針灸?
眼看陳野出手,眾人心中都湧現出了這兩個字。
但無論是徐慶豐等三名專家教授,還是華銘,都沒有看出陳野到底用的什麼針法。
唰!
陳野將手中銀針刺入黃永青的心口之後,又猛地抽-了出來,然後放到一旁,左手依舊壓在黃永青的心臟部位,繼續運轉著真氣。
剎那間,黃永青的心口上滲出了鮮血,而後針孔處的肌膚微微凸起,一條血紅細長的蟲子,像是受到驚嚇一般,猛地破開黃永青的皮膚,鑽了出來。
而後
那條血紅色的蟲子,暴露在空氣中,急速躥向一旁。
然而——
陳野仿佛早就料到了會這樣似的,猛地抓起一旁的鑷子,右手一揮,化作一道幻影,精準地夾住了血紅色蟲子,沒有讓它逃走!
陳野用鑷子夾著血紅色的蟲子,呈現在眾人的視線中,緩緩道:
「黃永青真正的病因是這個!」
這是什麼?
一時間,所有人都死死地盯著像是海帶一般的血紅色蟲子,不明所以。
唯有一人例外。
江南心腦血管領域的權威——徐慶豐!
他死死地盯著血紅色的蟲子,像是想到了什麼,表情變了又變,最終露出一副不可思議的表情,顫聲道:
「陳陳醫生,這是龜息蟲嗎?!」
「嗯。」
陳野微微頷首,有些意外地看了徐慶豐一眼,他沒想到徐慶豐竟然認出了龜息蟲。
與此同時,一名醫護人員茫然地問道:
「徐教授,龜息蟲是什麼?」
「龜息蟲是獸齡超過五十年的深海老龜身上攜帶的軟體蟲類。
《皇帝內經》上記載,深海有龜者,壽超五十,易生一蟲,雌雄雙生,人食之,若烹之不當,則將病之,雌蟲寄於其頸,雄蟲寄於其心,三日則發,七日則斃!」
徐慶豐穩定了一下情緒,繼續說道:
「龜息蟲鑽入人體後,雌蟲和雄蟲會分開,分別寄生在人體的脖頸大動脈和心臟之中。因為龜息蟲與人體血管的構成幾乎一樣,醫學設備很難檢測到它。
但由於雌蟲在脖頸大動脈里寄生,會刺激腦部的神經與血管,造成腦幹處高壓瘀血!所以,患者的檢查報告顯示腦幹有陰影!」
原來如此!
聽到徐慶豐這麼一說,眾人恍然大悟,終於明白了,為何各大醫院的專家都無法確診黃永青病情的原因。
而徐慶豐則是回憶著陳野診斷和救治的過程,激動不已:
「陳醫生,我記得,您看了患者的病歷和檢查報告後,診斷只用了幾秒鐘。這也就是說,你只用了幾秒鐘便確定了患者體內有龜息蟲?!」
「有問題嗎?」
陳野反問,他能如此輕鬆地確定,是因為催動了真氣去感應。
而他在給黃永青治療的過程中,也先後使用真氣刺激、驅趕龜息蟲。
第一次,黃永青大動脈中的龜息蟲被陳野用真氣逼得朝上逃竄,最後困於兩指之間。
而剛才,陳野在確保不傷害到黃永青心臟的前提下,如法炮製,用真氣逼得龜息蟲自己從針孔中鑽了出來。
「真是不可思議!江南,東海,燕京,各大醫院,各路名醫,用盡各種辦法都無法確診患者的病因,您只用了幾秒鐘!
而且,您的治療手段,也驚為天人!
輕輕一掌,排出患者腦幹淤血,令患者脫離生命危險!
隨意一刀,切開患者脖頸大動脈,殺死第一隻龜息蟲!
精確一針,刺入患者心臟,逼出第二條龜息蟲!!」
說到最後,徐慶豐渾身顫抖,不受控制地對著陳野深深一拜,
「先生,請受徐慶豐一拜!我先前瞎了眼,妄斷您的醫術,實在是愚蠢到了極點,還請您海涵!」
「請先生海涵!!」
另外兩名專家教授,也紛紛如同徐慶豐一樣,對著陳野行大禮。
這是醫者領域規格最高的禮,代表著仰慕和尊重!
而他們在說先生二字時,沒有加陳野的姓氏,相當於稱呼陳野為老師!
一聲老師。
深深一拜。
這是身為醫者和學者的他們,對陳野最崇高的敬意,也是他們最誠摯的歉意!
張媛見狀,連忙也對著陳野鞠躬道:
「謝謝先生救了我丈夫!」
「謝謝先生!」
喬東來和竹葉青也照葫蘆畫瓢,立刻鞠躬感謝,心中震撼不已。
雖然喬東來知道陳野救了他的爺爺喬谷,也聽喬谷說了,陳野在天獄裡曾讓鬼醫苗醫博膜拜。
但聽說終究是聽說,與親眼所見的感覺是完全不同的。
徐慶豐三名專家教授被陳野用醫術折服、膜拜,這還是讓喬東來感到了深深的震撼!
他無法想像,年紀輕輕的陳野,為何醫術會如此高明!
至於竹葉青
她已經知道了陳野的武力值很恐怖,而今又親眼目睹陳野的高超醫術,心中的震撼,比起喬東來而言,有過之無不及!
她也終於明白,這個謎一樣的青年,為何會讓她的哥哥奉若神明了!
「別拜了,我又不是菩薩。」
陳野說著,隨手將龜息蟲丟入一個瓶子中,留作標本,同樣也是證據。
「噗通!」
「噗通!」
聽到陳野的話,看到陳野將龜息蟲保留了下來,何健和華銘的助手,幾乎同時兩腿一軟,直接嚇癱在了地上。
事到如今,華銘搶功的鐵證如山!
這讓身為幫凶的他們,感到了深深的恐懼!
搶功這種事,往輕了說是沒有醫德,身敗名裂,被人唾棄,往重了說,那就是謀害性命,要負刑事責任。
兩者如何界別,一來要看醫療機構調查處理,二來則是看患者的身份和意願。
而躺在手術台上的患者是黃永青,江南的巨頭之一,而且年富力壯,風頭正盛,更進一步是板上釘釘的事情!
如果黃永青醒來,得知自己差點因為華銘一系列陰謀,差點丟掉性命,他會怎麼做?
秋後算賬!
到時候,身為主謀的華銘,因為有華家的保護,未必會付出慘痛代價,但何健和華銘助手這兩個幫凶,很有可能會成為犧牲品。
心中閃過這些念頭,何健嚇得心臟顫動,連忙認錯道:
「對對不起,陳先生,張教授,我一時糊塗,被華銘盅惑,犯下大錯」
「何組長,你還是去跟和紀律部門認錯吧。」
然而——
不等何健的話說完,喬東來便直起身子,冷冷打斷。
身為黃永青的秘-書,他會如實向上級匯報今日所發生的一切,告發何健的所作所為,讓紀律部門對何健進行調查!
「喬秘-書」
何健瞬間嚇尿了!
一旦紀律部門介入,他就不是被處分,丟掉職務的問題了——他的其他問題也極有可能被查出來!
那樣一來,他的後半生就要在監獄裡度過了!
喬東來不予理會。
「陳先生,請您高抬貴手,放我一條生路!」
何健見狀,連忙跪倒在地,對著陳野磕頭認錯。
陳野冷冷道:「你們可曾想過放黃永青一條生路?!」
「東來,這件事情必須如實匯報,建議上面嚴肅處理,不能放過任何一個人。我也會如實跟老黃說明一切。」
張媛聽到陳野的話,也被激怒了,當場表態。
她是有涵養,但泥人也有三分火氣,如果今天不是陳野,黃永青就要被害死了!
那兩名醫護人員聞言,嚇得瑟瑟發抖,臉色發白,驚恐解釋道:
「何何組長之前讓我們去給院長匯報,我們匯報完後回到手術室,看到醫療設備顯示患者生命體徵有問題。喬醫生讓我們去會議室通知,其他的,我們什麼都不知道!」
「都都是華銘指示的!他指示我在醫療設備上動了手腳!!」
華銘的助理也意識到了事情重大,她癱軟在地上,驚恐地說出了實情。
唰唰唰
剎那間,所有人都將目光投向了華銘。
事到如今,鐵證如山,華銘自知沒法翻盤了,只能想辦法將損失降到最低,便臉色難看地看向張媛:
「抱歉,張教授,我確實診斷錯了您丈夫的病因,但我沒有想過謀害您丈夫。我向您和您丈夫道歉!您丈夫現在已經平安無事了,希望您能高抬貴手,大事化小!」
「高抬貴手,大事化了,華銘,你在做夢嗎?!」
不等張媛開口,喬東來便冷喝一聲。
華銘聞聲,陰狠地盯著喬東來,一字一句道:
「喬東來,你只是黃老的秘-書,怎麼處理,還輪不到你來做決定!
你也不用在我面前擺喬家大少的譜,喬家在江南是有些能量,但出了江南,喬家算得了什麼?!」
唰!
喬東來臉色一變,徹底被激怒,但卻無力反駁!
自從喬谷出事之後,喬家便開始沒落,如今的確只能在江南盤踞,出了江南,影響力和能量都極其有限!
而華家雖然只是醫學世家,但好幾人擔任御醫,外加救治過許多權貴人士,所擁有的人脈和能量十分驚人,絕非喬家可比!
不光是喬東來,甚至就連張媛都沉默了。
她剛才一時氣憤,讓喬東來如實匯報,建議上面嚴肅處理,但沒有認真想過其中的利害關係——這針對的不是華銘,有可能是得罪整個華家!
就在這時,一個聲音打破重症監護室的安靜,陳野冷冷道:
「你可能搞錯了,這件事情不是他們說了算,而是我說了算!」
「你?你也不撒泡尿照照鏡子看看自己,算什麼東西?
你以為你救了喬谷,救了黃永青,就是個人物了?
這樣的人,我們華家救的,可以組成一個加強連,知道嗎?!」
華銘不屑一笑,壓根就沒將陳野放在眼裡。
陳野冷笑:
「我是不知道,但我說過,今天,你們華家的招牌,我砸定了!」
「哈哈哈」
華銘聞言,像是聽到了一個可笑的笑話,放聲大笑了起來,
「我倒要看看,你怎麼砸我們喬家的招牌!」
這一次。
陳野沒有回應華銘,而是拿出手機,撥通一個電話,沉聲道:
「我不管你用什麼辦法,幫我通知華家家主華仁德,讓他一分鐘之內給我回電話!
否則,就讓他給華家不肖子孫華銘準備葬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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