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易摸了摸鼻子,尷尬的笑了笑,這些天他遇到的事情太多,一件又一件,讓人應接不暇。 還真的沒有關注過具體的行程圖。
葉可欣笑著說道:「林師兄,咱們得先往金陵一行,與派中的一位長輩匯合,然後再乘船沿江而上到銅陵郡,改走6路,幾天後就能到達黃山了。」
就在眾人說笑的時間裡,船隻乘風破浪,已經將江寧縣遠遠的拋在了後方。
臨近中午的時候,金陵城已經遠遠在望。
大江中來來往往的船隻數不勝數,度自然而然的便慢了下來。
金陵城,鐘山龍蹯,石頭虎踞,帝王之宅也。
大乾鼎立之後,以金陵城為南京,以應天府稱之。做為揚州,乃至大江以南的政治、經濟、文化中心,金陵城現在已經恢復了繁華。
順順利利的進城之後,這一次,林易等人沒有再去住客棧,而是來到了威遠鏢局在城中的分局。
眾人報上名號之後,不一會兒,一個身著紫袍,身材高大,體格威猛的中年人走了出來。
此人正是威遠鏢局金陵分局的負責人羅光赫,一名六品的地階高手。
羅光赫的雙眼散著逼人的精光,大步走來,給人一種強烈的壓迫感。
「少鏢……賢侄女,還有諸位江湖同道,快快請進。」羅光赫走到眾人面前站定後,豪爽的說道。
他的聲音十分洪亮,洋溢著強烈的自信。
「羅叔請。」趙芷萱說道。她現在雖然已經恢復了女兒身,但依舊做男裝打扮。英姿颯爽,別有一番動人的風情。
正堂之中,眾人分主賓坐定。隨後便有侍女奉上了茶水和點心。
林易看了眼坐在主位上的羅光赫,想到此人在門口在對趙芷萱的稱呼,許多深埋在腦海中的記憶片段浮現出來。
江都總局和金陵分局之間關係,可並不是很和諧。
羅家實力雄厚,在威遠鏢局內可謂是盤根錯節,當年要不是趙建業這匹黑馬忽然殺出,總鏢頭的位置十有**會落入羅光赫的手中。
林易微微搖頭,將這些念頭拋出腦海,威遠鏢局的事情和他已經沒有什麼關係了。
趙芷萱將在做的人一一介紹給了羅光赫認識,最後介紹到林易的時候,羅光赫說道:「賢侄女讓我來猜一下,這位應該就是領悟了《天河真法》神意傳承的林易吧。」
林易站起身來,雙手抱拳,說道:「林易見過羅長老。」
羅光赫點了點頭,笑著說道:「少年英雄,當初我也曾數次參悟那神意傳承的奧秘,最後都無功而返。我那不成器的二兒子羅凡和我一樣,也在這上邊碰了個頭破血流。他現在還沒有放棄,林賢侄有時間還請指點他一下……」
羅光赫的話還沒有說完,一個年約十五、六歲少年風風火火的闖了進來,大聲說道:「爹,我聽說那個林易來了,快讓他……。」
羅光赫臉色一板,厲聲喝道:「大膽,誰讓你進來的。」
闖進來的少年正是羅光赫的二兒子羅凡,他臉色一白,站在大廳里,大氣都不敢喘一口。
「還不快向各位貴客賠禮道歉。」羅光赫說道。
少年聞言,躬身施禮,低聲說道:「小子無狀,還請各位多多包涵。」
趙芷萱抿嘴一笑,說道:「羅伯伯還請息怒,凡弟只是心急了一些。」
蕭蘭若、葉可欣,還有薛復禮幾人也都紛紛出聲附和。
「下去吧。」羅光赫揮手說道。
羅凡如蒙大赦,轉身便跑著離開了。
鬧了這麼一出之後,眾人也沒有什麼繼續交談的興趣了。
吃過午飯之後,林易一行人離開了威遠鏢局的分局,一路向著城東走去。
他們行走的度很快,沒過多久便看到了金陵城的東門。
出了城門,又走了一陣子,便看到了山勢蜿蜒逶迤,形如莽莽巨龍的鐘山。
揚州的無冕之王,應天書院就設立在鐘山之上。
除此之外,鐘山還有眾多的人文景觀,歷朝歷代風物薈萃,琳琅滿目,錯落有致,都掩映在蒼松翠柏之中。
這是一種人文精神的沉澱。
這個世界上有三皇五帝,有三代之治,在經歷了春秋戰國的混亂之後,統一天下的是趙國,而非地球上的秦國。
大趙之後,又有大華、大離、大晉數朝。晉朝末年,天下動盪,大乾太祖崛起於草莽之中,持三尺劍,蕩平天下。
論及歷史底蘊,這個世界比之地球上的華國,也並不遜色。
一路來到了應天書院的門口後,遞上拜帖,很快便有一名二十多歲的青衫儒生走了出來。
「在下王彥祥,諸位請隨我來。」青衫儒生說道。
走進書院後,王彥祥帶著林易等人一路向著書院後方行去。
路上有許多書生見到王彥祥後,紛紛打著招呼。
前方是一個點涼亭,一陣淙淙的琴音傳來。
眾人不由得放慢了腳步,側耳傾聽。
這一曲時而慷慨激昂,時而溫柔雅致。
奏了良久,琴韻漸緩,細微幾不可再聞。
琴音似止未止之際,卻有一二下極低極細的簫聲在琴音旁響了起來。
迴旋婉轉,簫聲漸響,忽高忽低,忽輕忽響,低到極處之際,幾個盤旋之後,又再低沉下去,雖極低極細,每個音節仍清晰可聞。
漸漸低音中偶有珠玉跳躍,清脆短促,此伏彼起,繁音漸增。先如鳴泉飛濺,繼而如群卉爭艷,花團錦簇,更夾著間關鳥語,彼鳴我和。
漸漸的百鳥離去,春殘花落,但聞雨聲蕭蕭,一片淒涼肅殺之象。細雨綿綿,若有若無,終於萬籟俱寂。
琴音簫聲停頓良久,幾人這才如夢初醒。
「此曲只應天上有,人間難得幾回聞。」林易心馳神醉,出聲贊道。
這時,一陣爽朗的笑聲從涼亭之中傳來。
「玉澤兄,小輩們來接我了。我是時候離開了。」
「逸仙兄此去,定當一路平安。」
「哈哈,有你這尊聖人開口,我這一路可以省幾分力氣了。」
話音落下,一個須皆白,手持洞簫的老道士從涼亭中走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