度是常人難以想像的;但也是因為如此,所以散修所知的東西也是極雜,什麼醫藥巫卜都得會上一些,莫故的武功雖然稱不上什麼高明,但在這凡人界中也算得一絕。

    莫大因為年紀大了,在武藝上的成就有限,還是乖乖的走回他科舉致仕的老路子;莫二是個女孩,受先天所限,也難有大成,倒是煉毒一道頗有幾分見地,很適合走化學的路子。

    莫三跟莫四學武上一點就通,倒是個難得的練武好苗子,只不過這兩個孩子對女真人的戾氣也是幾個孩子之中最重的,也讓他有些憂心;至於其他幾個孩子都太小了,看不出個所以然。

    莫故無奈之下,乾脆讓賈寶寶時時對著這幾個孩子講起道德經了,別看賈寶寶一團孩子氣,但它是天雷的副產品,也是最接近天道之物,其講經隱含天道萬物的運行法則,果然才短短半個月,幾個孩子身上的戾氣都淡了些。

    莫大除了平時幫著林張氏上上文化課之外,莫故還把莫大拉出來特意給他上了數學課。

    做為一個現代的修真者,他很有自知之明的不跟古人比國文,他直接拼數學!感謝無所不賣的淘寶,就連教數學的影片都有賣,莫故便直接買了影片,還拉了ipad讓莫大學習。

    不過莫大學著學著,不知怎麼的和賈寶寶狼狽為奸,一起拿著ipad偷看柯南。

    當莫故發現時,莫故氣的再度舉起愛的小手給莫大體罰了,就連賈寶寶都被他打了屁股,要不是莫大指天發誓自己的課業沒落下,他的下場絕對不是只被打屁股而已。

    不過出乎莫故意料之外的,莫大最後還真學以致用了一番,成了大晉王朝里出名的莫青天,當然這都是後話了。

    鑑於平康帝的特殊身份,便註定了大晉王朝與女真蠻族之間的這一場戰役不可能持續太久。

    大晉王朝不可一日無君,那怕有太子監國,但太子畢竟不是聖上,許多事情做不了主,便得靠著八百里加急送到聖上跟前決斷,時日一長,這總不是個事。

    再加上太子一脈得勢,大皇子一脈便受到打壓,朝庭上勢力一但偏向太子,那怕是聖上都有幾分擔心自己屁股下的龍椅不穩,所以無論從何種角度而言,聖上回朝之事勢在必行。

    雖是要請聖上回朝,但這東北蠻族的戰事也不可放下,只不過這戰爭起來容易,何時結束卻非人力所能控制。

    女真族久居東北,東北多山,女真族人對東北的山勢地形了如指掌,大晉王朝雖有著從西洋番子那邊買來的槍炮利器,但那些女真蠻子遇上槍炮打個過便打,打不過便直接往深山老林一躲,槍炮再利也轟不了這麼多山,一時間這戰事便有些卡住了。

    平康帝自登基以來,還是頭一回遇上這種進退兩難的情況,再加上六皇子在宮中意外病逝,更是怒氣難忍,竟然硬生生的把自己給氣病了。

    聖上一病,為龍體顧,班師回朝之事勢在必行,但平康帝這一生順風順水,唯有在這女真蠻族上吃了個虧,那肯甘心,說什麼都要繼續打下去不可。

    聖上不好繼續親征,自然得另尋一人替代。本來按著正理來說,史候爺是最適合的人選,畢竟史家多年來經營東北,對東北了如指掌,再恰當也不過,不過鑑於史家人不堪大用,平康帝思前想後,最後還是將這東北大軍的指揮權交給了賈源。

    賈家雖是札根西北,且賈老國公頗有年紀,但他細細瞧之,賈源年紀雖大,但精神乃足,反到比比他還小上五、六歲的史候爺好些,再則賈老國公戰功赫赫,身份又高,也鎮得住東北大軍。

    賈源接到旨意時還有幾分難以置信,他都一把年紀了,雖是隨聖上親征,但大多時候都是被聖上當成吉祥物般的對待,萬沒想到竟然能得此機會,大喜之下當下便應了主帥一職。

    賈家人歡喜了,但史家人可鬱悶了,史候爺與幕僚在帳中便在商量著這事。

    「候爺!」幕僚一臉正色道:「此事不妙。」

    這大軍駐紮在東北之地,一切事物均由賈老國公決斷,時日一長,史家在東北之地的優勢盡去,以後這東北之地只知賈家,而不知道史家,史家多年來在東北所打下的天下倒平白便宜了賈家。

    「欺人太甚!」史候爺憤怒的用力一槌桌子,賈家如此做,分明就是要斷他史家的根基。

    幕僚勸道:「候爺!咱們不能坐以待斃。」

    史候爺來回踱步,沒好氣道:「這可是聖意!」

    這是聖上親自下的旨意,那怕他再怎麼不願意,難道能抗旨?只有希望這戰役儘快結束,賈源這隻老狐狸越早滾回京越好。

    幕僚眼眸微深,帶點誘惑的低聲道:「在這東北之地,跟著聖上來此地的幾位國公之中,有資格做這元師之職的也就廖廖幾人,寧國公年紀老邁,近日來連床都下不得了,自是不行。

    繕國公的大孫女被指為太子妃,聖上雖然眼下仍偏著太子,但絕不願意再給太子添份量;理國公是南方人,水戰上是一把好手,但在東北卻無用武之地,除了老榮國公之外,也就只有候爺是最適合的。」

    史候爺沒好氣道:「這道理我也明白,但聖上偏偏選了賈老狐狸,我能怎麼辦?」

    他能怎麼辦?他也很絕望啊!


    幕僚低聲道:「如果老榮國公不在,這東北主帥之職,不是又會回到您的手上了?」

    史候爺心中一動,「你是說……」

    幕僚低聲道:「東北之地原就在咱們手裡,女真族大可汗願意給候爺分憂,只要候爺的手略松上一松,大可汗很樂意給候爺分憂。」

    史候爺眼眸微眯,望向幕僚的眼神有著幾分複雜,史候爺看著幕僚許久,直看他微微不安後才嘆道:「你跟了我這麼多年,我竟不知道你是女真人。」

    這人活脫脫一副漢人長相,萬沒想到竟然是個女真人。

    雖是被揭穿了身份,但幕僚並不驚懼,反而笑道:「在下乃是大可汗旗下包衣,在大晉王朝多年,也當自己是半個大晉人了。」

    其言下之意,便是承認了自己為女真人的身份。

    史候爺聽出其隱隱的得意之色,冷笑道:「竟然還有人以當奴才為榮。」

    所謂包衣,其實也就是多年前被女真所俘虜的漢人,不過世代在女真為奴罷了。

    幕僚正色道:「在下是大可汗旗下包衣,能為大可汗辦事,是我的榮幸。」

    幕僚頓了頓笑道:「候爺,女真大可汗只取賈老國公之命,到時東北在史家手上,候爺給女真族人略略多些方便,讓咱們便於做生意即可,至於其他的,咱們並沒有這麼大的野心。」

    「哼!」史候爺不屑的冷哼一聲,「不過是區區夷蠻之族,諒你們也無此能力。」

    女真有多少人,他們大晉朝里的漢人有多少人,女真人也不過就多占些地方罷了,這天底下這麼多漢人,他們統治得了嗎?

    幕僚的眼眸微利,但笑容不變,仍恭敬道:「求候爺成全。」

    史候爺沉吟許久,「這山海關是不可能開,山海關一開,關內百姓必定死傷慘重,這關開不得。」

    那怕再想賈源死,但他還是懂得孰輕孰重,山海關一開則天下去,他史家一家子負擔不起這麼大的罪孽,不過……

    在幕僚失望的眼神之中,他淡淡的提醒了另外一事,「入關的方法多的事,我們和王家之間合作的商道走的便是水路……」

    幕僚眼睛一亮,「多謝史公提點。」

    史候爺微微冷笑,賈源當日逼他手刃親女,如今也是他的報應!

    42.賞賜平妻

    莫故夜觀天象。

    大晉王朝初初建朝, 理應是最繁榮之時,不過帝星暗淡, 只怕……

    莫故低頭算了算,算算時日, 正好與賈源命里那一劫重合了。

    忙活了一整天的賈寶寶也緩緩的飄到莫故身邊,它這一次真想改名了,再也不叫什寶寶守護者, 一個寶寶是可愛,二個寶寶是勉強可愛,三個寶寶就是災難了。

    要不是莫故撿回來的那幾個人也會搭把手帶寶寶, 它一定寧可自請出差去找赦寶寶玩, 也不想待在這了。

    賈寶寶亦瞧了一眼天象, 【看來你便宜爺爺危矣。】

    莫故微微點頭,【這次怕是犯小人了, 不然有帝星照著, 不該會遭到此一災劫。】

    俗話說真龍天子自有天佑, 聖上身上自帶龍氣, 得以常見天顏之人身上也會多少沾了些龍氣,以便宜爺爺的身份,深受龍氣照撫,怎麼可能會突遇死劫,想來是犯小人了。

    莫故思索道:【賈寶寶, 這裡就暫且交給你和張姨看顧著, 我先去賈源那邊一趟。】

    【什麼!?】賈寶寶的聲音有些變了, 【要我看著那些小惡魔!?】

    從小寶寶進化到小惡魔,可見得賈寶寶近來身心受創的嚴重程度。

    【放心吧!】莫故白了賈寶寶一眼,【有莫大、莫二還有張姨在,幾個小娃娃自然有人顧,你只要不手賤的忍不住跑去玩娃娃就好了。】

    按他說,賈寶寶會被那些小寶寶們欺負都是自找的,小寶寶雖然可愛,但也不能寵過頭啊,所謂熊孩子們是怎麼來的,還不是寵出來的。

    莫大幾個雖然疼孩子,但也知道眼下忙著討生活都來不及了,放在幾個孩子身上的時間就略少一點,但賈寶寶就不同了,做為最閒的一位,它只要不出差,不是上淘寶調戲客服小姐姐,就是繞著寶寶們玩了。

    而且它對孩子們可說是有求必應,甚至還常背著小寶寶們到處飛,三不五時舉高高哄他們,自然會被小寶寶們纏上,一個接著一個求抱舉高高,自然把自己給活活累虛脫了。

    莫故正色對賈寶寶交待道:【張姨雖然聰慧機敏,但畢竟是個婦人,莫大幾個也不過是個半大孩子,眼下大晉朝與女真族在打仗之中,女真蠻子固然可怕,但那些大晉王朝的軍隊只怕也好人有限,若有什麼不對,你直接用雷符狂轟,並且用寄語靈鶴儘快通知我回來。】

    他們雖然居於深山之中,但大軍駐留在東北一帶,難保此地不會被旁人發現,林張氏不知道這官兵有時候兇狠起來,比女真蠻子還要可怕數倍,只怕不會對官兵有所提防。

    【好!】賈寶寶拍胸脯保證道:【有我看家,你放心吧。】

    總歸一句話,生人勿近就對了。

    莫故再三交待了,還在山上四周安排了九宮防禦陣,確保幾個孩子的安全之後,這才趕赴便宜爺爺的所在之處。

    此時平康帝正與賈源等人商討著女真之事。

    平康帝對於如此灰朴朴的回去,始終心有不甘,狠聲道:「賈老國公,東北此地就交給你了,女真可汗自誇什么女真不滿萬,滿萬不可敵,你就讓他們好好瞧瞧咱們大晉朝的厲害。」

    「聖上放心。」賈家的根基地雖然是在西北一地,但對東北女真蠻族也是曾下了功夫好生研究。

    賈源沉聲道:「女真一族散居於東北各地,各自為政,眼下不過是因為女真可汗勢大,所以奉其為主,但只要再多吃幾個敗仗,其他女真族的首領得不到好處,自會散去。」

    女真因為地勢之故,無論是狩獵還是種植都不夠生活,平日所需多靠搶劫而來,是以也遠比漢人更加重利,眼下女真大可汗可以帶著他們搶劫,得到的平常還要多,其他族自然奉其為主,但如果搶不到東西之後呢?

    女真大可汗也不過是女真眾多種族中的一脈,一但女真內部亂起,那怕他被推封為大可汗,也斷然無法壓制了其他女真族。

    平康帝眼眸一亮,贊道:「聽老國公所言便知老國公已有對策,快說!」

    賈源微微一笑道:「臣只有兩個字,一字為斷;另外一字為反!」

    賈源續道:「斷者,斷其一切來源,臣建議將東北漢人盡數移居進關內,同時實施海禁,這半年內不許任何船隻停靠東北,讓女真人搶無可搶;反者,則是安排懂女真話的漢人潛入其他部眾居所,散撥流言,策反其他女真部族。」

    賈源神秘一笑,「想來女真族裡的其他族長,一定會對女真大可汗分別向朝鮮公主與蒙古公主求婚一事非常感興趣。」

    放在大晉王朝之中,只會當成是一般的風流韻事,但這年頭不患寡,只患不均,原本是說好人人一起發大財,結果只有大可汗坐擁金山,又抱美人歸,想來其他女真族長定會感到妒嫉。

    平康帝臉色微變,瞿然站起,「你說女真可汗想迎娶朝鮮及蒙古公主?此事當真?」

    「正是。」賈源見平康帝嚴肅以待,思索片刻正色道:「犬子鎮守西北一帶,無意間得知此消息,蒙古本是有意讓大公主出嫁,但聽聞女真可汗早已有了正側福晉,膝下也有了十來個兒子,正猶豫不決要不要允婚,又聽聞了朝鮮公主之事,現下蒙古似有意毀婚,或著換其他公主出嫁。」

    平康帝眼眸一利,喝道:「好個女真,當真是動了心思想占我大晉王朝。」

    東北多山,難以耕種,糧食便是個大問題,而朝鮮剛好可以供其糧食,而蒙古多馬且多勇士,如果為女真所用,只怕女真當真有了與大晉朝一拼之能。

    賈源見平康帝神色凝重,也略略多想了幾下,當下也變了臉色,「好個女真,當真是奸詐。」

    「還好這事知道的也不算晚。」平康帝沉吟道:「首先便是要破壞朝鮮與女真之間的協議。」

    女真奸詐,蒙古也不是吃素的,只要女真一弱,蒙古自然會毀約,首先還是以斷女真後勤為重。

    「回聖上。」張閣老笑道:「這事也不難辦,朝鮮本就是我大晉屬國,我們只需下旨斥責其意欲與女真和親一事,再命其將公主轉送京城即可。」

    「這……」平康帝微微遲疑,「太子府中已經有不少人了,況且太子妃已聘,著實不宜再進人。」

    太子勢大,不可再長其勢力,莫說朝鮮公主了,就連太子想進他房裡的柳良娣為貴嬪一事都讓他阻了,莫看柳良娣的父親並未入仕,但也是理國公府的庶子出身,不可不防。

    張閣老本想建議大皇子,不過看平康帝的神色,便猜出平康帝不願給皇子們添份量,心下會意道:「聖上怎麼不多考慮一下自己呢?況且……」

    張閣老笑著望了賈源一眼,「像榮國公夫人眼下身子不適,很是該娶個二房為老夫人分憂才是。」

    賈源連忙站起,「犬子那配得上公主之尊,更何況史氏仍在,這……」

    賈源暗暗叫苦,他是有意給代善另外再聘娶二房,不過再怎麼的也不想聘個異族公主回來啊。

    況且這史氏猶在,雖然是半死不活的一直躺在床上如同活死人,但總是活著的,只有她活著的一天,便是榮國府的正房太太,總不可能叫公主做二房吧。

    「老國公過謙了。」平康帝擺擺手道:「代善驍勇善戰,是朕的左右手,那會配不上區區一個朝鮮公主。這樣吧,朕下旨讓她做個平妻,也不算妾室。況且史氏的情況朕也略知一二,另娶妻房也不算對不起史家。」

    平妻這玩意雖然是商人弄出來的東西,不過事權從急,朝鮮靠近東北,若是代善娶了朝鮮公主,賈家也可以得到朝鮮的助力,助他們平定東北之亂,況且他見太子勢大,便有心分化四王八公之家,這頭一個要分的便是賈史兩家。

    賈家向來是忠於他,大可略多扶持,至於史家這個牆頭草,愛那滾那。

    平康帝頓了頓,似是才想起史候爺也在,對史候爺笑道:「史氏身體不適,不能再行主母之職,想來史候也會明白。」

    平康帝親自說媒,史候爺那怕再不爽,也不敢說個不字,只能陪笑道:「小女的身體不爭氣,本來我還擔心會誤了代善,聖上作媒,自是再好也不過了。」

    「那就如此定下吧!」平康帝下令道:「讓朝鮮把公主送京,賜給榮國公賈代善做平妻。」

    朝鮮做為大晉王朝的屬國,本就偏著大晉王朝,這次被女真可汗強索取公主為妾,本就有幾分不滿,如今見大晉王朝有意平定東北,朝鮮王族甚至在討論該怎麼助大晉軍一臂之力,共同打退女真蠻族。

    雖然大晉朝命他們送女進京,而且這賈代善已有妻室,膝下也有兒有女,不過賈代善貴為榮國公,這身份也不比女真可汗差了,而且賈代善是以妻室求娶,相較之下,倒是比女真可汗有誠意的多。

    朝鮮商量再三,沒多久便就同意送女入京,當朝鮮公主到京城之時,這賈代善人還在西北呢,全然不知道自己又做了一回新郎。

    在回朝之前,平康帝難得親自巡視了一番軍營,因為身在軍營之中,兩人也沒帶多少人馬,緩緩步行。

    平康帝一路上見士兵們士氣仍旺,贊道:「我大晉軍士氣高昂,且有不勝之理。」

    陪巡的賈源贊同道:「聖上所言極是,也是這東北山多林多,女真人太會躲藏,不然咱們大晉朝的士兵那會輸給女真人,細想這幾次戰役,除了幾次因為地勢不熟之外,也是咱們大晉王朝勝的多。」

    「可不是!」平康帝嘆道:「也就是這些東北蠻子太會藏,要不這事早結束了。」

    為了這場戰事,他可是做好萬全準備而來,各種武器、後勤都絕對到位,就連西洋火器都弄來了不少,可惜竟沒有什麼發揮的機會。

    對此賈源也有些遺憾,指著那些大炮嘆道:「這些著實是守城的利器,可惜咱們此行是以進攻為主,倒是用不上了。」

    平康帝沉吟道:「朕留二門給你,到時留在新城牆頭之上,讓蠻族不敢來犯!」

    「臣代東北百姓,多謝聖上。」賈源大喜,別瞧這些玩意笨重,但威力驚人,也就是山東這處多山多林讓它無法發揮,不過拿來守城,他保證只要在彈藥充足的情況下,那怕是來上一隊滿萬的女真人也絕計越不過它去。

    正當賈源與平康帝巡視大營之時,賈源只覺得身上的護身符一直在微微發燙,而且越走越燙,也不知道是怎了!?但礙於平康帝在旁,賈源不敢壞了聖上的興致,只能一直隨侍在旁,不過右手一直按著腰側,蓄勢待發。

    兩人不知不覺間來到大營偏僻處,見此處雖設有營帳,但不聞士兵聲響,平康帝略有不滿,「此處的士兵去那了?」

    賈源微微皺眉,隨手招了親兵過來,「此處怎麼還設有營帳?」

    因著聖上回朝,不少大軍已經先開拔營,怎麼此地仍有營帳?

    親兵也有些摸不著頭腦,奇道:「我去瞧瞧。」

    親兵上前幾步,正想揭了營帳,沒想到一隻明晃晃的利劍穿過營帳,直刺進他的心窩。

    眾人嚇了一跳,還來不及反應之時,只見營帳帳門一開,無數身著大晉軍服的禿頭男子沖了出來,為首之人操著不流利的漢語叫道:「狗皇帝納命來!」

    無論是誰,都絕對不會想到竟然在大晉軍營中遇到刺殺之事,賈源離平康帝最近,下意識的擋在平康帝身前,大叫,「保護聖上!」

    夏德全也連忙上前,他做為平康帝的貼身太監,又身兼暗衛營統領,也是略懂一些武功。他雙掌一分,連忙一掌襲向來人,但來暗殺之人均都是抱著必死的決心而來,那人雖是被夏德全一掌打中,但也不過是悶哼一聲,繼續襲來。

    刺客雖穿著大晉軍服,但他們身形粗壯,大晉軍服在他們的身上硬生生的短了一截不說,而且窄小不合身,好似大人偷穿了孩子衣服一般,再加上人人都剃了頭,漢語也不甚流利,平康帝心念一轉,便猜出來者何人。

    平康帝喝道:「好個女真蠻人,竟然用起這等不入流的手段。」

    為首的刺客一楞,但仍陰惻惻的冷笑道:「嘿嘿,狗皇帝倒有幾分眼力勁,你如果束手就擒──」

    刺客一句話未完,平康帝冷聲道:「爾等要上便上,無需廢話。」

    雖說女真人勇猛,但他身邊的侍衛也不是吃素的,雖說他身邊的侍衛人數略少些,但他們身處軍營,早晚會有人發現,女真勇士再厲害,也對付不了千軍萬馬。

    平康帝都能想到這一點,更別提女真刺客了,刺客臉色微沉,不屑的冷哼一聲,「敬酒不吃吃罰酒。兄弟們!上!」

    女真來人大多為女真族裡的勇士,人人自知必死,當真是悍不畏死,勇往直前,那怕利刃加身也不過悶哼一聲,拼了命的往前沖,而聖上因在軍營當中,為了方便出行,並未帶多少侍衛,而賈源所帶的親兵亦是有限,竟讓刺客衝破了一道口中,眼見就要襲到平康帝跟前。

    賈源連忙以身護在平康帝身前,眼前為首的蠻子大吼一聲,一刀劈來,眼見就要把賈源劈死在當處。

    43.父子相見

    賈源暗道吾命休矣,突然胸前的平安符滾燙, 一道天雷直劈他們而來。

    望著粗大的天雷, 賈源一臉懵逼, 整個人都楞住了,在他想來, 他應該是死於救駕之時, 臨死前好歹能撈個救駕之功, 再保賈家二十年的平安, 萬沒想到他竟會死於天打雷劈之下!

    不是賈源自負, 他自認自己雖然不是什麼好人, 但也絕對沒做過什麼對不起大晉朝之事, 怎麼就死在天打雷劈之下了?

    想到好好的救駕之功變成了遺臭萬年, 賈源便有一種吐血的衝動。

    不只是他,就連平康帝亦是一臉絕望, 做為帝皇, 比常人更加迷信, 一點點小災禍都可能會與帝王無德扯上關係, 朝堂上更是三天兩頭逼他下罪己詔, 說句不好聽的, 他寧可被人亂刀分屍,也不想死於天打雷劈之下。

    就在眾人幾乎要閉目等死之即,只見天雷竟然瞬間分成數股, 並且拐了個彎, 好似會長眼一般, 堪堪避過了侍衛與親兵,直撲女真刺客而去,女真刺客措不及防之下頓時被雷劈中,一瞬間女真刺客倒了一地。

    賈源等人一楞,面對被雷劈了一地的女真刺客,面面相覷,也不知是那個人回過神來,跪倒在地,大呼萬歲。

    一時間軍營內歡聲雷動,大夥好似已然打了勝仗一般。

    平康帝更是笑的合不攏嘴,雖然真命天子自有鬼神庇佑,但那比得上親眼所見來得強,平康帝大笑:「好!好!好!」

    他親手扶起賈源笑道:「愛卿當真是福將,怪不得先帝都說愛卿是有福之人。」

    混亂之中,賈源第一時間擋在他身前,這份忠君愛國之心,著實難得。

    賈源大喜,知道自己救駕之事已被聖上看在眼內,謙虛道:「此乃臣份內之事。」

    正當平康帝與賈源之間君臣相誼之時,沒人注意到倒在地上的女真刺客中,為首的那位刺客雖然因突遭雷劈,混身顫抖,但他緊盯著平康帝,眼眸中射出深刻的仇恨。

    這次一路潛行入關,雖然史家指了條明路,但指了路子之後,史家人卻撒手不管,就連潛進史家的馬老弟都失了蹤,要不是小佟幫著安排,他們此次要潛進來也沒這麼容易。

    為了這次刺殺行動,他們不但犧牲了好些兄弟,就連主子在大晉朝里布置多年的暗線都盡數動用了,要是不成,下次想要刺殺狗皇帝可就沒這麼好的機會了。

    那人一發狠,用力的一咬舌根,勉強聚集了一些氣力,他狠狠地將手中短劍往平康帝丟過來,口中大吼著:「狗皇帝去死吧!」

    此次女真可汗為了刺殺平康帝,當真是精銳盡出,每一個刺客都是女真族裡一等一的勇士,為首的那位更是女真族中的巴圖魯,軍功赫赫不說,而且還能單手打死一匹狼,可見其氣力之大。

    賈源久經沙場,一聽到聲音,下意識的把平康帝推開,不過推開了平康帝,他自己卻來不及避開了,眼前賈源就要被釘死之際,只見一年輕孩子瞬間出現在賈源身前,伸指夾住了劍刃,堪堪在劍刃刺破賈源盔甲前按住短劍。

    莫故指夾住短劍,側頭往女真刺客瞧了一眼,冷啍道:「倒是小瞧了你。」

    原以為天雷之下,這些女真刺客那怕不死也該半殘,沒想到此人竟然還有行動之力,不過……也到此為止了。

    莫故手腕微動,不過幾下便挑斷了那人的手筋腳筋,雖是廢了那人,但莫故猶不解氣,反手把短劍一擲,正中那人的肩胛,直接把他釘死在地上。

    莫故冷哼一聲,要不是因為他是修真者,不好多造殺孽,光憑這人方才險些要了賈源的命一事,絕對不會僅僅只是挑斷手筋腳筋而已。

    賈源死死盯著那個突然出現的孩子,一見到那背影,賈源便知道這是賈故,他養了賈故數年,那份祖孫情可不是假的。

    只是見賈故如同天神一般的降臨,突然救了他不說,而且還一抬手就廢了女真刺客,他腦海里亦起了好些疑惑。故哥兒怎麼還活著?怎麼會出現在這裡?那一手功夫與神秘的身法是怎麼學得的?還有剛剛那道天雷,該不會……

    賈源下意識的一摸懷裡的平安符,卻摸到滿手塵埃。

    賈源心念微動,一句故哥兒還沒喚出,便聽到一旁的平康帝輕喚了一聲,「小六……」

    那小孩兒雖然穿著一身粗布麻衣,但那眉眼分明是他的小六兒啊!

    萬沒想到,小六即使成了鬼,仍在他身邊保護著他,再想想先前想把小六兒枉死壓下一事,平康帝愧疚之心大起,「是父皇的不是,沒護好你……」

    先前莫昭儀哭訴自己宮女出身,無娘家可靠,怕護不好小六,他還以為她又想為莫家翻案,整整冷了她數月,要是他當時允了給莫家翻案,說不得小六就不會……

    平康帝悔意大起,顫抖的上前一步,問道:「你是來找父皇嗎?」

    莫故皺眉回頭望了那射後不理的渣帝一眼,哼哼,看來這傢伙不但中年痴呆,忘性大,還有些老花眼了,什么小六,他還小三咧。

    啊呸!突然覺得這話有些詛咒自己,莫故側過臉,不屑的吐了口口水,一個旋身直接用遁地術消失在眾人眼前。

    他無意回賈家,對皇家更沒有多大興趣,但因為這個渣男畢竟是天子之尊,他不好對皇帝動手,於是便乾脆閃了。

    莫故這一消失,越發讓平康帝確信是小六相救,黯然落淚,「小六……」

    這世上最懂平康帝心思的人,不是皇后娘娘,也不是平康帝最寵愛的甄妃,更不是曾經讓平康帝心生憐惜過的莫昭儀,而是夏德全。

    夏德全連忙上前一步,抹了抹淚提醒道:「聖上,六皇子孝順,聖上還得保重龍體才是。」

    他一瞧左右急道:「聖上,此地不安全,還是儘快回大營吧。」

    也不知道這些女真人是怎麼潛進來的,看來這東北之地不可久留。

    平康帝也回了神,「你說的很是。」

    他眼眸微轉,雖不知道小六為什麼做了鬼之後會有此神力,但有了天降神雷勤王一事,便可將他親征但無功而返一事給抵掉了,這世上那有什麼能比得上親眼所見的神跡。

    平康帝吩咐道:「拔營,另外……」

    平康帝頓了頓,低聲吩咐夏德全道:「讓人徹查小六的死因。」

    他原本想著小六已死,再查下去亦是無意,不過是平白傷了另外一個兒子,也就不想再追查下去,但小六死後竟然有此神力,又救了他一命,他便不好再將小六枉死之事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唬弄過去了。

    夏德全大喜,「是,老奴定會將這事查的清楚明白。」六皇子才過去沒多久,要查清這事不難,就怕聖上不想聽,而如今聖上想聽了,他自會查的清楚明白。

    夏德全眼眸微眯,無論是誰,要真以為他和聖上不在宮裡,就可以隨意對皇子下手的話,還真是錯的厲害了。

    正當平康帝急急回到大營中之時,前線又突發異事。

    「啟稟聖上。」來報的小兵一臉尷尬,「史候爺在前線時突遭雷擊,被雷擊中身亡!」

    「什麼!?」眾人大驚。

    眾人面面相覷,這聖上才剛被天降神雷所救,而史候爺又突被雷擊而死,莫非史候爺做了什麼天打雷劈之事?可眾人想想史候爺處處與人為善的性子,又覺得不該如此。

    向來與史家最為交好的繕國公甚至疑心道:「莫非神雷不小心劈錯了?」

    平康帝眼眸微沉,當下喝斥道:「胡說,神雷又怎麼會犯錯。」

    是的,神雷是小六所降,他斷是不會錯手,所以這是意外,還是……?

    平康帝給夏德全使了個眼色,夏德全會意,默默地在小本本上記下一筆。

    繕國公忍不住嘟嚷著,「老史的女兒前陣子也被雷劈了,眼下老史也被劈了,說不定他們史家人就是天生招雷也不定。」

    雖然繕國公的本意是想幫史家人說幾句好話,不過此言一出,眾人不約而同的離史老大和史老二兄弟倆略遠了遠,別看繕國公這話不好聽,不過細想起來倒還真有幾分可能性,不然這史家人也沒比旁的人家要多做些什麼欺壓百姓之事,怎麼天雷老是劈著他家人呢?

    史家倆兄弟大感尷尬,當真是跪也不是,退也不是,心裡倒是惱起幫他們史家說話的繕國公了。

    平康帝微微失笑,他知道這四王八公之中以繕國公的頭腦最為簡單,倒是沒想到簡單到這地步了。他微微沉吟,這神雷是否劈錯另說,不過史候爺貴為開國功臣之一,要是讓人知道他被雷劈死,只怕對大晉朝的名聲也不甚好聽。

    眼下好不容易來個天降神雷護主一事來遮掩過他討伐女真蠻族無功而返之事,確實是不該再多起波瀾了。

    平康帝思考再三,終究決定為尊者諱,「為史候名聲,這事暫不外傳,權當史候在前線時突發意外過身便是。」

    無論如何,史候爺跟隨先帝東奔西跑,功在朝堂,總該給些體面。

    旁人猶可,史老大與史老二聞言當真是大鬆一口氣,哭倒在地,「謝聖上龍恩。」

    他們兄弟兩最怕便是和『雷』扯上關係,一個姐姐住的地方被雷劈已經夠麻煩了,要父親這事被宣揚出去,他們兄弟兩都不用見人了。

    「下去吧!」平康帝擺擺手便打發了兩兄弟回去,「史候意外過世,你們兄弟兩也該扶靈回京,橫豎眼下戰事稍歇,你們兄弟兩且靜心守孝吧。」

    平康帝的意思便是不準備給史家兩兄弟奪情了。

    史家兩兄弟暗感無奈,這守孝一守三年,三年過後聖上那會記得他們史家?況且父親又是這種死法,只怕史家以後當真是會沒落了。

    雖是惱著,但大晉朝以孝字為重,兩兄弟那敢說些什麼,乖乖的讓人安排扶靈回京一事。

    雖是一日之間發生了不少事,但聖上還是按著原定計劃啟程回京,雖然東北之戰毫無戰果,但人人親眼見著天降神雷,這事也足夠大夥誇耀好一陣子了,至於史候爺慘遭雷擊而死一事,因為聖上為了名聲顧,讓人將這事壓下,倒是不怎麼為人知曉。

    聖上一走,賈源便像是泄了氣的皮球一般,整個人都頹喪了起來,當天晚上還發起了燒,賈源親兵憂心忡忡的連忙將太醫熬好的藥奉上,「老太爺,這是太醫親自煎的,說是能消熱解毒。」

    賈源皺著眉頭把藥一口氣喝下,問道:「其他受傷的人怎麼樣了?」

    這次事出突然,大部份的侍衛與親兵在御前都不曾配劍,受傷的人著實不少。

    「太醫都在細心照料著呢,老太爺就別擔心了。」小廝收了藥碗,勸了一句。

    「嗯。」賈源微微點頭,仍翻來覆去的細瞧著女真刺客身上搜到的東西。旁的也就罷了,但鐵器向來是被朝庭所禁止,這些東北蠻子是怎麼弄到鐵器鑄劍的?

    小廝也不敢打擾,悄悄地收了東西下去。

    賈源喃喃自語:「莫非又有什麼不肖商戶將鐵器盜賣了去?」

    賈源的話語剛落,只聽身旁傳來賈故的聲音:「這些都是女真人自己做的。」

    賈源抬頭一看,喜道:「故哥兒!」

    莫故悄然無聲的出現在賈源身前。

    第 44 章

    乍見莫故, 賈源先是一喜,「故哥兒。」

    莫故微微點頭, 輕聲道:「祖父!」

    賈源眼眸微闇,有些感慨道:「臣實在當不起殿下的一聲祖父。」

    莫故微微搖頭, 「祖父終究是養我一場,這聲祖父自然當得。」

    他瞧了一眼賈源的傷勢,又低頭輕嗅湯藥, 細細分辨了用藥道:「祖父這湯藥雖然對症,但見效太慢,不如先用我手上的藥吧。」

    女真雖說是蠻夷之人, 但狹滑多詐, 前來刺殺平康帝前, 所有的刀劍都特地在糞水中浸過,增加細菌感染的至死率, 太醫用的藥雖然對症, 但見效太慢, 還不如西藥了。

    莫故直接翻出了幾顆阿斯匹林, 「飯後一顆,再佐以湯藥,見效會快一些。」

    賈源眼睛一亮,激動的說不出話來,連忙雙手捧過, 喜道:「這可是所謂的仙藥!?」

    所謂延年益壽, 吃一顆可以多活數十年的那種。

    「不!這只不過是普通的退燒和消炎藥罷了。」那怕不能讀心, 光看便宜爺爺的表情,莫故也猜出賈源的想法,他有些無奈道:「以前赦哥兒和皓哥兒生病時,我有時也會給他們吃上一顆,祖父應當見過。」

    賈源仔細一瞧,還當真和以往故哥兒餵赦哥兒時糖丸子一模一樣,賈源有些訕訕道:「我當時還以為你哄孩子的。」

    沒想到這糖丸子還真是藥了,怪不得赦哥兒每次吞糖丸子時都一臉苦相。

    知道不是什麼仙藥,賈源難掩失望之色,不過想想赦哥兒幼時每每病的厲害之時,吃了故哥兒的糖丸子後又活蹦亂跳,之前還以為是赦哥兒身體特好,現在想來應該是糖丸子之功。

    雖然不如想像中來得神奇,不過賈源還是按著莫故的囑咐把藥服下,果然服下之後,見效極快,原本因為低燒而有些頭測試廣告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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