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黛玉始終只有自己一個人,又能毫無困難的在晚上出城,這一離開察哈爾,林黛玉便再也沒有什麼危機。只一心去約定好的鎮子上等人。
只可惜,陳瑞文等一行人還沒有來得及第二日趁著開城門出城,這晚上聖堂的人便開始挨家挨戶的搜查起來。陳瑞文等人還是在之前的那所民居安頓,當街上開始人聲鼎沸的時候,這條街最裡面的民居內的陳瑞文等人則是忙開始轉移。
「大公子,你趕緊帶著三姑娘進密實。」陳瑞文的下屬是常年混跡在察哈爾都城的,如今聽著外面的聲音越來越近,忙讓陳瑞文抱著還在假死狀態的陳瑞璇從屋後的茅房入口去密室。
陳瑞文過來的時候,一聞到那味道,整個人的眉頭都蹙在一起,他的下屬見狀忙道:「大公子,這裡最是隱蔽,一般人都不會來這裡查的。你放心,那裡面絕沒有一點異味,裡面吃穿住用都是不缺的,平日裡我們的武器都是藏在那裡面,從來都沒有被發現過。」
「嗯,我知道,那你們兩個留在外面,其他的人跟我進去。」陳瑞文道。這屋子明面上的主人是兄弟兩個,但是他帶來的人可有十幾人,如今只能維持原狀,讓這些人跟著自己進去,這樣才不會留什麼破綻。
看著手下都陸陸續續的進了密室,陳瑞文轉過身來看著外面的兩個人道:「你們萬事小心!」
「是。」
「開門,快開門!」不過是幾盞茶的功夫,外面的人就搜查到了這所屋子。屋內的兩人互相看了一眼,年紀略長的道:「你去回臥室裝著睡覺,我去開門。」
「嗯,被窩裡好在我提前放了熱水帶,但願今晚能夠順利搪塞過去。這些人可不是什麼省油的燈。」
「但願吧,你趕緊去睡覺,我去開門。」說完年長的下屬便忙把自己的衣服徹的亂亂的,像是剛剛匆忙披上的,邁著步子便跑到了門口,順著門縫往外用瓦剌語喊道:「不知是哪位爺?」
「我們是聖堂的人,來追逃犯。」這些聖堂的人還是比較客氣,畢竟在外面他們還要維持一個基本的形象。
「唉,原來是聖堂的爺,我這就開門。」年長的下屬把門開了之後看向進來的一行人故意說道,「各位爺,我是本分人,這家裡真的沒什麼值錢的東西。」
「混帳東西,你當我們是什麼人?」聖堂的人不悅的看著年長的下屬道,「你儘管放心,我們只要查不到人,自是會離開的。現在,請把你的身份證明拿出來,還有,把這屋子所有的人都叫出來查看。」
「好嘞,我家裡只有一個弟弟。」年長的下屬道,「各位爺自便,我去叫人。這身份證明不放在身上,還請各位爺容我去拿來。」
陳瑞文的下屬常年混跡在瓦剌,如今把一個生活在最底層的瓦剌人扮演的淋漓盡致,沒有露出一點蛛絲馬跡。
聖堂里的這些侍衛都是平日裡訓練有素的,即使沒有看出什麼不對勁來,但是也不會掉以輕心。仔細的檢查了兩人的身份證明,又讓兩人站在院子裡,派人把每一個屋子都很是認真的檢查了一遍,就連茅廁也有人進去看過,不過檢查茅廁的倒是沒有那麼仔細,只是敲了敲門,並沒有每一個角落都檢查。
「沒有。」
「沒有。」
......
各路人都來回稟,這讓院子裡站的兩人心裡都鬆了一口氣,尤其是在看見檢查完茅廁的人回來。
「恕公務在身打擾了。」來人檢查完之後臨走之前還和客氣有禮的對院子中的兩人道。
「不打擾不打擾。」兩人忙憨憨的忙搖頭說道。這一行人走後,這兩人才鬆了一口氣。互相看了一眼,都從眼底看出了對明日的擔憂,這晚上查的這麼嚴,明日他們又該怎麼把人送出去?
果如兩人擔心的那般,第二日城門被戒嚴,平日裡已經夠嚴格了,但是這一日更加的沒有空子可以鑽。
「大公子,我剛剛去城門口看了一眼,進城還是如往常一般,但是出城的每一個人和車都查,連包袱都要打開查看,那裡不僅有聖堂的人,還有大王子府上的人。看樣子,這兩個人應該是結盟了。」一清早趕在城門開門的時間,陳瑞文便讓下屬去查看城門的警備情況,果不如所料,那裡比之前更加的嚴格。
「這兩人究竟是為何對璇兒這麼執著?」陳瑞文自言自語,腦子裡把所有的可能都過了一遍,但是實在是想不明白這種執著來自於什麼原因。
「大公子,你說會不會他們知道三姑娘的身份了?想要拿此來要挾國公或者是你做些什麼?」其中一個下屬猜測道。
陳瑞文搖了搖頭,自打他知道妹妹在這裡,早就防著瓦剌人會去派人查,已經讓祖父在京城安排了替身,妹妹不在京城的事情根本就不會泄露出去。
「聖女應該就是為了那能解茉草的藥方,而大王子,我估計他是出於一個政客的直覺,覺得裡面有文章。」陳瑞文的眉頭緊緊皺在一起,「目前我們可能出不去了,你們兄弟兩個出城去和林姑娘會和,讓她先行一步回京。我不能再因為齊國公府上的事情拖累林姑娘。」
「可是大公子,林姑娘要是在,我們能多一個幫手。」陳瑞文的下屬想的更多,他沒有什麼愧疚拖林黛玉下水。他考慮的只是有林黛玉在,他們會如虎添翼。
「京城因為我們國公府已經壞了林姑娘的名譽,這事不容商量。你們速去讓她離開。」京城的動靜陳瑞文知道的一清二楚,對於林黛玉他不反感,相反還有一些好感,所以他願意對林黛玉負責。
陳瑞文的下屬看著他的態度不容反抗,便咽下了想要辯駁的話,忙按照陳瑞文說的去和林黛玉會合。
林黛玉在察哈爾都城的下一個鎮子等到了午時,才看見陳瑞文的下屬姍姍來遲。
「林姑娘。」兩人對林黛玉抱拳道。
「怎麼就只有你們兩個?」林黛玉看著兩人身後空無一人,皺著眉頭道,「出了什麼岔子?」
「我們具體也不清楚,可能是昨夜裡他們察覺到了什麼,連夜就開始在城內盤查,今早城門戒嚴,除了本地的居民能夠出城外,外來的人口一律都不能出城。」下屬一道。
昨夜?難道是自己的緣故?林黛玉想著昨日裡的事情,覺得很可能是自己留了活口才讓那個多疑的聖女起了懷疑。以這麼想,林黛玉心下便有些內疚,看著兩人道:「我隨你們回城。這璇姐姐晚上才能清醒,她身子虛弱經不起折騰,為今之計,還是先讓她好起來。」
「林姑娘,大公子是讓你儘快回京的。」兩個下屬異口同聲道。
「這個情況我怎麼回京?趕緊走吧!」林黛玉如今還沒有收到林海遞出來的信,根本不知道林海根本就沒打算讓她回京,如今京城的紫鵑雪雁和林老爺子都已經連夜被送走,林府上下如今林家的人只有林海和林忠這一個忠僕,其他的下人都是僱傭來的,到時候林海只要給錢讓他們離開就行。
林黛玉從來都是我行我素,而陳瑞文的下屬從私心裡也是希望林黛玉留下來的,所以推辭了一番,便心裡很樂觀其成的帶著林黛玉回了察哈爾城。進城要比出城方便一些,並未費多少功夫,林黛玉便順利進了城。
陳瑞文一看見自己的下屬又把林黛玉帶了回來,很是不高興的看著兩人道:「我之前是怎麼吩咐的?」
「陳大哥,是我要回來的。你不要怪他們。」林黛玉道,「現在最重要的是,我上次的提議你考慮的怎麼樣?要是我們出不去,我覺得還是最好讓璇姐姐先養好身子,這大夫必須要找自己人,還要醫術高超的。」
陳瑞文點了點頭道:「這事我已經讓京城送府里的大夫來了。」陳瑞文之前從來沒有考慮過探子用大夫,竟也沒有任何的準備,只是他是打算必須要把陳瑞璇帶離瓦剌的屬地再好好養傷,可是如今看來,只能是按照黛玉說的那樣,先讓妹妹養傷。
「從京城送來?」林黛玉一臉不贊同,「這遠了些。」
「林姑娘不必擔心,已經有消息傳來,人已經到了邊關,最快明早就能到。」陳瑞文的下屬接道。
「我需要一些藥材配一些養身子的藥丸,但是有幾種比較珍貴,你們得想辦法也一同帶來。」林黛玉思索了一下,便把自己要用的幾種藥材比較難得的藥材說了一遍,「可能不好找,但是這些都是固本培元的,對璇姐姐的身子是最好不過的。」
「林姑娘就交給我了。」其中一個下屬道,「這些東西我知道哪裡有!」
「那好。」林黛玉也不問出處,直接對陳瑞文的下屬道,「那交給你了,你儘快幫我弄來。」
「沒問題。」下屬打著包票道,說完便看向陳瑞文道,「大公子,今晚我去一趟二王子府上,那個二王子府上有個小妾最好收藏珍貴藥材,這些藥應該很好找。」
梁上君子?林黛玉心裡一笑,管他什麼來路,只要能最快得到就是最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