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平在指揮部內吃著繳獲的日本牛肉罐頭,其口感就如同在吃泡了菜湯的玉米面窩頭?李昊吃了兩口就將罐頭啪的丟了出去,文平笑著望著李昊,一邊吃一邊說道:「怎麼了,我們的李大師長,吃不慣嗎?就是不吃也別糟蹋糧食啊!偉大領袖曾經說過,貪污浪費是可恥的,是犯罪!」
李昊雖是基地出身但是精品基因造就的他,是一個生活非常有品味的傢伙,也是一個極其愛乾淨的傢伙。閒暇之餘總是把個人衛生搞得非常之好,而文平則是一身零七式特種作戰服,作戰靴,只要是戰鬥期間無論何時都身著作戰背心,就仿佛隨時待命出擊一般。
在李昊看來文平的裝束和舉止十分惹人發笑,十萬餘人的一個集團軍,你一個軍長堂堂的華夏遠征志願軍司令員,總是一副百夫長的架勢?簡直是太沒有大將之風了。
李昊扔罐頭的聲音把一隻巡邏的軍犬引了過來,軍犬看著地上的罐頭毫無興趣的走了,李昊指著日本的牛肉罐頭說道:「首長,您請客就吃這破玩意啊?看到沒有?軍犬都不惜得吃啊!小鬼子人爛,這東西也這麼爛,唯一拿得出手的就是三八大蓋了,打得遠不說還精準異常,就是殺傷力太小了而且和咱們的武器比起來已經過時了。」
文平笑著說道:「再爛也它是罐頭,現在的日本國內已經都餓死人了!就是這樣的罐頭也是只有日本軍官才能吃的上,小鬼子將吃到這個視為莫大的享受。這東西雖然叫做牛肉罐頭,實際上就是粗糧與牛血牛骨湯混在一起製作的,放上十幾年都不會變質。剛才咱們的軍犬不吃是因為他懂得愛國,是在堅決抵制日貨。而咱們吃是為了有更加充足的體力去殺小鬼子,我們要殺他們個屍橫遍野,更要殺他個血流成河!好好肥肥咱的土地。」
文平將最後一個罐頭吃完,起身將李昊丟掉的罐頭撿了回來放在左子上接著說道:「估計鬼子該準備的都準備的差不多了,從孤狼大隊發回的情報上看日軍的援兵很快就到,這次增援了最少一個獨立混成旅團的兵力。
那一千餘名不願走偷偷留下的青壯和學生把他們組織起來,整編為警衛部隊。在接下來的大戰中一定要保護好這些人,他們是戰後建設國家的棟樑,絕對不能讓他們輕易地犧牲在這。」
李昊皺著眉頭說道;「我軍與日軍已經激戰了四日,日軍尚未動搖我軍外圍哪怕一寸陣地,按照之前做的防守計劃,外圍五天城防三至五天,最壞打算巷戰在戰上兩天,我們至少能夠堅守大概兩周時間。而美軍不是說咱們只要守住七天即可嗎?」
文平深深的吸了口氣說道:「昊子,美軍也不可全信啊!他們是在等著咱們和日軍兩敗俱傷,然後他們就可以堂而煌之的來收拾殘局,琉球早就在美軍的作戰計劃之中。這是一個重要的交通和商業樞紐,更是祖國的海上門戶,美軍早就是志在必得的,要不是咱們的突然出現可能美軍早一個月就出手了。
現在有我們給他們在前面趟路,他們就可以減少一半的傷亡。所以這就是西方列強的嘴臉,沒有人情可言,利益至上!所以我已經做好最少堅持十天的準備,咱們一定要記得,接下來的戰鬥將會更加殘酷,任何的彈藥和糧食都是極其珍貴的。」
李昊憤怒的說道:「這幫吃人不吐骨頭的傢伙,十天?那就是還有六天啊!如果真的在打上五六天,別的我我不敢保證,咱們志願軍軍部和二師就一個下場,那就是城破身死!除非李建國的一師能夠解決掉麻煩到達指定位置,看來第二十八師團和首里、八重岳兩個守備旅團加快了進攻的頻率是在準備在支援部隊一到就發起總攻了。」
文平點頭說道:「今天晚上給營級以上幹部開個臨時會議,把思想貫徹到連排一級,血戰在所難免,望諸位抱定與慶良間共存亡之決心,國家民族已經到了緊急關頭,我等身為軍人必須要用血肉捍衛民族之自由,國家之獨立,領土之完整。
華夏男兒士可殺不可辱!日本人到今天仍然叫囂著說我們從抗戰開始到現在沒能守住任何一個地方,我們就讓他們看看咱們以前是怎麼守住先島群島的,現在又是怎麼守住慶良間的。
華夏雖大,但是沒有一寸土地是多餘的,小鬼子以為占領我華夏大陸內半數領土就可以為所欲為了?現在國際風向發生變化又企圖同我們談判,還想讓祖國簽署那些喪權辱國的不平等條約?那是我們就讓小鬼子知道,他們這是痴心妄想!主權不容談判,除了死戰就是死戰,沒有任何迴旋的餘地。
只要日寇尚未全部退出我華夏疆土之前,我們就是不死不休的局面,直至戰到一方亡國滅種為止,現今吾輩軍人只求馬革裹屍而還!即便是山河破碎,也是縱死無怨。」
文平的會議最後沒有開成,因為當天晚上日軍以高達三個師團的兵力對慶良間發起了總攻。照明彈把慶良間的夜空照射的雪亮一片,此時的慶良間縣城外到處都是橫飛的彈片和火雨。各種口徑的火炮發瘋了似的飛射著,炮彈的爆炸聲奏出了血與火的交響曲,日軍突然的猛攻讓文平有些意外,似乎日軍不在想給他太多時間去拖延了?
激戰到二十八日下午整整二十一個小時,文平親自到前線指揮部指揮督戰,而李昊則親自登上了幾次險象環生的伊計和水納主峰陣地視察,好死不死的小鬼子正好在此時又一次發起進攻,於是李昊也端起了機槍和戰士一起反擊日軍,不想被彈片擊傷!
文平看望了李昊詢問了傷勢之後,得知傷在腹部已經脫離危險才放心下來。李昊不像李建國,他是一員儒將不是猛將,但文平萬萬沒有想到他竟然會端著機槍直接上前線?這是一個一師之長該乾的嗎?
持續的血戰一直到二十九日上午九點,日軍的攻勢已經開始露出疲備之態,伊計和水納的兩個主峰陣地消耗了李昊十六個連得兵力,十六個連的殘部整編後才勉強湊夠一個連得編制。
野戰醫院從醫生到護士都在苦苦的等著傷員,但是在兩軍相互的猛烈炮火下,傷員根本送不下去,就是送下去了也是用幾個人的命去換一個人的治療機會,為了不讓戰友為護送自己而犧牲,所以傷員都在日軍進攻的時候抱著炸藥包或者集束手榴彈從陣地上滾下去。
華夏志願軍的頑強讓日軍震驚的膽寒,志願軍完全是那種亡命之徒的打法,兩軍陣地除了城南的守軍退守二線以外,水納和伊計的主峰陣地依然在志願軍的控制之中。一片片的日軍屍體被炸爛,之後新的屍體在倒下去,志願軍和日軍的士兵幾乎都是趴在屍體和碎肉中相互交火。
屍體焦臭的味道瀰漫在空氣中,文平不知道日軍的具體傷亡數據,只知道前沿陣地上進攻伊計和水納的兩個獨立守備旅團至少陣亡了四千餘人,如同瘋了一樣的日軍成群的冒著機槍猛烈的活力攻擊著水納於伊計兩座主峰高地。
重型迫擊炮已經成為了一次性武器,因為只要一發射一百五毫米口徑和一百二十毫米口徑重迫擊炮,日軍的炮火就能馬上將來不及轉移的炮兵陣地炸的天翻地覆。
重型迫擊炮的威力讓進攻的日軍步兵膽戰心驚,四十多公斤的炮彈,三炮就能幹掉一個步兵中隊。密集進攻的日軍以波浪式前進著,在到達陣地兩百公尺左右的距離雙方開始相互射擊。八十毫米輕型迫擊炮與日軍九二式步兵跑猛烈交火,四十毫米口徑火箭筒也以壓倒勢的火力打擊著日軍小隊的擲彈筒。
被八十毫米口徑的迫擊炮擊中後的日軍九二式步兵炮飛起十幾公尺高,然後狠狠地砸到地上然後順著山坡滾下。就是這樣也無法阻止日軍的猛烈攻擊,因為進攻的日軍都非常清楚大家都在堅持最後的這十幾分鐘,他們的兵力是華夏志願軍的幾倍,他們熬得住也熬得起這輪番攻擊,而志願軍熬不起,只要攻陷了水納與伊計兩座主峰高地,那他們之前的血就算沒白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