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極法則 第十一章 午夜凶鈴

    「玩家慕容永夜基本人物屬性信息：」

    「力量：6（5），最大承受重量自身體重1．8倍重量。」

    「智力：7（5），腦域開發度7%±2%」

    「敏捷：6（5），最大爆發速度9．1m/s±0．6m/s。」

    「體質：8（5），有一定抗擊打能力，細胞活躍度上限27+2。」

    「反應：6（5），反應速度上限17。」

    「感知：9，感知能力上限40。」

    「魅力：7（5）」

    「基本HP：500/800」

    「當前裝備武器：鼠王的利爪。」

    「物理攻擊力：9~15」

    「當前持有道具：醫用繃帶X1，小威力爆破球X1。」

    「可強化增幅：未知」

    「綜合戰鬥力評定：55~61」

    和第一次出現的數據掃描結果有了些許不同。多了HP和物理攻擊力兩項數據的顯示，綜合戰鬥力比第一次檢測的時候多了幾點。

    唯一奇怪的是感知降低了。

    我清楚的記得自己之前的感知是驚人的11±4，而現在的9點固然也在11±4的範圍，但卻在平均值之下。

    在我研究自己的個人屬性時，青年已經把精鐵臂鎧裝備起來。看他揮舞手臂的樣子，好像輕鬆的很。看來這傢伙的力量屬性不低，至少也該有臂鎧推薦的9點。

    揮舞了幾下手臂，青年臉上露出滿意的神情：「嗯，這臂鎧倒是不錯，好像還有防彈的功能……你收拾好了？現在我們差不多也算是隊友了吧，我先自我介紹一下：我叫沈江，年齡二十七，職業你看到了，是警察。性別很明顯吧，嗯，大概就是這樣了。」

    「你好，我是慕容永夜。」相比於青年的介紹，我的介紹更加簡短。想來以沈江的身份，想要查詢我的信息應該不是件困難的事情。

    沈江點了點頭，隨後指著地上的屍體為難地聳聳肩：「這個屍體怎麼辦？」

    「系統應該會處理。」我猜測著：「一般被殺死的話可能會刷新吧……」按照之前巨鼠的情況，被殺死的BOSS會直接化為白光消失掉。不知道被殺死的玩家待遇是否有什麼不同。

    正要站起身來，我忽然有一種奇怪的感覺。在這種感覺的驅使下，我蹲下身翻開王興江的外衣摸了一會，隔著衣服的厚度，我感覺到一個不規則堅硬物體的輪廓。

    手上動作一停，我不動神色的挪動一下身體，手上一翻，那個拳頭大小的東西已經到了我的手心。

    這才合理。

    作為一名進入遊戲有大半個月的「資深者」，王興江身上爆出來的東西實在太少了。更重要的是，雖然精鐵臂鎧、醫用繃帶和爆破球都是很不錯的道具，但我最關心的，王興江找到我所藉助的「某種道具」卻沒有爆出來。

    在這種想法的驅使下，我才重新檢查了一遍王興江的屍體，也終於發現了這件沒有隨著白光爆出來的東西。

    我吐了一口氣站了起來，冬夜的低溫很快把那團氣凝結成一團白霧。在摸到那個不規則物體的同時，我已經「看」到了它的信息。

    「初級金屬透視分析儀（重度破損）。品質：藍色。稀有度：一星。效果：對二十米內的空間單位進行金屬成分透視偵測，附帶初級金屬材質分析效果。（目前失效95%）」

    看到這件道具的使用效果，我心裡冒出了「果然如此」的念頭。

    王興江之所以找到我，想必是因為這件東西了。通過金屬透視發現了我身上的金屬道具，所以才會跟著我進入電影院。在此之後所發生的那些事情，就可以解釋的通了。

    稀有度一星，和小威力爆破球一樣。看起來是件比較稀罕的東西。只是重度破損導致的效果消弱95%，卻是個很可惜的消息。或許其實也正是因為這個原因，它才沒有在白色光團中一起出現？不管怎麼說，即使只能探測周圍二十米空間單位的金屬成分，也算是件很實用的道具了。

    在我拿到金屬透視分析儀之後，地上的屍體開始逐漸模糊，看樣子是要和昨晚的巨鼠一樣被刷新掉了。

    「這傢伙……是要消失了麼？」看到地上開始模糊的屍體，沈江有些遲疑：「在這裡消失掉……現實中會有什麼不同的結果麼？自然死亡？還是……整個人憑空消失？」

    我搖搖頭，沒說話。事先沒有遇到過先例，所以這個問題我也無從解答，只有到明天天亮之後，才能知道答案了。

    「那我們現在怎麼辦？」沈江觀察了一遍四周，提議道：「不如先回到醫院大廳裡面吧，我總感覺這個地方怪怪的。」

    我點點頭，跟著前面全副武裝的沈江向他所前進的方向走去。沈江現在右手舉著臂鎧，左手握著槍套，看上去比我的形象要威猛得多。

    按照沈江說的，醫院大廳和我們現在位置的距離只有二百米，很快就能走過去。因為傷勢，加上剛從二樓跳下來引起的全身酸痛，我走得並不快。瀰漫在我全身上下的那股揮之不去的血腥味讓我有點想吐。

    我剛才，殺了一個人！

    說實話，我並沒有多少負罪的感覺。越獄、搶劫、襲警、殺人，這些罪名足以讓他接受這樣的下場。而且從宋警官那裡得知，就在王興江越獄之後到今天的十幾天時間裡，他又殺了三個人，其中一個還是一位六十多歲的老人，這起事故就發生在今天凌晨、電影院旁邊三百米外的一個小巷子裡。

    對於這樣一個窮凶極惡的傢伙，自然沒必要有多餘的憐憫之心。但我殺人了。

    即使是無惡不作的兇徒，我畢竟殺的是人，不是一隻貓一隻狗，更不是一隻蒼蠅蚊子。手上的血跡還沒有干，不時的沿著我右手鼠爪的尖端滴落，隨著我的腳步構成一條斷斷續續的血路。我甩甩手把鼠爪上的血滴抖掉，心裡感覺有些噁心。

    沈江忽然側過臉來：「第一次殺人？」

    我吸了吸鼻子，快速呼了幾口冷氣讓劇烈跳動的心臟緩和了一點，才點點頭：「我進入這個世界的時間很短，今天其實是我第一次在這裡遇到其他人類。」

    沈江瞭然的點點頭，隨後笑著拍了拍我的肩膀：「別在意，第一次殺人肯定會有些不適應，過了這個階段就好了。嗯，說起來你的表現已經算很鎮定了，換個心理素質差一點的說不定會尿褲子了哈哈。」

    沈江勸解別人的能力顯然有些欠缺，但親切的口氣多少讓我不適的感覺有所緩解。不過聽沈江說話的語氣，倒好像……「你殺過人？」

    話一出口，我就覺得自己問了個愚蠢的問題：這傢伙的職業可是警察。雖然年紀輕輕，但動刀動槍的場面，估計也見過了不少吧。

    沈江一愣，然後大笑起來：「警察嘛，即使沒親自殺過人，死人也見過不少了。至於我……你知道我以前大學的時候學的是什麼專業？」

    「什麼專業？」在我看來，既然是警察，想必學習的也是諸如公安、刑事偵查這樣的。

    沈江故作神秘的搖頭道：「你一定想不到的。我以前的專業是——法醫！」

    聽到這個回答，我不由得多看了這個青年警察幾眼。的確沒想到，作為一名警察，居然是學法醫出身。難道他在警局是做驗屍官的？

    看到我的反應，沈江似乎相當滿意。說話間已經到了醫院大廳的門口。沈江推開大門，腳步頓了一下，向右側走去。「我記得燈的開關是在這面牆上……嗯，應該沒錯了……我開燈了啊。」

    就在這時候，一股寒冷的感覺忽然讓我全身一個激靈，我下意識的向一個方向看去。

    「啪」的一聲，大廳頂部的大燈打開了。

    不知道是不是溫暖的燈光的關係，那股寒冷的感覺瞬間淡了下去。

    「怎麼了？」沈江打開燈之後回頭看了我一眼，撓撓頭好像在想什麼事情。

    「沒事。」我勉強笑答。即使是清冷的夜晚，我的背上還是不由自主的生出一股冷汗。

    燈亮起來的時候，我注意到自己的目光，是直直的指向樓梯口的方位的。

    剛才那一瞬間，我幾乎以為那裡有什麼東西要衝出來，但在燈亮之後，那種感覺如同冰雪消融般地消失了。不過剛剛那一刻，我好像隱約又一次聽到了……那種不是樹葉舞動的沙沙聲？

    「我記得樓上還有兩袋速食品，你餓不餓？我上去拿下來好了。」沈江把手槍插回槍套里，回頭對我說。他並不是在徵詢我的意見，這樣說了一句之後，沈江便起身走向樓梯口的方向。

    王興江的病房在三樓，作為留守的警察，沈江要去的地方應該也是三樓的某個房間。只是……

    我遲疑的看了看陰影中的樓梯口，心裡生出幾分不安的感覺。

    上面，有危險！

    這一點我幾乎可以肯定。擁有常人兩倍的感知，我對自己的直覺有相當的自信心。剛才的那股寒冷的感覺，一定不是空穴來風。

    知道歸知道，但畢竟還只是預感。如果以一種空洞無名的感覺讓沈江老老實實待在這裡，我估計這個警察有八成的可能是不會相信的。

    眼看著沈江已經要踏上樓梯，我終於咬咬牙，出聲叫住他：「等等！最好先別上去，上面……可能有些，東西。」

    「東西？」沈江一字一頓的重複了一遍，臉上露出疑惑的神情：「什麼意思？」

    「我的感知數值比較高，所以我的直覺和第六感也比一般人要靈敏的多。」我活動了一下裝備著鼠爪的右手，手臂上還微微有些酸痛，是剛才在外面打架跳樓留下的後遺症：「從剛才進入大廳開始，我就有一種……很不妙的感覺，所以我建議你最好不要上樓。」

    沈江皺眉，他的右手握上了腰間的槍套：「我的感知是7點，只比常人數值高2點，既然你這麼說，你的感知應該比我要高一些吧……你到底感覺到了什麼？還是說只是一種感覺？我們的體力現在都有一定程度的消耗，不管接下來會遇到什麼東西，也要先補充完體力才能對付吧？」

    他說的是實話，但我還是慢慢搖搖頭：「或許我們也可以就待在這裡，在這個大廳……」燈光總是容易給人帶來安全感，在我看來，如果老老實實的在這裡捱到明天早晨，應該就能夠回到現實世界，實在沒有必要跑去樓上冒險。

    我要說的話只說到一半，就被打斷了。但打斷我的卻不是沈江。

    因為就在這時，一陣急促的電話鈴聲忽然在整個大樓里響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