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人是誰呀,是一個熟人。
大名鼎鼎,哦不對,應該說只比賈寶玉名氣小一點點的,甄寶玉的父親——甄應嘉。
林流去過甄家做客,但之所以之前沒認出來,那是因為幾次他去做客都沒遇見甄應嘉,真是巧合得不能在巧合了。
嗯,林老爺曾經和甄大人在湖州一起做過官,甄家和賈家是老親又是世交,甄賈兩家結親的可不止是賈敬和甄家嫡次女這一對,其他幾房也是更有聯姻的。而如今前不久賈家和林家才交換了嫡子嫡女的庚帖成為了姻親,所以在得知甄應嘉的身份後,兩人倒是親近了很多。
別說林流和甄應嘉拐著彎還能稱一聲親戚,就是沒關係同科也要親近。
更何況雖然甄家最後倒霉了,甄應嘉也跟著倒霉,可在沒倒霉之前這人可是一路持續走高的,據很多紅學家猜測,甄家的女兒是入了宮做了貴妃的,然後在江南接駕四次欠下了國庫巨額的銀子,後來只能走支持自己的外孫做皇帝的路子才能保住甄家,所以倒霉了。
因此林流覺得在前期的時候還是可以和甄應嘉結交一二,指不一定就能有什麼要麻煩人家的事情,反正奪嫡的事情是不可能看交情的,那得看實力,只要自己給力,到時候自己不上甄應嘉這艘破船將他得罪死了,甄應嘉也只能幹看著自己。
許是因為這幾層關係,雖然林家和甄家算不上姻親,但甄應嘉對林流倒是很熱情,林流也認識了不少現在頗為有些小名聲的才子。
謝師宴,說是謝師,可到底是幹什麼大家心裡都有數,所以伍縣令過來匆匆用過幾口飯菜就離開了。童生和縣令雖然有師生關係,可想想看縣試三年兩次,一次最少錄取八十人,不過即便是每次都要超額,像這一次就錄取了兩百人,這麼多人里不是人人都有家世背景都能在科考上殺出一條血路來,伍縣令也是人,不可能人人都親近,他只會親近那些看起來有前途有家世背景的人,而那些人早在昨天伍縣令已經接近了,今天就被多此一舉了,吃獨食可不好。
林流原本以為,今天他會大戰四方,然後聲名鵲起,火遍整個仲朝,收穫無數深閨小粉絲。
但沒想到,幾圈轉下來,大半天過去了,一個來搗蛋質疑他水平的人都沒有,倒是讓林流失望了一把。
不裝逼打臉,怎麼能升級了。
他也不想想,別人是不認識他,可別人認識甄應嘉呀!這裡甄應嘉可是地頭蛇,臉刷得非常到位,就算不可能每個人都認識他,可絕大多數人都認識他。見他和林流稱兄道弟,自然別人看在甄應嘉的臉面上也得猶豫一下。
當然甄應嘉的面子也不是人人都會給,更重要是去年林如海才在狀元閣大殺四方,讓人記憶猶新印象深刻,如今傻子才會再來招惹林流,這不是自己趕著去做林流的墊腳石嘛,大家都不是傻子,都愛惜自己的名聲。挑戰成功了自然有好處,可挑戰失敗了那下場,有活生生的例子在了。
去年自不量力以為主考官舞弊,結果去挑戰林如海的人都失敗了,而失敗的下場就是絕大多數官員都對他們避之不及。
傻子才會再去挑戰。
「對了,端午會在金陵河上舉行賽龍舟,林賢弟要是到時候沒有安排,不然咱們一起去觀看?」甄應嘉突然擠眉弄眼的對著林流說道,顯然這裡面有別的文章。
賽龍舟林流看過不止一次,現代和古代都見過,要是甄應嘉只是邀請他去看賽龍舟,林流肯定沒興趣,還不如跟著林老爺和林太太了。但瞧著甄應嘉擠眉弄眼的表情,林流倒是生起了一點興趣。
想了想問道:「這賽龍舟還不是一個樣,除了位置不一樣外,難不成?」林流沒有將話說明,不過他肯定甄應嘉能知道他的意思。
甄應嘉嘿嘿一笑,他就知道林流是一個還沒開過雛的小屁孩,雖然不知道「一起同過窗,一起扛過槍;一起爬過牆,一起開過襠;一起喝過酒,一起嫖過娼;一起坐過牢,一起分過贓」的至理名言,但他平時下意識的就是這麼做的,酒肉朋友那不也是朋友。
拍了拍林流的肩,甄應嘉一臉微笑的說道:「賢弟放心,哥哥我保你不會失望,到時候,哥哥帶你去一個好地方,那裡可有最好的雄黃酒。」說著露出一點猥瑣的笑容來「那裡也有最美的美兒。」
靠!
林流要是在不知道甄應嘉說的是什麼,那他就不是男人了!
說實在的,要讓一個已經開過洋葷的男人,突然清心寡欲的好幾年,沒有哪一個男人能受得了。
不過誰讓林流現在沒有作案工具了,想吃肉都不行,只能忍著。
林流不敢騙自己,他承認在某一刻他意動過,不過想到林老爺對他和林如海的教誨,立馬打消了這個念頭。
林家因為子嗣不豐,連嫡子傳承都有問題,所以沒有像賈家那樣在婚前放兩個通房丫鬟的事情,對於子嗣這方面的教誨更是以嫡子為重,別貪戀這些事情泄了陽氣,導致未來無兒無女斷子絕孫。
所以現在別說林流是個雛,林如海同樣也是。
要是在上輩子林流肯定跟著甄應嘉走了,不過他這輩子卻是魂穿不是這個人穿越過來了,這副身上流著的還是姑蘇林家的血,要是林家有什麼遺傳病,那這副身子也很有可能會繼承。在這樣的情況下,林流可不敢亂來,作為一個男人他其實還是挺看重兒子問題的,華夏重兒輕女幾千年,這樣的思想一時半會兒是改不了的。
因此只能咬著牙含著淚,狠心的拒絕了甄應嘉的好意「愚弟怕是要向友忠兄說句抱歉了,端午那天,母親一向都是有安排的。」
甄應嘉雖然很是遺憾,但也沒強求林流,對於林流的身份他也是知道的,庶子在這方面的確沒有嫡子自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