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三章:沈玥的信
「深淵明月,莫非是沈玥那妮子?」牧浩緩緩翻開書紙,神情明顯一怔。牧浩前世雖不敢說熟讀經綸,不過看的書也不少。當看到這封信的時候,他險些認不出,這些像爬蟲一樣的字,扭曲無比,丑的讓人不敢直視。
不過憑著驚人的眼力,牧浩還是明顯看出這些字是什麼字:小白臉,這裡的天空,是灰沉沉的,想起這樣的事情就頭疼的厲害。這裡的天空不見陽光,只有陰霾;偶爾有著落日黃昏,有著陰雨彩虹。
在每次看黃昏,凝視彩虹的日子裡,我不禁想起你和胖墩。也不知道你們現在過的如何,聽說你們赤虛宮舉辦了宮比,像你那樣騷包的人,肯定不甘願站在山腳下,欣賞風景。讓我猜猜,你肯定很騷包站在赤虛宮之巔,深沉的看著遲暮的黃昏,然後瞬間有著無數浮躁低俗沒內涵的女子,兩眼冒星的看著你。
想到這裡我就有些不爽,你可是我後宮的男人。若是你經受不住誘惑,沉淪了怎麼辦?我想我的玉蝶劍,還是一如既往的鋒利,那種感覺你應該不想親自體驗吧。
我現在已經化神四層了,你呢?下次見面時,你若是落後太多,我相信我會不屑與你為伍。因此,你要拒絕那些胭脂水粉的誘惑,好好修煉。雖然修煉始終是枯燥乏味的,當你要相信我,你,胖墩雖然不在一起,但是我們是活在同一個世界的人,你並不是一個人在前進。
小白臉,是不是很多時候,越是輝煌的人,越是難以看到他們的孤獨?有些事情是不是,不說是個結,說出了就是個疤。抱歉,有些胡言亂語了。下雪的彌羅宮,冰冷的讓人刺骨,那個男人還是那麼沉默。
斑駁的陽光潑灑而下,字跡麻麻的信紙,有些炫目。微握著信紙,牧浩輕吐口氣,嘴角噙著,一抹輕輕淺淺的笑意。望著眼前的雲捲雲舒,牧浩眼前不禁想起,沈玥持著流淌鮮血的細劍,站在最矚目的地方,那如夢似幻的仙顏,至今讓牧浩未曾忘記過。
有些人相識一輩子,你也無法看清楚那面具偽裝後的面容,而有些人相識瞬間,你就會不經意發現這人,在你的世界中留下了濃重的墨彩。
出現在這個世界後,尤其來到這遙遠的中洲。儘管牧浩極力刻意的想將自己融入這個世界,學會生存,學會殺戮,學會習慣血腥。但往往很多時候,牧浩卻覺得有一種莫名的孤獨感,就像離群的野獸,遊蕩在這陌生的世界裡,成功也罷,失敗也罷,無人問詢。而沈玥和孫昊的出現,就像在黑白世界中勾勒而出的彩色,至少自己內心的世界不會那麼單調。
低眸看著信紙,牧浩看著扭曲的字跡,好似能夠看出那字行間起伏的情緒波動。我們是活在一個世界的人,看著這些字眼,牧浩心中有種莫名的觸動。
在很多人眼中,沈玥是離經叛道的魔女,胖墩是一無是處的胖子,而自己是不自量力的小白臉。不過正如沈玥所說,自己,沈玥,胖墩是活在同一個世界的人,面具下的臉孔,其實都差不多。
「那個男人?」牧浩嘴唇微動,儘管沈玥未在信中指名道姓,不過牧浩卻知道這男人應該是指彌羅宮宮主沈昕,這個屹立在中樞界巔峰的男人,也是沈玥的父親。
看著信紙有些發呆,許久之後牧浩方才動筆:往往很多時候,越是輝煌的人,就意味著更多的落寞。一場盛宴散場,你無法看清楚故事的主角,站在台上那落寞的神情。或許這種落寞,你在很早的時候就懂得。
沈玥,很多時候你,我,胖墩三人就像那斷線的風箏,在風中流轉,不知落向何處。其實表明上裝的再怎麼鎮定自若,不屑一顧,但在夜深人靜的時候,總會感到莫名的孤獨。偶爾,我將目光投向深邃的夜空,細細體會著自身的渺小。那時就會有種莫名的孤獨感,我極力刻意的去融入這裡的世界,到頭來卻發現自己終究與這世界格格不入。
牧浩至今都覺得和人寫信,是件很荒唐的事情。望著信紙上灑灑洋洋的字跡,牧浩發現自己居然鬼使神差的寫了這封信。看著那些好似無病呻吟的句子,牧浩無奈的揉著眉心,自己怎麼時候變成了文青?微握著舍天古劍,牧浩渡著悠閒的步伐緩緩走向宮閣。
比起數日前的冷清,現在中層區域可是熱鬧無比。牧浩一走來,就有數十名弟子向他問好:「領袖!」。
不過牧浩卻眼尖的注意到,這些弟子的胸前佩戴著一枚醒目的徽章,通體如雪,流轉著淡淡的銀光,其上雕刻著一柄出鞘直入雲端的利劍。
牧浩愕然的打量著這些徽章,有些不確定道:「這是?」。
「這是我們團隊的標誌。這數日以來,可是有不少的其他區域的弟子,想混入我們的團隊。郭嘉師兄就以這徽章來區別,避免其他區域的弟子混進來。」一名較年長的弟子輕聲恭敬道
聞言,牧浩微點著頭,這些瑣事交給郭嘉處理,他倒是放心。辭別這些弟子,牧浩走向自己的宮閣,推開宮閣的大門,緩步走了進去。第一眼就瞧見,端坐在宮閣中的郭嘉和書生,輕笑道:「兩位今日怎麼有空來我這?」。
見到牧浩出現,郭嘉起身行禮道:「昨日我們就曾來過,誰知道你在修煉。」。
「才短短數日,你的修為又精進了不少。」書生翻了翻了白眼,訝然道。
牧浩徑直的走向大廳,坐在首位上:「怎麼樣?最近應該沒有什麼人,來尋麻煩吧!」。
「原先下層區域的那些弟子還蠢蠢欲動,不甘屈於下層區域,不過你在宮塔中,展現出實力後,這些弟子都識趣的有所收斂。」郭嘉重新坐回原位,其眉頭卻輕微一皺:「不過,在昨日我們團隊中,損失了數十人。」。
「損失數十人?怎麼回事,難道呂布也開始拉攏我們團隊的弟子了?」牧浩眼神冷冽了不少。
「不是呂布!」郭嘉搖著頭無奈道:「在數日前,有弟子接下宮門任務,帶著十餘名弟子出去執行,不過執行任務的過程中出了點意外,全部都葬命了。」。
為了貢獻點,大多數弟子都會去接宮門任務。這一點,牧浩還是知道的,「你不是囑咐過,其他人接任務,只能接能力之內的任務嗎?」。
「他們原本接的任務是丁級別的任務,誰知道在最後扯出甲級任務。」郭嘉皺著眉頭道。
赤虛宮的宮門任務一共分為五等,超甲級,甲級,乙級,丙級,丁級任務。像護送弟子前去試煉這等任務就是屬於丁級,雖然有些繁瑣,不過勝在危險性低。而甲級任務,往往都是九死一生,危險係數極大的任務。不過正是因為甲級任務很危險,其報酬卻是很可觀的,赤虛宮七閣中,無數名實力強悍的弟子,對甲級任務可都是趨之若鶩。
「甲級任務?」牧浩沉吟片刻道:「什麼任務?」。
「名探墓之行!」郭嘉輕聲解釋道:「這座墓地位於西秦邊境,在早年的時候被數名宮內弟子發現這墓地。本是一名渡劫期強者的墓地,立即被宮門所發掘。數年以來,已經荒廢了下來,無數妖獸雄踞在其內。」。
「這次我們團隊的弟子,原本的任務是追殺數名叛宮弟子,雙方在追趕的之後,不小心誤入這座墓地。誤打誤撞下,才發現這座墓地,是分為內墓和外墓,其外墓就是宮門所挖掘的那部分。」
說到這裡,郭嘉神情驀然一黯,輕嘆道:「這原本是個機緣,我們團隊裡的弟子實力有限,卻無法將之把握。大多數弟子都不幸死在其內,若不是有數名內門弟子,執行任務時經過這座墓地,或許這名墓地的消息,也將無人知曉。」。
「按照任務殿的規矩,這任務是由我們團隊的弟子觸發,這任務我們團隊有優先權接下這任務。」
牧浩微搖著頭道:「宮門將這任務位列甲級任務,以我們團隊的實力可是啃不下。我想這座墓地有內墓的事情,到如今,應該不止只有赤虛宮知曉,其餘勢力恐怕也知曉了吧!」。
渡劫期強者的墓地,這足以引來眾多勢力的垂涎。
「這名墓地是在宮門的勢力範圍內,就算中樞界中其他勢力垂涎,也沒有用。哼,宮門將這座墓地列入甲級任務的清單,為的就是考驗宮內弟子。這座墓地方圓數千里內的範圍,都被宮門所控制,未有宮門的允許,就算西秦國的人進入其中,都是格殺勿論。」
隨即,書生又是微笑道:「以我們團隊的實力,確實是沒有資格去接這任務。聽聞這墓地的渡劫期強者曾是陣法師,其內可是布置著可怕的陣法。若是有其他團隊接下這任務,就算能夠完成,恐怕也要付出些慘重的代價。」。
「陣法師!」聞言,牧浩微垂的頭猛地揚起,低沉道:「陣法師?」。
郭嘉完全沒有注意到牧浩眼中的異樣,道:「這座墓地外墓開啟的時候,就曾出現過陣法傳承。記得被前幾屆天樞閣弟子得去,這內探墓中恐怕也有陣法傳承。」想到這裡,郭嘉略微有些不甘道:「若不是實力有限,怎麼能錯過如此機會。」。
聽著郭嘉這番話,牧浩眼神閃爍不定。在仙墓群峰中,他就曾得到陣法傳承,雖是簡單的陣法,牧浩卻體會到了陣法的可怕之處。經過這些時日的修習,牧浩在左右互博之術上,可謂是有不錯的造詣,至少牧浩能夠單手將陣法布置。
而且是在無人指導的情況下,牧浩都能夠掌握一陣法。牧浩暗自猜測,自己在陣法這方面的資質,絕對不低,若是能夠得到這座墓地內的陣法傳承,自己的實力絕對會再次提高。想到這,牧浩眸中露出少許躊躇之色,能夠被宮門列入甲級任務,這座墓地內肯定充斥著無數的危機。以自己如今的實力,若是接下這任務,又有幾分勝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