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謝……」
那人的聲音逐漸低沉下去,二人錯身而過,宛如街上匆匆的行人一般,彼此之間沒有絲毫的交集。
只有近距離用手電筒照住他的眼眶仔細觀察,才會發現,他的眼眸之中,已經失去了靈動的色彩,宛如沒有焦距一般,木然的盯著前方,但是他的步子,卻是不疾不徐,堅定的向著既定的目標走去。
當夢靈師決心化身殺手之時,將是世界上最可怕的事情,誰也不敢妄言,自己能長期緊守心神,不留破綻。
夢劍眼中閃過一絲寒意,卻是腳步一錯,轉身走進了另一條巷子。
自此,很久之後,北圍巷鬧鬼的傳聞開始傳出,一時之間成為了各類閒的蛋疼的靈異人士爭相前往的聖地,倒是為當地的旅遊業貢獻了一份力量。
不過,相應的,開發工作受到了嚴峻的考驗,一再的遲緩下去。
當然,這些都不是夢劍想關心的,他的耳中,傳來孟波焦急的聲音:「夢劍,敵人兇殘暴虐,皆非庸手,千萬不要擅自行動,我們即刻趕來。」
夢劍看著繁華大街後面那陰暗的區域,嘴角不自禁露出一絲微笑,淡淡道:「你放心,外國友人都是很友善的,他們正在xx巷xx號等你呢,來慢了可不敢保證還在。」
「我們馬上到!你千萬要小心,呃,我的意思是千萬要注意影響,最好不要弄出太大的動靜。」跪求百獨一下黑*岩*閣
夢劍無語的結束了通話,目光卻是看向小區的幾個點,冷冷道:「要想悄無聲息的結束戰鬥,看來還是得實施暗殺,也罷,真正的戰鬥就留給奧巴驢吧!」
三名狙擊手分散在小區大樓,他們的目標正是夢劍的居所,一套普通的民居,2樓而已,正適合狙擊。
而河馬,則是不疾不徐的沿著林蔭小道,一步步向前走去。
一招擊殺桑格的人,無論是否通靈師,都是一個恐怖的勁敵,他並無十足的把握,狙擊手便是以備不時之需,這次任務,決不能出任何意外,否則,自己在影殺組的地位只怕會一落千丈。
「報告,四周未發現異常。」
「目標未出現,正嚴密監視中。」
「一切正常!」
三名狙擊手分別報告著,語氣平緩冰冷,沒有絲毫的情感流露。
但是這名狙擊手剛剛說完,便感覺身邊多了一個人,這一下突如其來的變故,使得他全身如同墜入冰窖一般,就連意識都似乎為之凍結。
噢,上帝啊!這絕不可能!
作為狙擊手,其觸感何等敏銳,哪怕絲毫的敵意流露,都能瞬間引起他們的警覺,但是,直到此人出現在他身邊,也未能引起他絲毫的警覺,這樣的事情簡直是不可能的。
狙擊手甚至相信,這種感覺,恐怕還是對方故意流露出來引起自己注意的。
無數次生死考驗,無數經典教材模擬,都在提醒著他,自己應該做點什麼,但是面對這鬼魅般的年輕人,他卻似乎失去了身體的支配權一般,就連發出一聲大吼都不可能。
那人輕鬆的站在他的身邊,道:「果然不愧是影殺組訓練有素的殺手,這裡的確是個伏擊的好地點,而且聽說你在影殺組之中,也算得上狙擊高手,執行任務32次,無失敗記錄。」
年輕人輕輕一嘆:「可是你殺的都是些什麼人?從八十歲老太到十來歲的孩童,這樣的殺手,還真是殺手,既然這樣,我用一塊錢,請你幫我殺兩個人好嗎?」
狙擊手驚駭欲絕,他想示警,想反抗,可是最終,他發現自己除了能思考外,什麼也做不了。
身體好像已經不屬於自己了!
年輕人伸手指了指對面大樓,淡淡道:「那個蒼蠅,一直盯著我的家,真是煩死了,幫我清理了,還有那邊,那混蛋的狙擊鏡竟然一直對準老子的衛生間,我擦,真是噁心,一併解決吧!」
年輕人所站的位置,恰好是這兩處的死角,對方根本無法看到他,顯然,這是精心計算挑選的結果。
狙擊手感覺自己的知覺正慢慢回來,他不由暗喜,只要自己掌握身體的主動權,就有一百種方法在瞬間殺死這樣單薄瘦弱的男孩。
但是……
不……
他的心中嘶吼著,恐懼如同潮水般瞬間侵襲了他的心靈。
那槍管,駭然對準著自己的隊友。
無論他心中有多少不甘,多少恐懼,那手指亦是堅定無比的扣了下去,一如他狙殺那些可憐的婦孺孩童一般,沒有絲毫的猶豫。
撲!
一聲沉悶的輕響,就像有人對準被窩打了一拳一般,沒有引來任何的關注。
但是對面的某個旮旯里,竹筐子籠罩下僅僅露出的一個腦袋卻是應聲栽落下去,框子隨即將他蓋住,宛如什麼也沒發生。
「惡魔,這一定是惡魔!」
狙擊手已經沒有辦法形容心中的恐懼了,就像自己曾經做過的一些噩夢一般,明明很清醒,但卻無力反抗。
他的身子微不可擦的移動,槍管已經對準了第二個目標,毫不猶豫的扣動了扳機!
那名隊友恐怕做夢也沒有想到,自己竟然會被自己人狙擊,腦門上的血洞正伯伯留著渾濁的血液,槍管依然指著夢劍的洗手間,但是,手指卻無力的滑落下去。
「幹得不錯,果然是精銳殺手,這一塊錢花得真值!」
那人拍手鼓掌,完全看不出絲毫的情緒波動。
由始至終,狙擊手都未能看清他的模樣,他的腦海之中,不斷迴蕩著的只有「惡魔」兩個字!
「對了,任務完成,是時候等待jc來收拾殘局了,十分鐘之後,你將會自由,你有五分鐘時間逃離,能不能成功,就得看你的運氣了。」
那人笑嘻嘻的說完,便是無聲無息。
獨留下狙擊手僵硬的身形,依然死死的扣住扳機,保持著射擊的姿勢。
河馬越是靠近小樓,心中便是湧上一股強烈的不安,似乎前方潛藏著巨大的危機一樣。
這是一種敏銳的潛意識,只有歷經生死考驗之人,才能在尋常的氣氛中嗅出那一絲潛藏的危險。
直覺告訴他,此刻應該快逃,而且越遠越好,但是,身為戰士的榮譽感,還有來至魔鬼教官的壓力,讓他再無退路!
深深吸了口氣,河馬宛如遇上危險的刺蝟,全身毛孔都張開,全力戒備著,他的手上,已經戴上了特製的拳套,上面布滿了尖銳的凸起,就算是鋼板被擊中,也會出現一個凹洞。
張開的毛孔接收著來至四面八方的信息,方圓三米之內,都是他的氣場範圍,哪怕是一隻螞蟻靠近,估計他都能察覺。
相比外面的熱鬧繁雜,這裡卻是顯得有些陰森,小區的人行道上種滿了河馬不認識的樹,風一吹,便是影影綽綽,宛如群魔亂舞,更是平添了幾分恐怖氣勢。
河馬感覺自己每踏前一步,都似乎頂著很大的壓力一般,宛如逆水渡河,這樣彆扭的感覺使得他更加小心翼翼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