鄒萬奇的臉色,難看到了極點,一時之間,卻又不知道說什麼好。
此刻的蕭靜漩,平靜的臉上,雖有懊惱的神色,卻依舊平和。
看兩人的架勢,就算鄒萬奇惱羞成怒,也不可能發生激烈衝突。
可是楊德高卻比較了解蕭靜漩,她不動怒還好,要真動怒,估計就是他都難以阻止。
所以,表面看來,還算平和的局面,實際已經劍拔弩張,隨時都有可能,爆發赤焰學府老師跟學老的激烈衝突。
楊德高不敢再坐視不理,立馬笑道:「這件事情,其實很好解決嘛!
看大多數新生的反應,肯定是不想再挑戰龐皓,赤焰學府對學生的要求雖嚴,卻從不左右他們自由。
既然他們不想戰,也不用去苛求。
所以說,要是鄒老還想堅持,那就讓你們鄒家天才,跟他一戰就是。
當然,如果鄒老顧慮名聲,不想讓鄒家天才出戰,此事也就只能打住,履行賭約即可。」
「大長老,請讓我出戰這廢物。我一定能將他戰敗,還必讓他慘死在競技台上。」
楊德高話音落地,一名少年就站了出來,滿臉不屑地看著台上的龐皓,咬牙切齒地說道。
他乃鄒家天才,雖不是最出眾,其武道天賦,卻也很靠前。
「住嘴——」鄒萬奇厲喝:「我們鄒家,何等身份?
你是我鄒家的天才,就算讓你戰勝這廢物,又能如何?也只會讓鄒家蒙羞。」
鄒萬奇的厲喝,讓那少年色變,又灰遛遛地退回了人群中。
「蕭姑娘,真沒想到,你的心機,如此深沉,居然會跟你的廢物弟子,擺老夫及所有人一道。
現在老夫終於明白,你為何要收這廢物為徒,估計就是為了今日賭局,而做的準備。
既然老夫跟很多下注的人,都著了你跟這廢物的道兒,那也只能認栽。」
鄒萬奇滿臉陰沉地看著蕭靜漩,咬牙切齒地寒聲說道。
蕭靜漩滿臉的平靜,未說任何的話,都不屑跟他多語。
鄒萬奇說出這種話,目的很明顯,就是要讓所有在此次賭約中,都輸掉的人對她不滿。
只是蕭靜漩性子孤傲,根本就不在乎別人的看法,也不屑於去辯解。
蕭靜漩可以吃這樣的啞巴虧,即便這已經跟龐皓沒多少關係,他卻也無法容忍自己的老師,在最後還被這老狗反咬一口。
「哈哈哈……」龐皓站在台上,大笑起來:「鄒學老,你說這話,難道就不覺得可笑嗎?
什麼叫我老師為了收我為徒,就是為了今日的賭局?
難道我老師在收我為徒時,就已經知道,你這個高高在上的學老,會因為我這個廢物跳出來?
更何況,我們立下賭約時,蕭老師不想此事,太過張揚,想要直接讓人挑戰我,卻是你要求延後幾個時辰。
若真如你所說,我們想要擺你跟更多人一道,她會如此嗎?
蕭老師說得不錯,你確實有著無恥的用心,只是活了一把年紀,都活到了豬身上,智商堪憂。
我老師高風亮節,即便知道你想反咬她一口,也不屑跟你爭辯。
可是我身為他的學生,卻絕不允許你在最後時刻,還拿賭局說事,想要讓我老師,被所有輸掉的人不滿。
當然,你這種無恥的用心,只要是明智的人,都知道是怎麼回事,估計也只有你,會自認為別人會信你。」
「你這個沒家教的廢物,休要含血噴人。」鄒萬奇氣極敗壞,咆哮怒吼。
龐皓冷笑:「只要是明智的人,都知道到底是誰在含血噴人。
因為你想拿其他新生當槍使,來戰敗我,卻不讓鄒家天才出戰,無恥的面目早就彰顯於人前。
其實,這也是你最可笑,最愚蠢的表現。
明明已經暴露出自己的無恥用心,居然還想要給我老師潑髒水,讓輸掉賭注的人對她不滿,估計也只有你能做出這種蠢事。」
他太能說會道了,又以事實說話,直接就讓氣極敗壞到極點的鄒萬奇,被嗆在了當場。
此時,一旁的楊德高,也無語極了。
不管怎麼說,鄒萬奇也是外院學老,身份很高,對所有的新生來說,更是不容觸逆的存在。
可是龐皓卻句句誅心,處處針對,狂拉仇恨,已經不是不留情面那麼簡單,簡直就是在開足火力,抓住一切機會羞辱他。
當然,有一點可以肯定,龐皓對蕭靜漩,極盡尊崇,根本就不允許有人中傷她。
現在的楊德高,都不得不暗嘆,不論龐皓是不是廢物,僅是這份心意及膽量,蕭靜漩收他為親傳弟子,也不是很虧。
「好了,此事就此打住吧!如果無人再戰,那就兌現賭約,然後散去。」楊德高緩聲開口。
「楊副院,他覺醒血脈、激發的只是最垃圾的法相,是絕對的廢物,根本就沒資格,成為赤焰學府學生。
而且,他目無尊長,明明知道我的身份,還如此無禮,如果赤焰學府還收他為學生,後果必定會很嚴重。」
鄒萬奇不甘心,向楊德高行了一禮,很是激憤地說道。
可是他的話,卻讓楊德高的臉色,變得有些冷沉:「赤焰學府,雖然歷來都收天才,老師卻有收徒的自由。
既然你說他沒資格,成為赤焰學府學生,那請問你,這違反了赤焰學府那條規矩?」他冷然問道。
鄒萬奇色變。
他自己都沒想到,會激怒楊德高,內心也惶恐到了極點,先前的高高在上,已經消失不見,頭都低了下去,像個唯唯喏喏的小人,卻又無言以對,更不好當眾認錯。
「你身為赤焰學府學老,對學生本應一視同仁,就算他真是廢物,按照規矩,也是赤焰學府學生。
可你如此身份,卻一口一個廢物,還想以權利將他逐出赤焰學府,難道你認為他應該尊重你嗎?
現在我不管他是不是廢物,至少他這樣的態度,老夫很讚賞。
因為真正的武者,本就應該擁有真正的勇者之心,既便他以後,在武道毫無成就,這種武道本心,也已不凡。」
說到這裡,楊德高徑直環視周圍的新生:「老夫說出這樣的話,其實也是給你們提醒,希望你們能記住。」
「是,副院。」
所有新生,恭敬行禮,齊聲應道。
楊德高滿意地點了點頭,未再多語,眾人只覺眼前一晃,他就憑空消失於當場。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