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烏宗山門前,四根木樁子並排而立,上面掛著四個被鐵鏈子五花大綁的人。
這些日子以來,馬長老四人一直都被掛在上面,根本就沒有放下來過,無論他們四個如何喝罵威脅,守山弟子們就是不放他們下來。
開玩笑,沒有寧恆的命令誰敢把這四個傢伙放下來?
金烏弟子們聽說了山門前掛著四個玉玄宗長老,那叫一個好奇,每天都有一大群金烏弟子趁著閒暇時間來到山門前參觀一番。
一開始很多金烏弟子還有些害怕,不敢太過靠近四根木樁子,只敢遠遠的看著。
後來有人大著膽子靠近木樁,見這四人無法傷人也就放下心來,從此之後金烏弟子們就時常圍著四根木樁子,對著馬長老四人指指點點,就跟看猴子一樣。
馬長老四人那叫一個憋屈,身為玉玄宗的長老,一向都是受人尊敬的,卻沒想到現在會被掛在這裡跟猴子一樣被人參觀,簡直就是畢生的恥辱。
過了好幾天,馬長老四人也絕望了,罵也罵不動了,不過每次被金烏宗弟子圍觀的時候,還是會忍不住破口大罵。
這一日,又有一群金烏弟子高高興興來到山門處,就見其中一個二十多歲的青年指著馬長老四人,對著身後的師弟師妹們笑道:「你們看看,這就是玉玄宗的四個長老,不知好歹來咱們金烏宗挑釁,結果被少宗主給輕鬆打敗,掛在這裡示眾懲罰他們。」
這些才加入金烏宗沒有多久的新晉弟子聞言,都是面帶好奇之色的看著馬長老四人。
「王師兄,咱們少宗主真的這麼厲害嗎?」一個少女眨著眼睛面帶崇敬的問道。
青年很是得意,嘿嘿笑道:「那是自然,咱們少宗主可厲害了,聚體境界的高手根本就入不了少宗主的眼。」
這些新晉弟子們都很驚訝,他們聽過一些寧恆的傳聞,但畢竟沒有親眼看到過,眼下聽青年這麼一說,再加上這四個活生生被綁在此地的玉玄宗長老,這些新晉弟子們就深信不疑了。
「可少宗主綁了這四人,玉玄宗不是會來找咱們金烏宗的麻煩嗎?」另一個少年有些疑惑的問道。
青年撇撇嘴,指著木樁子上的四人說道:「你們看看這四個傢伙,玉玄宗都是這樣的酒囊飯袋,來多少都不用怕,少宗主說了,來多少就掛多少,反正咱們金烏宗木樁子多,最好是把玉玄宗的人掛得漫山遍野,那才好看呢。」
這番話把馬長老四人氣得七竅生煙,恨不得掙脫鎖鏈把這個胡說八道的青年大卸八塊,而一眾新晉弟子們則是哄堂大笑,青年也跟著笑了起來。
「想把我玉玄宗之人掛得漫山遍野?這話時寧恆說的嗎?」一道清冷如霜的聲音響起,聲音雖然並不響亮,卻帶著一股難以言明的威嚴。
莫如煙一身青衣,手中提著一把古樸長劍,齊腰長發披散在身後,騎在一頭兩人高的斑斕猛虎背上,自不遠處緩緩而來。
在莫如煙的後面,還跟著兩個面容整肅的老者,臉上滿是陰沉之色。
在場的金烏宗弟子們都看傻了,這麼俊俏的一個女子,卻騎在如此兇惡的猛虎背上,看著就讓人不寒而慄。
一些膽小的弟子已經是被嚇得面色慘白,連忙跑進了山門之中,而守山弟子們也是如臨大敵,一個個神情警惕而凝重的盯著莫如煙。
「你是何人?」一個守山弟子厲聲喝道,不過看他的樣子就知道心裡很害怕,聲音都沒有什麼底氣。
莫如煙沒有理會,眼睛看向了被綁在木樁子上的馬長老四人。
「少宗主!!!」
馬長老四人見到莫如煙親自來了,一個個都是神情激動,更有愧色,不敢抬頭與莫如煙對視。
莫如煙倒是神情很平靜,似乎沒有半點惱怒,對身後兩個老者說道:「將他們放下了。」
兩個黑衣老者當即便動手,費了好大一番功夫,才將馬長老四人身上的鎖鏈給弄了下來。
此時已經有弟子將陳平喊了出來,後者來到山門前一看到騎著猛虎的莫如煙,心裏面頓時就咯噔一下。
陳平曾經見過莫如煙,那時候還是在上一屆的宗門大會,莫如煙還是一個稚嫩的少女,跟著她父親莫長龍現身在宗門大會。
而今過去了數年,莫如煙早已褪去了稚嫩,多了幾分威嚴和清冷。
「原來是莫少宗主親臨,老夫陳平有失遠迎了。」陳平來到山門之外,向著莫如煙躬身行禮。
卻見那猛虎陡然一吼,頓時腥風撲面,陳平面色微變,但他畢竟是老成持重,雖說心裡嚇了一跳,但還算是比較鎮靜。
莫如煙拍了拍那斑斕猛虎的腦袋,居高臨下的看著陳平,輕聲道:「讓寧恆出來,扣押我玉玄宗的人,還如此折辱他們,此事寧恆必須要給我一個交代。」
陳平神情一沉:「莫少宗主似乎弄錯了什麼,是你玉玄宗的人先打傷了我金烏宗的人,還來我金烏宗山門前挑釁鬧事,莫非我金烏宗就只能受你玉玄宗的欺凌而不反抗嗎?天下有這樣的道理嗎?」
莫如煙聞言輕笑,俏臉上浮現出一絲玩味的譏諷之色,說道:「你金烏宗有何資格,與我玉玄宗講道理?就如同你在我面前,也沒有講道理的資格。」
陳平大怒,一雙拳頭不由握緊,他沒想到這莫如煙數年不見竟然變得如此強勢,完全是要以強欺弱如,用蠻橫的姿態來對付他們金烏宗。
「我家少宗主正在閉關,沒有時間見你。」陳平冷聲說道。
莫如煙點了點頭,道:「既然他不見我,那我便自己來解決這件事情,殺你金烏宗一百人,如此便可了結。」
話音剛落,就見莫如煙長劍陡然出鞘,一道凌厲劍光直奔不遠處的一個金烏弟子而去。
陳平大驚,連忙閃身而動,擋在了那金烏弟子身前,以自身掌力強行去硬撼莫如煙的這道劍氣。
噗!
陳平身形連連倒退,掌心已經是被劍氣洞穿,血流如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