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子玄唇角勾出一抹清笑,隨手收起白色的棋子。
「還想再來一局嗎?」
「樂意之極!」
翎禦寒起身淨手燃氣一株凝神香,為離子玄換上一杯熱茶,再次緩身坐下。
依舊的沉默不語,執子落下。
兩人就像是像是多年的老友一樣,有著極深的默契,不言不語,靜坐落子。
恰似君子之交,淡淡如水。
夕陽終於沉沉落下,竹屋之內,光線漸暗,兩人卻絲毫不受外界的影響,依舊不急不躁的落子而下。
直到翎禦寒一聲輕笑,方才打破了沉寂。
「早就聽說你的棋藝精湛,天族之,無人能及……如今果然沉穩精透……」
離子玄淡笑不語的端起了涼茶,淺酌一口,凝眸圍。
「這裡的東西雖然未變,可是味道卻變了……你在這裡,應該是住了許久的時間了……」
「君魅離開之後,我就搬了進來。」翎禦寒的聲音,依然雲淡風輕。
離子玄的眸子在一顫:「天族之,敢搬進這裡的人……只怕不多。」
「是!」翎禦寒抬手端起自己的茶盞,輕輕吹去了上面的茶葉,淺酌入口:「可是天帝之令,不得不從!」
離子玄放下茶盞,微微傾身,深眸如刃,「他想要你做什麼?」
翎禦寒輕柔放下茶盞,指尖在杯身之上緩緩划過。
「他想要我做他的兒子……」
眼波微盪,驀然離子玄的深幽:「然後保護他的兒子。」
離子玄的唇忽然暈開了一抹淺笑:「你覺得……他的兒子……需要保護嗎?」
「不需要……」翎禦寒的話語微微一滯,隨之暈開一抹別樣的笑意:「但是他需要左膀右臂……」
離子玄的眸子灼灼,隨之垂眸盤:「想要再殺一局嗎?」
「奉陪到底。」
「啪!」
白子落下棋盤,離子玄凝眸相視,雲淡風輕:「想要做臂膀……需要拿得起放得下的臂力……」
「啪!」
黑子緊隨其後,步步緊逼。
眼波微盪,翎禦寒挑眉以對:「臂膀的力量,在於身體的支配……沒有心裡的運籌帷幄,再有力的臂膀,也有力氣匱乏,有氣無力的那一天。」
離子玄的唇瓣微翹,勾出一抹薄笑:「手臂的力量,來源於身體,可是更多的時候,卻需要臂膀的本能發揮……」
「想要臂膀發揮,就需要給予臂膀充分的自由很信任……這一點,身體敢嗎?」
離子玄指尖捏起一枚白子,決落於棋盤上。
「你又輸了……」
翎禦寒淡淡掃了一眼棋盤,唇角彎出一道清笑:「輸贏只是一個字眼罷了,樂在其就好,何必在乎輸贏……你贏的高興,我輸的也高興……」
「這倒是不錯……下棋,貴在對手……一個無趣的對手,縱然贏了,也沒有什麼意思……對手得力,輸了,也樂在其……想再來一盤嗎?」
「當然!」
……
定長老如同過街老鼠一般,哧溜一聲鑽到了一棵大樹之後,賊頭賊腦的探首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