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殤看著懷裡已經閉上眼睛的憐,嘴角噙著一抹輕笑,帶著幾分自己都未曾察覺到的溫柔,雙腿一動不動,有些發麻了,不過他僅僅只是輕輕的動了動而已。伏魔府 www.fumofu.com
殤很清楚,對於聽覺無比敏感的憐來說,睡覺可以說是最不安穩的事情,因為誰也不知道,在這種時候,會發生什麼事情,要麼平平無奇,要麼危險至極。
即便是睡覺,也是警惕的,哪怕一點點動靜都有可能驚醒對方,雖然對方被驚醒的那一瞬間,就能夠接受到沒有必要,這裡很安全的信息,但是不斷重複驚醒、熟睡的過程,並不好受。
幾乎就是在把人往崩潰的邊緣上推,憐如是如此,殤又何嘗不是如此?他們的警惕心莫名其妙,他們自己也很無奈。
但是誰又知道,憐在過去的歲月里,每一天晚上都不能算做是在睡覺,簡直就是在自己折磨自己,殤只有在修煉,並且完全入定了之後,精神才會得到稍稍放鬆。
而此時此刻,憐躺在殤的懷裡,把殤的大腿當成了枕頭,睡得比平常都要安穩幾分,發出平緩的呼吸聲。
殤微微抬頭,看著木質的黑色的天空,他也開始犯困了,如果平常突然想要睡覺,殤一般都是選擇和莫逆行打一架,讓自己清醒清醒,因為他自己也不怎麼想要折磨自己。
但是現在,耳邊迴蕩著莫逆行和暮若清奇奇怪怪的相處模式,以及莫逆行那熟悉的欠揍語氣和暮若清熟悉的冷漠聲線,殤一時間,竟然一反常態地想要睡一覺。
不是那種一晚上都做著同一個噩夢的那種睡覺,而是安安分分的,放下心裡那種警惕,好好地睡上一覺。
這樣的安分對於他來說毫無疑問是奢侈的,自從那次因為自己睡覺而產生的悲劇過後,睡覺對於他來說就是折磨,但是,看著懷裡眼睫毛輕輕顫動的憐,殤突然就想要放縱自己一回了。
怎麼說呢……
殤扶了扶額頭,動作幅度很小,一雙暗紅色的眼睛眨了眨,迷糊卻又清醒,憐帶給殤的,可能不只是一個靈魂相同的朋友。
「臭小子,困了的話就先休息一會吧,這幾天你也沒好好的休息,就快要到了。如果你的精神不夠足的話,那麼多的事情,你處理不過來的。」
莫逆行像是察覺到了什麼似的,扭過頭來,對殤這樣道,他的眉眼帶笑,看著殤和憐的目光開始怪異起來。
「更何況,你懷裡那個小丫頭,看起來還需要調理身體之類的。」
莫逆行這句話可不是為了讓殤趕緊睡覺的藉口,而是真真實實的,明明憐和殤的歲數差不多,但是殤的氣色比憐好了不止一個層次,看著憐那瘦弱的小身板……
就算是猜,也能夠猜到憐的身體一定不好,雖然聰慧,但是怎麼說,身體都是一切的根本,別說原本就想要給憐好好補一補的殤了,莫逆行看著那個瘦削的身影都忍不住了。
他雖然訓練殤的時候一向都是用的嚴厲的手段,但是對於這個自己親手帶大的孩子,不願意入睡,晚上只會修煉的毛病還是覺得頭疼得厲害。
現在察覺到自家這個臭小子的精神突然就開始困倦起來,也是小小的驚訝了一下,莫逆行看了一眼殤懷裡的憐,嘴角的笑容愈發古怪,嘖嘖嘖……
「莫護衛,你這個能力真的是,總是能夠讓我後背一涼。」
殤嘴角帶笑,雖然用的是不怎么正經的語氣,但是眼底的疲憊依舊清晰可見。
「麻煩了。」
殤放下扶著太陽穴的手,腿上傳來微微的麻意,他倒也不在意,笑得有些放鬆,這是平日裡基本不會存在於殤的臉上的神情。
「不會。」
莫逆行狀似瀟灑地甩了甩手,那個動作……嗯……如果他沒有說完之後,便重新纏著他的阿暮,估計,的確挺瀟灑的。
至於暮若清,除了小小的關心了一下殤的精神狀態,大部分的精力都花在如何把某個人從自己身上扒拉下來了。
很快的,身後傳來了兩道平穩的呼吸聲,綿長而平緩,莫逆行微微扭頭,只見殤的頭靠在窗戶上,閉著眼睛,一隻手放在身旁,憐側身枕在殤的大腿上,身上蓋著殤的外套。
最最最重要的一點是,莫逆行用愈發意味深長的眼神看著,那兩人緊緊握在一起,並且還十指相扣了的手,笑得古怪極了。
「你……笑得好像一個老色批。」
終於,盯了一小會兒對方這種笑容,暮若清忍不住了,其實講心裡話,他並不怎麼想要管莫逆行這傢伙的,但是周圍人看著莫逆行的眼神已經越來越危險了。
暮若清是真的擔心,如果莫逆行繼續用這個笑容看著殤和憐,估計周圍的人怕是會把他們當成人販子,還是……那種。
「唉唉唉,阿暮你怎麼能這麼說,好傷心。」
莫逆行終於是把頭扭了回來,嘴角的笑容還在,但是好在不那麼古怪了,只不過,暮若清只覺得自己的額頭上滑落了三根黑色的線條。
因為,某個人裝出來的一副可憐巴巴的樣子,還有賤兮兮的話語用欠揍的語氣說,特意拖長了音調,聽上去就……更加欠揍了。
「……莫逆行,你能不能正常一點!」
暮若清幾乎是咬牙切齒地道,雖然說別人或許不會繼續注意莫逆行了,但是他想要無視都做不到——某個人的手在他身上四處遊走。
「我很正常啊。」
莫逆行嘴角帶笑,看著欠揍。
暮若清冷眼看著莫逆行,海藍色的眼眸愈發冰冷,寒光一閃,匕首出鞘,毫不猶豫直接抵在莫逆行的脖子上。
暮若清非常清楚,一旦莫逆行這個人開始不講道理,死皮賴臉,那麼和他說再多都沒有一點點的作用,最直接、最好用的方法,就是像現在這樣,直接用匕首威脅。
「唉唉唉,阿暮你變了,明明剛剛還和我那麼親熱的……還是說阿暮你用完就丟?」
莫逆行一副眼看就要哭出來的樣子,只見那人哭卿卿地看著暮若清,一雙紅色的眼眸眨了眨,看上去無辜的很。
真的,要不是暮若清對眼前這傢伙的脾性清楚得,世界上沒有第二個人像他這樣清楚,暮若清還就真信了莫逆行這幅樣子。
什麼用完就丟,分明就是這傢伙跟個狗皮膏藥似的,他要是真的用完就丟,莫逆行早就死了不知道多少回了好不好。
但是,這一點即便是兩人都清清楚楚,也不曾有任何一人提出來過。
「莫逆行,你丫能不能有點節操!」
暮若清壓低聲音,冷清而不帶一絲感情的聲音,硬是被他說出了一種惡狠狠的感覺,但是即便他的匕首已經貼到了莫逆行的脖子上,莫逆行依舊沒有絲毫收斂的意思。
暮若清知道自己每次睡醒的時候,心情都會處於一種絕對平靜的狀態,或許對於每個沒有起床氣的人來說都是這樣的,暮若清一開始覺得這樣的習慣沒什麼不好也沒什麼好的,直到……
他遇上了莫逆行這個傢伙!
平生第一次這麼痛恨自己的毛病,但是偏偏這個毛病他改不了啊,而且偏偏大部分的時候,他一睡醒,一睜眼就能看見莫逆行。
想著想著,匕首不由得貼近了莫逆行的脖頸幾分,刀片已經嵌入了肉里,其實這個動作是非常危險的,手一抖,基本上莫逆行的撥資金就會出現一條血痕了。
但是實際上,暮若清的手很穩,並且用一種很特別的持刀方法,雖然刀片嵌入了脖頸,但是不會出現刀痕,哪怕是在暴怒的情況下他最後的理智也牽制著他,不讓他真的傷害到莫逆行。
莫逆行的喉結一滑,暮若清清楚地感受到了他吞咽的動作,冷冷地對上莫逆行的視線,對方一瞬間就從笑意盈盈,變成了……
「阿暮啊,你只要把你的匕首放下來什麼都好說。」
莫逆行一副「我錯了我錯了我真的錯了」的樣子,似乎只要暮若清把匕首放下來他就絕對不會在做這樣的舉動了。
但是……
暮若清一副「我信你個鬼」的表情,真的,他自己都數不清了,自己到底被莫逆行這高超的演技騙了多少次,以至於很多次莫逆行跟他曖昧的時候,他都以為莫逆行是裝的。
「莫逆行,你數數,你欠了我多少條命?十八輩子你都還不來!」
如果不是因為還要顧及馬車內那兩個休息的小傢伙,或許暮若清直接就吼出聲來了,至於所謂的欠命……
「阿暮,明明是你自己捨不得殺了我的,真是的,天天喊著要殺了我,要剝我的皮什麼的,但是你自己問問你自己,你舍不捨得?」
莫逆行挑了挑眉毛,眼角帶笑,暮若清深吸一口氣,他知道莫逆行說的是真話,同樣也知道莫逆行就是喜歡在他怒火正旺的時候開始挑釁。
但是偏偏每次火上澆油之後,莫逆行總是能夠靠著一個吻和他以前欺騙小姑娘的時候的情話讓他徹底沒了火氣。
沒辦法,暮若清清楚自己被莫逆行吃得死死的,但是沒辦法,真的沒辦法,他偏偏就是沒辦法對莫逆行真的下手。
「所以說,哪裡來的欠命呢?」
莫逆行聳了聳肩,似乎特別無奈,但是暮若清將他眼底的那抹笑意看得清清楚楚,帶著調笑和挑逗的情緒。
暮若清無法對莫逆行動手,這一點是兩個人心知肚明的。
「……」
寒光一閃,暮若清默默地將匕首收回了鞘中,下一秒,不出暮若清所料的,莫逆行用胳膊攔住了自己的脖頸,硬是把自己的半邊身子拉到了他那邊。
暮若清看著莫逆行,心下清楚自己不論如何抗拒,都不可能擺脫某個人現在的糾纏,於是也就頗有些自暴自棄地由著他了。
「阿暮有夠無情,雖然我是裝出來的,但是阿暮,你就不能心疼心疼我嗎?」
莫逆行的話語帶上了點點笑意,暮若清表示自己一點都不想要理會這個戲精,殤簡直就是被這傢伙帶壞了的。
或許對於別人來說,裝哭是一種很辛苦也很難的事情,畢竟很少人能夠做到將負面情緒收放自如,可能一放就收不回來了。
但,莫逆行若是想要哭,那麼眼睛一眨,眼淚一瞬間就可以湧出來,止不住停不了的那種,但是等人手足無措開始道歉的時候,那人頭一扭,再回過頭來的時候……
別說眼淚了,就連剛剛還紅彤彤的眼眶,都能一瞬間變成清清楚楚的白色,滿滿的都是笑意和得意。
然後他整個人都是一副嬉皮笑臉的樣子,就好像剛剛那副想要哭出來,但是依舊強行忍著的樣子,是別人的幻覺一樣。
別問暮若清是怎麼知道的這麼清楚的,說多了都是……
莫逆行欠了他幾條命來著?
暮若清強行保持自己的冷靜,冷冷地道:「裝的,我憑什麼要心疼?」
你的眼淚根本不值錢好吧!
「唉,好吧好吧,阿暮生氣了。」
莫逆行攤了攤手,用一種非常無奈的方式,道。
「……莫逆行,不想要變成壽司就閉嘴。」
「……我有個兩全其美的方法。」
「什……」
也不等暮若清把話說完整,莫逆行的身體一傾,一個吻結結實實的落在了暮若清的臉頰上,雖然不是唇上,但是依舊讓暮若清整個人都僵直了身體。
「你幹什麼。」
暮若清還算是冷靜的,一把推開莫逆行的同時這樣道,語氣有些急躁,但是仔細聽的話,會發現有幾分羞惱的成分。
「讓阿暮的火氣降下去啊。」
莫逆行懶洋洋地道,仿佛剛剛那炙熱的一吻不是源自於他一般,「阿暮生氣的樣子雖然很好看,但是,我果然還是喜歡溫柔點的阿暮。」
「……閉嘴你個混蛋。」
暮若清神色僵硬地用手擦了一把自己的臉,所以說他感到羞惱真的不是他小女生,而是因為之前他們所有的舉動,都在能力的隱藏下,普通人是看不見的,但是,莫逆行這一個吻,卻……
「怎麼,阿暮不喜歡嗎?」
還不等暮若清的手碰到匕首,莫逆行就一把握住了他的手,笑眯眯的看著他,眼眸被笑意暈染了,帶著溫柔和挑逗。
「……下次別這樣了。」
半響,暮若清也只是淡淡的道,並沒有剛剛的那種火氣存在了,暮若清現在已經冷靜了下來,反正剛剛那一幕看見了就看見了,他不管了。
如果不能夠在莫逆行這個人面前保持平靜的情緒,那麼很快就會像火山爆發那樣,只不過是玩火**,還無處發泄負面情緒的結局罷了。
「噗嗤……阿暮真是……」
莫逆行看著面無表情的暮若清,不由得回憶起自己腦海里所有的暮若清,啊,好像很多年前他就看到了這樣的暮若清,能夠在他的語言挑逗下依舊保持冷漠的,他的阿暮。
真的,好有趣。
「話說回來,阿暮,你不覺得殤那個臭小子和他懷裡那個下丫頭,有點不對勁嗎?」
玩夠了,自然也就要回歸正事上面了,莫逆行的嘴角依舊噙著一抹笑,暮若清眼眸一顫,瞥向面帶笑意的莫逆行,道:「有什麼不對勁?」
「你應該也察覺到了吧,那個小丫頭心臟里的東西。」
莫逆行玩把著暮若清的一縷長發,看似漫不經心地道。
「嗯……」
「單單只憑那個東西,貫穿半個胸口的攻擊,她如何活下來的?或許那個小丫頭一開始就計算好了,但是她沒有想到那個能力居然能在生死關頭把發出最後一擊。」
莫逆行懶洋洋的。
「那種傷口,不論是你還是我,都會覺得棘手吧。」
這句話沒有說錯,雖然他們是半隻腳踏了高靈師的中靈師,那是那種貫穿胸口的傷還是……
「確實。」
暮若清略帶遲疑地道。
「所以問題來了,她怎麼活下來的?在那種情況下,又加上她身體虛弱以及大出血……阿暮,你覺得呢?」
莫逆行眉眼帶笑地看著暮若清,笑意盈盈的眸子裡滿是溫情,暮若清只是看著,但是緊接著就扭過了頭。
「難道是……」
暮若清靈光一閃,緊接著眉頭皺起,神色談不上好看。
「猜對了。」莫逆行笑意盈盈地打了一個響指,無奈地聳了聳肩,「剛剛探查了一下,殤的確也受了傷,唉……殤這小子實在是……遇事太過衝動了。」
「還不是你帶得他?」暮若清冷冷地道,「不過話說回來,這樣一來的話,那個小丫頭豈不是能夠覺醒雙重能力?」
「是啊,如果沒什麼意外的話。」
莫逆行有些漫不經心地道。
「意外?」
暮若清挑了挑眉毛。
「嗯。昨天晚上趁他們兩個都睡著的時候,我又去那片荒地探查了一小下,發現了一個地下房間,裡面的設備很齊全,而且是……」
莫逆行頓了頓,眼眸沉了下來,氣氛一瞬間降到了一個令人直冒冷汗的程度,「專名用來奪取能力的器材。」
「……」
暮若清一時間只能沉默,看著莫逆行帶著冷意的眸子,雖然那股殺氣只是一閃而過,但是這才是莫逆行該有的樣子。
雖然說莫逆行的嘻嘻哈哈也不是裝的,但是暮若清對於這樣的莫逆行,才更為熟悉,「你說我容易心軟,可是你不也是這樣?」
暮若清輕輕地瞟了一眼莫逆行,「嘴上說著不在意,你現在真是這麼想的嗎?」
莫逆行聳了聳肩,轉眼之間就會換回了那個嬉皮笑臉的莫逆行,「只是因為殤這臭小子比較在意那個小丫頭而已。心軟的,從始至終都是你才對。」
「不過……阿暮,你覺不覺得,他們兩個可以辦一場婚禮什麼的了?」
莫逆行突然湊上前來,笑吟吟地看著暮若清。
暮若清看著滿臉笑意的莫逆行,又扭頭看了一眼身後那尚且只有十歲左右的兩個孩子。
這個混蛋果然還是早點滾去忘川的好!測試廣告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