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飛大吃一驚,那黃裳卻道:「你身為玩家,與npc的互動其實都是一個個的系統任務。系統讓青梅竹來殺你,你莫非就沒有想過完成這個任務的條件?」
「……打敗他?」,阿飛弱弱道。
黃裳哈哈大笑道:「少年人想的真是實在。」
「不行嗎?」,阿飛問道。
「當然可以,不過你至少也要有我和重陽真人這般的武功。這個青年人雖然年紀不大,但是在武功修為上不下於四絕水準,某些地方甚至猶有過之。這一點恐怕一時半會你無法做到。對前面那兩人,老不死和中間人,你不會也都是這般想的吧?」,黃裳有些驚訝道。
阿飛沉默不語,卻是暗罵自己頭腦昏了。說實話,這段時間他和各種npc互動,搞得他都把這個遊戲當成是一個真正的江湖了,甚至都忘記了所謂的任務一說。比如楊蓮亭請了老中青加五毒童子來殺他,那阿飛也就想當然的只有一個法子,就是反過來就是幹掉這些人。但是按照系統的設定,玩家擊敗這些npc的難度實在是太大,系統也一定不會讓玩家接這種必死的任務。如此一來,一定是有某些任務條件,玩家只要滿足了這個條件,這個任務應該就會完成,至少比反過來擊殺老中青要來得輕鬆一些。
想通了此節,阿飛緩緩道:「我今天從襄陽一路跑到嵩山,然後便是遇到了你們……我知道了!」
黃裳點點頭,道:「你總算是明白了,系統給這個任務設定的條件,原是讓你能夠在一段時間逃脫老中青三人的追殺,只要你能夠堅持了一定的時間條件。就會有一些npc出來救場,那就是我們了。之前你所遇到的林平之和令狐沖,便也都是這個道理。對中間人的時候。因為中間人傷了岳靈珊而加快了這個步伐。而唯一一次的異常是你擊敗老不死的那次……說實話系統也想不到你能夠擊敗他,所以也給了你一個大大的獎勵。老不死的腐朽化神奇功也是當今江湖的一絕。你若練了一定受益無窮。」
「那絕學我已經送給別人了」,阿飛嘆了口氣,很多事情在腦海中轉了一轉瞬間也都明白過來,「不過黃裳前輩,之前你不是不認識我嗎?怎地現在把我的任務經歷說的這麼清楚?演技也太好了吧!」
黃裳一窒,道:「我畢竟是個npc,想要查你的消息易如反掌。」
阿飛點點頭,不過知道真相的他並沒有多麼興奮。他本來以為能夠遇到黃裳、王重陽和林朝英是他的運氣好。也就是傳說中的福緣好,到頭來他發現還是因為那虛無縹緲、暗中掌控整個江湖大勢一個個系統任務。想到這裡他有些索然無味,任務這種東西太過於現代化,和這個古典的江湖有些格格不入。每每從一個個npc大俠的口中聽到「任務」兩個字他都是有一種說不出的感覺,不過這也是整個遊戲運轉的法則,如果你不去在意這一點倒也無妨。
黃裳卻是摸了摸鬍子,淡淡道:「不過像你這種人,這種玩法,說不定也會玩出更多的樂趣出來。如果按照你的方式反過來擊殺他們,得到的獎勵當然也會遠勝現在。至於怎麼權衡還是你們玩家自己的事情。從我們的角度來說,我們也不願意玩家們都把我們當成一個個虛無縹緲的數據流,從某種意義上說。我們都是再世為人的江湖人物,在這個江湖續寫新的人生罷了。」
阿飛一呆,站起來朝黃裳拱了拱手。黃裳卻是輕輕一擺手,道一聲:「去吧!」說完已經閉目養神。
面對這個傳說中的人物阿飛不敢造次,既然黃裳已經說的這麼明白了,那阿飛也不會再強求些什麼。對著黃裳又拜了一拜之後,阿飛將目光轉向了王重陽,徑直道:「真人,先天功怎麼弄」
王重陽皺了皺眉。道:「莫非黃裳前輩還沒有說清楚嗎?」
阿飛趕緊道:「真人,這不是我的任務。我一個朋友已經尋摸了一個線索。是走一燈大師這一條線的,我朋友從段皇爺那裡弄到了線索……」
王重陽這才恍然。看了阿飛一眼道:「原來你是為朋友而問……你那朋友叫什麼名字?」
阿飛報了賜你一槍的名字,王重陽點點頭,道:「合該你我有緣。當年我的確是傳了一燈大師先天功,他既然已經指點了你的朋友,那麼他一定會說到了當年我死後埋葬的地方。」
阿飛大氣不敢喘,豎起耳朵自己的聽著。
「當年我將先天功傳給了一燈大師,原是準備我百年之後讓他可以對付西毒。不過我們兩人的身份都是極高,說是傳授,未免有些……所以一燈大師也算是心知肚明。在我死後,他將先天功寫成一卷,偷偷潛入了我的墓穴放置在其中,算是一分回禮給我做陪葬。這本書至今還在我的墓穴中,只是無人知道我葬在何處」,王重陽緩緩道。
阿飛大喜,道:「我那朋友也打聽到了這個線索。但是這個墓穴到底該怎麼進去?」
王重陽笑道:「這裡面的機關重重,都是我親手設計,由我當年的周師弟精心布置,若是不知曉其中關巧,其便是西毒這等大高手進去了也是一個死。既然你我相見,我便是將這墓穴的圖紙給了你。希望你和你的朋友好運吧!」
說著他將伸手入懷取出一物,遞給了阿飛。阿飛大喜不以,接過之後也不敢當面打開直接放到包裹中。他不擔心被王重陽晃點,畢竟人家是一派宗師,也不至於做這種無聊的事情。就在他目光繼續準備轉到林朝英的身上時,林朝英卻是早就揮手,大聲道:「去吧去吧,再不去我們可就不管了。」
阿飛心裡一抖,知道這個不管應該是針對青梅竹所說的。他不敢停留,快步離開,不過走了幾步之後他又停了下來,緩緩轉過身來。
林朝英搖搖頭,道:「少年人不要貪得無厭啊!」
阿飛沉默了一下,忽地大聲道:「三位前輩,我有一事原是不知當講不當講。不過今日一別怕是再也沒有多少機會見面,我便被三位不喜也要多問一句話。」
那三人臉色微變,但聽得阿飛接著道:「當今江湖風起雲湧,內有東方不敗起兵造反,外有蒙古異族大軍壓境,我想問三位一句,可有興趣協助當今聖上,內平四海之亂,外御蠻夷強敵?」
那三人原本臉色不爽,但是聽了此話都是一愣。即便是青梅竹也是呆住了。王重陽目光一閃,道:「你這玩家倒是有趣,你是替葉孤城來請我們嗎?」
阿飛卻站在十米外一禮到底,道:「是,但也不是。老葉的確是需要幫手,但是我知道我人微言輕,原是沒有資格替他招攬什麼幫手。不過能問一句便多問一句,盡力而為罷了。不知三位前輩的意思?」
萬重陽和林朝英相視一眼,王重陽緩緩搖頭道:「江湖紛亂,我原是不想再參與了。這一世能夠有時間與以前的老友碰碰面說說話,我便是已經心滿意足。什麼江湖紛亂、國家大事,交給合適的人去做吧!」
阿飛一聽便是急道:「當年前輩也是起兵反過外族,振臂一呼多少英雄豪傑呼應……」
「往事便也不提了」,王重陽默默道,「年輕的時候我有民族大義在心,但隨著勤修道法,我漸漸也明白了很多道理。你不是此門眾人,這些話說了你也不懂。你且去吧!」
阿飛急了,道:「即便不說民族大義,前輩也應該有俠義之心!當年你不忍九陰真經混亂江湖,便是出手奪之,但是取到手之後放在自己的蒲團之下從不修煉,可見前輩你並不是醉心武道,而是有心繫江湖正義。」
王重陽聞言沉默,阿飛見狀心裡一喜,暗道有門,那林朝英卻道:「江湖正義,在當今武林誰又能說得清楚?葉孤城是正義,還是東方不敗是正義?」
「當然是葉孤城了」,阿飛道。
「為什麼?就因為他是皇帝?」,林朝英輕笑了一聲。
阿飛一愣,登時說不出話來。的確,自古以來,在江湖上從來沒有朝廷一方就是正義的說法,相反,很多武林中人都對朝廷不屑,甚至還將那些為朝廷做事的人視為「朝廷鷹犬」,在諸多的武俠著作中,反抗朝廷壓迫的經典故事也是屢見不鮮。林朝英這麼一問,阿飛自然也無法可說。
若說是讓王重陽為了武林正義而出手,那誰才是正義的一方?是葉孤城,還是東方不敗?每個人都有自己判斷,尤其是雙方都沒有做出什麼天怒人怨的道德事件,而是只是處於江湖恩怨互斗的情況下,正義與邪惡的區分就越發模糊了。
阿飛選擇幫助葉孤城,一則是因為他和葉孤城是朋友,二則是東方不敗可能會踏平了他的門派。不過要把這個立場放大到正邪之分,就難以說的通了。
這一刻,阿飛一顆心沉了下去。因為他實在找不到說服那些高手出手的理由。(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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