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端木宮內。伏魔府 www.fumofu.com
元春等人正襟危坐,沒了之前那般隨意,即便是寶釵與黛玉,亦是如此。
溫有容隨著侍女抱琴入內,低頭進入。
待進入殿內,溫有容當即拱手道「見過太子妃。」
屏風後的元春輕輕頜首,道「殿下常誇讚溫先生見識卓然,如今有一事相問,還望先生不吝賜教。」
溫有容一本正經,完全沒有與趙昕在一起時的浪蕩,恭敬道「殿下過譽,在下愧不敢當。」
元春不可置否,眼前之人完全不似聽說的那般浪蕩,倒是溫文爾雅,亦有讀書人的謙虛。
雖說溫有容是趙昕的幕僚,可大乾朝女子通常是不能見外男的。
原本府里,趙昕也沒讓溫有容見過元春等人,這並不是有什麼特殊原因,只不過是規矩二字罷了。
一般深閨大院的貴族小姐是不能見外男人的,自家親戚男子可見,至於普通老百姓,一般見見無妨,只要不與外人眉來眼去就行,普通百姓沒那麼樣那麼多的規定。
元春等人是皇族之妻妾,這規矩自然更甚。
只不過,溫有容是太子幕僚,召見下屬,問題不大。
元春說道「殿下既如此看重先生,先生不必過謙。」
溫有容也不多加解釋,旋即說道「不知太子妃召見,有何要事?」
元春聞言,便直言道「太子監考,今兒個卻回宮面見父皇,待了一盞茶的功夫便直接離開,也不知道發生何事,吾等擔憂不已,還望先生賜教。」
溫有容聞言眼神一變,嘴角上揚,道「太子妃不用擔憂,些許小事爾。」
元春秀眉微蹙,這溫有容顯然沒把話說明白,只言趙昕無事,至於其他,一概不提。
不過這是外事,溫有容不說明白亦屬正常,畢竟得到趙昕無礙,她們的目的便已達到。
元春思忖片刻,旋即輕輕頜首,道「既如此,我等便也放心不少。」
此處不是溫有容久待之地,見事情已畢,溫有容恭聲退下。
待溫有容退下後,黛玉藏不住性子,說道「這「先生」話也不說明白,怕是也不曉得前因後果,隨意糊弄咱們。」
寶釵說道「這溫先生既然能在江南聞名,自是有些才學,只是此事怕是不好說起罷了,不過咱們曉得殿下無礙便是。」
元春聞言贊同地點了點頭,亦是贊同寶釵的話,旋即拿出大夫人的氣派,道「咱們也不必過於擔心,殿下聰明著哩,想來沒甚大事……」
溫有容自離開沁香殿後,腳步輕拂,心境平和,雖說他不知前因後果,但趙昕突兀進宮,豈不是表明科舉出了問題。
估摸一遍時間,離開考時間僅過了半個時辰,推算過去,趙昕有足夠的時間處置,也就是說此事已然無恙,若不然,即便此時不宜,趙昕也會來找溫有容尋找對策。
既然沒來尋自個,也沒派人通知,想必事情已經解決,既然解決,宮內眼線眾多,自是不需多此一舉。
此時壞事變好事,所謂福禍相依矣。
科舉出事,不論此事是誰做的,崇明帝都會懷疑與皇子有關,畢竟太子出事,皇子們是直接得益者,有懷疑,自有不滿,對趙昕來講是一件好事。
至於監考科舉不力,怕是吃些小苦頭罷了。
另一邊,趙昕回到考場,便直入閣內,李維之等人見趙昕回來,眾人神色凝重,立即有官員恭敬地詢問道「殿下,不知陛下是何意?」
趙昕踏步上前,朝著堂上走去,語氣淡然地說道「科舉如常舉行,沒有什麼泄題之事,只是本宮臨時起意,換了試題罷了,諸位臣工謹記。」
隨後眼神一變,冷聲道「諸位要是記不住,自有人會讓你們記住。」
話音剛落,眾人皆放鬆下來,他們明白,崇明帝與太子之意是把此事壓下來。
科舉泄題雖與他們無關,可難保不被崇明帝遷怒,此時趙昕既然說沒有泄題之事,他們自然明白過來。
「臣等遵命。」眾位官員齊聲應和。
趙昕滿意地點點頭,此事大家不說,事態便不會擴大,至於那些學子,他們心中亦是有數,相信不會有哪個呆子出來鬧事,畢竟若是鬧開,不也表明他們知道試題,屬於作弊。
更何況,士子之言,也得有人相信,總不能說他們提前知道考題?到時又如何解釋?
當然,其中不乏有激進者,若是想鬧的,自是沒考上的,這些失意士子,別個人也只會以為他們因為沒考上,胡言亂語罷了。
頓了頓,趙昕詢問道「科場是否一切如常?」
李維之恭聲回道「稟殿下,試題中途變更,確有不少學子不滿,不過老臣下令驅逐了幾名叫囂的學子後,學子們便安靜下來。」
趙昕輕輕頜首,他非常同意李維之的做法,非常之時行非常之事,就得如此果決,如若不然,事態擴展下去,誰知道有多少學子會鬧事。
這些學子當中,聰明人都能猜到一二,這些人想必沒事,而書呆子呢,一根筋,亦是問題不大,關鍵在於那些道貌岸然的學子,若是鬧事,他們必為先鋒,尤其是驅逐的那幾名學子。
思忖片刻,趙昕吩咐道「驅逐的那幾名學子的票據何在。」
內簾官立馬上前,遞上票據恭聲道「殿下,驅逐的三名學子票據皆在,請殿下過目。」
趙昕示意一番,李福上前接過遞給趙昕。
攤開票據看了看,趙昕便放了下來,手指輕輕敲擊案板。
這幾名學子,定然心懷怨恨,大嘴巴子估摸著肯定亂說,不過這也沒辦法,即便處置了這幾名學子,考場內還有數千學子。
正所謂堵不如疏,既然阻止不了他們高談闊論,自個便加些料進去,阻止事態發展成不可預料的結果。
思忖片刻,趙昕便吩咐道「科舉正常舉行,諸位做好自己份內之事即可。」
「臣等遵命。」
揮斥眾人,趙昕便對著李福吩咐道「李福,去把姜軍喊來,本宮有事吩咐。」
待李福退下,趙昕不由地暗自撫額。
少頃,姜軍受命前來,恭聲道「見過殿下。」
趙昕也不藏著掖著,直言道「姜軍,可還記得漕運的周仲?」
姜軍聞言一愣,不知趙昕提起周仲是何意,周仲給姜軍的記憶極為深刻,他自是記得,便老實回答道「屬下記得,不知殿下有何吩咐?」
趙昕顛了顛手中的票據,說道「你去尋他,讓他手下的人盯住這幾名學子,若是這幾人口出狂言,說科舉不公,也不必對他們做些什麼,安排好人,散播這些學子因犯科場忌諱,便被驅逐科場,心懷不滿,便胡說八道。」
「待科場結束,眾多學子怕是心中不滿,同樣讓周仲手底下的人散播學子科場不中,心生怨恨之事。」
頓了頓,趙昕囑咐道「告訴周仲,此事給本宮辦的漂亮些,若是辦砸了,本宮絕不輕饒。」
「屬下遵命。」
頓了頓,趙昕囑咐道「讓周仲手底下的人盯緊這三名被驅逐的學子,不管他們見什麼人,做什麼事,事無巨細,統統匯報上來。」
趙昕懷疑,這三名跳出來的學子是別人安排好,不得不讓趙昕多注意一些。
吩咐好後,趙昕揮手斥退將軍,便自個靜心思慮。
如今要做的便是儘量降低民間輿論,將此事的影響降到最低,即便眾多學子鬧事,也僅僅是抨擊太子臨時更換試題,於禮不合罷了,絕不能讓輿論走向試題泄漏。
民間百姓,符合邏輯之事才更容易相信,趙昕這套說辭,更易得到百姓的認可,通過輿論的引導,大多都會相信是因為學子名落孫山而導致心生不滿罷了。
趙昕正是想通過輿論來引導百姓的想法,此事不宜由官方處理,而周仲手底下的人五花八門,正是處理的好手。
至於趙昕變更試題,與他們無關,若是有才之人,即便是變更考題,該考上的依舊考上,才學不足,也怪不得人。
趙昕本意是想親自交代周仲,只不過,身處貢院,實不宜隨意出入,之前進宮覲見,已是壞了規矩,不過情有可原,崇明帝也不會多加苛責,若是還順著自己胡來,即便有正當理由,崇明帝怕也是會不滿起來。
事情安排好了,趙昕亦不由地長嘆一口氣……
乾清宮,養心殿。
沈全恭敬地跪在地上等候差遣。
上方的崇明帝臉色陰沉,旋即說道「沈愛卿,太子最近如何?」
沈全神色如常,稟道「陛下,近日太子常攜……佳人遊玩,並於其他不妥之處。」
崇明帝皺了皺眉,不知思考什麼,而下方的沈全亦不敢多問,這是皇家之事,不是他所能多問的。
思忖片刻,崇明帝吩咐道「沈全,去查查參與會試之中,一名名叫李嚴的學子。」
沈全回道「臣遵命……」
崇明帝眼神變換,內心思忖道「是太子策劃?還是皇子們的反擊……」
「亦或是重華宮的那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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