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現代人,最需要學會適應的事情有三樣,
一樣是夜店大醉第二日醒來發現被窩裡不知道是那裡勾搭來的美女;
一樣是不知道什麼時候萬惡的資本家冷酷無情的告訴你,你被炒魷魚了;
最後一樣就是不知道什麼時候一不小心,一失足,就穿越了。
很顯然,咱們的主角,這位三十出頭在南京市當公司小職員的薛文龍同志,就必須要適應這三樣一起發生的難以接受的事實。
或者是說,接二連三發生的事實。
哎,好事情都趕到一塊上了。
就在昨天下午,他的老闆,梳著川普一樣髮型的中年胖子,冷酷無情的告訴薛文龍,「你被fired了!」。
真搞不懂不是川普那樣運氣逆天的人,為什麼要和他梳一樣的髮型。
失業的刺激之下,苦惱的薛文龍晚上決定去夜店縱酒狂歡,在灌了三瓶酒保吹噓絕對真酒,但是薛文龍很明白,又是通州鄉下作坊勾兌的假軒尼詩之後,薛文龍終於成功的把自己搞的失去了知覺。
這還不算什麼,在第二天的早上,薛文龍發現了一個奇蹟。
這個奇蹟就是自己的被窩裡出現一個不明身份物體,薛文龍驚出了一聲冷汗後,連忙看著被子下面的自己是不著寸縷,這時候不明身份物體轉過身來,薛文龍發現了這一位就是卸了妝之後完全認不出男女,而且薛文龍很確定自己不認識的女人。
有點常識嘛,薛文龍同學,這很明顯就是419呀。
這還不是最崩潰的,等到他在女人鄙視的眼神下滿頭冷汗掙扎著套上衣服出門,正在努力的回想昨天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因而魂不守舍的薛文龍,在百思不得其解的時候,「砰!」
一個沉思者,成功的被一輛橫衝直撞的卡車撞上了。
他在往後騰空三周半以一個狗啃式非常優美的頭部落地之前,他詛咒著的朝著老天爺伸出了中指。
老天爺,就算我是一個盧瑟,也不必這樣搞我吧!
自己的日子怎麼這麼慘,5555「好事兒」趕著一起來了。
薛文龍從劇烈的疼痛之中醒過來,他的喉嚨十分的乾涸,就好像是旱了三十年的黃土高原一樣,他用力的掙扎著,不由得發出了呻吟,說出了兩個低聲到不可聞的字眼,「水水」
「少爺醒了!」
「少爺醒了?真的嗎?」一個驚喜的女聲在薛文龍的耳邊炸起,薛文龍用力的掙扎了一下,發現還只是手指頭能動,但是他已經頭皮發麻,忍不住想要把這個咋咋呼呼的女護士趕出去了。
怎麼回事,現在的女護士都是十分溫柔可人的,那裡的三流醫院會有這樣的大嗓門女護士?
雖然自己沒什麼錢,大約搶救費也很貴,貴到自己要傾家蕩產了,但是必須要擺正態度,不能夠讓這些的人打擾自己的休眠!
還有這個稱呼,什麼少爺不少爺的,老子又不是夜店裡那些美艷驚人的男孩子們,少爺少爺的,別人還以為自己是吃軟飯的倒也不怕誤會,可面目可憎,言語無趣的自己,再怎麼樣也當不上少爺吧。
還有,我要喝水,你們在那裡興奮什麼勁兒啊?快給我喝水!
幾個女護士嘰嘰喳喳的在薛文龍的身邊高興了一會,似乎有人明白了什麼。
「趕緊告訴太太,太太原本就傷心著,若是大爺有個三長兩短的,太太必然是要活不下去的。」
「是極是極。」
似乎有一個人去通傳了,薛文龍的神智越來越清楚,但是身體,似乎還有些笨重,好像是電視裡經常演的神魂清楚,但是肉身沉重不受控制的感覺。
這是一種很奇怪的感覺。
薛文龍的意識在劇烈的掙扎了起來,什麼太太?這個稱呼好古怪啊,那裡的太太,難道這裡的醫師都稱為太太嗎。
他的手指頭抖了一下,邊上的女護士驚訝的喊出聲,「大爺的手動了動,」
薛文龍的眼珠子轉了抓,眼皮頓時也有了反應,「大爺的眼睛也動了!」
薛文龍在心中默默的翻了翻白眼,老子又不是死人,自然是會動的,他很想大喊叫這些嘰嘰喳喳猶如麻雀一般的女護士離自己遠一點,雖然自己已經躺在病床上,一切行動要聽醫院指揮,但需要睡覺的時候有這麼些人在邊上一直聒噪,也實在是難受。
可他的喉嚨干啞的很,實在是說不出什麼話來,喉結動了動,他努力的吞咽了一下,嘴裡這才發出了一些毫無意義的音節詞。
一陣急促的腳步凌亂的走了過來,一個沙啞的婦人聲音響起了,「怎麼樣了?大爺怎麼樣了?」
「太太,大爺的手剛才動了動,眼珠子似乎也轉了轉,想必身子就能大好了。」
這明顯是安慰的話兒,一個躺在床上,剛被卡車撞到飛起的人,無論如何不可能手指頭和眼珠子會動動,就算是會大好的,薛文龍嗤之以鼻,這些女護士的專業技術也實在是太差了,這個i遠,不會是莆田系吧?
來人握住了薛文龍的手,捏了捏,又看了看薛文龍的臉,「佛祖在上,」來人把薛文龍的手放在了自己的臉上,薛文龍只覺得這位女性的臉上,又濕又滑,好像是剛哭過的樣子。
「蟠兒,你可千萬不能有事兒啊,若是有事,為娘只怕就要跟著你去了!」
不對勁!薛文龍的腦海里好像閃過了一道閃電,把他的思緒激靈一下,頓時腦筋清楚了起來。
如果自己的腦袋沒有記錯的話,自己,薛文龍可是一人吃飽全家不餓的單身漢!
父母親都已經去世,當然了,窮屌絲也不會有什麼丈母娘可以青睞的,那麼這個自稱「為娘」的,肯定不會是自己的母親,但是現在的醫院,薛文龍已經很久沒去醫院,但是他也肯定不會認為,醫院的醫師會對待自己好像是親生兒子一樣的態度對待病人。
這到底是發生了什麼,而且這個蟠兒,是誰?好奇怪,薛文龍的身子劇烈的抖動了起來,他有些克制不住自己了,拉住自己的女人似乎受到了驚訝,「來人!來人!蟠兒的身子動了!」
薛文龍的身子好像是發了羊癲瘋一樣的抖了起來,女人原本感傷的聲音變得驚恐了起來,薛文龍的耳邊響起了無數人的聲音,「快叫大夫來!請那位回金陵養老的老太醫來!」
「快把哥兒的貂皮大衣拿來,哥兒怕是冷了!」
「把火盆生的熱乎點!」
無數隻手把自己按在了床上,又有哭喊聲響起,「大爺,您可不能嚇奴婢們啊!」
就是沒有一個人要給自己倒水喝!薛文龍忍無可忍,他的身子這個時候和意識漸漸的融合起來,他找回了自己身體的控制權,薛文龍忍無可忍,刷的起來了半個身子,眼睛驟然睜開,「吵什麼!吵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