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有人占用星空榜密室,所以,我拒絕了那位少年使用的請求。」周殿主避重就輕的回答。
「是嗎?」逐風青衣使目光閃了閃:「傳十日前,本殿值守人員。」
他覺得其中定然有問題。
不久,當日在場之人均被叫到現場。
神殿的青衣使親自詢問,那些值守人員,誰敢為了周殿主欺瞞?
當下,將周殿主所作所為全部道出。
聽罷,不少年輕的神殿殿員,都滿臉憤慨。
何況是逐風青衣使?
他氣笑指著周殿主的鼻子:「好啊!寧願讓星空榜密室空缺,都不給有求之人使用!公然違反神殿嚴令,你的膽子可真不小!」
周殿主渾身冷汗直流,辯解道:「那,那是因為夏侯神門族人的要求,我只能答應啊!」
「強詞奪理!夏侯神門敢奈何你不成?還不是你私心作祟,膽大妄為?」逐風青衣使拍案怒喝。
他難以想像,若是月一氣之下,不作檢測。
豈不是要埋沒一位逆天之驕?
周殿主忙道:「請青衣使開恩。」
逐風青衣使鐵面無私,斷然道:「你犯的過錯太大!不宜再擔任天月殿殿主!」
「我以青衣使的名義宣布,即刻解除你一切職務,可以告老還鄉了!」
周殿主不甘心的爭取:「可天月殿不能一日無人坐鎮吶!」
「那就不用你操心了。」逐風青衣使淡漠道。
其目光轉而望向晨光,和顏悅色起來:「晨老,恐怕要麻煩你暫緩告老還鄉了,新殿還需要您主持才行吶。」
晨光動容,激動道:「多謝逐風青衣使!多謝!」
其心中多年晦氣,一掃而空。
一切全拜那位不知名的少年所賜啊。
不知名的夏輕塵,屢步來到英雄樓。
樓前。
夏輕塵注視樓前,一塊飽經風雨的石碑。
上面描述英雄樓成立的始末。
相傳。
二十年前,夢澤之中,有一頭抱月邪蜈闖入。
肆意傷人。
恰逢一群不明來歷的少年在此郊遊。
他們自告奮勇,深入夢澤斬殺抱月邪蜈,還一方太平。
一位被他們從抱月邪蜈口中救下來的富商,就於城中建立一座茶樓。
名為英雄樓。
以此答謝他們的仁義壯舉。
憐星不解:「夏郎,你不是說抱月邪蜈乃稀少妖獸嗎?怎麼天月嶺這麼多?」
不止本年有,原來二十年前也曾經出現過。
夏輕塵亦無法理解:「的確很奇怪。」
以他了解,一個地方接連出現抱月邪蜈的可能性很低。
仇仇不耐煩的催促:「過去的事糾結幹嘛?趕緊上去吧,我已經聞到肉香。」
它滿嘴都是哈喇子。
夏輕塵失笑,舉步上前。
收回目光。
可驀然間,其餘光竟瞥到一個熟悉的字眼。
他重新定眸,望向石碑最下方。
那是富商答謝的少年英雄名單。
羅列十餘人。
其中,竟然有「夏淵」二字!
「父親?」夏輕塵以為自己看錯,上前凝視。
仇仇順著其目光望去,狗眼珠子都快瞪出來:「老爺?這是同名的人吧?」
此地相隔雲孤城十萬八千里。
二十年前的夏淵,不可能出現在此地。
並且還是以英雄之一的名義吧?
「是他,沒錯!」夏輕塵目光定格在「夏淵」之旁的另外一個名字。
黃嫣然!
那是夏淵之妻,夏輕塵之母的名諱!
而在她名字附近,還有另外一個名字。
羽化龍!
二十年前。
父親和母親在此相遇,並且和羽化龍結下一段恩怨。
夏輕塵心緒一陣波動。
原來,此城是二十年前,父母親相遇之地。
沒想到,二十年後,他會故地重遊。
一陣感慨,夏輕塵踱步上樓。
掀開門口簾帳。
喧囂之音,立刻入耳。
夏輕塵不惜嘈雜,無聲無息來到角落,默默等待人來齊。
不久。
一行喧囂自樓下而來。
但見一群少年的簇擁下,夏侯源談笑走上茶樓。
其面上掛著若有若無的自信神采。
樓中來者見狀,紛紛精神一震,上前主動施禮。
「夏侯公子大駕,有失遠迎吶!」其中一位垂垂老矣的富商,率眾上前。
他便是創建英雄樓之人。
其餘人相繼見禮,無不對夏侯源敬重非凡。
誰讓人家來自夏侯神門。
哪怕修為低微,地位亦凌駕眾人。
「呵呵,諸位多禮了,請坐吧。」夏侯源一邊說,一邊環視四周。
忽然,餘光瞥見夏輕塵,略微一怔適才想起,他是十天前天月殿相遇的少年。
其狗和婢女,夏侯源記憶猶新。
不過。
此等人,夏侯源是懶得屈尊紆貴的理會。
只是不咸不淡道:「本次聚會,怎麼誰都放進來?」
樓中人俱是人精。
早已從夏侯源的眼神里,讀懂他所指的是夏輕塵。
富態樓主看了看夏輕塵,沙啞微笑:「本次英雄樓聚會,乃是自願,所以並未設置門檻。」
能來剷除女屍的,都是一腔正義之輩。
如何好設置門檻,將有志者拒之門外?
夏侯源道:「門檻還是要的,想那女屍何等兇險,已有大星位強者喪命其口中,普通人參加,只是枉送性命而已。」
「設置門檻,亦是為那些不知輕重的人好。」
樓主圓滑道:「夏侯公子說得是,我這就加派一些侍衛到樓下,簡單篩選一下來者。」
頓了頓,他道:「至於已經上樓的,便算了吧。」
總不能將夏輕塵再趕走吧?
夏侯源知道趕人不可能,只能道:「罷了,來都來了,再趕人的話,未免太沒氣量!」
「不過,待會免不了要組隊,那時候可要認真選拔人手。」
富商點首:「明白!」
夏侯源點首:「嗯,本次的原則是寧缺毋濫!寧願少一些人,也不能將歪瓜裂棗塞入隊伍里,以免拖累大家。」
富商頻頻點首,諾諾稱是。
「喲!好大口氣啊,這歪瓜裂棗是形容你自己的吧?」樓梯口傳來哂笑聲。
天月嶺,敢如此奚落夏侯神門族人的,只有一種人。
那就是。
宇文神門之人!
只見一個發冠印有朱雀的青年,負手走上二樓。
他面含譏誚,似笑非笑。
樓中人見狀,無人敢怠慢,紛紛上前主動施禮。
態度比面對夏侯源,還要敬重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