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有些目瞪口呆看著眼前一幕。
沒有人能想到,此刻的蕭逸就像是牽著狗一樣,把一個道士牽了過來。
「就是他!」紅沉月一眼便看出來了,這就是父親出事前見到的這個道士。
「小丫頭,你找死嗎?」這個中年人陰測測的說,然後屁股就猛的挨了一腳,整個人以平沙落雁的動作撲了出去,起來的時候,門牙已經少了倆,滿嘴是血,回頭見是蕭逸動的手,這才小心翼翼的點頭哈腰,不敢多嘴。
「那個女物怎麼回事?」蕭逸指了指被亂劍釘在牆上,把看守老藥頭嚇得面無人色,瑟瑟發抖,就像老鼠見了貓的女鬼問道。
「這是我們崑崙上界三清山的役使鬼神之法,不過與眾不同的是我們養鬼之道,乃是將五個妙齡少女活活虐殺,利用怨氣形成厲鬼,化為五色彩雲,平常不用的時候,用符篆收了,需要的時候,就放出應敵。對了,自我介紹一下,我是三清山的祭酒道人何南沽。」說著話的功夫,此人已經用了一個空白的匣子,把厲鬼復收為五道彩氣,納入靈匣裡面。
蕭逸伸手就拿了過來,塞入自己懷裡,這麼陰毒的東西,怎麼能留在別人身上害人呢。
「這東西怎麼使用?」
「需要用自己的血液餵夠九九八十一天,就可以收發隨心了。我還是比較有誠意的。」
「那是什麼?」蕭逸指了指巨大的靈陣,那幾乎就像是一道從地面升在空中的探照燈燈光,卻要比探照燈打在空氣中的時候更加明亮,卻是利用一種手段,方圓數里的光線都收攏過來了。
「這是我的聚靈陣,也是我消耗了數顆靈石把這兒一處地脈打開,窺視到底下有寶物,才使用的法術。」
「那喬家呢,也是有這樣一個陣法嗎?」
蕭逸想起現在不單單是夜天行要被吸成了人干,而且喬老爺子現在也是這樣一幅模樣。
「是的!好像是相通的兩處地穴。」
「裡面有什麼?」
「乃是靈氣匯聚的五行之地,沒有其他東西!」此人說到這句話的時候,眼神開始閃爍。
蕭逸知道這裡面必然有貓膩,對於這種使用陰毒手段害人,而且效果如此劇烈的人,蕭逸也知道,留他不得,所以乾脆就要放手治他,雙手一錯,已經將此人肩膀筋骨分開。
「你說了只要我老實配合,就會放了我的。」
「沒說!」蕭逸抓住此人胳膊一扥,從上往下如水流過堤岸一般,手法繁瑣的捏抓摳摁一遍。
這個何南沽已經發出驚天動地的嚎叫了。
蕭逸看著他,嘴巴一咧,「好歹也是一個修煉之人,能不能有點骨氣。」
「骨氣有啥好的,有骨氣的都死光了。」何南沽面部肌肉扭曲,似乎是一個從來都沒有受過任何折磨的養尊處優之人。
「呵呵!」這倒惹的蕭逸笑起來了,還真的沒見過這樣一個奇葩。「那你告訴我,這個所謂的靈陣來龍去脈好不好。」
蕭逸嘴上說著話,但是卻絲毫不停頓手上的動作,把這個何南沽的肩膀從上到下卸了之後,又把手伸向這個何南沽的大腿。
就像是庖丁解牛一般,眾人耳聽到一陣骨頭在肌肉裡面錯位、碰撞、摩擦的聲音後,就見何南沽大吼一聲,「你祖宗的,我跟你沒完。」
蕭逸對著何南沽一笑,這樣淡定的眼神,讓何南沽毛骨悚然,不由渾身一哆嗦,被蕭逸拆開的另一條腿在這一哆嗦之下,失去平衡,如同軟體動物一樣,軟綿綿的萎到地上。
「你,你怎麼手法如此狠毒。」
「跟你學的,我今天如果輸了的話,那麼死的可不是一個人了。」
「這話有理,我設置的大陣,本來便是要集日精月華之力,等女鬼進入聚靈大陣後,把月光之力吞噬殆盡,到那時候,即便是一般的武靈高手來了,也只有一個死,到時候不但夜家要死光,連喬家也會一個不剩。」
難得此人怕死,居然如同炫耀一般,把自己的計劃全部都和盤托出了。
「為什麼?」
「因為,因為……」何南沽的眼睛轉了一圈又一圈,似乎是在找藉口,難得的是還居然沒找到。「我跟你實話實說了吧,現在這個月靈大陣就在我的控制範圍內,只要我出手了,那麼你們所有人都會化為灰飛,我當時和你戰鬥的時候,如果不是顧忌你會惱羞成怒的話,我早就發動了,現在雖然你把我拆成這樣了,但是我還是不想和你拼個你死我活,我一向與人為善,留足後路。」
「你在威脅我嗎?」蕭逸從來都沒見過這麼膽小怕事的人,也不知道他是怎麼修煉進入到武靈境界的。
「是也不是,只要你別殺我,怎樣都可以,但是你要是殺我的話,我一死,這個大陣就要爆炸,到時候,你們所有人都是我的殉葬品。」何南沽的臉上終於第一次露出了為自己智商驕傲的神色。
「這樣啊!所有人都撤出這個地方三公里。」蕭逸回頭下令。
在見識了這麼多詭異莫測的手段,而且還有人身死的慘烈局面後,已經再也沒有人懷疑蕭逸命令的正當性了,紛紛動作起來。
「要發動的話,你現在就發動,反正這是你的最後一次機會了。」
「不要欺人太甚,我也不是好惹的。看到沒有,那個保鏢的脖子上……」
蕭逸一看,還真的有些錯愕了,在那個保鏢的脖子上,現在套著一個明亮的月光顏色的項圈,保鏢自己也呆了。
「爆!」道士何南沽口頭說了一個字。
「轟——」一聲巨響,那個保鏢的腦袋和頸椎下半米的身體,轟然炸開,只剩下腹腔內被炸爛的腑臟撒的到處都是。
就這一下,把剛剛從大宅子裡面推著夜天行、喬老爺子的王天宇、楚江等人嚇得立即回身,把車子再度推進宅子裡面,不敢再出來了。
「啪,啪啪啪……」每響一下,何南沽的脊椎便錯一節,蕭逸出手如風,瞬間,便將此人身上的所有骨頭都卸下來了。
「啊——啊——啊——不要逼我跟著你一起瘋,我瘋起來連我自己都害怕的。」何南沽從來沒有像今天這麼憤怒,大家都是修煉之人,有什麼話不能好好說,也就是自己,才能經受這樣的折磨,如果是其他人來的話,早就玉石俱焚了。
但是我捨不得啊,如果死了,所有努力修煉的一切都白費了,軟綿綿如爬行動物一般的何南沽以頭搶地,眼淚鼻涕流的滿臉都是,嘴角還沁出一縷縷血水,可見是疼的狠了。
「我且問你,你殺過人沒有。」
「老子殺的人,屍骨盈野,血流漂杵,怎麼沒殺過人。」
「那你居然沒有死的覺悟?」蕭逸調侃著此人,順便急速的思索,想要找到破局的辦法,他才不會拿這麼多人的小命和此人玉石俱焚呢。
可笑此人也喊著什麼玉石俱焚,簡直是滑天下大稽。
「給我取三尺紅布。」蕭逸喝命手下動作快一點,然後就要逐漸變的越來越冷的目光望向了何南沽,「你是不是認為你最不該死?」
「是,老子殺人,但老子殺的都是螻蟻之輩,從未和任何修士正面交手,今天也是栽了,只要再給我一次機會,我必然會越來越強大。」
蕭逸扯著布就把此人的眼睛蒙上。
然後用戰術手語比劃了幾個動作,立即有人依法施行。
「我看到了,一共有七個人出來,我要第一個人死!」這何南沽不知道用什麼手段,居然能知道從大宅院裡面走出來了七個人,而且隨著他的話語,那七個人中走在最前面的人立即一愣,他發現在這片刻功夫,已經從那個巨大的光亮圓柱子分了一個項圈套到了他的頭上。
「爆!」又是轟隆一聲響,何南沽哈哈大笑,一切盡在掌握中啊。
蕭逸嚇一跳,此人居然有此神秘手段,難道自己真的栽了,只是,對方是憑藉什麼來感應的,不是眼睛,自然也不是其餘五官。
那就只能是神念了。
但是蕭逸卻也不能掉以輕心。
雙手一震,蕭逸已經將此人的嘴巴、眼睛、耳朵、鼻子、皮膚的迷走神經、全部破壞殆盡。
現在的何南沽完全成為了一個口不能言,眼不能視,耳不能聽,鼻不能聞,皮膚也完全沒有了知覺的人,最後,蕭逸才破壞掉了此人的神念,三道符咒加持在此人身上。
直到這個時候,眼前的何南沽才算是真正的陷入了恐懼之中,嘴巴咿咿呀呀的張合,但是卻發不出任何一點聲音,對於何南沽來說,恐懼自然是來自絕對會死的直覺。
何南沽臉上的表情十分的恐怖,仿佛是看到這個世界上最恐怖的事情即將要發生一樣。
因為蕭逸早就暗暗下定了命令,所以宅院的人已經開始快速的往外撤離,開始的時候,這兒還算是避風港,但是被何南沽加持了月光靈陣之後,大宅院內已經成為最危險的所在了。
蕭逸看著何南沽,要從他的臉上判斷要發生什麼。
那是真正的死亡的絕望,似乎是如論如何自己都會死,再也沒有任何機會了。
蕭逸知道自己的這個命令是正確的。
就在所有人登上直升機,迅速向上向外飛去的時候。
何南沽彷佛是預感到了什麼,那是自己這麼多年一直面對,卻一直都逢凶化吉,遇難成祥的真正的死亡。
何南沽從來都沒有這麼恨過一個人,我可以給你我的所有財寶,可以任你摧殘我的身體,但是求你不要殺了我,我甚至願意把自己的神念分出一部分,讓你控制我,當你的傀儡,只是這小小的要求,你竟然都不答應我,你斷我的不是一條路,而是十條,百條,千條,所有的路都被你給堵死了,你就是要殺我,那怕付出一切代價,也要殺我,那我就讓你也死掉吧。
在何南沽眼中,這個世界上,最為珍貴的就是自己的生命,除此以外,一切都是夢幻泡影,那麼他就認為,所有人都是這樣想的。
所以何南沽已經決定要殺了蕭逸了。
一時之間,巨大的月亮光陣開始劇烈的不穩,在這一刻,何南沽居然稍稍的衝破了一絲對自己神念的控制,即便是死,也要把這個噁心的、陰毒的、卑鄙的、下流的蕭逸殺死。
臨死之時,何南沽已經把自己全部的潛力都爆發了。
巨大的月光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像是當年神話中的巴別塔一般,慢慢的倒下來,雖然看著是慢慢的,就像是慢鏡頭回放一樣的動作,但是與月光大陣的巨大體量比起來,就能看出來這個速度在實際上有麼多巨大了。
這些月光通過何南沽所有的神念,所有的目光,所有的聽覺,所有的感覺,所有的話語,全部都集中在了蕭逸的身上。
此刻的蕭逸被這巨大的月光侵襲入身體之中,就像是要重新塑造一個光人一般。
何南沽不信,這麼大的能量全部集中在蕭逸一個人的身上爆炸,還炸不死蕭逸。
而且,同時,蕭逸懷裡面的靈匣猛然開合,原本兇惡的已經不可一世的鬼物在此以五色光的樣子,從匣中落於地面,身形一飄,便向著頭頂的巨大飛機飛了過去。
這些光影不但集中在了蕭逸的身上,而且還有更大一部分被突兀出現的女鬼也吸收掉,變成了她的巨大鬼力。(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