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說在哪裡看到,就是夏新以前陪祝曉萱一起去過的遊樂園。
當時陪陳城一起潛入的那個保安樓,上面就有這遠曦集團的標誌,夏新當時隨意的看了眼,並沒太在意,所以一時沒能想起來。
這什麼集團公司的,該不會是……
憶莎疑惑的望向夏新,「怎麼了,你認識?」
「不,我只見過一次,也許,可能認識吧。」
夏新也不太確定,他記得祝曉萱說過,他父親是收購了遊樂園,改成自己公司名字的。
「我發個消息,不,還是打個電話問問吧。」
電話在響了兩聲之後就被接起了,「濕乎。」
「啊,那個,曉萱,問你件事啊。」
「什麼什麼,」祝曉萱興奮的回道,「是要去哪裡玩的事嗎,我看了幾個,就是不知道你喜歡去哪裡,遊樂園就算了吧,還不知道那個混蛋老爸會做什麼,算了,總之我看了附近最近的活動,有游湖,還有熱氣球……」
夏新有些尷尬的打斷了祝曉萱的說話,「打電話給你,不是活動地點的問題,是那個……」
「啊,那是,難道是找我聊天嗎,這麼晚,啊不是,我的意思是我很閒的,都很閒的,隨時都可以啊,濕乎想聊些什麼呢……」
祝曉萱嘰里咕嚕的說了一大堆,聽的出來,她挺興奮的。
夏新笑笑說,「你是碰上什麼好事了嗎,好像,挺開心的。」
「有嗎,沒有很開心吧,就是濕乎你難得這麼晚打電話找我聊天啊,稍稍有點高興而已。」
「……」
這讓夏新想問的話都問不出口了。
話都說到這份上了,他都不好意思開口說,自己打個電話就只是為了問個問題而已。
而憶莎,則是早早的把耳朵貼到電話的另一邊,跟夏新貼在一起,在竊聽著兩人的談話,聽到這,就對夏新露出了一個很玩味的笑容。
「喲,看不出來啊,你還挺……」
夏新沒理她,轉過了身去,不讓憶莎聽了,不過憶莎馬上又靠了過來,就是要聽聽兩人在聊些什麼。
好一會兒之後,夏新才有機會開口,試探性的問道,「那個,曉萱,你知道遠曦集團嗎?」
「啊,當然知道啊,這不是我家的公司嗎?」
「果然是這樣嗎。」
「遠曦是我媽媽的名字啊,因為我爸爸很愛我媽媽,當時爸爸取名字的時候,取了好幾個丟臉的名字,被我媽媽大罵了一通,最後乾脆就用我媽媽的名字了,雖然媽媽還是覺得不滿意,不過,總比爸爸亂取名字丟家裡臉來的強,而且,爸爸都快哭著求她了,媽媽就勉為其難的用了。」
不僅得到了答覆,還意外知道了許多不必要的情報。
「所以,我記得上次去你們家時,聽到,你小時候並沒這麼多錢的,發跡這麼快,難道是因為你們家最初是做……」
「房地產開發啊。」
祝曉萱坦然的回答。
房地產現在幾乎是最來錢的產業,那也就可以解釋的通為什麼她家發跡的這麼快了。
那就絕對不會錯了。
「可以讓我跟叔叔說上兩句嗎?」
「我爸爸嗎?」祝曉萱疑惑的眨眨眼,不明白夏新有什麼事能找自己父親的,在愣了愣之後,倒是想起一件事來,同學找同學的父母就只有那件事了吧。
「難難難難道是提,提親?」由於太激動,祝曉萱說話都結巴了。
「……」夏新完全不明白祝曉萱為什麼突然提到提親的話題,「其實是,有點事,想跟他說下。」
「不是提親嗎?可是他出去了,他明天要去參加巴黎的一場拍賣會,趕的晚上8點的飛機過去了。」
「什麼時候回來?」
「可能一個禮拜左右吧。」
「我等不了那麼久啊。」
祝曉萱看了下手錶,現在是7點55分。
噘嘴道,「如果是重要的事,我可以叫他回來哦。」
「對的,對的,是很重要的事。」夏新忙不迭的點頭。
「除了提親以外,我不接受其他重要的事。」
「……」夏新無言以對。
「提親的話,我現在可以叫爸爸回來哦。」
夏新乾笑,「這個,這個……」
說話間,就感覺肚子被人捅了下。
一直在竊聽的憶莎,狠狠的捅了夏新一下,悄聲道,「提親就提親啊,你慌什麼,先把人騙回來再說啊。」
夏新再次轉過了身,不想理他。
祝曉萱嬌笑道,「濕乎,沒時間了,他要登機了哦。」
「就算你再怎麼說沒時間了,這個,這個……」夏新無言以對。
「濕乎~~~~」
「這個……,怎麼說也太強人所難了吧。」
「濕乎真是的,都沒時間了,也不知道口頭敷衍下,讓人家高興下。」
「這個沒辦法敷衍吧……」
「好啦好啊了,我知道了,我已經打過電話了,用另外一個手機,稍等下,他接了。」
然後夏新就感覺祝曉萱的聲音變遠了點,看起來在跟她爸爸說話。
「你快回來啦,有事……很重要的事啦……拍賣會重要還是我重要……你別想敷衍我……你到底回不回來……我不聽我不聽我不聽……回來再說……好,那你就永遠別回來了,忙你的工作去吧,再見,反正我跟媽媽也不重要了……道歉也沒用,我不聽了。」
然後等了會,就聽到祝曉萱的聲音很清晰了,「濕乎,我爸爸說他馬上就回來了,還有事要跟他說嗎。」
「恩,是重要的事,電話里說不清楚,我能登門拜訪下嗎。」
「稍等。」然後等了會,又聽曉萱說道,「爸爸問你什麼事。」
「有關於天水鎮的事,他知道嗎?」
「稍等,……他說知道,他已經大概知道事情了,不過,你只可以一個人過來,他不接待外人。」
「我明白了。」
想也知道,身為公司boss的祝起山,必定也不是泛泛之輩,如果不夠聰明,也做不到現在這種程度啊,估計是常遇到這種事吧,親戚朋友什麼的來找他談事情,所以應該早就厭煩了,不見其他人也是正常的。
夏新這才安心的掛下電話。
立即就迎來了憶莎一副不信任的眼神。
「漬漬……」
夏新有些尷尬的轉過視線。
憶莎馬上又換了個角度盯著夏新的眼睛,「漬漬漬……」
不管夏新看哪邊,憶莎就跟過來,一臉玩味的盯著夏新,「小新,我還真是看不出來啊。」
「……什麼。」
「看不出來啊,你居然還……」憶莎一臉壞笑道,「乾脆去提親怎麼樣,順帶求求岳父把我家哪邊的旅遊度假開發計劃取消了,肯定很輕鬆的。」
夏新面無表情的回道,「你再說的話,我不去了,你自己看著辦吧。」
憶莎一臉壞笑的說道,「漬漬漬,財色雙收啊,居然還一副不樂意的表情。」
「再見,我睡覺去了。」夏新調頭就準備回房間了
「你敢。」
憶莎一把把夏新扯了回來,「給我好好做事。」
「呵,現在年輕人的感情,可真夠亂的。」
憶莎的眼神仿佛有一股穿透力,直勾勾的盯著夏新,夏新很是心虛的不敢直視憶莎的眼睛。
顯然對方是知道自己打給誰的,也知道一些……其他的東西。
打趣完夏新,憶莎就步入正題了,「總之,你不要抱著什麼天真的想法,過去求一下,對方就會答應,想著這是同學的父親,或者喜歡你的……那啥父親,就會對你網開一面,那就太天真了,這裡涉及6000萬,甚至後續數億的資金,先想想你值不值這麼多錢。」
「我知道,用不著你說,我就算全身長滿腎,都賣不了這麼多。」
憶莎豎起一根手指,很認真的說道,「談判的條件,是建立在雙方平等的基礎上的,當你擺出一副討好的姿態,就是自認低人一等的求人,那剩下的,就只有祈禱對方的良知與寬容,只有任人宰割的份了。」
如果有一方弱勢,那就不是談判,而是祈求,是懇求,也是奢求,比如,去憶漠那裡借錢就是這樣,宋安茹弱勢了,那就只有任人宰割,乾等的份。
「搞清楚,你是去談判,而不是求人,就算對方欣賞你,對你有好感,你這樣冒昧登門去求人,也會讓對方對你的好感大打折扣,你覺得一個準岳父,會欣賞一個有事過來求他的女婿嗎。」
「我說啊,你夠了,最後兩句完全是多餘的好嗎。」
夏新是真的拿她沒辦法。
就某方面而言,夏新其實是挺尊敬憶莎的,因為她的知識面很廣,懂的也特別多,憶莎有些教導他的話,他甚至聽不太懂,但隨著生活,他慢慢的慢慢的漸漸明白其中的道理了,比如「勢」之類的。
還有一些其他生活,感情方面,夏新也接受過憶莎的指導,當然,也被她玩弄過,不過,夏新打從心底,尊敬著,認真時候的憶莎,喜歡著,賴在沙發上懶洋洋的憶莎。
並不想她出事,任何事。
「我送你過去吧!」憶莎說道。
夏新搖了搖頭,「我好好想想該怎麼說好,而且說好一個人去的。」
「……恩。」憶莎也不勉強,被對方監控看到也不好。
「那我走了,你跟阿姨說下吧。」
憶莎送夏新到門口,笑了笑說,「可以把這當成你未來的歷練。」
夏新沒好氣的看了她一眼,「你別以為這麼說,就能改變你欠我人情的事實。」
「哎呀,這種時候,你倒是挺精的。」
「……」
其實,夏新也就說說,哪有什麼人情,非要說人情,自己欠的還更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