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阪口三郎狀若瘋狂,卻沒有真的瘋狂,他還保持著一份冷靜。≧,
他的進攻節奏更快了一些,突然繞到梅麗東莎的身後,將去路完全堵死。
梅麗東莎皺眉,現在退路已斷,便只有一個選擇,和對方死磕到底。
但這不是她想要選擇的,就算她能重創對方,可她自己一命難逃。
她內心有些惶恐,卻並沒有表露在臉上,她明白,這個時候如果再分心,或者表現出畏懼來,只會加快她落敗的速度。
強迫自己冷靜下來,她的進攻節奏變得快了許多,一時半會,阪口三郎拿她也沒有辦法。
兩人繼續激鬥。
突然,鐵軌開始輕微的顫動,再慢慢的變得強烈。
很顯然,有列車從遠處駛了過來,而且速度還挺快。
梅麗東莎心頭暗喜,慢慢的轉移到鐵軌上,繼續與阪口三郎死戰,一邊嘴裡還不停的發狠話。
「東洋狗,你不是要拼命嗎,來啊,姑奶奶和你同歸於盡!」
「東洋狗,你怎麼這麼矮,比猴子還猴呢,這是你們民族的基因有問題嗎,我就沒看到幾個個頭正常的東洋人!」
「東洋狗,你媽媽叫你吃飯呢!」
「東洋狗,你有媽媽嗎?」
……
各種亂七八糟的話,都從梅麗東莎的嘴裡吐出。
這一點,絕對是和趙兵學的,否則,她哪裡會這麼無恥。
阪口三郎氣得臉色通紅,卻是一句話也不說,但他的攻擊更加凌厲,只是梅麗東莎雖然有幾次險上加險,到底沒有受傷。
必須承認,梅麗東莎也是高手中的高手。
在軍團,她的戰力也一直名列前茅。
再加上她戰鬥經驗豐富無比,阪口三郎就算武功勝過她,想要取勝,也不是短時間能達成的。
終於,列車的燈光從隧道透了出來,接著,笛聲悽厲的響起。
駕駛室內,地鐵司機瞪大了眼睛,看著不遠處的一對男女,他想要剎車卻已經來不及,只能拼命的按喇叭,奈何眼前這對男女根本就像是故意要尋死,一點也沒有要閃躲的意思。
列車的速度沒有稍停,便飛馳而去,司機閉上眼睛,不敢看眼前的一幕。
而梅麗東莎依然狠話連篇,看起來真的是要拼命。
列車越來越近,梅麗東莎的眼神沒有一絲的恐恐。
但阪口三郎的眼神卻終於變了。
他還不想和梅麗東莎同歸於盡,所以他選擇了避開。
可他也很陰狠,臨撤之時,還不忘狠狠的一劍刺向梅麗東莎,而且他將後者逼得向列車迎面而退,一劍劈出,他不想讓梅麗東莎有任何逃走的機會。
梅麗東莎的臉上突然露出一絲笑意。
她將手中的鋼管砸了出去,而且順著脫手時傳來的力道,輕飄飄的跳開。
列車呼嘯而過,鐵棍擊在了玻璃上,發出咣的一聲巨響。
阪口三郎緊緊的貼在牆上,心中有此悔意,早知道,他該跳到對面,但事實上這又不可能。
如果他跳到對面,梅麗東莎就要跳到這一邊了。
列車將兩人隔開。
等列車終於通過,阪口三郎傻眼了。
隧道空空如野,根本就沒有梅麗東莎的身影。
逃了?
他下意識的往隧道裡面追了上去,可追了幾十米,卻又突然停了下來。
站在原地,他稍稍思索,便折返,往隧道口跑去。
到了大橋之上,他立即往下面望去。
河面上有一道水痕,如箭一般的往遠處散發開去,像是在水面之下,有一道箭魚在快速的遊動。
他的臉上有憤怒的神情,卻沒有再動。
很快,遠處的河面,一道倩影破浪而出,一躍便跳到了岸上。
正是梅麗東莎。
梅麗東莎望著阪口三郎,比了比中指,然後比了一個割喉的動作,然後飛快的消失在原地。
「八嘎!」
阪口三郎站在那裡,狠狠的罵了一句。
他知道,這次放虎歸山,接下來,梅麗東莎的報復將會比之前更加的猛烈。
……
……
東京某所診所內,幾位醫生和護士正在調-情。
突然,他們的視線全都移到門口。
梅麗東莎走了進來,她身上的衣服已經曬乾,但她的臉色卻陰沉得可怕。
「你會說英語嗎?」
一名醫生問道:「誰會說英語,問問她究竟什麼問題,我好給她看病。」
沒有人說話,都一起搖搖頭。
這名醫生大概三十多歲,長得還算英俊,只是個頭真的不高。
他雙眼放光,主動走向梅麗東莎,而後者足足高他一頭還不止。
「小姐,請問你有什麼問題嗎,我可以幫你嗎?」
醫生的笑容很迷人。
梅麗東莎卻沒有笑,她的手突然伸出,掐住了醫生的脖子。
咔嚓一聲。
醫生雙眼凸出,腦袋一歪就斷了氣。
梅麗東莎把手中的屍體往地上一扔,看向其他人。
她狼狽的逃到這裡,肩上的傷口雖然已經止血,卻還沒有包紮,她心裡憋著一口惡氣,殺這些東洋人,她是一點忌憚也沒有,更談不上心理障礙。
像她這樣的人,本就是以殺人為職業,殺人當然如同是家常便飯。
所有的人都驚呆了,接著,他們開始恐懼起來。
另外一名醫生下意識的伸手去拿電話,但梅麗東莎卻突然出現在他旁邊,一抹寒光閃過,他的手被插在桌上,接著,梅麗東莎手中的軍刺拔出,帶起一抹鮮血。
寒光再次一閃,那名醫生捂著脖子,半天沒有說出一句話,最後砰然倒地,抽搐了幾下,便寂然不動。
餘下的一名醫生和兩名護士,馬上便朝門口跑去。
但梅麗東莎沒有給他們機會,只見寒光頻閃,轉眼間,幾人便全部被抹了脖子。
拿起門後的一塊暫停營業的牌子,梅麗東莎將其掛在門上,又拉上門帘,鎖舊大門。
片刻之後,她脫掉了緊身皮衣,只穿著一件黑色的內衣,那內衣如何能包裹住她胸前的洶湧波濤,她的皮膚很白嫩,吹彈可破,胸前的雄偉,可以讓任何男人一見之下就血脈噴張。
她為自己包紮了一番,又重新穿上衣服。
走出診所,她來到附近的一家很普通的酒店,開了一個房間。
躺在床上,她的心情依然很鬱悶。
她這次悄悄來到東洋,只不過想要好好玩玩,想要給趙兵一個驚喜。
在中東的生活一點也不好玩,她都快要憋出病來。
趙兵不是聲稱要滅了神劍宗嗎,那她來做這件事情好了。
結果來到東京,卻無法打探到神劍宗的下落。
無奈之下,她只能轉而求其次,找上了山口組的麻煩。
那位山口組的會長神出鬼沒,異常神秘,根本就無法掌握其行蹤。
她最後只好朝副會長下手。
前面四次,都很順利,沒想到今天卻差點在陰溝里翻了船。
在她看來,這次的任務已經算是失敗,這也是她覺得很羞恥的事情。
自己可是美女蛇軍團的副首領,也是殺手界人人聞之變色的頂尖高手,什麼時候吃過這種虧?
感覺到肩膀上的傷口還隱隱作痛,她的心情就鬱悶到極點。
一定要報復!
狠狠的報復!
接下來的目標不變,依然是阪口太郎。
哦,不對,還要加上今天遇到的這位神劍宗的第八劍。
什麼狗屁神劍宗,什麼狗屁第八劍,統統要死。
她默默的發誓。
不過,計劃要有所調整,如今自己已經暴露,要在最短的時間內完成既定的目標。
而下一次出手,絕不容許有誤。
……
就在梅麗東莎生氣的時候,阪口太郎也在發脾氣。
他看著眼前的阪口三郎,有些嘲諷的道:「我不是很自信嗎?為什麼會失手?這一次放虎歸山,讓她跑脫了,下一次就更難對付她了!」
幾名手下都有些擔憂的看了他一眼,但沒有人敢提醒。
可阪口太郎依然沒有察覺到阪口三郎的臉色,繼續數落道:「你說現在怎麼辦?我是不是還要繼續呆在密室,一步都不能出去?還是再找個替身,引蛇出洞?」
劍光一閃,阪口三郎的長劍已經抵在阪口太郎的喉嚨。
後者嚇得臉色煞白,顫聲道:「你想幹什麼?我是你哥哥,你忘了嗎?」
「你這個沒用的廢物,正因為你是我哥哥,才能活著站在我面前,不過,如果你還要繼續羞辱我,就算你是我哥哥,我保證,一樣會殺了你!」
阪口三郎的聲音透著陰冷。
他同樣很鬱悶。
原本可以留下梅麗東莎,結果卻讓對方逃走了,他同樣覺得這是恥辱。
而現在,阪口太郎居然在他的傷口上撒鹽,他如何能不生氣。
「好,我向你道歉。」
阪口太郎很了解自己弟弟的性格,雖然已經很多年沒見面,但小時候的許多事情,他都還記得。
不敢再刺激弟弟,他只能妥協。
阪口三郎的劍收了回去。
「你們,統統給我滾出去!」
現在輪到阪口太郎覺得丟人了,立即朝身邊的手下吼道。
一群人早就不想留在這裡了,趕緊退了出去。
「這一次,也不是沒有收穫。」阪口三郎盤膝坐下,淡淡的道:「至少知道她是一位女子,來自歐洲,並非來自華夏國。」
「什麼?」
阪口太郎一愣,吃驚的道:「不是華夏人?難道這件事情真的和鬼臉無關?」
他繼續道:「不過這樣也好,只要不是鬼臉,這件事情就好辦得多了,這次她肯定是狡猾,才能逃脫,下一次,我相信你不會再失手。」
阪口三郎卻道:「不,他的確很厲害,雖然我刺了她一劍,她同樣傷了我。」
「你受傷了?」阪口太郎嚇了一跳,在他心目中,弟弟就是無敵的存在。
神劍宗啊!
那可是東洋國最神秘最強大的宗門,其中九把劍,可是享譽東洋國!而弟弟,正是九把劍之一。
對方竟然這麼厲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