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eadx; 眼看著早課快結束了,王立輝終於按捺不住,起身喊道:「夫子!」
程德彰嚴肅地望著王立輝:「什麼事?」
「夫子!他沒有跪坐!」王立輝指著李陶大聲說道。
「唔!我知道了,你坐下吧!」程德彰不動聲色地掃了一眼李陶,轉頭對王立輝說道。
王立輝以為自己聽錯了,他再次大聲喊道:「夫子!李陶沒有跪坐!」
「李陶沒有跪坐自有道理,此事你不用管了!」程德彰沉聲說道。
王立輝有些不可置信,今天夫子是怎麼了?他的犟勁上來了,聲音又大了許多:「夫子!為何李陶可以不跪坐,而我們必須跪坐?」
程德彰也來氣了,他霍地站起身來,從案几上拿起一張絹紙,走到王立輝面前:「這是華郎中開的診書,李陶患有軟骨症,不適宜跪坐,你有何疑問?如若你能開來華郎中的診書,你也無須跪坐!」
啊?這下輪到王立輝傻眼了,原來此次李陶有備而來!景豐里趙莊、范家莊、盧家莊三個莊子誰家沒找范郎中瞧過病?范郎中曾經做過御醫,那是給皇上瞧過病的,他的診書豈容得自己懷疑。
正思忖間,程德彰威嚴的聲音在王立輝耳邊響起:「不聽師尊教誨,三番兩次擾亂私塾,該打!伸手!」
李陶和范長風見王立輝挨了板子,眼中都露出了興奮的光芒。
王立輝見李陶和范長風一副幸災樂禍的表情,狠狠瞪了二人一眼,心中暗道:待會吃早飯時再尋你倆的晦氣。
程德彰卻似知道王立輝心中所想一般,朝著眾人宣布道:「如若讓我發現有私下鬥毆者,一律除名!下課!」
說完,程德彰轉身負手而去。
李陶和范長風差點歡呼起來,有了夫子的這個緊箍咒,看你們再囂張。
果然,聽了程德彰這句話,盧月兒和王立輝都如霜打的茄子般蔫了。
……
「阿陶!你辛苦了!多吃點!」范長風遞給李陶一個雞腿。
李陶讓王立輝吃了癟,心中格外高興,也不客氣,接過雞腿狠狠地咬了一口。
「阿陶!你何時從華郎中那裡求來診書的?」范長風不解地問道。
「昨晚!」李陶嘴裡嚼著雞肉,混沌不清地吐出兩個字。
范長風這才明白過來,敢情昨晚李陶去華郎中家中並非是取藥,而是為了求這診書。
「你若早些有這手段,咱早就不怕盧月兒和王立輝,也不用我想著法子去討好他們了!」范長風嘆了一口氣,也不知心中是喜是悲。
「九郎,你放心,他們欠咱的,我會連本帶利都討回來的!」李陶臉上洋溢著笑容。
不待范長風說話,卻聽到一個聲音在二人耳邊想起:「李陶,你告訴我,你是如何從我爹爹那裡騙來診書的?」
李陶抬眼,見華菁菁正怒目瞪著自己。
華菁菁當然清楚診書是昨晚李陶從自己爹爹那裡取來的,可她無論如何也想不明白,爹爹為何會給李陶寫這麼一份荒唐的診書。華菁菁和華文軒自小隨華雲峰學醫,卻從未聽過「軟骨症」,怎會不知這診書是胡編亂造的。
「我可沒騙你爹爹,診書是華郎中心甘情願給我的!」李陶滿臉得意。
見華菁菁似是不信,李陶又補充了一句:「不信,你可以去問你爹爹!」
「騙子!」華菁菁見問不出所以然來,恨恨扔下兩個字轉身走了。
學生們吃完早飯回到私塾,程德彰領著眾人開始誦讀聖賢書。
「夫子!我要去茅廁!」李陶的聲音打斷了程德彰抑揚頓挫的誦讀。
程德彰眉頭一蹙:「去吧!」
李陶在外邊溜達了好一陣,才回到了私塾。
「夫子!我要去茅廁!」沒過多久,李陶又如法炮製。
三番五次之後,程德彰不耐煩了:「下次要去茅廁去便是了,不用再說了!」
於是,一上午時間,李陶在學生們羨慕的目光中自由出入私塾十數次,好不快活。
盧月兒臉上帶著悻悻之色,可有了王立輝的前車之鑑,她也不敢造次。
王立輝臉色鐵青,胸脯上下起伏,顯然忍得很辛苦。他死死盯著李陶得意洋洋地進進出出,哪還有心思讀書。
「夫子!我要去茅廁!」
「不是給你說過了嘛?要去便去,不用……」惱怒的程德彰說了一半便停下了,他發現出聲的並非李陶,而是王立輝。於是,氣哼哼道:「憋著!」
王立輝見程德彰對待李陶和自己的態度截然不同,怒火中燒,口不擇言道:「夫子不公平,為何李陶去茅廁可以自由出入,而我卻要憋著?」
這回程德彰並未發火,似是早有準備一般,從案几上拿過一張絹紙,慢條斯理道:「這是華郎中開的診書,李陶患有尿急症,須時常去茅廁!你若也有華郎中的診書,便可和他一樣!」
王立輝一聽診書二字,心中便知這次自己又栽跟頭了了。這小子太狡猾了,準備得太充分了,這不是挖了坑等著自己跳嘛。
果然,夫子嚴厲的聲音再次響起:「不長記姓,該打!」
……
「阿陶呀,你可知道,今天可是我最開心的一天!王立輝讓你給整慘了,一天挨了夫子兩次板子,我還是頭次見他在私塾里挨打呢!」
回家的路上,范長風臉上帶著傻笑,似乎撿到了大元寶。只要一想起王立輝挨打他便樂不可支,渾然忘了自己挨打的次數要遠比王立輝多得多。
范長風見李陶沒有回應自己,而是邊走邊低頭想著什麼心事,不由關心地詢問道:「阿陶,你想什麼呢?」
「王立輝之所以能欺負我們,是他練過武,如果我們也能練得一身好武藝,還需怕他嗎?」李陶一板一眼道。
「可我這麼胖,你又這麼瘦,如何能練一身好武藝呢?」
范長風疑惑道。
范長風說的沒錯,他們倆人一個走路都成困難,一個一陣風便可以颳走,練武的確有些難度。
「功夫不負有心人嘛!九郎,你可識得武藝高強之人?」李陶並氣餒。
「不認識!」范長風搖搖頭。
「這可如何是好?」李陶愁眉苦臉道。
范長風似乎想起了什麼,突然眼前一亮,:「阿陶,我家有幾個護院,他們好象會些武藝!」
「太好了!九郎,你今天回去問問你家那幾個護院,肯不肯教我們武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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