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魂有缺,這是嵐千語的病症所在。照說她本應該已經死去,但因為有蕭羽教的古法,穩固了神魂,才能活到如今。
此刻,蕭羽檢查起嵐千語的神魂,卻是一下發現,嵐千語的神魂,早已經支撐到極限了,也難怪嵐帝會如此心急,讓她完婚。
而今日,嵐千語見到蕭羽之後,主動停止了蕭羽所教的秘法,達到極限的殘魂,頓時無法支撐,令她倒地。
「為什麼?你為什麼要做這樣的選擇?」蕭羽滿心悽然,難道真是他的到來,讓嵐千語做出了這樣的選擇?
嵐千語此時的狀態,十分玄妙,是以蕭羽現在的實力,也根本救不了。
「她選擇自毀,殘缺的神魂與肉身之間的聯繫都斷了,如今的神魂等同於被封在一個小空間,無法控制肉身,更無法醒來!」
「怎麼辦?怎麼辦?我要怎麼做才能救她?」
蕭羽心亂如麻,算是閱盡諸天的她,此事對嵐千語的這種情況,也是束手無策。
現在的嵐千語,和命元受損的他一樣,雖然藥帝出手,暫時保住了她的性命,但只怕難以長久,不用多久,她會真正死去。
「為什麼會這樣,你到底為什麼會做出這樣的選擇?」
蕭羽一陣失神,有一種無力的絕望,在那裡喃喃自語。
「為什麼?你難道真的不知道為什麼嗎?」
一旁的雪兒,忽然放聲大吼,流淚道:「你難道還不知道嗎?小姐從一開始,不打算嫁給任何人,從一開始,她已經做好了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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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著雪兒的呼喊,蕭羽又是愣在原地。
「你可知道,自從小姐當初歸來,無一日不在記掛著你,你可知道,小姐歸來之後,每天都在關注著關於你的各種消息。她在聖城苦苦等候,等著你來找她,實現昔日的約定,但你卻是久久沒有到來!」
雪兒憤怒的聲音,令蕭羽想起了當初在祖石村和嵐千語相遇的情形。
那時從嵐千語口,他便已經感受到了,雖然遠在萬里之外,但嵐千語卻仍是記掛著他,擔心著他的安危。
「千語相信,他既然說過會來瀾州尋找千語,一定會來,只是如今有多事未了,無法脫身而已。」
「況且,千語不過一個平凡女子,即便他已忘了千語,忘了當初的約定,千語也不會怪他。當初若不是有他,只怕便沒有今日的千語,他對千語的恩情,千語萬難相報,千語只恨這數年他遇到過諸多困難,千語卻未能在他身邊,與他共度!」
「那個朋友對千語有恩,分別這段時間,千語什麼也幫不他,是以每次見到這些用來銘符的東西,千語都會留著,帶在身邊,以盼有一天若是相見,能夠隨時給他,雖然回報不了他的恩情,但至少能為他做一些事。」
……
當初化名紀墨,在祖石村和嵐千語相見之時,她當時的話語如今猶在耳邊,此刻更是讓蕭羽心狡痛。
「你到底知不知道,小姐為了你,到底付出了多少?」
雪兒一邊落淚,一邊對著蕭羽怒吼,「她雖人在聖城,卻始終記掛著你!前段時間你劫難重重,小姐聽聞之後,便不顧一切的幫你!你和暴君的一戰,和凌仙的一戰,若非小姐,你以為你能活下來嗎?」
蕭羽再次巨震。無論是對暴君還是對凌仙,當時他都面臨絕境,是嵐千語那熟悉的琴聲,硬生生將他救了回來,幫助了他兩次。
「當時,真的是她?」蕭羽整個人都呆住了。
儘管他早認定那是屬於嵐千語的琴聲,但無論哪一次嵐千語都沒有露面,是以至今無法確認。
「不是!」誰知,雪兒卻是冷冷道:「那琴聲是我彈的!只不過,救你的人,卻是小姐!」
「什麼?」蕭羽又是呆住。
除了嵐千語外,她的丫鬟雪兒,竟也能彈出那種琴聲?
「我從小,跟在小姐身邊,是和小姐一起長大。」雪兒似乎平靜了一些,擦去了淚水,道:「但我雖是下人,小姐卻從來沒有把我當下人看待,而是將我當成妹妹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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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羽靜靜聽著,產未言語。
「小姐從小,鍾於琴道,因為她從小是聽著她母親的琴聲長大的。」雪兒繼續道:「小姐每次練琴的時候,都會叫我一起,她只要學會多少,會教我多少,將我當成了親妹妹一般。」
蕭羽聽到這裡,總算明白了為何雪兒也會撫琴,而且韻味和嵐千語如此相似。
只是,雪兒只是一個丫鬟,居然會有這天王實力,這同樣不可思議。
「我知道你在想什麼,但我要告訴你,我並沒有什麼天王實力!」雪兒說到此處,忽然又是激動了起來,怒吼道:「我身的修為,還有那琴藝,全是小姐給我的,是小姐的,你懂嗎?」
「前段時間,你劫難不斷,小姐卻是無法離開,她想幫你,卻不能從嵐帝身邊離去。你知道小姐為你做了什麼嗎?她為了能幫到你,把她的所有修為,都給了我!」
「如果不是小姐的意思,你以為我會去幫你嗎?」
雪兒不斷咆哮著,蕭羽卻是越聽,心越痛。
原來一直以來,不僅是他在為了嵐千語而瘋狂衝擊,冒著生命的危險突破成王,在此之前,嵐千語原來也已為他做了這麼多的事情,付出了這麼多。
「我體質特殊,所以小姐才能把她的修為都過到了我的身,否則的話我即便有她的琴藝,沒有修為,也是不可能彈出那種琴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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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兒又是落淚道:「但是,小姐把所有修為都給了我,可她自己卻是變成了一個凡人!你知道這是多大的犧牲嗎?你知道將天王之力傳給別人,是一種什麼樣的付出嗎?」
蕭羽懂。他真的懂!
對於修煉之人來說,沒有什麼是修為更重要的。
雖然嵐千語體質特殊,從小不用修煉,修為會自動成長,可是她有著天王境界,卻是輕易讓給了他人,使得自己淪為凡人。
而她所做的這一切,都只是為了能夠幫蕭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