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昂也不閃躲,任憑淑榆那柔弱無骨的小手在他身上不痛不癢地捶打,好像按摩一樣。\\www。qΒ5。c0m\
也不知是有人故意開玩笑還是救生艇遇上很大的波浪,淑榆突然覺得背上多了一股力量將她推進少昂懷裡,淑榆措手不及,只能隨著這股力量抱著淑榆倒在小艇的船板上,雙唇一分不差的粘在一起。
這是一種很奇妙的感覺,單純的唇對唇接觸,沒有唾液的相濡以沫,少昂抱住淑榆冰冷的身體,用自己的體溫為她取暖。雖然雙唇緊緊貼在一起卻沒有多餘的**,不知怎麼回事,他竟然感受到了淑榆的內心世界,充滿了傷害、無助、孤獨、矛盾…想更了解她、關心她、保護她。他從淑榆的身上看到了原來的廣季。他有些迷惑了,原本就理不清楚對淑榆的感情變得更模糊了。連他自己都弄不明白是把對廣季的關心轉移到了她的身上,還是把根本就把她當成了另一個廣季,亦或是將內心中一些隱藏在深處連他都不曾察覺、和廣季無關的感情放在了她的身上。
少昂有些亂但不可否認,他與淑榆相處得極其輕鬆、自然、快樂,而他也不排斥和淑榆接吻。決定了,在他沒有把自己的感情確定以前,還是儘量避免和淑榆接觸吧!雖然之前他並不這麼想,決定採用劍堯的「女人怕纏」的戰術。但淑榆是個很好的女孩子,每個人的情況不同,他不是劍堯,淑榆也不是詠心,所以他不願因為自己的某些迷惑而做出任何傷害淑榆和讓她誤會的事,他不確定對淑榆的感情是不是愛,更不確定對是否可以義無反顧地為淑榆做任何事。或許,他是因為從來都沒有見過像淑榆這樣的女子才會有這種感覺,或許又不是…他是真的亂了,需要好好想想,還是等他在徹底弄明白心中的感覺後再作進一步的決定吧!
想到這,少昂推開淑榆,悶不吭聲地坐了起來,沒有以往的微笑,想著自己的心事。
淑榆被少昂突如其來地舉動弄得有點莫名其妙,她摸摸唇畔,眼裡流露出不角以及對少昂的依賴。她就像甫出世的小鳥,通常會把第一眼見到的東西當做母親。常年來殺手的漂泊生活、空洞中的蒼白,唯有少昂的出現令她看到了除黑白以外的色彩,唯有少昂是真心想和她做朋友….少昂對她種種的好,讓她徹底撤下防備,完完全全地信賴著少昂。
可是在他們無意中接吻時,一切都變了質,少昂先是很投入地吻她,後來力道變輕了,再後來他把她推開,坐在一旁不知道在想些什麼,對她也是不理不睬。
「少昂,我…」淑榆決定開口打破沉默卻又不知該說什麼。
「嗯?」少昂暫放開自己的心事,看向淑榆,對她微笑。
「我…我…」沒等淑榆想到該說什麼的時候,周圍的歡呼聲蓋過了好的不自然。
「耶…獲救了…哦…」
援助隊伍駛著遊輪到來,將所有受難的乘客接上遊輪。送上乾淨的水和食物還有毛巾…因為男女有別的關係,少昂和淑榆在上了遊輪後就被醫護人員分開檢查是否受傷。從那時開始,兩人再也沒有說過一句話。
少昂想著自己心中的疑惑;淑榆則在離他很遠的一隅,默默地看著他。想跟少昂說話,可每當想要開口的時候又止住了,嗓子裡總是覺得怪怪的,發不出一絲響聲。她該跟他說什麼呢?問他為何突然變得如此奇怪,還是別的什麼…
遊輪的氣笛鳴起,向岸邊駛去。兩人的心中裝著不同的疑問。一個不想受到傷害,一個不想傷害他人。他們曾經承諾緊握不放的手掌分了開來,不知道是否還有再次牽起的機會…
當遊輪上岸後,歸心似箭的那些受難乘客謝絕了航空公司為他們壓驚而特別推出的旅遊活動,要求馬上搭乘最快起飛的航班回台北。
少昂和淑榆也跟著眾人乘上飛機,經過數小時的顛簸,他們終於降落在台北的桃園機場。
走在機場出口的通道上,淑榆拋下所有顧慮,終於鼓起勇氣,快步走向前,決定詢問少昂的異常。
不料…
「少昂,我好擔心你哦!嗚嗚嗚,你沒事吧…」一位高束著波浪馬尾,上半截是性感的黑色,下半截則染成火焰般的火紅色,身著「清涼裝」的性感混血辣妹趕在淑榆出聲之前出現,死死的抱著少昂哽咽地說了一大堆關心的話。
苞隨在她後面的是同樣一臉擔擾的「沙漠之狼」雷御風,翩翩貴公子南宮雅治,他們在看到少昂渾身毫髮無傷,依然掛著微笑後,紛紛上前給了少昂一拳,「讓我們擔心了!」
「小凝、御風、雅治,對不起,讓你們擔心了!」少昂笑笑地說,同時在御風和雅治的胸膛上狠狠敲了一拳,算是回擊。
而一旁的洛凝仍是哭哭啼啼,別看她平時很堅強,跟著同伴們一起出生入死,從沒有抱怨過半句,掉過一滴眼淚,可是只要看到同伴受傷或是出什麼意外,她總會哭得天眩地轉。
「東邦家庭」的公主們是用來疼,用來哄的,作為「東邦家庭」的騎士們自然不會讓公主哭泣如此久的時候。
「小凝,別哭了。你看,我不是好好地站在你面前嗎?」少昂用自己的衣袖幫洛凝擦拭臉上的淚水,撫下身,安慰似的親吻她的額頭。「好了,好了,別哭了。你哭起來的樣子還真難看。」
「臭少昂,以後沒事不要這樣嚇人!」
「一定不會。這次是意外!」少昂對洛凝保證。
「我們回家吧!」洛凝很自然地挽著少昂的手臂,走出機場。
御風和雅治緊隨其後。
…
無論是誰看了都會誤會這一幕,很不湊巧地全程收錄在淑榆眼中。
原來他已經有女朋友了,怪不得會連個招呼都不跟她打就這樣走了,可能是怕女朋友誤會吧!
或許人家根本沒把她當朋友,不過是個有錢的花花公子,想在旅途中找個伴兒,消耗無聊的時光罷了。
或許是看上她這幅「人皮面具」才假情假義地接近她,其實心中另有所圖。
可轉念一想,少昂真摯的眼神、陽光般燦爛的笑容∝護天使般的關懷是如此真實,不像在作假;而且他給了她這個一進在黑暗深處掙扎的人帶來唯一的快樂。相處的時候,少昂並沒有對她的「外表」產生任何驚艷的反映,並一直對她的紫眸讚嘆不已。
見過太多的虛偽,吃了過多的欺騙後,她情願相信少昂是真心想交她這個朋友。
可能是因為太累的緣故,才讓他不想多講話也忘記向她道別了吧。
不管心中閃過多少猜測,她最終還是相信少昂是真心要和她交朋友的。
算了,他們是不同世界的兩個人。少昂既然已經有一群關心他的朋友和漂亮的女朋友了,少了她應該可以過得很幸福,她也該回總部復命,繼續暗無天日的殺手生涯。
他們不會再有任何交集,三十六小時的友誼是屬於小天和少昂的,並不屬於淑榆和少昂。等她脫下「面具」之後,即使兩人再次相遇,她相信少昂也不會認識她。他們只不過是擦肩而過的陌生人。
這樣也好!在少昂的心中停留的永遠只是一個叫小天的、易怒、性格乖張的可愛女子,而不是她這個滿身是血,冷酷無情的殺手。就算不會有任何交集,少昂一定會永遠把小天當朋友,在心底默默關心和祝福的!
再看少昂一眼,他正擁著來接他的混血辣妹準備上車,臉上還是掛著陽光般燦爛的笑容,不管對象是誰。
最後看少昂一眼,心中溢滿了對他的祝福。再見,少昂!保重!還有永遠的祝福。我會一直為你祈福的,不管在哪裡。
然後,她轉身,朝著另一個方向走去。收起所有屬於普通人的情緒,封鎖心扉,冰凍雙眸。她依然是殺手,「奪魂」的首席殺手,只有一個「終結者」的代號,連名字都可以忘記的殺手可是,她的心口突然好痛,那是一種可以毀滅世界的疼痛….
「少昂,走了!」雅治坐在副駕駛座,回頭召喚夥伴。
「哦!」少昂雖然應了聲但沒有行動,眼神落在淑榆已經遠去的背影上。
本來還想和她道了別再走…算了,現在就連他自己的感情都確定不了,就不要招惹人家,這麼好的女孩子是用來疼的,以他目前左右搖擺的狀況是給不了小天任何可信的保障。還是等他確定了自己的感情在做下一步打算吧!憑著「傲龍記」的實力,一定可以找到連名字都是假的,甚至還易過容的小天,現在還是留一些空間給彼此好好想想吧!心中泛起的微甜又略帶興奮的感覺到底是不是愛情,和小天兩唇相碰時那種觸電的感覺究竟是不是愛情的火花。這下,就算是向來聰明、無敵的「狼王」…展少昂也暫時想不到答案。
靶情在似是而非的時候,只能停停走走。
「你在看什麼呢?」洛凝難得瞧見少昂這種恍惚的神情,好叭在少昂肩上,順著他的視線望去。
一個女孩,而且是一個易過容的女孩。貼在她臉上的「人皮面具」和她的氣質真不相襯。洛凝畢竟是已經過情感的人,她可以感覺到少昂對這個女孩沒有保留的好感和他對早已到來的愛情感到迷盲。在接受與拒絕中遊走。
嘿嘿,愛情果然神氣,居然可以把他們這個平時只會「設計」同伴的「狼王」也折騰一番。老天果然很公平。那麼接下來就讓他們這一群關心他的同伴好好「幫」他一次好了!以答謝
少昂平時對他們的照顧之恩。
「沒什麼!我們走吧!」少昂回眸,將洛凝眼中閃動的、還來不及收起的「不安好心」的光芒盡收眼底。
相處的時間太長,長到不用言語就可以知道同伴的下一步的行為。他很清楚同伴們的習性,能讓他們如此感興趣的事情是非常精彩的,同時也代表著在未來的某一天,有某個笨蛋會被「整」得慘到面目全非、仔細想想,在「東邦家庭」中目前沒有任何事情值得關注,事業順利、合家歡樂、志同道合的同伴天天大臉對小臉,幾乎每一個都閒得發慌,很久沒有動動手腳的他們正在四處打探「新鮮事。」
再說,同伴們都找到了今生至愛…當然要除去廣季和他。不過,廣季應該也排除,他是在找到至愛後又失去了,慘得讓沒有「同情心」的同瘵和家庭中的每一個人都絕大部分心痛不已,他們關心他都還來不及,根本不會把注意打到廣季身上,這麼說來,唯一可以「注意」的人就只剩下他了,直到現在,他還是一株沒被開發的大樹…剛剛小凝一定看到小天了,以她那種「唯恐天下不亂」又愛胡思亂想的性格來看,他和小天會被列入她的「黑名單」里….唉,這次糟了,看來他得小心點,以防被小凝「設計」了。平時幾乎所有人都不時受到他無微不至的「關心。」按照「東邦家庭」的家訓之一…當別人打你左臉時,你一定衝過去毫不留情地打得他連自己都不認識自己。所以凡是被他「關心、照顧」過的同伴和家庭中的人,特別是他那個喜歡惡搞的活寶老爸一定會趁著這個機會好好「謝謝」他,回送他一百倍的「關心。」所以,從現在開始,他一定要隨時隨地處在戰備狀態、靜觀其變。
等回到「狼窟」後想個什麼法子堵住小凝的嘴或者把小凝和其他人分散開來。同伴和家族中的人的「關心」真實多謝了,他實在是無福消受。
正在當「柴可夫」…司機的御風首先打破沉默:「少昂,剛才那個女呵你的朋友吧?怎麼不邀請她到咱們「狼窟」做客呢?」
看來,御風和雅治同洛凝一樣都發現了少昂的異常。
「什么女孩?」少昂露出招牌笑容,不著痕跡地否認。什麼都不承認是最好的辦法。
「就是你一直盯著她不停猛看的那個!」洛凝的性子急,她沒有耐性和少昂慢慢磨時間,玩文字遊戲,還是儘快切入主題的好,以免不小心被少昂反將一軍,偷雞不成蝕把米。不然,會被同伴們拿出來做茶餘飯後的話題的。
「哦!我剛剛一直盯著看的女孩只有一個,就是小凝你呀!」少昂應對自如,說謊不費力氣。
「不是我啦!是…是…
哎呀!是那個易過容的女孩!」通常少昂可以在兩三句不痛不癢的話中把一個正常人,甚至是同伴逼得語無倫次。
丙然不出所料,他們已經開始在他身上打主意了,接下來,他會更賣力演出,絕對不會讓他們失望的。
少昂馬上捧著洛凝的俏臉,忍住笑意,認真地觀察,還不時用力捏紅她的臉蛋「沒有啊!」
「什麼沒有?」洛凝被少昂弄得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
「你沒有易容呀!」少昂裝傻的功夫一流。
「我什麼時候易容啦!」洛凝拍掉少昂在她臉上亂捏的雙手,莫名其妙!
「那麼你剛才不是說你易了容嗎?我還正在奇怪,你怎麼戴上跟你本來的樣子沒有任何差別的「面具」呢!」少昂委屈地喃喃自語。
「我沒有說過我易過容!」洛凝再次申明。
「沒有?可你明明問我在看誰,我說我在看你,接著你又說我在看一個易過容的女孩,可是,我的目光一直停留在你身上。既然你說我在看一個易過容的女孩,那麼那個易過容的女孩一定是你嘍!」少昂的耳朵向來擁有自動刪除、轉換的功能,特別是在他根本不想承認事實的時候,絕對可以把太陽說成月亮,嘮嘮叨叨、翻來復去一直在不停重複幾句不知所云的話,足以讓想得到答案的人忘掉自己所問何事。
「我…」洛凝一開口,竟然只能發出一個單章節詞語。
聽到這…「哈哈哈哈!」雅治毫不客氣地大笑起來,「小凝,你鬥不過少昂的!對吧,御風?」
「不要吵我,我在駕車!」御風通過倒車鏡看見洛凝快要發作的臉,聰明地沒有捲入戰爭。該死的雅治居然想拉他「同流合污。」也不想想洛凝她老爸是幹什麼的,她可是得到了她老爸的真傳呢!
「哦!我明白了!御風是不想回答,沉默代表不屑、唾棄小凝的表現。」雅治以眼神傳遞語言。沒想到吧,御風,想躲在一旁涼快是不行的,死也要拉你墊背。
御風同樣以眼神回話。想死就自己去死吧!你的行為是「自掘墳墓!」
接著他急忙澄清,闡明自己的觀點:「小凝,你可千萬不要相信雅治的話。你看看我,已經認命地當「柴可夫」了,沒有多餘的時間理會其他,這全都是雅治在自說自唱。你是我們「東邦家族」的公主,我敬你都來不及,怎麼會惹你大小姐不高興呢?」明哲保身,在必須得罪人的時候,寧可得罪男人也絕不得罪女人。自從成家後的御風就把這條道理奉做至理名言。
「小凝,不要相信他。他和我一樣都在嘲笑你的愚蠢!呃…不對是….」知道自己不知不覺說錯話的雅治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頭,趕緊改正,賠著笑臉,「你知道的,我不是這個意思!」
「是嗎?」本想戲耍少昂調侃一番已經很不爽了,再加上雅治的火上加油讓洛凝惱得咬牙切齒,火山快要爆發了,「你們今晚想吃什麼呢?我看,最好絕食幾天!」
誰不知道,洛凝早已把「下葯」的本事練就得出神入化,專門對付那些不小心開罪她的人。如果不馬上悔過的話,只能做好不吃不喝赴死的準備。偏偏雅治一失神,忘記說話的藝術,還把御風拖下水,惹得洛凝不悅至極。
「小凝,我錯了!你大人有大量,請高抬貴手放過我吧!那麼漂亮的女孩子怎麼可以十指沾滿陽春水呢,今晚還是由我主廚吧!」雅治適時見風轉舵。不狼大情聖「神賭」的兒子,說起討女人歡心的話來,臉不紅氣不喘,怎麼聽都是絕對真心的感覺,希望這麼產可以彌補之前的失言。
「不狼獵愛聖手的兒子,都已經死會了,說話還那麼肉麻。這樣吧,今晚你就回家陪陪君柔好了!」女人果然愛聽讚美的話,洛凝聽得心花怒放決定放過雅治。
「謝謝!小凝果然是世界上最賢惠、最體貼、最溫柔的女人!千愷能娶到你是他上輩子修來的神氣。」得到免死金牌,雅治的嘴巴像抹了蜂蜜似的,甜味膩到讓人噁心。
上帝,請原諒我善意的謊言。雅治在心中告解。
「呵呵!這個不用你說,這是眾人皆知的事情啦!」洛凝一點都不謙虛。
「那御風怎麼辦?」雅治好心地提醒,他這次聰明地沒有在少昂身上打主意,來日方才嘛,今日已經得罪了小魔女,沒有必要連上大惡魔一併得罪。
死雅治!如果眼光可以殺人的話,雅治早就被御風大卸八塊了。
「今天就不回「狼窟」了,少昂和卸風到我家去吧!千愷也在家,他很久沒見到你們,有些思念幾個男人好好聚聚啦!」言下這意…等到了她家,那就是她的天下,少昂和御風就是任宰的羔羊,她想怎麼玩就怎麼玩。
「小凝,不好吧!會妨礙你和千愷夫妻生活。我看我還是回「狼窟」好了,飛機失事到現在我都沒有好好休息一下。」少昂拒絕洛凝的邀請。
天知道進入她家的大門會遭到何種「報復」能閃則閃!小凝的記性很好,對於今天的事只有瞞一天算一天了,讓別人知道總比讓她知道幸運,不然以她的陰毒、怪異的性格,不用半小時就可以聯合「東邦家族」的所有人都知道小天的存在了!
「好吧!」看在少昂很累的樣子上,洛凝決定放過他。等回家好好準備,明天一早再來詢問他,一定要把那個易過容的女子的事弄清楚。「御風等會兒送我回家!」
「好!」御風認命地說,有種想哭的衝動。他完全可以預見到了洛凝家,在不人道的手段下,被她強逼成共犯,一起挖少昂秘密的畫面了。
「狼窟」位於台北近郊,嚴格說起來只是一棟十分老舊、毫不起眼、快要解體的宿舍。它的對面是一塊草木扶疏的公園綠地,也算是鬧中取靜的好地方。
它的外表是一棟三層樓高的老舊透天厝,有個小前院,唯一醒目而凸兀的只有門口那塊鏤刻著「狼窟」二字的木牌,其餘皆平凡至極。
少昂在走下「七匹狼」專用車「甜甜圈五號」後,從口袋裡掏出一個大小形狀和電話卡一樣的遙控器,對準木牌按了其中一個按鈕,木牌子即刻向上升起,露出一個十分先進的、會說話的電腦門鎖裝置。
「哦呵呵呵,請說出今年「狼窟」的負責人是誰?答錯都或擅闖者後果自負。」
少昂回答:「哦呵呵呵,當然是可愛、無敵、善良、俊美的展少昂!」
呃?真噁心!設計這套電腦門鎖的人鐵定是那幫超級自戀、極端變態又愛搞怪的「七匹狼。」
「哦呵呵呵,答對了,請進!」
門打工了,少昂進客廳,轉身對著門的方向說了句「芝麻關門。」隨後,大門自動關閉。
想不到這幢外表看似平凡老舊的古屋,居然被一套警備能力超強的防盜系統層層包圍。不知死活的擅闖者,包準高唱「淒淒戚戚。」
另一邊…
淑榆在離開少昂後,走進機場的衛生間撕下臉上的「人皮面具」,看向鏡中的自己,紫色的眼眸里蘊滿氳氤的光芒,手背上頓時感到一絲濕潤,是淚水!
淚水!
她以為身體裡的微咸液體早已蒸發得無處尋覓,怎知會在她異常難過的時候滑落。
是呀,難過的時候!
她究竟在難過些什麼?在這個世界上還有什麼值得讓她難過的人或事?
展少昂!
他是她唯一的朋友,唯一關心她的朋友。按理說,她應該為他能找到那樣一個漂亮的女朋友而感到高興才是,但又為何心中總是浮現出他擁有著那個女子的景象,並且感到難過,心中微微泛酸呢?
不是說好了要祝福他,要他永遠幸福嗎?
為什麼哭泣…為什麼…為什麼會難過….為什麼….
淑榆捏緊拳頭,用力砸裂眼前的鏡子。鏡子在受到重力敲擊下龜裂開來。
為什麼…為什麼還在哭….
沾著血的雙手忘記灼熱的疼痛,慌亂地抹去臉上的淚水。
少昂說過喜歡看她快樂的樣子,所以她要快樂地笑,要笑著祝福少昂和那個女子,笑著祝福他們相伴到永遠。
她和少昂是朋友,很好的朋友,永遠都是朋友,永遠不見面的朋友◇友….
透過龜裂的鏡子映出的是滿是血液·曲至極的笑臉。
擰開水龍頭,她冷靜地用清水慢慢地一點一點地擦去臉上的那些血液。每擦乾淨一個地方,她的心情就平復一分。少昂是朋友,她和少昂之間的感情叫友誼。少昂有個漂亮的,和他很相配的女朋友。小天和少昂的相遇每一句對話,每一個動作…會永遠留在她的記憶中,而她從今以後不會再如此情緒化。她是終結者,沒有明天的殺手…
懊回總部報到了。
她取下耳環,那是一個小巧的聯絡器。「我是終結者。現在在桃園機場,請總部派人過來接我。」
入夜
少昂躺在臥室的大床上安然入夢…
夢中,他夢見一雙眸子。受傷、孤寂¤離的眸子。
「廣季?你怎麼了?」
他第一個反應是這雙眸子的主人應該是廣季。
眸子的主人沒有回應,還是直勾勾地看著少昂。
少昂再次喚到:「廣季?」
眸子的主人還是沒有回應,周圍頓時一片黑暗,他慢慢看清那雙眸子的顏色。
紫色,幽幽的紫色。
那一定是…「小天!」
眸子的主人有了回應。「恩!」
「小天,那邊好黑。過來好嗎?我看不清楚你了!」少昂很想撥開黑暗,找到她。
眸子的主人輕輕嘆了口氣,拒絕道:「不要!」
「小天!餅來吧!」少昂吃在黑暗中摸索前進。
「不!我好冷,沒人陪伴我,我好冷…」
「有我陪伴你,我會為你取暖,你不會再感到冷了!」少昂急切地說,「過來這邊好嗎?」
眸子的主人沒有回答,周圍不停地迴蕩著「我好冷」三個字。
黑暗越來越重逐漸蓋過了微弱的紫色。
直到少昂再也見不到那雙幽幽的紫眸,他只能對著一片黑暗大叫:「小天——不要消失——小天——不要離開我——」
那樣的無力,甚至比當初明珠離開光季,他想幫忙卻幫不上時更無力。
有一種失落感,甚至比廣季確定了自己的感情而獨立更加失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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