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一十六章侍衛長
「既然是這樣,那大家對我們的這次合作,應該就沒有別的意見了吧?」
見到武田玄沒有說話,溫莎也不為己甚,並沒有往下追問的意思,而是話鋒一轉掃了一眼羅德里格斯和他身邊坐著的那個白頭髮中年人。
「我們黑天學社當然沒有意見。王越是我們所有人的敵人。」
羅德里格斯慢條斯理的說著話,但眼神卻是不住的在打量著對面的那個的武田玄。黑天學社和合氣圓舞流雖然是盟友,彼此間的關係不錯,但對於武田玄這個遠渡重洋剛剛來到北方不久的這個扶桑人,羅德里格斯了解的卻也不比溫莎多多少。
所以,如今一見他出手,頓時也讓他心裡吃了一驚!似乎也沒想到武田玄的功夫居然有這麼強。
還有坐在溫莎身邊的那三個人,他也全都不認識,但只看那大漢出手時的氣勢,他就也完全有理由相信,軍方這次派出來的這幾個人,應該無一例外都是高手中的高手。
剛才武田玄和那軍方大漢動手的時候,只是一個照面的功夫,雙方就你來我往,攻守易勢了兩三次,動靜之間,一個徒手,一個持杖,交手的時間雖然短暫,但形勢險峻,不管是誰只要稍一失手,立刻就會重傷當場,不死也殘。
而羅德里格斯身為大師級的劍術高手,自然也看得出來就在剛剛動手的時候,這個來自扶桑的武田玄其實還是在關鍵時候收了手的。要不然也不會被那大漢抓住機會,橫插了這一手。同時,在場的幾個人也都看了出來,這個扶桑人杖術精妙,打法精奇,如果不是年紀大了,體力上可能會吃點虧,否則真要接著打下去,那大漢十有八九也贏不了他。
要知道,東方的武道向來神秘莫測,很多東西都不是他們所能了解的。
想想合氣圓舞流當年創立之初,能在流派多如牛毛的北方地區,這麼快就站住了腳,並在短短几十年裡成為四大流派之一,聲名之盛便足以與鐵十字軍和風笛之聲,以及黑天學社這幾家傳承幾百年的老牌流派分庭抗禮,就也知道東方扶桑武田家究竟有多厲害了。
「你的杖術里有新陰洞虛流槍術的影子,我有一個故人名叫柳生宗嚴,你認不認識?」
突然之間,坐在溫莎身邊的三個人里,中間那個時時刻刻保持著正襟危坐姿勢的中年人,忽然張口說話了。這個人的年紀雖然只有三十幾歲,但臉上的神情穩重的卻像是個古井不波的老年人,坐在沙發上也不說話,似乎對於剛才發生的事情都沒有任何的興趣,只看了一眼就再也不看了。
「嗯?你居然知道新陰洞虛流?」武田玄剛剛坐下身子,就聽到對面這人竟然一口就叫破了自己杖術中的剛才用出的某一般變化的出處,不由神情一愣,猛地抬頭朝這個中年人看了過去。同時臉上神情猶疑,接連打量了對方好一會兒功夫後,這才眼睛一亮,露出了幾分恍然大悟的神色來。
「原來你就是十幾年前,曾經到過柳生家的那個西洋人!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你的名字應該是叫唐-艾爾的。我和柳生宗嚴也算有些交情,前幾年還經常聽他提起過你,只不過這些年就很少聽到了。」
「哦?沒想到侍衛長年輕的時候,還曾經去過東方遊歷。」
溫莎眼睛一眯,似乎也是第一次聽到過這種事情,頓時插了一句,一副很感興趣的樣子。
這個世界東西方的文化差異巨大,中間又隔著廣袤無邊的海洋,所以自古以來就沒什麼密切的交流,還是近百十年來,因為幾場戰爭的相繼結束,科技進步大發展,交通工具日益發達,這才慢慢的有了往來。但西方的格鬥和東方的武術,到底還是兩種不同的體系,彼此間雖然可以相互借鑑,但差別巨大,所以一直以來除了像是合氣圓舞流以及格雷西家族這樣比較特殊的存在外,幾乎就很少有人會主動去東方遊歷的。
尤其是這個名叫唐-艾爾的中年男子,他的身份原本就是隆美爾的侍衛長,說白了楸就和溫莎一樣,都是南方漢諾威家族花費了無數人力和物力,收攏在手下的格鬥高手。
但溫莎卻的的確確沒有想到,這個人居然還去過東方的扶桑。再聯想到同樣是來自東方的王越,所以她的探究之心一下就強烈了起來。
「柳生宗嚴先生是我的一位老師。當初我年輕的時候,脾氣不好,曾經因為一些事情在南方殺了幾個貴族,所以為了避難就應聘成了一艘原樣商船的水手。後來大概是十三年前,我在扶桑登陸,慕名去新陰流的道場修習武藝,當時教我功夫的人就是柳生宗嚴先生。」
似乎已經猜到了溫莎心裡是怎麼想的,所以這個唐-艾爾也接著給自己解釋了一下。
「侍衛長一向深居簡出,自從我認識你以來,就沒見過你離開過將軍身旁半步,沒想到你年輕的時候居然還曾經被人追殺過!」溫莎聞言,不由一笑,雖然有心再問問,但卻也知道在這種場合下有些話是不適合多說的。
況且,唐-艾爾這個人在隆美爾身前的資格,也比她老的多,為人的出身來歷向來就少有人知,現在能主動和她說這些,已經是讓她感到十分意外了。因此,當下就也不在這個話題上糾纏了。
「那已經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這一次要不是看到這位武田先生的杖術,勾起了我的一些回憶,只怕連我自己都要忘了當年的那一段往事了。還有,我聽說那個王越雖然是鐵十字軍的學員,但本身卻同樣是個東方武道的高手,小小年紀就敢把古德里安這樣的將軍堂而皇之的殺了,倒也是讓我對他生出了幾分興趣。只是希望他沒有那麼弱才好,不然我這一次出來,再等下一次機會,na就不知道要等到什麼時候了。」
這個唐-艾爾說話的語速很慢,聲音也不大,但偏偏每一個字都能清晰無比的傳入每一個人的耳朵里。就好像是在某種場合下的鄭重宣言一樣,讓人很容易就能在他的話裡面聽出一股強大無比的自信心。
而?實上,他的這種自信也絕非是盲目的。至少這一番話說出來,他身邊的兩個人就沒有任何異議,仿佛他這麼說,就是天經地義一樣。
至於溫莎,她這時候雖然臉色已經明顯變得有些不好了,但卻也沒有說出任何想要為自己辯駁的話來。因為這個唐-艾爾的功夫很高,高到了連在一般情況下隆美爾都無法指揮他的地步。溫莎雖然也是隆美爾的心腹手下,但她卻只不過是漢諾威家放在明面上的一顆棋子,實際上真正在幕後保護隆美爾的人就是唐-艾爾。
不論是溫莎還是他身邊的那兩個男人,其實都是受他節制的手下。不論什麼情況下,只要是有唐-艾爾在,那麼發號施令的人就永遠不會是別人。
「我想這個王越應該是不會讓侍衛長你感到失望的。而且將軍的意思是要活的,所以我們接下里究竟要怎麼做,最好還是好好商量一下才行。」溫莎的臉色漸漸變冷。
「嗯,我覺得溫莎少校說的對。王越這個人的確很難纏,如果沒有一個計劃,貿然行事,只怕還要被他跑了。」與此同時,一旁的羅德里格斯也說話了。
軍方的幾個人里,他唯一還算熟悉的就是溫莎,其他三個人他別說認識,就連聽都沒有聽說過,所以一見唐-艾爾這般信心滿滿的樣子,他就有些看不慣,不由自主的給對方潑了盆涼水。
羅德里格斯怎麼說也是黑天學社老牌兒的劍術大師,在北方格鬥界的圈子裡,名聲響亮,但這次黑天學社與軍方合作,他卻接連在王越手下吃了幾次小虧,連自己的徒弟都被王越給殺了。所以,他對於王越的可怕之處,可謂知之甚深。
唐-艾爾雖然的身份很高,是隆美爾的侍衛長,能震懾住溫莎,但卻還無法約束到羅德里格斯。
話句話說,一個大師級的高手,本身就是桀驁不馴之輩,又有哪一個人願意心甘情願屈居人下的。
何況,他這一次來,也不是自己一個人。在他身邊坐著的那個生了一頭銀白色頭髮的中年人,其實就也是他在黑天學社的老搭檔,瘋狗海德。而他們兩個人因為性情都很激進,行事手段兇狠歹毒,因此一直以來,也都被外面的人戲稱為黑天學社的「鷹犬」。一鷹一犬,全都是大師級的高手。
「還會跑了?」
唐-艾爾眼神一凝,輕輕掃了一眼對面的羅德里格斯,隨即就是微微一笑。他當然能夠聽出來羅德里格斯話裡面的意思,不過早就習慣了和高層人士打交道的他,卻並不以為意,只是擺了擺手道:「計劃當然是要有一個的,但我認為卻也沒有必要那麼在意,只要你們的人能在最短時間內找到他的下落,那剩下的事情就是我們自己的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