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在大街上飛奔。
嚇得青黛閉眼扶著車壁大叫。
周少瑾一手扶著車璧穩住身體,一手撩起車簾,看到一個膀大腰圓的男人站在車轅上哈哈大笑。
不多時兩個騎馬的人從旁邊的胡同里沖了出來。
「哈哈哈……兄弟們,這次幹了一票大的。」站在車轅上的男人一面趕車,一面沖與他匯合的其他人笑著喊道。
街上尚有稀稀拉拉的百姓,可是他們都嚇得躲得遠遠的,沒有一個人能救周少瑾。
馬車越往西走,人越少,天色也完全黑了下來,再往前走,就要出西門了。
出了城,她就更難脫身了。
周少瑾從懷裡取出一粒藥捏碎了,朝著那人揮灑過去。
一陣迷離的香氣在周圍瀰漫開來。
等那人意識到的時候,已經晚了:「臭娘們手裡有迷香!」
話沒落音,那人已經跌落到了車下。
周少瑾一手抓住馬韁,一手甩了一下馬鞭,調轉車頭,與另外兩人形成對峙之勢。
青黛嚇得躲在車裡一動不敢動。
「艹,小娘們長得不賴,就是太辣了點,竟然連迷香這種東西都會用。」絡腮鬍打量著站在車上的周少瑾,嘴裡不乾不淨的說著髒話。
「咱們老大就喜歡辣的,那些小羔羊似的女的,還看不上呢,哈哈哈……這樣的小娘們才有味!」
另一個人一甩手中的馬鞭,指著周少瑾道:「小娘子,若是老實些跟我們出城,你還少受些磨搓,若是不識抬舉,就不要怪大爺下手重了。」
周少瑾當著他們的面,又拿出了幾粒藥,捏碎了,塗在了馬鞭上。
他們下意識的勒緊馬韁,往後退了幾步。
嘴上卻打著「哈哈」,用手中的馬鞭指著周少瑾道:「小娘子,你耍這些花樣是沒有用的,還是乖乖跟哥幾個回去享福吧。」
周少瑾冷冷一笑:「我這可不是迷香,回頭看看你們的同伴,是不是已經七竅流血而亡了?」
聽了她的話之後,他們都不約而同的回頭看去。
說時遲那時快,周少瑾手中的馬鞭朝著絡腮鬍一揮,抽了過去,不偏不倚,正好打在他的後腦勺上,回鞭時,「啪——」的一聲,抽在了另一人的腰上,兩人應聲落馬。
「姑娘好俊的功夫!」
一個清朗的聲音傳來。
周少瑾一臉警惕的側頭,看到一個身形消瘦衣著落魄的年輕人站在不遠處,正看著他們。
「在下姬言州,姑娘是如何得罪了花丐的人?」
周少瑾瞥了他一眼,不敢放鬆警惕:「我不認識他們。」
「他們是霍州義軍統領花丐的兄弟,你今天殺了他的兄弟,怕是以後會遭到義軍的報復。」
姬言州剛才聽了周少瑾的話,此時看到躺在地上的兩個人一動不動了,以為他們中毒身亡了。
「義軍?霍州哪裡來的義軍?」周少瑾聽了他的話之後,震驚不已。
「花丐帶了一群流民,反了朝廷,占了州衙,在霍州燒殺搶掠,那裡的百姓苦不堪言。」姬言州一臉痛惜。
霍州有民變。
而且這些人已經滲透進了京城。
這幾個人就是義軍潛伏在京城,準備做內應的人?
像他們這樣的人,京城還有多少?
難道京城已經岌岌可危了?
她心裡百轉千回。
若是這幾個人真是義軍之人,豈會冒險在京城的大街上行劫掠之事,萬一失手,豈不暴露。
周少瑾將目光落在了姬言州的身上:「聽你的口音像是西北五郡人士,又怎麼知道霍州的事情?」
姬言州愣怔半晌,慢慢朝著周少瑾走了過來,聲音顫抖的道:「我本秦州人士,單韃攻下秦州後屠城,我祖父母和父母都被殺了。
秦州被屠,周少瑾是知道的。
濱州、信陽陷落不久,她就接到了繡衣坊的密報,單韃左賢王就朝著秦州去了,秦州牧姬堯抬棺守城。
秦州城破時,姬堯戰死,滿城百姓被屠。
只聽姬言州接著道:「我和弟弟妹妹提前被送到了梁州才躲過一死,可是梁州與秦州就在唇齒之間,我知道梁州是守不住的,所以帶了弟弟妹妹一路逃命到了京城。路上曾繞道霍州,所以知道霍州民變的事情。」
「梁州淪陷了!」周少瑾喃喃自語。
姬言州聲音哽咽的道:「對,淪陷了,我離開梁州一月後,梁州就淪陷了。下一個就是西郡了。」
「西郡!距離京城六百里了。朝廷卻毫無動靜,流民無數,所以才民變四起。」
姬言州由哽咽變成了抽泣:「對,單韃的鐵騎,很快就要踏進這京都了。」
周少瑾直起身,白了他一眼呵斥道:「男子漢大丈夫有什麼好哭的?」
就在此時,躺在地上的絡腮鬍扭動了一下身子。
周少瑾忙跳下車,用他們的外衫將他們一個一個都綁成了粽子。
「臭娘們,快放了我們,你敢傷我們一根毫毛,我們老大定讓你生不如死。」絡腮鬍一面掙扎一面沖周少瑾放狠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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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少瑾冷冷一笑,摸了一下手中的鞭子,彎腰纏在了絡腮鬍的脖子上,背身一用力,只聽「咔嚓」一聲,絡腮鬍當場斃命。
她從小學醫,知道如何能讓人快速斃命。
姬言州見此情景,驚得目瞪口呆。
「既然,他說你們的老大不會放過我,那我就不能留著你們了。」周少瑾說完,朝著另外兩人走去。
那兩人嚇得連連求饒:「女俠饒命,女俠饒命……」
「誰讓你們打劫我的?」周少瑾用手中的鞭子抵在一人的下巴上問道。
那人嚇得忙道:「是宋家大爺給了我們五十兩銀子,讓我們……」
話沒說完,周少瑾以同樣的手法,結束了他的性命。
就好像當年劊子手,砍兄長得頭時一樣果斷。
剩下的最後一個已經嚇尿了,牙齒打顫,一句話說不出來。
周少瑾冷哼一聲,伸手解了他綁著的衣服:「去告訴宋承風,這個仇我記下了,早晚會報。」
那人聽了此話之後,如獲大赦,連滾帶爬一溜煙消失在了夜色中。
一旁的姬言州還沒有從震驚中緩過神。
周少瑾從藥箱中拿出了一把鋒利的剔骨小刀,從絡腮鬍身上取了一物,用錦帕包了交給青黛:「放起來,保存好了。」
青黛剛才嚇得沒敢往車外看,所以也不知道錦帕里包的什麼,只摸著軟乎乎的,聽了周少瑾的話之後,乖乖的收了起來。
姬言州可看見了,只覺肚裡一陣作嘔,差點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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