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eadx; 第二百四十八章:夏蟬語冰
一道道討好的聲音,就像雨滴般嘩嘩打出,秦政的嘴角微扯,微微點頭算是打個招呼。此舉卻讓這些西秦的王公貴族受寵若驚,越發的起勁。整個現場的氣氛,仿佛隨著秦政和釋永信的到來,而推向了頂峰。
釋永信走在前方為秦政帶路,這位昔曰的外門第二強者,仿佛在這位西秦皇子面前,收斂了其鋒芒,變得樸實無華了起來。
能夠讓釋永信和秦政,駐足交談的人少之又少,兩人徑直的走向元慶廣場的正中央,兩側的赤虛宮弟子,都識趣的為其讓出條路。走在紅毯上,無論是釋永信還是秦政,兩人都是璀璨耀眼,不可直視,諸多赤虛宮弟子,也紛紛向其問好。
「如何?」姒裳嘴角微翹,其美目在秦政出現的時候,就落在了他身上,未曾移開。
「他就像一柄鋒芒畢露的利劍,讓人刺目。同時,他能夠隔空做到化氣傷人,可見至少是化神二層的修為!」龐德語氣凝重道。但當看到姒裳眼中的異彩,龐德心中又有些吃味。
不過看著那璀若星辰的秦政,龐德內心又有些無力,有些人生來就是王者,就算像自己這般驕傲的人,見到他也會由衷的感到自身的卑微。
聞言,姒裳柳葉眉間的嫵媚更盛,「西秦三公子,他擔當得起這稱呼。」,內心卻是嘀咕道:「西秦統治著整個西洲,比我大唐的實力還要強橫數籌,在東洲可還有魏明兩朝,對我大唐虎視眈眈。這個秦政值得結交,我在大唐皇室,始終只是一個外人而已,畢竟我不姓李!」。
就在姒裳和龐德閒談的時候,遠處,釋永信輕聲的在秦政耳旁說了些什麼。秦政的目光,饒有趣味的向著姒裳所站之處投來,俊臉上瀰漫的邪氣更盛,在無數道錯愕的目光中,秦政徑直的朝著姒裳走來,走至姒裳面前,行了個紳士至極又優雅的禮,伸出手:「西秦秦政很榮幸,見到美麗的大唐公主!」。
姒裳狹長而美艷的雙目,露在秦政的臉上,輕輕一笑,伸手和秦政一握:「大唐姒裳也很榮幸,見到英俊的西秦皇子!」。
然而在握手的剎那,姒裳美瞳卻是猛的一縮。姒裳分明的感覺到,秦政那輕握的手指,在自己的掌心處撓了撓。這分明是種暗示,姒裳那嫵媚的俏臉上,卻是掠起一抹緋紅。姒裳這種帶著幾分羞澀的小女人姿態,讓龐德吃味無比。
顯然,龐德看的出來,姒裳是對秦政動了心思,否則也不會故意,露出扭捏的女人姿態,讓男人有征服的。想到此處,龐德一想到自己為這女人,做了這麼多,還落的這般下場。心裡就不是滋味,陰陽怪氣道:「姒裳師妹真是好福氣,居然能夠得到秦政皇子的注意。在這世間,恐怕也只有牧浩那樣的蠢貨,才會拒絕姒裳師妹吧!」。
龐德這句話說的十分有技巧,點到為止,一句帶過,撩起人的好奇。一個蠢貨曾經拒絕過的女人,你這高高在上的皇子,若是看上了,豈不是有失皇子的身份。剎那間,現場的氣氛,隨著龐德這句話的出現,變得有些古怪了起來。
聞言,姒裳俏臉上的笑意依舊,但其眼神卻是輕微一變。
「牧浩?」秦政好看的劍眉微挑,看向一旁的釋永信問到。
釋永信臉上也有些疑惑,微微搖頭,顯然也是不知道牧浩是誰。倒是姒裳有些大方道:「曾經一外門的廢物天才,乃是此次中樞界法修大會的第一。雖說其修煉天賦絕佳,但只是一個不懂人情事故的廢物,竟然在收徒大會上,拒絕了宮主收其做首徒的好意。不過在這次仙墓爭奪中,其修為徒然暴漲,數曰前在赤虛宮外門中,公然殺害同門師兄弟,現已死在贖罪塔中。」。
「數曰前,我曾邀請過他共賞明月,不幸被拒絕了!」姒裳沒有隱瞞這件,被她引以為此生最恥辱的事情。她知道,以釋永信的能量,要知道這些事情,輕而易舉。
「這倒是有趣!」秦政微微一笑,「在我秦國,有種東西叫夏蟬,他們在土中,要經過數年深冬的蟄伏,漫長的等待出土的那一刻。只是在他們出土開始聒噪的時候,就是消亡的剎那,很短暫的生命就此終結了!」。
說到這裡,秦政嘴角的笑意更盛:「在西秦流傳著一句話,夏蟬不可語冰,短暫的夏蟬怎麼知道深冬雪景的美好,你說對嗎?姒裳師姐!」,秦政鬆開姒裳細嫩柔滑的玉手,不僅僅不讓姒裳難堪,反而出言為姒裳圓場。這份優雅的風度,就讓在場無數的妙齡女子,雙眸泛著狂熱迷離的神情,眼露花痴之色。
言語清淡,將牧浩比喻成夏蟬,而將姒裳比喻成深冬的雪景。不過眾人卻覺得,這比喻的十分恰當,牧浩不正是就像那夏蟬,還未聒噪數天,就死在贖罪塔中,也只有那一刻的璀璨。不少赤虛宮弟子也方才記起,昨曰就是牧浩進贖罪塔的第三曰,他應該死在妖獸腹中了。
姒裳艷美雙瞳不離秦政,後者那優雅的氣度讓她有種如沐春風的感覺,語笑嫣然,正欲出聲,其美目卻好似看到了不可思議的存在,猛的一睜。
只是這深夜下卻多出了一抹蕭殺,墨硯般漆黑的夜,琉璃燈搖曳閃爍著。萬籟俱寂,整個世界仿佛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靜。白衣飄揚,牧浩平靜的走在石道上,白皙的手按在劍柄之上。
「咔擦!」深邃的夜空中掠起一道數丈之粗的雷蛇,照亮了黑暗的夜間,也照亮了牧浩的身影,牧浩如璀璨的星辰般出現在了元慶廣場之上。姒裳就像雕像般凝固住了,嬌媚的花容上猶如被抽去了血色,俏臉煞白,目光有些呆滯,難以置信的望著元慶廣場的盡頭。
那裡,有著琉璃燈照不到的黑暗。
「姒裳師姐?」秦政目視姒裳那呆滯的眼神,心中微微有不喜,音量不由提高了不少。身份顯赫,實力超群,秦政從懂事以來,就頂著無數的光環,很少有人,會在和他交談的時候,走神。因為沒有人敢如此無禮,而眼前,這個嫵媚的女人卻走神了。
姒裳其目光卻死死盯著那片區域,仿若未聽到秦政的聲音,嬌容上瀰漫的的錯愕以及呆滯,就像潮水般洶湧而出,直至最後淹沒了她雙眸:「他來了!」。
接二連三的被無視,秦政劍眉微挑,只是冷冷的看著姒裳。
「誰?」釋永信的語氣,也是有些冰冷。
「那本來已死在秋季前的夏蟬,就在寒冬即將來臨的時候覆蘇了!」姒裳喃喃自語道,圓潤的胸脯,隨之急促的起伏著,仿佛用盡了全身的力量輕吐道:「牧浩!」。
「牧浩!」死寂的元慶廣場上,就像驟然遭遇地震的洗禮般,無數人抬起錯愕的臉龐,目光投向那片區域。就連釋永信也轉過身,目光略帶困惑。牧浩這個名字,在數日前可謂是聲名大噪,然而數日過後,這名字就像飄落的枯葉,無人再去留意。
只是這時候,這個名字,卻再次闖入了眾人的視線。就像先前那道閃掠而過的驚雷,毫無徵兆。秦政並未像他人那般轉身,而是靜靜望著姒裳那起伏的雙峰,隱約間可看到那雪花的一片。
在無數道目光的注視之下,輕微的腳步聲響起。那腳步聲,異常穩健,就算是未聽到人,也能夠聽出這腳步聲中,釋放出的驕傲。同時這每一步,仿佛踏落在眾人的心頭上,讓人的心臟隨之跳動。
清風徐徐,拂動了牧浩的白衣,使其更是顯得飄飄欲仙。牧浩以著不起波瀾的姿態,出現在了眾人的視線中,抬起頭,牧浩看著眼前一張張呆若木雞的臉龐,臉上沒有任何的笑意,臉色一味平靜,不快不慢帶著獨特的韻律走向了元慶廣場。
短暫的安靜,璀璨若白晝般的廣場上,徒然掀起了一道道驚呼聲:「牧浩!」。
「抱歉,我從贖罪塔中走了出來!」牧浩目光掠過重重人影,落在姒裳那呆滯的面容上,淡淡的聲音,就像驚雷般在眾人的耳旁轟隆而起。
「他走出贖罪塔了?」龐德雙瞳猛的一睜,手上的酒杯砸落而下,咔擦,摔得粉碎。
微微深呼口氣,姒裳明媚的嬌容上,再次綻出笑意:「數千名赤虛宮弟子死在仙墓群峰中,唯獨牧浩師弟你走出仙墓群峰。數年以來未曾有人走出贖罪塔,而牧浩師弟你卻再次走了出來。」,儘管姒裳極力的掩飾話語中的慌張,但是語氣還是有些急促,不過當瞧見秦政時,姒裳雙眸中,不安的急促神色一閃而過。
「你居然沒死在贖罪塔中!」龐德越眾而出,無盡的怨恨之色在他雙眸中瀰漫。他以為牧浩死在了妖獸腹中,但是看著牧浩安然無恙的出現,他心中的殺意和怨恨,就像迸發的火山般,洶泄而出。
牧浩徑直的走來,沙沙的腳步聲,在此刻成為了唯一的聲音。兩側的赤虛宮弟子,紛紛識趣的退開,對於牧浩和姒裳,龐德等人之間的恩怨。他們可是有所耳聞,而牧浩在這時候出現,顯然並不是來打個招呼那麼簡單。
不過今日是釋永信,為西秦四皇子秦政接風洗塵,若牧浩在這裡鬧事,恐怕釋永信也不會袖手旁觀,在他們這些王公貴族眼中,臉面往往很多時候,比什麼都看的重要。這一點,龐德比誰都清楚。
站在正前方,龐德目光陰冷的盯著牧浩:「怎麼?好不容易走出贖罪塔就想來鬧事嗎?可惜,這裡註定不是你我撒野的地方。今日盛宴,是為西秦秦政皇子接風洗塵!」龐德這是警告,借著西秦皇子的名聲,來警告牧浩。
「西秦皇子秦政?」牧浩未曾聽過,就算他聽過也不會浪費時間去記。
「龐德,你恨我嗎?」牧浩微微抬頭,在距龐德不足一丈的地方,退了下來。莫名其妙的一句話,讓龐德神情一怔。正欲出聲,其一抹幽暗的劍光,卻如寒梅般綻放,凌厲無鑄,撕開這黑暗,以著最悍然的姿態出現在了,龐德的視線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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