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帆更加大膽,大掌直接蓋住了她的嬌羞,以至於她的身體一陣輕顫,如被電擊一般,緊張的喘不過氣來。
她躲過他的唇,喘著氣著說道:「市長,別……」
她的鼻尖上,已經滲出點點滴滴的汗珠,臉頰更是燒的一片緋紅,朱唇似張未張,心臟劇烈地跳動著,嘴唇試圖躲過他的吻,上半身卻向後仰著,抬起如弦月,這更加利於他大掌的侵襲。
江帆的心中漾滿柔情,他吻住她的耳垂,她的脖頸,輕聲說道:「小鹿,我要愛你。」說完,大手覆蓋上她的另一邊嬌柔……
「不,不,市長……」
她推開他的手,想從他的懷裡坐起,但是渾身沒有絲毫的力氣,想藉助他的脖子坐起來,但是,她剛剛板過他的脖子,卻迎來了他的唇,再次被他吻住了。沒想到平日溫文爾雅的市長,吻起她來居然這麼強勢霸道,她感到一陣眩暈,在自己前面遊走的大手,每動一下,她都會顫抖一下,周身被一種從來都沒有過的奇異感覺籠罩著,不知道自己的身體會為什麼這樣的酸綿無力、喘不過氣,就像一汪水,完全化在了他的懷裡……
江帆看著癱在懷中的小鹿,他感覺自己就要爆炸了,他低聲說道:「我們到上面去?」
她沒有回答,事實上也不容她回答,江帆雙臂用力,抱起了她。
她緊緊摟住他的脖子,把頭扎在他的懷裡,不敢抬頭,嘴裡呢喃著:「不,市長,不……」
江帆低頭吻了她一下,說道:「叫我江帆!」
她極力搖著頭,她不敢這樣叫。
「寶貝,我願意你這樣叫。叫我江帆。」
她還是極力搖頭。
「叫江帆我就放下你。」
丁一睜開了眼,看了他一下,馬上躲閃開,說道:「江、帆。」
「哈哈,聰明的你也被我騙了。」
江帆說著,把她放在了鬆軟的鋪上,他沒有再對她實施什麼動作,而是用指肚揉弄著被他吻得嬌艷欲滴的唇,他命令道:「睜開眼。」
她緊閉著,搖搖頭。
他又俯下唇,親著她的兩隻眼睛,說道:「睜開,我有話說。」
她睜開了眼,看了一眼他,又趕緊閉上了,因為從他的眼裡看出了火焰,那炙熱的火焰足以把她化為灰燼。
江帆說道:「小鹿,做我的箭下俘虜吧,給我好嗎?」
丁一的臉緋紅,就像天邊的晚霞,嬌羞無比,她沒想到他說的這麼直接這麼露骨,一點都不浪漫。
丁一哪裡知道,對於已經不年輕的江帆來說,既是正值盛年,又獨守其身這麼長時間,他此時能夠控制住自己,壓制住自己的感情,已經非常不容易了,他沒有時間浪漫,他恨不得馬上就直奔主題。他知道這是丁一的第一次,女孩子都是很看重自己的第一次的。他不但要她的第一次,還想要她的人,要她的一生,所以,他不想給她在性這個問題上造成什麼精神創傷,留下不美好的回憶,他不敢貿進,他要讓她同意,他要讓她享受到極致樂趣,要她跟他一起飛至快樂的巔峰,如果她不同意,他就渴死,就是廢了,他也不做,因為他是那麼的愛她,不忍違背她的意願。
他輕輕的親吻著她,說道:「回答我。」
丁一搖搖頭。
「不給?」
丁一點點頭。
江帆又親了他一下,說道「為什麼?對我沒有信心嗎?」
丁一搖搖頭,說道:「太快了,我沒有任何的準備……」
「我已經等了快兩年了,想想每天你在我眼前晃來晃去,而我卻不得不忍受折磨,對於我來說,這一天來的太慢了。」江帆說著,加重了大掌揉搓她的力度,同時,又吻上了她的小嘴唇,低啞著嗓音,繼續說道:「不需要你準備什麼,你只學會接受就行,我教你。」
丁一搖搖頭。
江帆激情似火,感覺自己膨脹的就要爆、裂了,非常難受,五臟六腑都難受了。但是,沒有她的同意,他不會強來,機會再好他也不會強來。
見他不再說話,丁一睜開眼,雙手捧起他的臉,注視著那燃火的深眸,說道:「從一開始就知道你是個好孩子,乖孩子,聽話的孩子……」
江帆一聽,痛苦的低下頭,他徹底泄氣了,看來,今晚註定要自生自滅了。慢慢平復了一下內心的躁動,大手撫著她的小臉,說道:「我聽小鹿的,我等待著她準備好。」
丁一想起了在溫泉城的那個夜晚,響起了那刺耳的啪啪聲,說道:「男人,都願做那事嗎?」
「嗯,女人也願意。」
「不對,女人不願意,小焦就不願意。」
江帆想了想笑了,說道:「傻孩子,以後你就知道了,起來吧,我去洗澡。」
「你放心去洗吧,我就乖乖地躺著,我不看。」說著,一骨碌,就側過身去了。
江帆的熱血又了,但是他什麼都不能做。起身,從自己的旅行包里拿出睡衣,走進了浴室,同樣是隔著門縫,把換下來的衣服扔了出來。
江帆洗了很長時間,丁一無法知道裡面發生了什麼,好半天,他才穿著自己帶來的睡衣,走了出來,擦著濕漉漉的頭髮,這才發現這麼長時間,丁一居然還是那樣側著身躺著,頭枕在胳膊上,估計是睡著了。
江帆想起丁一那條濕裙子,就從袋子裡掏出,拿到浴室,給她洗乾淨,掛在衣架上,今晚,她肯定是回不去了,他也沒打算讓她回去,跟她在一起,他很快樂,很美好,這就夠了。
他輕手輕腳的躺在她的身邊,吻著她的發香,看著衣服裹在她身上不舒服的樣子,就輕輕拍了拍她,說道:「起來把衣服脫了,在睡。」
她迷迷瞪瞪的嗯了一聲。
江帆想了想,壞笑了一下說道:「穿著衣服睡不舒服,你要是不脫我給你脫了。」
她一聽,騰的就坐了起來,揉著眼睛說道:「不用,還下雨嗎?」
「下的很大,你回不去了,明早再回。」
「嗯。」她又骨碌躺下了。
江帆板過她的身子,說道:「脫了那衣服,去穿我的襯衣。」說著,把她扶起來。
丁一看了看他,只見他穿著白色的絲質睡衣睡褲,就說道:「不用。」
「去吧,襯衣在提包里,我的襯衣也可以當睡裙穿。你自己去換吧,我累了,我要睡了。」展開雪白的被單,就躺在了上面。雙手抱在身前,閉上了眼睛。
丁一光著腳,穿著他的拖鞋,從他的旅行包里拿出了一件襯衣,他發現他這個旅行包里的確是個百寶箱,不但有換洗的衣服,還有裡面穿的衣服,包括出門在外用得著的所有東西,看來市長是個很講究生活的人。
拿著他的襯衣,來到洗手間,看見了自己的裙子被他洗了,掛在衣架上,她就有了感動,這是個值得信賴的男人,這樣想著,就脫下新買的裙子,裡面的衣服早就被體溫烘乾了,她只脫了內罩,將他的襯衣穿上,寬大的袖口高高挽起,的確如他所說,他的襯衣可以當睡裙穿了。
從浴室出來後,他已經睡著了,發出輕輕的均勻的的鼻息聲。她躡手躡腳的走到他跟前,確認他已經睡著,就關了頭的燈,只留下過廳的一盞小燈,來到沙發上躺下,心想,還說讓自己睡上面,他睡沙發,唬人。
由於是單人房間,所有的東西都只有一份,她拿過自己的裙子,蓋在腿上,就懵懵懂懂的睡著了。
也不知這樣睡了多長時間,迷迷糊糊中,她被一雙手臂抱起,放在了鬆軟的席夢思上,然後又接著睡著了。
江帆半夜醒來後,發現她睡在了沙發上,就把她抱到了鋪上,她似醒非醒的樣子,側身卷在被下,像個小貓,江帆給她墊上枕頭,又給她抻了抻大襯衣,由於她是捲縮著身子,背沖他躺著的,儘管襯衣穿在她的身上很大很寬鬆,但是她圓圓的小臀和腰部曲線還是暴露無遺。白色的小里褲,緊緊的包裹著她的小屁股,小里褲的後腰處,居然用亮晶晶的水鑽,鑲嵌著一個可愛的生肖圖案,這樣看來,自己整整比她大一輪。
他很想撫下那個圖案,體會一下它的觸感,剛伸出手,就見她的兩隻腳在往一塊併攏,可能是感到涼了,江帆就用被單,蓋住了她的身上,動作輕柔,唯恐驚醒了她。
輕輕的躺在她的背後,嗅著她的溫馨的體、香,江帆很難睡去,要知道他是個男人啊,是個心理和生理都正常的男人,儘管剛才他自生自滅了一次,但是仍然沒有滿足,身體的某處也就聳立了起來,還好,丁一沒有看到,不然一定嚇傻她。
他也側過身,這樣,即便丁一半夜裡起來,就算那個傢伙再怎麼不老實,丁一也看不到了它的影子,這樣想著就睡著了。
又睡了三四個小時,江帆無論如何都睡不著了,他從枕頭底下掏出手錶,看了看六點多,天已經亮了,但是他不敢動,唯恐驚醒了丁一。
倒是年輕人,整夜居然未動,他感覺丁一睡覺很老實,也很規矩,他很想看她睡著的身體,就悄悄支起胳膊肘,剛想伸過頭看一眼,就見她胳膊抬了起來,翻了個身,平躺著,又一翻身,就跟她面對面了。另外一隻胳膊解放了,搭在他的身上。
江帆好笑,心想,真不經夸,剛說完你老實,就把胳膊砸過來了。每天這個時候是江帆起來的時間,但是他今天既不起來也睡不著,於是,就睜著眼,近距離的看著她,說實在的,他還從來沒有像喜愛丁一這樣喜愛一個女子。
只見眼前的小人,嬌小的身子,側著身,安靜的躺在他的眼前,短髮松亂著,小眉微蹙、息若蘭、嬌無力的樣子,的確讓江帆充滿了憐愛,暴露在大襯衣下的兩截胳膊和身前的肌膚,有著少女般的潤澤和光滑,明潔細膩,潔白如雪,難怪李煜在《玉樓春》中寫道「晚妝初了明肌雪」,只不過眼前的人兒沒有施任何的脂粉,完全是天生麗質。她的上唇和髮際的邊緣,居然還有著淡淡的絨毛,江帆的老家跟這叫胎毛,古代就有根據胎毛判斷是否是初女的說法。
此時,看著丁一蜷縮著身子,安穩合目睡的的樣子,江帆心靈也感到了舒適和悠閒,林語堂先生說過「我也覺得蜷腿睡在上,是人生最大樂事之一」,唉,如果能夠得到丁一,與她相伴一生,即便不蜷腿睡在上,也是我江帆人生最大樂事了。想到這裡,他輕輕嘆了口氣,正如他昨晚跟她說的那樣,有些問題解決起來可能會有些麻煩,但是他一定會克服。
許是他的嘆息驚醒了丁一,也許是她本來就該醒了,丁一閉著的眼睛跳動了幾下,就睜開了,眼前就看見了一張比平時大很多的臉。
這麼近距離的跟市長面對面,丁一臉紅了,伸出一隻手,擋住了自己的眼睛,然後又將身子翻到相反的方向。她記得昨晚自己是睡在沙發上的,肯定是他把自己抱到上面,想起跟他在一個床上過了一個夜,臉就又紅了。
呵呵,江帆知道她不好意思了,就輕輕把她板了過來,用指肚滑過她的臉頰,說道:「你已經與一個成年男子,同床共枕了一個夜晚,怎麼還臉紅啊?」
丁一不敢看他,極力縮下頭,沒有說話。
江帆愛極了她嬌羞的小模樣,他很想吻她,但又擔心控制不住自己,他不能在她沒有準備好的情況下要了她,即便這機會多麼的千載難逢,他都不做。他要她從心靈到肉體都能接受他的時候,他在與她共度人生的美好,否則,自己即便是餓死也不會強行欺負她。想到這裡,他親了一下她的腦門,說道:
「我剛才欣賞半天睡美人了。」
丁一打了一下他的手,頭更低了,小臉幾乎縮進了大襯衣的領口裡。
「你不想知道我的觀後感嗎」
丁一搖搖頭。
「活色生香,哈哈。」
丁一抬起頭,看了他一眼,說道:「起床,不理你了。」說著,跳下床,拉開窗簾,看了看說道:「雨停了,晴天了。」
江帆說道:「今天周日,你沒事吧?」
「嗯。」
「我帶你逛北京城,說,最想去哪兒?」
丁一想了想說道:「你不回單位?」
「市長也要歇禮拜。」江帆想到鐘鳴義都到北京瀟灑來了,我也該歇歇了。
丁一想了半天說道:「我還想不起來。」
江帆說:「故宮?」
「哎呀,從小就去。」
「頤和園?北海?……」
丁一連連擺手。
「恭王府?雍和宮?香山?八達嶺……」
丁一笑了,說道:「您還是別說了,您說的這些地方我都去過,而且不止一次,就連我最喜歡逛的北京胡同、四合院,都走過無數次了,潭柘寺、盧溝橋,還有各類博物館圖書館什麼的,都不足以吸引我了。」
江帆說:「你?」
「是啊,從小就跟爸爸來寫生,跟媽媽來歷史博物館,看了許多古建築,說真的,北京對於我來說還不如五台山有吸引力。」
江帆一愣,忽然想起自己曾經許願,要帶他們去五台山,他不好意思的說道:「你這人不厚道,專揭我的短兒。」
「呵呵,沒那意思,不過自從聽了那個飯店老闆的故事後,我還真想去五台山,從來都沒去過的。」
「行,下來我安排。那我們今天幹嗎?」
「不知道。」
「完了,你父母什麼都讓你知道了、見識到了,估計一塊蛋糕哄不走你了。」江帆故意沮喪的說道。
聽了江帆的話,丁一忍不住「咯咯」的笑了,她說:「難怪爸爸總說窮養兒富養女,原來是這個意思啊!他以前說的時候我一直認為是因為女兒嬌氣的緣故。呵呵,看來要感謝他們的有意培養了,讓我不至於因為一塊蛋糕就跟你走了。」
丁一說的情況確實如此,她的父母儘管都是高級知識分子,卻受傳統道德觀影響很深,在生活最困難的時候,他們自己可以節衣縮食,但從來都不會少了她的,無論是生活用品還是衣物零食,在她的印象中,從記事起,假期就跟著他們到處跑,跟爸爸到處參加筆會、寫生,跟媽媽考察古建築,參觀歷史博物館,有的時候還帶她參加一些地方舉辦的文化民俗活動。見識,對一個女孩子成長過程來說的確太珍貴了,只可惜,媽媽走的早,不然,人生中許多的迷惑,媽媽都可以幫助她,儘管爸爸也可以充當這個角色,但是因為有了喬姨,父女倆溝通,的確少了許多……
江帆唉聲嘆氣的說:「唉,看來,我用小恩小惠是騙不走你的了。」
「呵呵,您真逗。」丁一笑了。
「那我們總得干點什麼吧?」
「我回學校看電視片,你回亢州為人民工作。」
「我今天不想工作,就想跟你在一起。」江帆執著的看著她。
丁一想了想說道:「也行,咱們去王府井書店,然後去大柵欄吃小吃。」
「嗯,好主意。不過,我可以去請你吃私家菜。」
「北京的私家菜太貴了,跟宮廷沾上邊後就貴的邪乎,爸爸說還是吃北京市井的特色小吃實惠,而且風味地道。」
江帆說:「你怎麼什麼都知道啊?」
「呵呵,我不知道的很多很多。」
「說說看,你不知道的都有哪些?」江帆忽然覺得,這樣心平氣和的和丁一說話,也是一種輕鬆愉悅的享受,有助於對這個女孩子了解的更多。
「太多了,比如,我不知道怎麼跟領導相處,怎麼讓領導滿意,到底該不該離開政府,甚至,甚至……」她看了他一眼,不說了。
「甚至什麼?」江帆望著她,微笑的問道。
「甚至嗎?甚至……甚至沒了,呵呵。」
儘管她沒好意思說出來,但是江帆知道,該不該和自己交往,應該是這個女孩子一個最大的迷惑,她之所以不說出來,是她的善解人意,是她怕打擊自己,怕刺傷自己,想到這裡,他走了過去,拉住她的小手,把她擁入懷中,輕撫著她的後背,說道:「你下面的話讓我替你說了吧,你甚至不知道對我是該拒絕還是該接受,對嗎?」他低頭看著她。
她不好意思的笑了,沒有肯定也沒有否定。
江帆說:「你要學會自己獨立思考問題,一切跟著自己的心靈感應走,如果對我不討厭,不反感,如果我值得你信任,如果……如果,我也如果不上來了。」江帆忽然覺得這樣對一個女孩子表白,有哄騙的嫌疑,下面的話就不好意思說出口了。
終究兩個人之間還是有所顧忌的,儘管他們誰都不說,但是彼此都意識到了難度,當愛真的降臨時,如果毫無顧忌的相愛,似乎也不是眼前這兩個人的性格,無論是眼下還是以後,似乎唯一能維持這種關係的只有信任。
本來是輕鬆的談話,最後卻變得沉重,丁一抬頭看了他一眼,見他緊閉著嘴,目光看著窗外,神情有些嚴肅。她伸出手,撫了一下此時顯得很堅毅的臉,說道:「對不起,是我把氣氛搞沉重了。」
江帆低下頭,沖她無聲搖搖頭,親了一下她的腦門。
丁一忽然有些心疼,因為她看到了他眼底那抹深深的痛楚,如果沒有責任心的人,是不會有這種痛苦的,她摟緊了他,把臉貼在他的心膛上,喃喃的說道:「是的,我相信你。」
江帆一怔,隨後抱緊了她,就像抱著他平生最珍貴的東西一樣。
他們瘋玩了一天,這是江帆來到地方後,過的最輕鬆最愉快的一天,那種逝去的青春活力,又回到他的身上,當夜幕降臨的時候,他送丁一回到學校,分手的時候,他說:「今天過的真愉快。」
丁一撲閃眼睛說:「你下周日還來嗎?」
一抹狡黠的微笑蕩漾在他的嘴邊,他說:「你希望我來嗎?」
丁一點點頭。是的,她希望,別人周日都可以回家,而她只能呆在電教室看片子,回家太不現實,回亢州也沒意思,當然希望這樣和市長度過一天。
那抹狡黠依然掛在嘴角,他湊過來,吻了她一下,說道:「我下次再來,你可沒這麼幸運了。」
丁一聽了,立刻又臉熱心跳起來,她掙開他,開開車門就跑了出去,邊往校門口跑,邊回頭和他揮手再見。
江帆笑了,在心裡默默的說道:小鹿,我要定你了。
沒了丁一,江帆也就退掉賓館的房子,當天晚上就回亢州了。
樊文良調走後,無論是錦安還是亢州,都有許多人去關島看他,江帆就帶著中直單位的幾個老總還有駐軍首長去關島看樊文良。
彭長宜和姚斌、黃金、寇京海等人也在商量,去關島看樊書記。
自從樊書記調走後,彭長宜一直在觀察著一個人,那就是北城的看門人胡力。
樊書記走了有一個多月了,彭長宜沒有發現胡力有什麼反常的跡象,難道是自己判斷失誤,他跟樊書記沒有關係?不能啊?可是如果有關係,那樊書記怎不把他帶走?要知道老胡在亢州可是舉目無親啊?也許樊書記覺得亢州有王家棟在,老胡留下也會有人照顧他?
唉,可憐的老頭。不知為什麼,彭長宜再見到胡力的時候,總覺得有一種被人遺棄的感覺。
所以,在樊文良走後的這段日子裡,他怕老胡失落,只要有可能,他就陪老胡喝酒。老胡見彭長宜最近來的勤,五香花生米也就買得勤了。由於天氣潮濕,五香花生米容易受潮返性,老胡就把花生米保存在塑膠袋中。
這天下班,彭長宜推了別人的應酬,來找老胡,剛一進門,老胡就說:「這麼早幹嘛來了?」
彭長宜嘿嘿笑著說:「我發現了一個好吃的地方,你保證沒去過。」
「亢州好吃的地方多了,我沒去過的地方也多了。」老胡很不以為然。
「嗨,你虧心不,我請你去沒去過金盾大酒店?」
「去過?」
「去沒去過環宇餐廳?去沒去過外招?」
「去過。」老胡平靜的應道。
「那不得了,這都是高級的地方,市領導也就這麼兩下子了。」
胡力說:「這些地方都不咋的,只有金盾酒店的蟹粉獅子頭還像那麼回事。」
「我說你這老狐狸的口夠刁的,市委書記也不過如此,對了,那天給你帶回的獅子頭一頓都吃了嗎?」
「沒吃,扔了。」
「為什麼?那可是特地給你打包的?」
「唬人,特地給我打包的應該是四個,怎麼才給兩個,一定是你們吃剩下的。」
「不可能,是四個。天地良心,我給你帶的尤其是吃的東西,沒有一樣不是特地給你要的,動了筷子的東西就是再好,我也絕對不會給你吃,你可以打聽去,哪樣東西是我們吃不了給你帶回的?」彭長宜急了。
「我明白了,那就是老顧偷走了兩個。」
彭長宜想了想沒有說活,他早就發現這個顧師傅有「愛小」(俗語:喜歡占小便宜)的毛病。
老胡說:「你再一個人出去的話尤其是帶我出去的時候,最好跟顧師傅打聲招呼,不然他總跑到這裡來問我,我不喜歡和這種多事的人打交道。」
彭長宜臉色有些難看,這個顧師傅跟了他沒多長時間他就發現這個人毛病不少,經常在修車加油上搗鼓點好處,這些他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領導的司機大都沒黑沒白沒有節假日,揩點油是正常現象,哪個單位都這樣,但是你截留給老胡的東西就太不應該了,以前他就發現過,讓給老胡兩盒煙,他就截下一盒,自古有菸酒不分家的說法,你截就截了,獅子頭你也截下兩個,太過分了!
另外他最大的毛病就是嘴碎,上次葉桐來,彭長宜晚上去賓館見葉桐,就是老顧跟沈芳說的,鬧的沈芳跟他折騰了好幾天,還找王家棟去給他告狀。還有一次,讓他跟著岳母去錦安辦事,他連家務事都打聽,岳母對他這種做派很討厭,就說了他幾句,回來後就讓彭長宜換司機,說用這樣的司機太危險。彭長宜也一直在考慮這事,總是找不到合適的藉口,他也在等待機會,別看是個司機,有的時候處理不好也容易生事。眼下,他正在自己學開車,這樣就可以省去許多麻煩。
老胡見彭長宜臉色不好看,就說道:「怎麼了,批評你的司機不高興了?我告訴你,老顧只能當個機關下鄉的司機,給你開車不配。你小子眼光不行,開始就不該用他,這個人毛病太多,你要多加注意。」
畢竟是自己的司機,他不能說什麼,就說道:「還不都是你鬧的,跟你吃個飯,有第三者你還不去,所以他才好奇嗎?」
老胡笑了,說道:「我就這麼一點要求,不願意有第三者,我來亢州後,認的人不超過五個,你看不慣拉倒,我又沒讓你請我。」
彭長宜生氣的說道:「我賤,行了吧?缺你,行了吧?」
「呵呵,這就對了,所以毛病在你不在我。」老胡得意的笑了,說道:「還是那句話,你今晚請我的話仍然不要第三者,尤其是你那個司機,我可不跟他一個桌子吃飯,蹦躂蹦躂的沒個深沉。」老胡不屑的說道。
彭長宜突然想起了什麼,說道:「我想起來了,你還記得不,去年我請兩個女孩子吃飯,你可是去了?」
「呵呵,我就知道你要這麼說,我告訴你,今晚有她們我還去,我不是不讓你帶第三者,我是挑人的。」
彭長宜搖著頭說:「我不明白了。」
「呵呵,不明白就慢慢琢磨吧,對了年輕人,你剛才說發現什麼好吃的了?」
「晉中刀削麵。」
「嗨,那有什麼好吃的,早點攤上都有刀削麵。」老胡很是不以為然。
彭長宜說:「就知道你會這樣說,我跟你說,這個刀削麵可是正宗的山西風味,光鹵就有十多種,剛剛開張,天天爆滿,去晚了沒地,不光刀削麵,還有好多種,燜面、燴麵、剪刀面,還有撥魚、餄餎、甩面、扯麵、抻面、五彩面。」
老胡笑了,說:「你是不是拿了人家的回扣了?怎麼宣傳的這麼到位,我現在就想吃了。」
彭長宜笑了,說道:「你看,我為了拍你這狐狸屁,都推掉了好幾撥了,你要是再不領情,我就寒磣死了。」
「哈哈,好,我去,走。」說著,老胡就關了電視,起身,出來,剛要鎖門,電話響了,老胡就又回去了。
彭長宜站在門口,就聽老胡說道:「哦,是朱市長啊……」
彭長宜一愣,朱國慶?
老胡又說:「沒什麼好準備的,我隨時聽你電話……」
彭長宜離開了門口,老顧隔著政府辦的窗戶,見他出來,就連跑帶顛的走了出來,說道:「彭主任,現在走嗎?」
彭長宜說:「顧師傅,把鑰匙給我,你早點回家吧。」說著就伸出手。
老顧一聽,說道:「我家裡沒事。」
彭長宜心想這麼大歲數怎麼聽不出好賴話,就說道:「我出去辦點私事,你不用跟著我了。」
老顧有些尷尬,不情願的掏出了鑰匙,交給了彭長宜。
彭長宜接過鑰匙,發動了車,來到門口,正好胡力出來,他鎖好門後,就上了彭長宜的車。老胡回頭看了一眼,說道:「顧司機不高興了?」
彭長宜沒言語,駕著車就駛向了亢州大道,然後向開發區駛去。
胡力說:「在不久的將來,你會有一個換掉司機的好藉口。」
彭長宜說:「什麼藉口?」
「換車啊?你換輛新車,把這車給辦公室,連車帶人,提前找好司機,不就行了。這麼點事有什麼好苦惱的?」胡力說道。
「換他我有的是藉口,就是又要得罪一個人,我苦惱的是這個。」彭長宜目光注視著前方。
「你呀,別考慮那麼多了,這個老顧毛病太多,你必須換,說不定在什麼地方就給你壞事了。」
「他是怎麼來的?」彭長宜對這個司機,還真沒琢磨過。
「他是政府辦主任王湃專從食品廠要上來的,當時想讓他給朱書記開車,朱書記看不上他,但是人要上來了,也不能往回送了,只好留在了辦公室,這次就給你了。現在工資關係還在食品廠呢,據說跟王湃專沾點親戚,王湃專把他弄上來也是因為食品廠效益不景氣。」
彭長宜沒想到一個只認識五個人的老胡,居然對這事了解的這麼清楚,他就說道:「你說我能換車嗎?」
「完全可以,現在工作越來越多,一輛麵包車還不夠計生辦用的呢?還有一個法子就是,你也可以先跟企業借輛車開,這樣連車帶人就都有了,等任書記走了,他自然會把車留下,到時再給企業還回去也不遲。」
彭長宜一愣,「誰說任書記會走?」
「我說。」
「你憑什麼說他會走?」
「哈哈,這個不能告訴你,如果順利的話,他今年就會離開這個地方,最遲也不會遲過明年,所以說,你如果能夠繼續忍受姓顧的,眼下不買車也行,如果不想忍受你就按我說的辦。」
「你還沒回答我,你怎麼知道他要走?」
胡力見彭長宜抓住這個問題不放,就說:「別忘了你給我起的外號,老狐狸,今天又變成狐狸精了。」胡力說完,自己就笑了。
彭長宜也笑了,說道:「誰讓你總是把自己搞的這麼與眾不同,一般狐狸精都這樣。」
「我本來就與眾不同。」胡力認真的說道。
「你怎麼個與眾不同?」
「我是看大門的,北城機關里這麼多人,就我一個看大門的,這點本身就與眾不同。」
「這算什麼與眾不同?」彭長宜笑了。
「當然算了,要不你說說,在你認識的人中,有幾個是看大門的?還不都是當官的?」老胡振振有詞的說道。
「那倒是。」彭長宜認同了他這種說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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