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時,我們來到一處安靜的房間,沒有任何窺探裝置,我擔心的問:「老魔頭,我知道你有兩個相對獨立的本尊,可這樣獻祭命源,真的對那邊的沒影響嗎?」
七殺侯輕描淡寫的:「有,一方獻祭命源,另一方的命源也會同時枯竭,雖然相對獨立,命源卻是同一個。無所謂了,以我一人之命,換得一省之地平安,這是何等的功德造化?就算徹底湮滅,也是值得的。也許感動上天,把我靈魂取了一絲真靈放入輪迴呢。」
「這……」
我大腦完全蒙住了,竟然真的是共享命源,一邊獻祭,另一邊也會如此!
「這事,陳師兄知道嗎?」我試探性的問。
「所以叫你代我捎個話,就沒辦法見證他覆滅六大世家了。」七殺侯笑了兩下,道:「而且,按現在的形勢,整個玄門正道都是綁在一塊的,六大世家的強者們即便是為了想守住各自勢力,卻也在為了保衛華夏而出力,就讓他暫時放下恩怨,留待玄門復興之時,把當初那六個輩滅了即可。」
我頭,:「我會原話轉達的。」
接著,我們就沉默了下來,過了良久,我嘆息道:「老魔頭。」
「怎麼?」七殺侯問。
我萬分不舍的:「我還想再問一下,就沒有辦法把兩個本尊的命源分離開嗎?」
「分不開,如果真能分開,那就不是兩個本尊了,這一個不是完整的我,另一個也不在是我。」七殺侯搖頭道:「這輩子也不虧了,首先,活的就比普通老人久,還有,能把你和玄諦、力東帶起來,成為玄門新生代的尖力量,以後成了極致大玄王,甚至沒準再往上破一步,成為傳,那時誰提你們時不得順帶提下我這個早期師父?」
我鬱悶道:「即使你這麼,我也不怎麼好受。」
「好吧,虛的就不扯了。」七殺侯拍動我肩膀,他道:「我七殺侯一生行事,無所畏懼,不就是死嗎,兩眼一閉就完了,多大事?換個話題,聊些別的。」
「啥啊?」我腦袋空蕩蕩的。
「就魔舍利吧。」七殺侯翻手取出了一個瓷盤,他打開倒在手上把玩著:「挺慚愧的,你獨自闖蕩的這期間,我已盡了最大的努力,把玄奴們的情報網鋪開搜索,卻也只弄到了一個玄將品質的魔舍利,根本就沒有玄侯到大玄侯之間的,不過,這玩意送你了,雖然沒什麼用,拿著留個念想。」
我接過瓷瓶和這將境的魔舍利,心中很是感動。
「千劫加身命,怎麼就卡在這一劫上了呢?唉……」楊老魔搖頭一嘆,道:「揪心啊。」
「老魔頭,現在是你的事,可別把話題往我身上引了。」我算是看出了他的用意。
七殺侯往地上一屁股坐下,道:「哈哈,被識破了。」
「跟我講講你的傳奇唄?就當初如何覆滅那個宗門的。」我提議道。
「行啊。」
七殺侯繪聲繪色的描述道:「那是一個月黑風高的夜晚,哦不,陽光明媚的正午,我單槍匹馬,迎著空氣之中的熱浪,踩著龜裂的大地……」
我在一旁聽的邊聽邊笑,他白呼的能耐比起書的也絲毫不差。
時間過的飛快,不知不覺兩個時就沒了。
「欲知後事如何,且聽下回分解。」七殺侯揚起脖子喝了口水,他站起身道:「走吧,那幫子玄門大咖們肯定等不急了,別再以為我跑路了。」
我們一塊兒返回了最高會議室。
秋已為眾多大玄王們講述完了遺荒之地,有的信以為真,也有的不信真的破碎有那麼荒涼,雙方已定下待到黑魔之劫過去,就由玄師協會派幾個大玄師拿著記憶水晶進去參觀。
全場唯一一個看我眼色不善的,就是江家的那位大玄王了,他,便是江家家主江龍王,江桐的父親,馮矮子的岳父。我心臟咯噔一跳,更加認定了之前的猜測,把馮矮子收作玄奴的十有是他!
那次我把馮矮子殺了,馮矮子的主人肯定是知曉這一切的。
這江龍王該不會要找機會對我展開報復吧?無論有還是沒有,我心裡也留下了警惕的種子。
接下來,會議繼續進行,第一個要被挪移的一省之地,眾多大玄王沒有統一的意見。最終,靈萌王提議由七殺侯來定奪,畢竟要獻祭命源的是他而不是大玄王們。
七殺侯不想在死之前牽扯到那麼大的因果,要是主觀或者隨意的選擇任何一個省,也就代表了令其它省失去了最先被挪移並絕對安全的機會,所以把皮球踢了回來還名要江龍王抽籤決定目標省地,不知是不是因為我的緣故才這樣。
江龍王幽怨的取了份華夏地圖,按省地分界線撕成了許多份,團起來往上一拋,落地之後吹了口氣,便拿起了離他最近的那個紙團,打開之後顯示為:「北河省。」
「那就是它吧。」七殺侯攤了攤手。
然後這場會議就開完了,玄師協會與各大實力的玄王、大玄王去了總部一處較大的空地,紛紛喚出穿梭秘寶前往了目的地對將境以上的玄師進行轉移。
我和秋、七殺侯以及蘇青牛則留在會議室,等那邊即將結束時,就動身去完成這跨越空間的大挪移。
約過了五個時,北河這一省之地的範圍,不論城市還是村,藏身於其中的將境之上的玄師,全部被轉移到北河分會,統一由穿梭秘寶送來了總部。
與此同時,蘇青牛催動地陀螺,載著我和秋、七殺侯去了北河的中心地帶。
這裡是郊外,以防黑魔出現,蘇青牛打開陀螺門,先行下去警戒四周,以他大玄王的感應力,可覆蓋很大的範圍。
七殺侯外放玄力托浮著他的道體,升向上方。
對方每生高一米,我的心就下沉一分,痛如刀絞。
途中七殺侯玄力傳音對我過,他已把另一個本尊的道體通過一隻簡易的穿梭秘寶半成品放置在了某個地方的下邊五十米的一個封閉空間,不會受到黑魔打擾,而這個本尊,獻祭完命源,道體就會淪為空殼一樣。
終於,七殺侯上浮到了離地百米的位置,停下。
這時,秋有了動作,她抬手一划,這處空間就出現了一條直上直下的裂口,她通過這個作為鏈橋,與七殺侯建立了感應。
我站在不遠處的蘇青牛旁邊,目不轉睛的凝視著,獻祭命源的時刻到了!
七殺侯張開雙臂,而雙腿保持並立,他橫浮於空氣之中,頭部被鏈橋的那一端連接著。忽然,龐大的生命力像是源泉般從七殺侯的頭顱部湧現,灌入了裂縫鏈橋。
就在此刻,空間裂縫徒然變大變寬,頃刻就擴向了四面八方,包括地下。
七殺侯的命源還在獻祭著,空間裂縫也在急劇的擴張著,我的臉上不知何時已布滿了淚水。如此持續了約有二十分鐘,七殺侯的命源完全枯竭,無一遺漏的全部獻祭給了空間裂縫!
而這巨大的空間裂縫,已然覆蓋了整個北河的範圍。
裂縫的裡邊,灰濛濛的,什麼也看不清,我和蘇青牛也受到了一種排斥,無法動彈。
秋雙手結印,這廣闊無邊的空間裂縫之內,我們無法感應到卻又真實存在的界力狂瀉在外邊。下一秒,秋不敢耽誤時機,她的手臂或揮或甩或勾,北河範圍的地面猶如受到了無法抵抗的牽引力,被吞納入了空間裂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