絕世志 第4章 修煉六境
翌日，李常衫和余常輝兩人正在練武場操練功法，鞏固最近才進階的境界。
李常衫師從百劍道人，修煉的是星羅劍法，這套劍法足夠他一直修煉到結丹境，所以即便是進入了鍊氣境，依舊還需修煉這套劍法。
余常輝自幼天生神力，天賦驚人，進入齊雲山後，所拜師父正是齊雲山的掌門重鈞真人。為了發揮余常輝的驚人氣力，重鈞真人在余常輝入門時，特意挑選了一門極其講究修鍊氣力的功法，正是四象棍法。四象棍法共有四招三十六式，分別依從四象之青龍、朱雀、白虎、玄武之意象所創，棍法或輕盈飄逸，或重若千鈞，其中玄武九式深諳一力降十會之要領，余常輝憑藉自己的天生神力修煉這套棍法可謂是手到擒來。
李常衫和余常輝兩人正在練武場中切磋較量，你有一劍刺來，我有一棒揮去，打得不亦樂乎，惹得眾多弟子圍觀。雖然都是使用的木製兵器，但兩人都進入了鍊氣境，已經能夠御使真氣，將真氣灌注進手上的兵器之中，即使爭鬥得再激烈，木劍和木棍也不會有折斷之虞。
兩人在場中激鬥得正酣，卻從山上跑來一個少年，名叫石桓。石桓剛跑到練武場，便忙不迭地向場中喊到：「常輝師兄，常衫師兄，別打了，別打了。」
場中兩人剛剛又過完一招，正各自恢復真氣之中，正好聽到了石桓的喊聲，便停下手來。李常衫看著氣喘吁吁的石桓問道：「小石子，這麼急，幹嘛呢？」
石桓不敢怠慢，急忙回道：「常輝師兄，常衫師兄，掌門喊你們去玉虛宮呢。」
「常輝，打不成了，趕緊走吧。」李常衫收起木劍，率先走出練武場。
余常輝聽罷，也趕緊將手上的木棍插入兵器架內，跟著李常衫和石桓，向山頂的玉虛宮走去。
「常輝師兄，常衫師兄，你們剛才真厲害啊，我看那武功，連我們鎮上的教頭都比不上你們啊。」石桓走在前頭帶路，一臉興奮地向著兩人說道。
「那當然，我們剛剛跨入鍊氣境，怎麼著也相當於山下江湖中的一流高手了吧。」李常衫倒是毫不客氣的回到。
「那是那是，可惜我不能修行，不然我也能像你們一樣，修行那些神仙之道了。」
「別太灰心，好好在山上練功，做不了神仙，至少也能做一個武功蓋世的武林高手。」李常衫看著一臉失落的石桓，安慰道。石桓上山已經足足有三年了，當年石桓那一批弟子入門時，李常衫也在場。他看著那批弟子被分為了兩部分，一部分是即將被山上的修士收入座下的親傳弟子，另一部分則是沒有靈根不能修煉的僕役弟子，僕役弟子只能通過在山上做一些跑腿耕種的雜活，來換取一些功法的修煉資格。毫無疑問，石桓正是後一種，雖然好不容易入了山門，卻因自己的天賦所限無法走上修煉之路。
「正是正是。」余常輝也跟著回道。
石桓與李常衫、余常輝年齡相仿，因此三人在這三年的相處中，已成了密不可分的好夥伴，時常待在一起玩耍。
撇開這種沉重話題不談，三人一行一邊說著山上發生的趣事一邊走到了玉虛宮前，石桓率先停下腳步，向著二人說道：「兩位師兄，快快進去吧，我只能待在這了，僕役弟子非特殊情況是不能進玉虛宮的。」
李常衫二人也知這是齊雲山的規矩，是為了防止僕役弟子打擾到正在玉虛宮內修行的修士，便辭別了石桓，沿著玉虛宮前的台階走進了玉虛殿內。
玉虛殿內極為寬闊，足足能容納四五百人。
兩人一進玉虛殿，便看到正前方高高豎起的一座雕像，雕像以純金打造，足有五人之高，沐浴在正門傾瀉進來的陽光之中，熠熠發光。雕像原型正是傳說中的齊雲仙人，腳踩雲履，頭頂黃冠，童顏鶴髮，面部光滑沒有褶皺，下巴上卻掛著一段又長又密的鬍鬚，身著寬袖直領的道袍，腰間還繫著大帶。儘管光芒刺目，二人依舊直直盯著雕像，恍惚間，兩人仿佛看到雕像的雙目正注視著站在玉虛殿中心的自己，雕像的臉上，那隱藏在濃密鬍鬚下的嘴唇似乎微微露出了和藹的笑容。看得二人也親不自禁地笑了出來。
「被犯傻了，笨徒弟！」
一聲輕喝在李常衫和余常輝二人腦中響起，就像一聲警鐘，讓二人瞬間從迷糊間清醒過來。
李常衫定睛一看，雕像前方的蒲團上正盤膝坐著兩道身影，正是掌門重鈞真人和師父百劍道人。
「笨徒弟，雕像好看嗎？」百劍道人挖苦道。
「比你好看，小氣師父。」李常衫毫不猶豫地反擊道。
「呵呵，作為一個修行之人，不能時時刻刻緊守本心，你的修行之路還遠得很啊。」
「那是看到了我們師祖的偉岸身影，我才控制不住，這又不丟人。」
重鈞真人揮手制止了還欲反唇相譏的百劍道人：「真吾師弟，先說正事。」重鈞真人和百劍道人按照齊雲山的輩分排下來，屬「真」字輩，而李常衫和余常輝則屬於「真」字輩的下一輩「常」字輩，「真吾」正是百劍道人入門時所取的本名，「百劍」則是其道號。
百劍道人停下嘴來，可雙手還是閒不住，右手食指與中指比作劍狀，在膝前一陣揮舞，接著李常衫頭頂浮出一道氣劍，翻來覆去，舞動個不停。
這情形讓李常衫想起來前兩天被百劍道人毀去的一番心血，讓他極度鬱悶，恨不得衝上前去，將百劍道人的鬍鬚一根一根拔個精光。
重鈞真人咳了一聲，揮袖將氣劍毀去，說道：「常衫，常輝，你們先坐下。」
李常衫和余常輝依言盤膝坐在身後的蒲團上。
「說正事之前，不妨先聊聊你們的修煉吧，正好你們都進入了鍊氣境。」重鈞真人說道，「先說說修煉有哪幾個境界？常輝，你且來說。」
「好的，師父。」余常輝整理了下思路，說道：「如百劍師叔教授我們的那樣，修煉共分煉體、鍊氣、煉神、結丹、元嬰、陽神六個境界。煉體是錘鍊體魄，以容納天地靈氣。鍊氣則是吸收天地靈氣納於體內，轉換成修煉之人所能御使的真氣。煉神則是鍛煉神識之力，從而提升修煉之人感悟天地的能力。結丹則是將體魄、真氣、神識合為一體，孕育神胎。元嬰則是孵化神胎，誕生真我，也就是元嬰。陽神則是孕養真我，直至元嬰化為陽神，就能成仙。」
「大致差不離了，如今你們已能初步地接觸天地之力，算是入了仙門，有些事必須給你們說清楚。首先，煉體即是築基，我和真吾師弟之所以讓你們長期錘鍊體魄，正是為了讓你們打好修煉之基礎，築基好壞在某種程度上也決定了你們今後在修行之路上的上限。從現在你們築基的效果上看，你們兩人都有望超過我，成為元嬰境的大修士。」
「不止元嬰境哦，我的目標可是陽神境。」李常衫瞅準時機插道。
「別插嘴，好好聽。」百劍道人向著李常衫怒瞪過來。
「是是是，以你們的天賦，其實都有望成為神仙。」重鈞真人無奈地接著說道，「鍊氣是吸收天地靈氣轉化為修煉之人所能御使的真氣，你們現在要做的就是不停地吸收天地靈氣，當你們吸收到身體的極限時，便能進入煉神境了。煉神則是不斷強化自己的神識，你們現在已經能夠內視，自然能看到紫府之中的小人兒，那便是神識。但現在你們的神識還是虛狀的，沒有實體，無法闖出紫府，煉神正是為了將神識由虛化實，闖出紫府，納入丹田之中。當氣海和神識同時歸于丹田後，便是結丹之時。千萬不要以為結丹是件容易的事，煉體、鍊氣、煉神這三重境界皆是鍛煉人體本身，就算是資質愚鈍之人，經過長年累月的苦修也能有修成的一天，可這結丹之難則遠遠超過了前面這三重境界，若不做好萬全準備，匆忙結丹，要是沒能孕育出神胎，結丹失敗，就是多年苦修毀於一旦，一切都得從頭再來。所以，你們一定要記住，今後你們結丹之時，一定要做好萬全準備，不可隨意結丹。」
「是，師父（師伯）。」余常輝和李常衫兩人老實答道。
「至於元嬰境，我還停留在結丹境裡，只能有勞真吾師弟指導一下你們了。」
說到修煉，百劍道人精神抖擻，神采飛揚地說道：「兩個小傢伙，聽好了，元嬰境的修煉比之結丹境還要困難百倍。神胎圓滿之時，必須要經歷的一步便是碎丹，若是碎丹之後沒能誕生真我，你們知道會怎麼樣嗎？」百劍道人吊了一下胃口，才緩緩吐出四個字：「神形俱滅！」
「真的這樣嗎，師伯？」李常衫一臉不信的向重鈞道人問到。
「確實如此，這也正是我成為掌教的原因啊。上一任掌教傳位時，我才剛入結丹境，而真吾師弟早已進入結丹境多年，本該是修為更高的真吾師弟接任掌教，但當時的真吾師弟志在成仙，必定會經過碎丹那一道鬼門關，失敗就會灰飛煙滅，於是師弟放棄了掌教之位，專心修煉，這才改由我接任這掌教之位。」重鈞真人一臉感慨地說道。
「笨徒弟，這下你知道為師有多厲害了吧，如今修煉界中，能進階元嬰境的也僅有數位而已。等到你碎丹時，怕你是連為師這個膽量都沒有，還想要成仙，真是太不自量力了。」說完，百劍道人對著李常衫嗤笑到。
「小氣師父，憑你這小肚雞腸的氣量都能結成元嬰，碎丹又有何難。我一定會超過你，進階陽神，飛升仙界的。」李常衫不甘示弱，一旁的余常輝對百劍道人倒是滿臉欽佩之情。
重鈞真人接著說道：「此外，你們一定要記住的是，修仙之人不能迫害凡人，逞凶作惡。須知你我本也是凡人，一身修為來之不易，萬不可認為修士便高於凡人一等，千萬不能忘本。修仙界有一條準則，迫害凡人之修士便視為墮入魔道，所有門派修士必將群起而攻之，且還將禍及師門。今後，你們下山，若發現有肆意妄為之修士，也須行俠仗義，剷除這類邪魔歪道忘恩負義之徒。」
說到這個話題，重鈞真人和百劍道人都嚴肅起來，這條規矩正是無數年來修仙界付出了數不清的血與淚，才制定下來的規矩，一旦亂了，在掌握了足以毀天滅地力量的修士面前，凡人只能盡皆淪為螻蟻，整個世界必將掀起腥風血雨，無數人將流離失所、國破家亡。
「兩個小傢伙，記好了，要是你們墮入魔道，我也不會手下留情，哪怕你是我的徒弟。」百劍道人跟著補充道。
「弟子自當謹記。」
重鈞真人對兩人的回覆很滿意，接著說道：「好了，接下來說說叫你們過來的正事吧。昨日，山下有個婦人到前山太素宮上香，上山後找到前山的管事，說在秦霜鎮上她家附近的宅子鬧鬼，已經鬧得他們一家不敢回家住了。你們今日先做準備，明日早起下山，去秦霜鎮上調查一趟，看看是否有孤魂野鬼在作祟。」
「雖然現在沒鬧出人命，但也保不齊是會傷人的惡鬼，你們將真氣注入兵器之上，就能斬除那些陰穢之物了。」百劍道人看著兩個已經躍躍欲試的少年，急忙補充道。
「秦霜鎮？小石子不就是從這個鎮來的嗎，師伯，我們能帶他一起去嗎？」李常衫反應過來，向著重鈞真人問到。
「帶他一起去吧，正好陪他回家看望一趟父母。」
「好好好，可以下山去玩嘍。」難掩興奮神色的兩個少年，急急忙忙地便向玉虛殿外衝去。
「真奉師兄，就讓這兩個小傢伙去，不會出問題吧？」等到兩人出了玉虛殿，百劍道人才向重鈞真人問到。
「師弟不用如此擔心，昨日我已見過那個婦人，從她描繪的情況看，應該只是一隻小鬼在作怪，說不定這次驅鬼，會比這兩個小傢伙想像的還要有趣啊。」
(本章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