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並非第一次看到如此「坦白」的芸墨,可是從前只是把她當成病患,眼下卻是闖進自己情感世界的女人,他又該如何面對?
感覺到陸啟慕四肢僵硬,又將他「不敢與自己對視」錯認為「不願意看到自己」,芸墨決定賭一把。
「陸太醫,你還在生我的氣麼?」芸墨看著陸啟慕,輕聲問道。
陸啟慕立馬搖了搖頭,手掌中觸碰的柔軟讓他原本冰涼的五指開始發熱,更讓他覺得恐慌的是,這股熱氣似乎在向全身漫延,下肢的某個地方開始甦醒過來。
「那就好!」芸墨故作輕鬆地點點頭,心中仍舊不敢大意。
她只不過是想以這種方式暫且將陸啟慕留下來,又哪裡知道眼前這個男人內心的洶湧澎湃?
「那……可以將今天在太醫館的事當作沒發生過嗎?」這言語間帶著一絲嬌嗔,可一雙明目卻帶著寒意,死死盯著陸啟慕。
終於明白了她說這話的意思,陸啟慕慢慢冷靜了下來。
他抽回手,瞟了一眼芸墨,冷冷地說道:「你放心,今日的事我不會向別人透露半句!」
芸墨一個激靈,立馬直起了身子:「此話當真?」
「堂堂男兒,絕無戲言!」
芸墨長長地鬆了一口氣,隨後又像是想起了什麼,連衣服也來不及扣:「陸太醫,那就有勞了!」說著,芸墨雙手捧著珠寶,遞到陸啟慕面前。
陸啟慕連看也沒看,他猶豫了一下,竟伸手將芸墨的衣裳小心扣好。
「小心著涼!」留下這句後,他便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芸墨愣住了,剛才放下來的心又懸到了空中。
既然不想要自己的好處,那他為什麼要替她保密?
就這樣忐忑不安地過了兩天,錦繡宮風平浪靜,什麼事也沒發生,這終於讓芸墨徹底放下心來。
雖然不知道陸啟慕葫蘆里賣的是什麼藥,但畢竟眼下自己是安全的,只有抓緊時間找出皇后的罪證,才能讓自己處在有利的位置。
既然已經知道妍妃是皇后害死的,可是,她又是通過什麼方式下的毒?
金歡菊、蜜棗究竟是否存在貓膩?這個謎團必須解開……
可是,該去問誰呢?眼下太后不肯見她,宮中她也沒有其他可信之人……
想來想去,芸墨終於鎖定了一個人:向太醫。
向太醫是即將出宮之人,相對而言不會有太多的顧忌,可是自己畢竟才認識他幾天,幫她的可能性也微乎其微,她也不敢貿然行動,可若是能知道他的軟肋,那事情就好辦多了。
芸墨苦思冥想,也不知想到了什麼,眼前突然一亮,嘴角揚起一抹微笑。
心中有了主意,她很快用筆寫下「妍妃之死待查,盼能告知向太醫詳細,以白牡丹為信號。」
匆匆寫下這封簡訊,芸墨小心將其卷好,趁著沒人注意,埋在了門外的大樹下。
順利地做完這些事,她暗鬆一口氣。
杜家想利用她來調查皇后,她自然也可以利用杜家的勢力來達到自己的目的,至少目前,他們的目標是一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