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聖克拉拉,上身赤裸舞廳。
上身赤裸舞廳已經停業快一個月了,但裡面每天都聚滿了人,今天也不例外。
這些人大部分是二三十歲的年輕人,他們的臉上要麼陰雲密布,要麼愁眉不展,要麼焦躁不安
在三樓的會議室中有六七個人,都是華東幫的骨幹。王軍焦急地在屋裡走來走去,嘴裡嘟囔著:「這可怎麼辦好,救不出東哥以後我們怎麼辦?這可怎麼辦!」
看著王軍在眼前晃了晃去,白頭虎煩躁道:「我說老王,你不要走來走去的好不好,看得我心煩!」
王軍皺眉道:「老白,這個時候你要拿主意啊!你可是副幫主,實在不行我們只有硬搶了,南洪門和青幫十有八九靠不上了」說完他看了眼一旁的張學來,後者正低頭深思。
「硬搶?我們憑什麼去硬搶,就靠幾把破槍?東哥救不出來,我們也都折進去。」
這時白頭虎的頭腦要比王軍清醒得多,雖然他心中同樣著急,但還能保持冷靜。
王軍急道:「那你說怎麼辦?難道咱們一群人就這麼大眼瞪小眼乾等著!操,我是等不下去了,他媽的,他媽的」
「我也不知道怎麼辦。」白頭虎喪氣道:「聽魂組的兄弟帶回來的消息說東哥被帶到軍區,我們現在只能先等等看了,去軍區搶人跟送死沒區別。」
蛇哥說:「虎哥說得沒錯,我們跟警察還有一拼,可要是和軍隊拼,就是以卵擊石。」
王軍不死心又問張學來:「學來,東哥真被帶到軍隊去了?」
「嗯,駐紮在維尼爾森附近的軍隊。」
王軍詫異地說:「東哥為什麼要被帶去軍隊?這事不該是警察管嗎?軍隊也開始打擊黑幫了?」
眾人不說話,因為他們也想不通,左向東為什麼被軍隊的人帶走。
這時外面走廊里騷亂起來,喊叫聲連連,會議室里的人同時一愣,王軍以為又出事了,下意識地把手向後腰摸想要拔槍,但只摸到了一把匕首,這才想起自從左向東被抓後,防止警察突然襲擊來搜查。
幫會裡把槍都藏了起來。
因為自從維尼爾森事件後,警察雖然沒有繼續逮捕華東幫里的人,但還是兩三天光顧一回,附近有數名警察二十四小時監視,白頭虎怕再出事,把槍全部收回藏在了隱秘的地方。
華東幫這邊安靜,山口組和住吉會那邊也同樣安靜,都在靜觀事態的發展。
王軍拔出匕首,邊向門口走邊罵道:「麻辣比隔壁的,我看是誰還敢來乘機鬧事,我第一個廢了他!」
白頭虎見狀怒道:「老王,你把刀收起來,來的要是警察怎麼辦!」
「麻辣隔壁的,老子才不怕什麼狗屁警察!」雖是這麼說,可王軍還是把匕首藏在袖子裡。
這時大門被打開,進來一人大聲道:「我回來了!」
「什麼!?」
這話如平地炸雷一般,屋裡眾人都站起身轉頭看向門口進來之人。等看清來人後,眾人驚訝得說不出話來,一個個張大了嘴,目光發直,王軍更是揉揉眼睛,不敢相信地說道:「東,東哥!」
左向東看著眼前兄弟們激動萬分的樣子,忽然有種再世為人的感覺。
左向東壓住心中的激動,微笑著拍拍王軍肩膀道:「王哥,是我!我回來了!」轉頭對大家道:「為什麼都愣著,難道我回來你們不歡迎嗎?哈哈」
白頭虎快步走到左向東近前,難以置信地說:「東哥,真的是你嗎?你你沒事了?」
蛇哥也快步走上前,說:「他們把你放了?還是你自己跑出來的?」
左向東看著眾人笑道:「我沒事了,我獲得了重生!」
大家沒有明白他這話是什麼意思,但有點可以肯定,他們的主心骨真的回來了。
眾人紛紛離座,團團把左向東圍在中間,喜悅之色溢於言表。
「東哥,你可回來了」王軍拉著左向東的胳膊,聲音有些哽咽,眼淚都差點流出來。
白頭虎推了一把王軍:「瞧你這點出息。」
「東哥,他們為什麼把你放了?」
「東哥,他們沒有為難你吧?」
「東哥,你怎麼被帶到軍隊去了?」
「東哥,是軍隊把你放了嗎?」
眾人你一句他一句的,讓左向東沒有說話的機會,對於大家的關心,左向東心中默默感動,這些人都是幫會成立之初就跟著自己,拼過命流過血的兄弟。
能被這麼多人惦記關心,左向東第一次感到了幸福,他覺得自己所做的一切,受的一切罪,都值了。
不過,左向東能控制住自己的感情,作為一個老大學會控制情緒,這是必修課,所以他臉上的表情一如既往的平淡。
白頭虎深吸口氣,讓心情平靜下來,大聲喊道:「大家都讓讓,讓東哥坐下來慢慢說!」
眾人好一會才紛紛讓開,把左向東讓到椅子上。
左向東看了眼眾人,見所有人都滿臉疑惑地看著自己,於是把他從進了胡同以後發生的事詳細說了一遍,只是把淺倉美澤那一段簡單帶過,因為他不想讓大家知道自己會栽在一個女人手裡,而且他到現在也沒搞明白,淺倉美澤當時為什麼不殺自己。
至於他被帶到軍隊的事,左向東信守諾言並沒提美國中情局,只是輕描淡寫地說自己在軍隊有個朋友,是朋友幫忙把自己弄了出來。
眾人聽完無不咂舌,東哥居然在軍隊還有朋友,從沒聽他說起過呀。看來東哥的城府之深,還有人脈之廣也是不可小覷啊。
眾人對左向東佩服的是五體投地。
王軍激動地說:「有了軍隊給我們撐腰,那我們就可以對日本人大殺特殺了,麻辣隔壁的,干他們!」
左向東說:「軍隊不會給我們撐腰的,我朋友只是救了我,後期如果再被警察抓了,那他也沒辦法了。」
蛇哥說:「沒錯,這種事老麻煩人家不合適。」
王軍說道:「東哥,那我們還跟日本人打嗎?」
左向東道:「當然要打,不過必須要按照規矩打,當著市民的面不許動槍,白天不許發生大規模鬥毆,總之就是幫會行動要和在聖克拉拉還有聖何塞一樣,要低調。
這次在維尼爾森的事,我要檢討,是我太衝動了。不該帶著魂組的兄弟去偷襲住吉會。導致很多兄弟死傷被抓,特別是我還被警察給抓了,身為一個幫派老大,我實在是太衝動,太冒失了。」
眾人不由得動容,沒想到東哥居然會做自我檢討,這可是從來沒有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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