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咚——
咚——
晨光熹微,皇城鐘聲敲響。看書否 www.kanshufou.com
蕭流雲拜別國子監祭酒李守中,在助教的引領下,徑直向六堂的學舍走去。
途中經過一座四角攢尖寶頂式的方形殿宇,端的雍容華貴,富麗堂皇,黃瓦、紅牆、綠柏,與廊下瀲灩的池水交相輝映,視覺感極強。
這便是辟雍殿,又或被稱之為璧雍殿,乃隆治帝臨駕講學之處。
過了辟雍殿不遠,有東西兩院,學子們日常上課的六堂便在這兩院之中。
此時還尚早,偌大崇志堂內只有寥寥幾人,皆是一身華服錦袍,華貴無比,正坐在角落裡小聲地閒聊。
見著一位俊美無雙的陌生公子走進來,幾人皆是一愣,緊接著,其中一位長相頗為英氣的少年突然神色一振,連忙起身相迎。
來到蕭流雲面前,舉手加額,躬身行禮,動作一絲不苟,問道
「來人可是北涼世子殿下?」
蕭流雲風度翩翩地拱了拱手,嘴角含笑
「正是在下,敢問兄台尊姓大名?」
英氣少年聞言臉上一喜,連忙道
「不敢在世子殿下面前稱尊,在下馮紫英,家父乃是神武將軍馮唐。」
馮紫英?
他怎麼會在這裡?
蕭流雲怔了怔,隨即細細地打量了一下對方。
只見這馮紫英年紀雖小,卻是氣度不凡,尚顯青澀的眉眼間更是帶著勛貴子弟中少有的英武氣概,端的是卓越俊逸。
「神武將軍之名我曾聽過,當年漠北形勢焦灼,你父親就曾被派遣過來馳援,也是經此一役,你父親才加封的神武將軍之名。」
蕭流雲想了想,說道。
馮紫英見蕭流雲知道自己父親的光榮事跡,心中更是歡喜,爽朗地笑了笑,連忙請蕭流雲坐下,給他介紹身邊的同伴。
大燕沿襲舊制,在國子監下設了國子學、太學、四門學、律學、書學、算學等不同類型的學舍,統稱為「六學」。
每間學捨生源各不相同,其中以國子學內弟子地位最為崇高,其內就讀的不是貴族,便是高官子弟。
馮紫英介紹的同伴自然也都是神京內的世家子弟,家中不是世襲的勛貴,便是有三品以上的當朝大臣。
蕭流雲不想與他們產生太多交集,只是簡單的說了幾句,便自顧自地拿出國子監發的書籍看了起來。
馮紫英幾人攝於蕭流雲的尊貴身份,以及他那肆無忌憚地行事作風,自然不敢打擾。
時間很快過去,學堂內人越來越多,聲音也越發嘈雜起來。
蕭流雲放下書籍,抬頭望了望。
整個學堂內二十張小案基本已經坐滿,只有他旁邊還空著一張,他也沒在意,趴在案几上補起了覺。
他身體尚有些虛弱,才剛一趴下,昏沉沉的睡意便如浪潮般席捲而來。
也不知過了多久,迷迷糊糊間,耳邊傳來了桌面敲擊的聲音。
蕭流雲皺了皺眉,緩緩睜開睡眼惺忪的雙眸,目光冷冷地看去。
只見案幾前,一位身著文袍的中年儒生正怒瞪著他,大聲喝道
「你是誰家子弟?要睡回家睡去。」
蕭流雲不耐煩的覷了他一眼,沒有開口,調整了一個舒適的姿勢,又重新趴了下去。
講課的中年儒生氣急,以前如此倒也罷了,如今國子監剛得了嚴肅課業的御旨,竟然還敢有學子在課上酣然入睡,不僅如此,面對講學老師的指責,此子竟然視若罔聞。
此舉何止是不把學舍紀律當回事,恐怕就連自己這個講學老師,以及整個國子監,都沒被他放在眼裡。
簡直就是膽大包天!
中年儒生氣的滿臉通紅,呼吸都急促了幾分,正欲開口呵斥。這時一旁的馮紫英看不下去了,連忙站起來,勸道
「這是北涼的世子殿下,興許是前幾日不幸遭了刺殺,今兒個精神有些倦怠,老師切莫生氣,也勿要再打攪世子殿下了。」
北涼世子?
中年儒生茫然地低頭看了看趴在案几上一動不動的蕭流雲,血色頓時從臉上褪去,一抹蒼白瞬間浮現了上來,矍然問道「世子殿下,何時來的?」
馮紫英老實回答「就今日,剛剛進來不久。」
「蕭」
儒生咽了咽口水,話剛出口一個字,連忙頓了頓,壓低了聲音,道「蕭世子此舉情有可原,既然如此,今日你們便自修吧,小聲些,莫打擾了他。」
學舍內的王公貴子們都愣了一愣,他們也沒想到這北涼世子的威名這麼厲害,見講學老師如其所說般快步離去,連忙小聲地和旁邊的同伴議論了起來。
「蕭世子果然威名赫赫,國子監這才剛得了御旨,林師都不敢管他!」
「你懂什麼?林師心裡明白著呢!惹著了蕭世子,他揍你一頓也是白揍,陛下頂多也不過是斥責兩句,難不成還真會罰他?」
「也是,畢竟是北涼王獨子,縱然性格乖張,但誰又敢惹他,聽說榮國府的賈璉現在都還躺著沒下床呢,也不見有人找蕭世子麻煩」
「聽你們這麼一說,我冷汗都冒出來了,看來的得注意些了,我運不好就坐在蕭世子旁邊,別不知道什麼地方惹著了他,挨了揍都沒地方說理去。」
眾人議論紛紛,時不時瞅蕭流雲一眼,將聲音壓的極低。
聽到眾人竟對蕭流雲如此畏懼,有人嘲笑道
「一個從北涼來的蠻子而已,怕他幹什麼?」
旁人愣了一愣,看了他一眼,笑道
「你不怕他,說話這么小聲幹嘛?」
那人臉色瞬間漲紅,強梗著脖子說道「我說話本來就這么小聲,難道你們不知?」
「呵呵」
「」
馮紫英倒是沒有和他們一起議論這些,他性格豪爽,從不在背地裡說人閒話,而且最主要的是,他受了別人囑託,有事要尋蕭流雲。
時間很快便到了放堂,隨著鐘聲敲響,早已待得無聊也嚇得不輕的王公貴子們瞬間走光,偌大的學舍便只剩下馮紫英和還在睡夢中的蕭流雲。
四周漸漸沉寂,寒風吹拂著學舍四周掛著的竹簾,響起輕微的摩擦聲。
馮紫英等了好一會兒,始終不見蕭流雲甦醒,便咬了咬牙,硬著頭皮敲了敲案幾。
咚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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