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校花薛傲菡和翟穎都變得很安靜,倒是其他的同學們一路上有說有笑。
而陳浩也對這個出現的很突兀,卻十分開朗的周詩佳也漸漸有了些好感。
她很健談,也很坦率,既沒有其他女同學的扭捏作態,也不似一般女生那樣毫無節制。
她和陳浩聊了很多,涉及的方面也很廣泛,從運動到健身,各地風光見聞,醫卜星相,詩詞歌賦。
她的見解,雖然在陳浩的眼裡還顯得幼稚,但從坐在周圍的同學眼中,卻能看出來他們心中對周詩佳的震撼。
作為一個高中女生,周詩佳的健談和開闊的視野,絕對是其他人難以企及的。
大巴順著山中公路一路前行,山未見高,城市,卻以遠。
有了周圍同學的加入,周詩佳談興正濃。
而陳浩漸漸沉默,望著車窗外公路兩側的密林,和那些不時驚起的飛鳥,判斷著哪裡才會有笑面蜘蛛的蹤跡。
畢竟薛傲菡也好,周詩佳也罷,陳浩這次同他們一起進山的最終目的還是放在了笑面蜘蛛的身上。
北海醫院十六特護病房裡的環境很好,早已經辭了職的美女老師朱芮雅也漂亮得沒話說,可她畢竟是躺在病床上的,有陳浩陪伴還好,她的精神狀態,各方面都表現的不錯。
可一旦陳浩不在,就算再華麗的病房,對於朱芮雅來說,也不過是個囚禁她的牢籠。
陳浩不可能永遠陪著她,所以就必須儘快找到笑面蜘蛛,提升自己的實力,讓朱芮雅迅速的好起來。
因為這不僅僅是幫朱芮雅,也是為了幫他自己。
他還有很多事情要做,而想要重踏仙途,僅憑苦修也是遠遠不夠的。
陳家現在財大勢雄,但等到陳浩修為真的高起來之後,以陳家目前的財力,是不足以支撐他對各種天材地寶的龐大消耗地。
所以,儘快達到鍊氣境後期,煉製靈藥,就成了最佳的選擇。
更何況,十幾天後,就是陳浩成人禮,到時候,一旦宣布訂婚,羅英凱背後的那個人必須會出手,若能力不夠,拿什麼與人爭強鬥狠?
「陳浩,為什麼不說話了?」周詩佳微笑地望著望著車窗外的陳浩問道。
回過神來的陳浩一笑:「在想事情而已。」
周詩佳眼如秋水般地望著陳浩,邀請道:「那到了山里,我們結伴而行好不好?」
聽到這話,車裡的同學們立刻眼睛就瞪大了,要知道,學校組織的郊遊,在安全的範圍內,是會允許自由行動的,周詩佳這樣的美女邀請陳浩結伴而行,簡直就是間接地表白了。
就算是傻子,也能聽出她話里的意思分明就是在說,陳浩我喜歡你,到山裡我們找個地方聊聊人生吧。
坐在側後方的校花薛傲菡急了,若不是周圍人實在太多,她恨不能立刻站起來對周詩佳說,他是我男友,不會和你走的。
陳浩哦了一聲,聽不出來什麼意思,但這聲輕輕的哦,卻讓原本嘻嘻哈哈的大巴立刻安靜了下來,幾乎所有人都豎著耳朵,等著聽陳浩下面的話。
「看情況吧,我打算去捉個蜘蛛做標本,不一定順路。」陳浩的婉拒令周詩佳有些失望,薛傲菡興奮,而那些同學則心情複雜。
要知道,這可是完全不比校花薛傲菡差的大美女周詩佳的邀請,雖然她家裡還有個弟弟,娶了她也得不到金星實業,但金星實業畢竟同樣財大氣粗,摘根毫毛下來,都粗得能夠壓死人。
更何況,周詩佳雖然同薛傲菡是兩種類型,但卻同樣漂亮,哪怕就算是換成羅英凱,遇到了這樣的美事,也得美上天。
可沒想到,這樣的美事兒送到面前,陳浩卻壓根沒當回事,這讓其他的男生恨不能衝過去說,陳浩沒時間,我們有。
但他們不敢,因為他們清楚,他們敢去說這話,等待他們的必然是周詩佳不留情面的嘲諷。
「路就那麼幾條,而且我也對蜘蛛標本很感興趣,不如我來給你打個下手,還可以學一學怎樣抓蜘蛛。」周詩佳微笑著說道。
尷尬瞬間化解,這樣貌似合理的要求和周詩佳的這份機智,甚至有些令陳浩不忍心再次拒絕。
「呵,還真有死纏爛打不要臉的賤口人。」
陳浩扭頭,立刻就看到翟穎滿臉鄙視地望著周詩佳,坐在她身邊的薛傲菡正滿臉焦急地讓她不要亂說。
沒想到,一瞧陳浩周詩佳和車裡的同學都在看她,這個翟穎到是牛了起來,冷眼撒潑道:「看什麼?都覺得我說錯話了?難道不是這麼回事嗎?人家都說了,不順路,還有人非得貼上去,這不是賤口人是什麼?」
周詩佳繼續微笑,輕聲說道:「吃不到的葡萄永遠都是酸的。」
翟穎一愣,隨後怒道:「你說什麼?」
「夠了!翟穎,你能不能安靜些。」坐在翟穎身邊的薛傲菡滿臉羞愧地強拉翟穎坐下,翟穎還表示不服。
這時候,陳浩開口說道:「翟穎,想要別人尊重你,你首先得知道自重,我最後一次警告你,別人的事情不需要你多嘴,否則別以為你是女生我就會對你客氣。」
說罷,陳浩扭身坐下,也不理會的薛傲菡求饒式的眼神。
車裡變得很安靜,班主任視如未見地專心盯著他的小畫冊,司機專心的開車,學生們竊竊私語,能聽到的聲音,就只有周詩佳和陳浩有一搭沒一搭的閒聊,和翟穎那聽起來似乎有些委屈的抽泣聲。
一路無話,很快就到了目的地。
陳浩起身幫周詩佳將放在行李欄上的包拿了下來,隨後一前一後的下了車。
校花薛傲菡有些急了想要下車,但翟穎就是坐在座位上哭,也不起來,校花薛傲菡耐著性子,勸了她半天,她才肯起身。
下了車之後,薛傲菡急忙從大巴底下的行李箱中,拿出自己的大包,卻找不到陳浩的蹤跡,問了一下身邊的同學,有人指著一條小徑說,看到陳浩下車後站了一會,然後和周詩佳往那邊去了,薛傲菡立刻就急了,拔腿就要追過去。
沒想到翟穎卻一把抓住薛傲菡,任性道:「不許去!」
薛傲菡急了,望著翟穎詫異道:「翟穎,我不知道你為什麼總喜歡刁難陳浩,但你應該清楚,現在周詩佳和陳浩在一起,我怎麼能不去?如果不去,我會失戀的!」
「失戀有什麼大不了的!」翟穎歇斯底里般的沖薛傲菡吼道:「我是你最要好的朋友,陳浩對我一點都不知道尊重,你還去找他,你對得起我嗎?」
「我對不起你?」薛傲菡也火了,她一把甩開翟穎的手,質問道:「翟穎,我喜歡陳浩,我想和她在一起,這件事情我想你應該知道的很清楚,可你不但不幫我,還不斷的挑撥是非,你到地要幹什麼?難道非要我和他分手,你才高興嗎?」
「我挑撥是非?」翟穎急道:「我那是為了幫你!」
「有這樣幫忙的?你真的拿我當傻子?」薛傲菡怒道:「你知不知道,我昨天擔心陳浩不來,特意給他發簡訊,為了給他準備食品,特意上網查了三個小時的資料,今早五點就起來化妝,就是希望能夠開開心心的和他在一起。」
「可你呢?昨天的事情早就過去了!可你還不依不饒,你問問自己的良心,你這樣做真的是為了幫我?」薛傲菡望著翟穎,說道:「我忍著,讓著,什麼都不說,只是因為我在心裡把你當成最要好的朋友,可你呢?為什麼就不肯聽我的,反而一再的挑釁!」
「這一切都怪那個該死的陳浩,他應該討好我,然後再向你表白,他不但沒有那麼做,現在反而和周詩佳那個小賤口人搞到了一起,你怎麼能怪我!」翟穎叫喊道。
薛傲菡的眼淚掉了下來,花了臉上的淡妝,她神情平靜地轉身,一句話都沒說,邁步踏上了那條小徑。
「薛傲菡,你要是去找他,我永遠也不會原諒你!」翟穎喊道。
而薛傲菡的腳步,卻從未有過的輕盈,轉眼間就消失了小徑的深處。
林子裡,小徑兩旁的樹木不算茂密,風景也很一般,加之距離停車場的位置很近,所以並沒有很多人來這裡,但這裡,卻依舊能過見到很多戀人依偎過的痕跡。
薛傲菡含著淚,一路前行,她的腦子裡只有一個想法,那就是她喜歡陳浩,所以無論如何她都要找到陳浩,對陳浩說,她要和陳浩在一起。
林中深處,腳踩出來的小徑,已經到了盡頭。高大的林木遮擋了陽光,讓林木之下的矮小的草皮顯得有些濕滑。
就在薛傲菡走過的側上方。一叢濃密的草叢後,靜靜的立著一塊斑駁的告示板,上面寫著八個血淋淋的大字:遊客止步,前方的危險!
而在公告板的下方則有一個指向山上邊的箭頭,下面寫了一行小字:遊客可經此路到達服務區。
心急陳浩的薛傲菡沒見到告示板,腳下越來越難走,卻堅持著一路向前,漸漸的周圍已經聽不到人的氣息。
除了偶爾見到一個在這片山林里留下的破損襪外,薛傲菡甚至完全找不到任何人為的蹤跡。
「陳浩!陳浩!」薛傲菡焦急地在林中穿行,不時有不知名的小動物竄出來,嚇她一跳,但就算是她喊破了喉嚨,也沒有得到陳浩的回答。
焦急的薛傲菡爬上了一塊林中凸起的大石頭,放眼望去,這才發現,在她的眼中,四面全部都是覆蓋著厚厚植被的大山,那個她來時的停車場,已經消失不見。
天!她竟然迷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