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終,郭儀還是將全套「刑罰」給郭儀來了一遍。
雖然他已經向對方解釋清楚,這些是治療傷痛必要的步驟。
不然的話,海日古整個手掌都很難保下來,甚至命都可能會丟掉。
不過,海日古看著郭儀一副書生模樣,雖然體型偏壯碩一點,但怎麼都不會將他和神醫聯繫起來。
他認為郭儀只是在警告,讓他待會兒說實話。
不然,將會有更多更嚴重的「刑罰」等著他。
當然,這些都是以「治療」他傷病的名義。
因此,海日古下定決心:
待會兒,不管郭儀問什麼,自己都如實告知。
郭儀將海日古的手,用夏凌軒最新教授的紗布包紮法處理完後,非常滿意。
然後他就開始了審問,「你叫什麼?在哪個部門任職?」
自己不是都告訴你了嗎?
海日古剛準備發火,旋即想到,這是一種審問技巧,目的就是讓自己情緒激動、發火,然後套出有用的信息。
如果自己敢反抗,那就等著對方的嚴刑伺候吧。
哼哼,和我玩這招,你還嫩了點。
於是,他一五一十地再次重複了一遍:「我叫海日古,在帖達爾將軍旗下任情報官。」
郭儀點點頭,「那你知道帖達爾將軍的通訊方式有哪些?通訊裝置在哪裡?有哪些通訊人員嗎?」
海日古點點頭,「我都知道,因為基本上,這些全都是我負責規劃和布置的,人也是我親自挑選和訓練的。」
講到這,海日古又驕傲起來。
好歹自己也是管理了幾百人的高層管理人員。
郭儀一聽,樂了。
果然是個重犯,難怪要把手綁起來!
身為情報人員,偽裝、逃跑肯定都是一流的。
也不知道把他手打穿的那位是誰?
如此有先見之明。
於是,郭儀就讓海日古帶路,找到了用於通訊的鴿子籠。
當郭儀來到城中最高的塔樓,看著十多個鴿子籠里,近百隻信鴿,不由得感嘆。
「想不到,帖達爾將軍對於戰爭中的信息交流如此重視!」
說著,他拿出一隻信鴿,開始查看。
「急,需要身高六尺、體重一百斤的漢族美女一名!」
「急,需要鹿肉兩百斤、二十年陳釀女兒紅二十斤!」
「急,需要透明貼身衣服一套!」
「急,需要牛鞭、虎鞭各十斤!」
越看下去,郭儀就覺得越離譜。
感情這帖達爾將軍就沒怎麼用信鴿交流過軍事情報?
難怪進攻這烏木剎城的時候,他們沒有一絲抵抗。
原來是真的什麼都不知道!
而海日古看到這些所謂的情報,也是大為吃驚。
自己辛苦訓練的專門用來傳遞軍情的信鴿,竟然被帖達爾將軍用來購物!
這讓他著實有些傷心。
就在海日古為自己的付出感到後悔之時,郭儀又拿出一隻信鴿,念了起來。
「今日白水寨奉上一千兩黃金孝敬,請注意查收!」
「今日黑龍寨奉上頂級夜明珠十顆,請注意查收!」
「今日黑水城刺史聶同德奉上絲綢一百匹、漢族美女三十名,請注意查收!」
山賊也就罷了,怎麼黑水城刺史聶同德也有供奉?!
這個發現讓郭儀震動不已。
海日古倒是沒有什麼反應。
但是他看到郭儀之後,意識到,自己立功的時候到了。
聶同德這些人,和帖達爾裡應外合,一起撈錢的舉動,大夏軍隊還不知道!
「長官,聶同德和帖達爾的勾搭,還不止於此,我知道得更多!」
他趕緊邀功道。
「什麼?」
郭儀震驚了,接下來,聽到了這幾十年來最為黑暗的內幕。
什麼勾結起來,搶奪過往的行商,然後坐地分贓;強搶民女,然後姦殺;帖達爾將軍府中的漢族美女,基本都是搶來的,並且很多都被蹂躪至死;將軍府是由漢人俘虜修建,修建的過程中,至少打死了近一千名漢人勞工;將軍府中的金銀珠寶、各種瓷器名畫,基本都是搶來的或者受賄所得
講完後,海日古一臉諂媚地看著郭儀,認為自己供出了這麼多的秘密,應該會受到獎賞。
「混賬!」
郭儀因為太過憤怒,直接一拳把海日古轟飛。
次日,海日古被反綁著手,眼睛周圍是被郭儀打出來的淤青,走在前面帶郭儀去他布置的暗哨。
他知道自己昨天是被郭儀的慍怒波及的時候,內心是悲痛的。
怎麼倒霉事都被自己碰上了。
今天去自己布置的暗哨,應該不會有什麼壞事發生了吧?
就這麼想著的時候,海日古帶著郭儀來到了一個隱蔽的山洞。
這裡附近有兩棵參天古樹。
探子可以披著偽裝,趴在樹上,觀察周圍的軍情。
可以說是個非常完美的暗哨。
海日古吹起約定的口哨,想要和在這值守的探子溝通。
但是嘴巴都快吹乾了,也沒人出來回應。
「你確定這裡有暗哨?」
郭儀看了下,覺得這兩棵樹非常眼熟。
因為太過於顯眼了。
他作為一個熱愛靈草、藥物、植物的嶺南人,行軍的時候,一眼就看中了這裡。
還想著,到時候打完仗,路過這裡,一定要來查看清楚。
看看這到底是什麼樹、多少年份之類。
現在,聽到海日古說這是暗哨的時候,他也是非常震驚的。
這麼明顯的目標,你說是暗哨?
見到海日古吹了半天口哨,他更加確認,對方應該是在忽悠自己。
郭儀不耐煩了,使勁兒蹬了一腳。
這參天大樹竟然晃動而來幾下。
緊接著,一個黑影直接掉了下來,砸到海日古頭上。
「誰?」郭儀在前面,並沒有留意到身後的情形。
「我救救我!」海日古虛弱的聲音傳來,他才轉頭。
發現一具腐臭的屍體,把海日古砸倒在地上。
郭儀大為震驚,趕緊將屍體挪開,救出海日古。
「」他焦急地問道。
這句話,海日古真想用來反問郭儀。
我都這樣了,你還問問我有沒有事?
不過最終,他還是沒有出口,直接疼暈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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