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嗤......」
陳芷若實在是憋不住了,沒忍住笑出了聲。
陳關西也咧著嘴巴子笑了幾聲。
「謝謝,真的謝謝你。」陳芷若止住笑,這一次,她真摯的眼神落在了陳關西的身上,她是認真的,暫時的,收斂了她的倔強。
陳關西擺擺手,大咧咧的說道:「老子血多,施捨給你一點瞧把你給感動的,沒必要。」
陳芷若翻了個大白眼,這一次,她沒有和陳關西鬥嘴,她也是聰明的女人,她也知道陳關西的輕描淡寫是不想讓她背負著人情的負擔。
但是,在陳芷若心裡,她至少對陳關西沒有什麼恨了。
經歷過一番生死,去了一趟鬼門關又被拉回來的陳芷若雖沒有徹底改變她風風火火的性格,但這次磨難肯定在她的心底留下了難以磨滅的印象。
陳芷若不再和陳關西拌嘴生氣了,但不代表她忘記了自己的警察身份。
「我們那天,是準備把白玫瑰帶回警察局的。」陳芷若緩緩說道。
「嗯。」
「白玫瑰那天震暈了,醫院檢查的過程中她就醒了,醒來的白玫瑰沒哭沒鬧,很平靜。」
「她沒罵我?」陳關西很驚奇的問道。
陳芷若搖搖頭:「沒有,她沒罵你,甚至超出想像的平靜,當我警察去帶她的時候,她也非常平靜,她一句話沒說,我們當時都以為她是受到了什麼刺激,準備帶她回去好好審問,可就當我們準備給她拷上手銬帶去警察局的似乎,一直平靜的她突然像是瘋了一般推開我的一個女同事跑到了窗戶邊,拉開了窗簾就要跳下去,幸虧當時我眼疾手快摁住了她,不然的話從六樓跳下去,不死也廢了。」
陳關西沉默了半天才苦笑著說了句:「她...倒是個不畏強權的貞潔烈女。」
陳芷若翻著白眼繼續說道:「你這意思,好像我們警察都是仗勢欺人一樣。」
陳關西沒吭聲,又聽陳芷若用低沉的聲音道:「我們摁住了她,擔心她再尋短見就用手銬銬住她抓緊轉移送去警局,沒人想到的是,我們剛一出醫院大樓,醫院的護欄外突然衝出一輛黑色的商務車,車裡衝出了一堆頭戴面具拿著手槍的男人......電光火石之間,我們急忙壓著白玫瑰退回到了醫院大樓......激戰中,警局的支援到了,那些槍手全部被擊斃,而我們也犧牲了......」
後來的話,陳芷若完全哽咽著說不出來了。
之後的事,陳關西也大致知道的差不多。
警察大戰槍手,醫院門口的激烈槍戰雖然被官方壓制住了消息,可是一些視頻什麼的還是不脛而走,陳關西躺在病床上的那兩天也看到了當時的情況,現場的槍戰激烈程度遠遠比陳芷若描述的還要險惡,陳關西注意到的是陳芷若當時拖著白玫瑰往醫院退守,她幾乎打空了槍里的子彈,並且用身體擋住了射向了白玫瑰的子彈,也就是因為那個原因,陳芷若大腿中槍,險些死在了手術台上。
「活著就好。」陳關西突然感嘆了一句。
「對,活著就好!」陳芷若咬著牙,道:「只有活著,才能報仇!」
陳關西心思一動,他看著陳芷若那恨意滿滿的臉,本想開口勸說她一句,可他最終還是什麼話都沒有說出口。
世人都說,放下屠刀立地成佛,可這世間仇恨千萬,又有幾人能夠放下屠刀的!?
包括他陳關西,他自己也不是沒有放下仇恨立地成佛啊,他又有什麼資格勸說陳芷若呢。
陳關西輕嘆口氣,說道:「趙信是來殺白玫瑰的吧?」
陳芷若道:「差不多吧......從目前的情況來看,白玫瑰和趙信的關係不一般,她肯定知道很多關於趙信的秘密,她被我們警察抓了,趙信派人來殺人滅口也在情理之中,其實,我早該想到這一點的,如果我早想到這一點向局裡申請武警援助的話,我的兩個同事也不會......」
和老常一樣,陳芷若在事後也陷入了濃濃的內疚中,雖然這件事不怪他們,但本性還是讓他們自我譴責,良心不安。
陳關西懂得老常,自然也懂得陳芷若,陳關西沒有說讓陳芷若別多想之類的廢話,他知道現在對陳芷若來說最重要的事情就是抓到趙信,只要抓到趙信讓他接受最公正的審判,陳芷若才能真正的心安。
「白玫瑰是突破口。」陳關西很冷靜的說道:「趙信來殺她,說明她很關鍵,只有她很關鍵,趙信才會大費周章的殺她。」
陳芷若點點頭:「我要立即申請出院,我要立刻親自審問白玫瑰!我要從她的嘴裡撬出趙信的下落!」
「你不用著急,關於審人,我看出來老常比你有經驗,你還是安心養傷。」
「我安不下心,仇不報,我枉為警察。」
陳關西沉默片刻,嘆了口氣:「警察,不是活在仇恨中的,你現在越來越不像是個警察了。」
陳芷若睜大了眼睛看著陳關西,似懂非懂。
陳關西不指望陳芷若能聽懂,他只是慢悠悠的說道:「妞兒,你知道我之前是當兵的吧。」
陳芷若點頭:「知道,你自己說了,火頭軍,炊事班做飯的。」
陳關西咧著大嘴巴笑了笑:「你信?」
陳芷若白眼一翻:「你他麼以為老娘是傻子啊。」
陳關西搖頭笑笑,眯眼看著天花板,聲音縹緲的訴說:「狼牙特戰隊,國內頂尖的特種部隊,隸屬什麼部隊就不告訴你了,我之前是混那兒的。」
「我就知道你不簡單!!」陳芷若開心地笑了,笑容燦爛的,像是一個發現了寶藏的孩子。
陳關西繼續說道:「特種兵是幹什麼的不用我給你介紹了吧,軍警雖不是一個系統的,但都有著常識訓練,你要是不懂的話可以去看一個叫紅海行動的電影,那裡的幾個哥們兒幹的事和我之前乾的差不多,只是蛟龍隸屬於海軍,哥們兒我隸屬於空軍。」
「空軍?!」
「準確的說,是傘兵特種兵。」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