絕佳嫡妻
齊歸遙明知道自己說的這番話對凌惜安來說很刺耳,但她卻發自內心的偏要說,潛意識有一種想斷了他念想的衝動。
凌惜安緊了緊拳頭,沉沉的緊盯了她半響後,啟唇道:「想擔起明家的擔子先找明家管叔,若有需要幫忙的,我可以幫你,但我終歸只是外親,為了避免他人不必要的懷疑,我不能太過干涉明家生意上的事情。」
聞言,齊歸遙微怔,不禁多看了他一眼,看來這表哥一直很尊重原來的齊歸遙。
凌惜安回視著她,繼續道:「你永遠都是這樣,看似柔弱,卻固執不已,你的決定我總是阻止不了。」他說著說著,不禁露出一絲喪氣的神色。
齊歸遙微微垂眸,看他所說,以前的齊歸遙倒是與她的性格有些相似度。
&你是我看著長大的,你有什麼能耐我再清楚不過,我不相信你真的能做到這麼難的事情,我會隨時準備接你回家。」
&用,你剛才也說了,我改變了,徹徹底底的改變了。」她知道她只需要好好的做自己,不必要怕他懷疑她什麼,因為她本來就是齊歸遙,實實在在的齊歸遙,沒有人會想到她的靈魂是另外一個人。
所有的人只會認為她變了。
凌惜安抿了抿嘴,肩部微微下垂,有些無力道:「你以前從來沒有說過你愛他,這一次倒是承認的夠徹底。」
&齊歸遙沒有什麼話要繼續與他說。
&先給你初步介紹下明家的生意情況,你好好考慮自己是不是真的能擔得起這責任。」
&謝謝!」齊歸遙站的有些累了,便在旁邊的凳子上坐下,並對凌惜安道:「表哥也坐吧!」
凌惜安看了看齊歸遙清冷疏離的模樣,突然苦澀道:「沒有想到他不在了,你反而離我更遠了。」
齊歸遙低了低頭,實在是對一個有妻子的男人的深情回應不起來。
凌惜安知道她不願多說什麼,便直奔正題。「明家的生意做的非常大,行業有珠寶、菸絲、絲綢,另外還有跨地域錢莊。菸絲與絲綢都是自產自銷,全國各地都有出產地與鋪子,整零銷售都有,而珠寶,做起來要難許多,都是從鄰國甚至更遠的地方進口本國稀有的品種,而銷售地,一般是在本國銷售,但也會不時有他國單子。」
齊歸遙怔了怔,這是有多大的生意?縱然是在現代,她也沒有接觸過這麼大的生意。
凌惜安注意到齊歸遙的驚訝,便道:「若是放棄心頭打算,現在不晚。」
齊歸遙搖了搖頭,依然堅定道:「不放棄。」明家生意這麼大,那麼除明逸之外,肯定還有其他管事的大頭,斷不會什麼事情都要她自己去做。
凌惜安面露失望,原本他就是故意說這些嚇嚇她的,可沒有想到毫無作用,他頓了頓,繼續道:「原本明家還替朝廷掌管鹽業,如今明家已是如此,所以聖上已經將鹽業的操作權收了回去。」
齊歸遙想了想,便問道:「明家現在明面上的管事人是不是只有你所說的管叔?」
聞言,凌惜安一驚。「你似乎知道不少的事情?」竟用到「明面上」一說,一般女子又怎麼會想到這麼多?
&猜的。」齊歸遙隨意道,確實是猜的,畢竟明家的生意很大,那麼就必須防止意外發生,除明逸之外,應該還有骨幹團隊支撐著這一切。
&想你說的沒錯。」凌惜安道:「但你得先說服管叔才能接觸到其他的人或者事。」
&我知道。」竟凌惜安這麼一介紹,她心裡有了不少底。
凌惜安看了看當空的月色,無奈道:「現在晚了,表妹也該休息了,有什麼事情只管找我,我會盡力幫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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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惜安繼續看著她,自我嘲諷道:「我到現在才發現,我們雖是一起長大的,但我對你的了解似乎只是表面,我還是沒有看透你。」
看他的神色,似乎想起一些什麼。齊歸遙想,或許以前的齊歸遙他也並不是完全看透了吧!
&走了。」凌惜安依依不捨的看著她,似是還想等待她改變主意。
&對齊歸遙來說,這是她翻身的最好機會,是在這古代過好日子的關鍵,她自是不會選擇去依附一個有妻子的人。
凌惜安走後,一旁一直聽他們說話的白香終於開口道:「奶奶>
&麼了?」齊歸遙轉頭看了看她,便伸手將做好的飯菜端到桌子上,白香並沒有阻止,看來這些日子,她經常這樣。
白香抿了抿嘴,一邊思索,一邊轉而道:「奶奶改變了不少呢!」
聞言,齊歸遙掃了她一眼,她不相信白香原本想對她說的話就是這個,但也懶得過問太多。
白香思索了好半響,終是下了什麼決心一般,沒有再糾結,而是與齊歸遙談論起其他事情。「奶奶知道管叔在哪裡嗎?」
&知故問。」齊歸遙拿起筷子開始吃飯,雖說這些醃菜與乾菜吃膩了,但餓了就得吃,否則實在是不舒服。
白香摸了摸腦袋,吐舌道:「對哦!奶奶您失憶了,明日奴婢帶您去找管叔,但是奶奶千萬要裝作沒有失憶的模樣哦!」
&知道。」齊歸遙隨意道:「你也坐下吃飯。」
&白香也不扭捏,直接坐下,這些日子,她一直是和齊歸遙一桌吃飯,一開始還比較放不開,但漸漸的倒是習慣了。
第二日一早,白香便將睡夢中的齊歸遙給拉了起來,惹的齊歸遙不滿的嘟囔道:「要這麼早做什麼?下午去不可以嗎?」此時的她,連眼睛都睜不開,困的打緊。
&午?」白香嘟嘴道:「奶奶既然要做大事,就必須改了這貪睡的毛病,否則還怎麼做事?」
聞言,齊歸遙打了哈欠,渾渾噩噩道:「你似乎很希望我擔起明家的擔子。」
&是當然,可以揚眉吐氣過好日子,又可以擺脫他人的控制。」白香開心道:「不知為何,我就是相信奶奶能做得到。」
&脫誰的控制?」齊歸遙突然醒了醒神,便問道。
&白香咬了咬唇,她本以為齊歸遙迷迷糊糊的,聽不到多少話,所以說話沒有經過大腦,現下犯了難該怎麼與齊歸遙解釋。
&想說就不要說吧!」齊歸遙倒是無所謂了,心覺,若是白香真是對她好的人,那麼隱瞞這些,也不無為了保護她的可能。
&白香鬆了口氣,細心的為齊歸遙梳妝打扮。
但醒了神的齊歸遙卻皺了皺眉頭,「把這些頭飾全拿了,只留一個髮簪便夠。」原本清秀的臉頰,被白香這麼一搞,讓她感覺是又俗又繁雜,她還是比較喜歡簡單素雅的東西。
&行。」白香堅持道:「奶奶終歸是明家的嫡妻,以後的當家主母,不可以太寒酸,會顯得太過低勢。
聞言,齊歸遙道:「你忘了,明逸才剛死,我現在還需要守喪,怎可以穿的這般艷麗?」
白香恍然一悟,立刻緊張的自責道:「奴婢該死,竟然忘了這麼大的事情,奴婢這就去為奶奶拿一套素衣。」
最後,齊歸遙穿了一身純白素衣,頭上只別了一枚適合守喪的髮簪,雖說這是不吉利的穿著,但卻反而合了她的意,若能一直這樣穿,倒也不錯。
這些日子以來,她是第一次走出自己的院子,一路上惹的不少人的側目,其中竟含著隱隱的驚艷之色。
當下她只有一個感覺,縱然是喪了主,但這明府依然是丫鬟家丁一大把,明府各處若是去除各種守喪物,是絕對的光鮮亮麗,氣勢非凡。
再反觀她所住的後院,說不盡的寒酸,而且竟只有一個丫鬟,這棄婦還真是被棄的夠徹底。
面對這些人的審視目光,白香不滿的嘟囔道:「總有一天他們會向您行禮的。」
經白香這一提醒,齊歸遙倒是想起這大戶人家的規矩禮儀,按理這些下人看到她就應該行禮,但一路上卻只有各式各樣的目光,愣是沒有一個人站出來尊敬喊她一回奶奶。
沿著迴廊,她們一路往前走,看白香的表情,明顯是越來越緊張,似是害怕發生什麼事情一般。
齊歸遙知道,她是害怕遇到找茬的人,據說明逸是在她的房內中毒的,指不定這些人會怎麼給她安插罪狀吧!
想到此,齊歸遙便問白香,「我不是棄婦麼?那麼明逸又怎麼會在我房內中毒?他來我房間做什麼?」
白香扭了扭手中的手絹,猶豫了一番,便道:「那日正是中秋節,一直喜好清淨而住在別院的老夫人被接了過來,老夫人是明府對奶奶最好的人,是她強迫爺來奶奶這裡的。」
齊歸遙看了看她的手,便問道:「你緊張什麼?」
白香也算是一個精明的女孩,理所當然的轉了話道:「奴婢是怕遇到夫人或者劉姨娘。」
&齊歸遙知道她答非所問,但也不計較,畢竟以後的日子還長,她有的時間與白香磨。
這時,她們剛好走到拐角處,腳步比較快的齊歸遙被突然出現的人狠狠撞了一下,但痛呼聲卻是來自對面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