紙墨流年 第二十章

    readx;    「鄒寒羽，出來。」慕晴的聲音傳遍整間教室。

    「小白。」李光玉低下頭用眼神示意我。我也低下頭不去看慕晴。我猜慕晴現在很暴躁，如果我抬起頭和她的目光相對的話，絕不會有好下場的。

    鄒寒羽慢吞吞的挪向教室外。當他完全離開教室時我才長出口氣，抬頭向教室門口處望去。

    突然，本應在教室外的慕晴剎那間把頭伸向教室內，我來不及低下頭，目光與她撞了個正著。

    回馬槍，慕晴殺了個回馬槍！

    我的目光與慕晴相撞的瞬間，我低下了頭，心猛然的跳動。我居然把慕晴這一手忘了，真是大意失荊州。

    慕晴犀利的目光在教師掃了一周，強烈的壓抑感讓我呼吸都減慢了些。

    良久，慕晴關上教室門。

    「小白，你剛才怎麼了？」李光玉抬起頭確認慕晴走後才小心的對我說。

    「被慕晴的回馬槍刺到，壯烈犧牲了。」我用手做刀狀抹抹脖子。

    「咱班主任還真有一手，專治你這種神氣頭大的學生。」李光玉忍不住抹嘴笑笑。

    「呵呵……」我低下頭嘴角抽搐一下。

    「對了小白，中秋節快到了，我們要放假了。」

    「放吧，反正放不了幾天。」

    「能放就不錯了，還管他放幾天幹什麼。」

    「噓，別說了，趕緊學習吧。不然再被慕晴抓著我真的死定了。」我拿出英語書開始背單詞。

    「唉，英語……為什麼會有這種東西的存在啊……搞不懂。」李光玉無奈的嘆口氣，翻開課本隨意地亂看。就在這時，鄒寒羽推開教室門走了進來。

    雖然我沒抬頭但聽著腳步聲就知道是鄒寒羽，但是我卻不敢抬頭。因為我知道慕晴一定會在教室外關注學生們的一舉一動的。用她的話說就是：作為學生，必須兩耳不聞窗外事，一心只讀聖賢書。那些有空到處亂看的學生一定不是專心投入到學習中的好學生。所以，慕晴就想盡一切辦法治我們那些上課目光亂轉的學生，呵呵，我就是最典型的那個。

    在高二的時候，慕晴每次都會在窗外看學生們一舉一動，而我則每次都會被抓。

    此時，我低下頭寫單詞。當過了三四分鐘後我才敢抬起頭看慕晴走沒走。

    「寒羽，慕晴跟你說什麼了？」李光玉見慕晴離開，小聲的問道。

    「沒什麼，只是讓我去拿課本。我爸把我的落在家裡的書送過來了，慕晴讓我去拿。」

    「完了？」

    「完了。」鄒寒羽點點頭。

    「寒羽，我認識高荷。要不要幫你們倆撮合撮合？」李光玉笑道。

    「不用，我手到擒來。高二時她可是我的同桌，我們有基礎。」鄒寒羽滿臉的笑容。

    ……

    晚自習。語文，物理。

    「謝晉風，起來回答問題。」慕晴說。

    「《短歌行》裡對酒當歌下一句是什麼？」

    「人生幾何。」

    「接著往下背。」

    「譬如朝露，去日苦多……」

    謝晉風一口氣把《短歌行》背完，非常流利。

    「很好，晉風你過來。」慕晴對謝晉風笑道。

    謝晉風滿臉迷茫，但還是走上講台。

    「這個給你。」慕晴從盒子裡拿出一個疊的完美的心，送給謝晉風。

    「這個心是我疊的，感覺還不錯。所以今天我宣布以後誰課文背的好就送給誰，這一盒子都是心。」慕晴笑著說，她的目光落向鄒寒羽。

    「那是我疊的……」鄒寒羽欲哭無淚。但又不敢起來反駁。

    「鄒寒羽，我看你聽著急啊，起來背課文，背上來我給你兩個心。」

    「……做人要厚道。」鄒寒羽小聲的嘟囔一句。

    「把《涉江采芙蓉》背一遍。」

    「呃……涉江采芙蓉，蘭澤多芳草，采之欲遺誰…….呃，呃，忘了。」

    慕晴看著鄒寒羽，突然笑道：「你想要這東西的話就把課文都給我全背上來。」

    「全背上來就都給我？」鄒寒羽眼睛一亮。

    「對，都給你。三天的期限怎麼樣？」

    「三天？三分鐘就行。」

    「同意了？」

    「當然了，不就是《涉江采芙蓉》嗎，小意思。」

    「我說的是高中所有的背誦篇目。」

    「……」

    「你剛才同意了，不要反悔。」

    「……」

    「好了，你可以繼續站著了。」慕晴露出她的小白牙。

    鄒寒羽徹底哭了。她，欺負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