槍手四十來歲,滿臉絡腮鬍子,吃了肥仔幾個鐵拳後,鼻子都塌了下去,不過此時他沒有絲毫的怯懦,只是冷冷地看著問話的左向東。
張學來一把揪住他的脖領子,怒道:「說話!」
槍手嗤笑,說:「這話我應該問你們,你們是誰?來這裡做什麼!」
左向東道:「我們來找人,方潔玲你認識嗎?」
槍手愣了一下,道:「跟我找的人一樣,我也是來找她的。」
「找她什麼?」
「殺她。」
「為什麼要殺她?」
「背叛組織的人都不能活。」
「你們是什麼組織?」左向東問。
「紅日。」
左向東沒有聽說過這個組織,他揪住對方衣領子,說道:「你認識張峰嗎?」
「認識,他是我的教官。你們是什麼人,為什麼要找方潔玲,跟她又是什麼關係?」
左向東沉吟不語,張峰說玲姐已經死了,但紅日組織卻又派人來殺玲姐,這說明玲姐根本沒有死,張峰在騙自己。
都說人之將死其言也善,可張峰為什麼臨死還要騙自己?
難道是善意的謊言?
可自己跟張峰非親非故,何來的善意?
「東哥,小心!」
就在左向東深思其中的緣由時,槍手突然手中多了一把短刀,抹向了左向東的脖子,這是槍手用盡全力的一擊。
他之所以會說這麼多話,就是為了分散左向東的注意力,尋求致命一擊的機會。
但可惜被旁邊的肥仔識破,一下攥住了他的手腕,往上一掰「咔嚓」一聲,就把槍手的手腕給掰斷了,露出了白森森的斷骨!
「啊」
槍手發出悽厲的慘叫。
虛驚過後的左向東大怒,陰狠道:「殺了他!」
張學來迅速抽出匕首,對著槍手心窩噗噗就是幾刀,直到對方身體沒有力氣支撐,倒了下去才停手。
把槍手的屍體丟在了屋外,張學來再次檢查了翟穎,在確定翟穎真沒了生命體徵,才無比悲涼地搖了搖頭。
「東哥,怎麼處理翟穎的屍體?」
左向東面無表情,心中沉痛,道:「就葬在白熊島吧。」
除了左向東和張學來之外,沒人知道翟穎的暗組身份,她在這個世界上也已經沒有了任何親人,所以帶回去下葬也沒有任何意義。
相反在極北之地的白熊島,讓翟穎遠離喧囂,長眠於此也許更合適。
生時無人知曉,死後無人悼念,人生的悲涼莫過於此。
把翟穎的屍體安葬後,風雪也小了很多,張學來用衛星電話給旅遊公司聯繫,一直等到下午風雪徹底停了,才派直升機來接他們。
坐直升機回到巴頓,天色已經黑了下來,在直升機落地的那一瞬間,張學來一下勒住了導遊的脖子,並用槍抵住了他的腦袋,
直升飛機駕駛員,也被肥仔用槍指住了頭。
導遊驚駭道:「你們這是幹什麼?」
張學來冷聲道:「我們在白熊島遭到了襲擊,襲擊我們的人,是不是你們送上去的?」
導遊忙說:「沒有,沒有,和我們沒關係。如果真是我們送上去的,我們幹嘛還來接你們。」
左向東問:「我們去白熊島之前,有沒有人通過你們公司去過白熊島?」
「沒有。去白熊島的辦法有很多,坐直升機只是非常快捷的一種,有些漁民的船也可以去白熊島。」
左向東點頭,示意張學來放了對方。
左向東給導遊整理了一下衣服,說:「不好意思,剛才嚇到你了,不過還要麻煩你一件事,今後如果有人通過你們公司去白熊島,請給我打電話。」
張學來拿出一疊美元塞到導遊手裡,說:「你是聰明人,拿人錢財替人辦事,我們要想找到你很簡單,什麼事該說,什麼事不該說,你應該很明白。」
導遊明白這幾個人不好惹,忙說:「明白,明白。」
左向東三個人跳下直升機,當天晚上就離開了巴頓,趕往了紐約。左向東現在百分百確定玲姐沒有死,寫在日曆後面的電話,是可以找到玲姐的線索。
四天後,三人來到了紐約唐人街,經過打聽找到了和順旅館。
和順旅館是個華人開的,位於唐人街一個小巷裡,三層樓,窗戶上裝著鐵欄杆。
三人走進和順旅館,櫃檯前坐著一個三十多歲的短髮,精明的女人,她下巴上有顆美人痣,一邊嗑瓜子,一邊看報紙,旁邊的廣播裡還放著中國京戲。
「住店嗎?」女人抬了下眼皮,問道。
「嗯。」張學來回應。
「幾間房?」
「一間。」
女人再次抬了下眼皮,說:「一間房可住不下三個人。你們可以開兩間。」
「多少錢?」
「一間10美元。」
「這麼貴?」張學來說。
「貴有貴的好處,我們這裡安全。丟了東西,我們管賠。」
張學來見左向東點點頭,便掏出一百美元放在了櫃檯上,道:「兩間客房,住五天。」
女人把錢收了,從抽屜里拿出兩把鑰匙放在了櫃檯上,道:「三樓,301和302,走廊盡頭有公共衛生間,打熱水自己打,在二樓有水房。」
整個過程,女人頭都沒有抬一下,眼睛一直看著報紙。
張學來拿過鑰匙,說道:「你是旅館的老闆?」
「嗯。」
「怎麼稱呼?」
「姓趙。」
「趙老闆,我想跟你打聽個人。」
此時,女人抬起了頭,掃了三個人一眼,說道:「我這裡只提供住店,想要打聽亂七八糟的事情,就不要在我這裡住。還有,在我這裡住,別惹事。」
張學來正要說話,左向東說道:「老闆娘,我們是來紐約謀生的,想找個合適的差事乾乾。」
女人笑著說:「你們可不像是來謀生的。不過我對你們是幹什麼的也沒興趣。就一條,住店就安安生生住店,別把麻煩招到店裡來。」
左向東心說,這女人眼睛好毒啊。他笑了笑,沒再說什麼,帶著張學來和肥仔上了樓。
客房裡很簡單,兩張床,有衣架,還有一台電視機。
張學來在窗前往樓下看了看,問:「東哥,你怎麼不把事情直接挑明了?」
左向東道:「這個老闆不簡單,直接挑明了,她未必肯說真話。」
張學來點點頭,道:「我給老二打電話,查查她的底細。」
就在這時,突然一個醉漢推門走了進來,瞧見左向東三人愣住,道:「你們是什麼人,怎麼在我房間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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