絕情祭魂 第二十八章斗酒千觴

    「坐這一桌吧！」張嘉靖說。「好！」鐵錘坐在了裡面，張嘉靖坐在對面。袁離鋒坐了一個靠邊的坐。樓上人並不多，只有隔壁桌上坐著一名男子，正在獨自飲酒。那男子腰中系一酒葫蘆，身著布衫，桌旁立著一把月刃彎刀，桌上已放了三四個酒壺，但那人依然在喝著，邊喝邊唱：「雲茫茫兮天蒼蒼，仗劍攜酒走四方。游至柳都勝景地，仙釀瓊漿飲千觴。」袁離鋒看了他一眼，又轉過頭來問：「張公子這個人你可認識？」張嘉靖搖搖頭：「不過聽他的這詩，也是個豪爽的俠客呢！」「捕頭大人，您的酒菜來了。「店小二提著一壺酒，端著幾盤菜上來。」好，快上。「張嘉靖說。酒菜放好後，小兒為三人各斟了酒，便下去了。「來袁兄，鐵錘兄。」張嘉靖舉起酒杯：既然來到柳都，就讓我盡一盡地主之誼吧！」袁離鋒和鐵錘端起酒杯，碰杯後，鐵錘和張嘉靖一飲而盡，袁離鋒第一次喝酒，有些生疏，也學著他們的樣子喝下去，不料卻被嗆到，儀態大失。「袁兄第一次喝酒吧？」鐵錘說：「別喝得太急了。」「是啊！如此好酒需慢慢品嘗。」隔壁桌的人說：「這可真是瓊漿玉釀啊！」說完還抿抿嘴，似是意猶未盡。「小二，再來一壺。」他大喊一聲。「這位仁兄來自何處，敢問閣下尊姓大名？」張嘉靖問。「我來自四面八方，名喚洛輕塵。」那男子轉過身來：「一個人喝有點無聊，一起喝幾杯如何？」「好啊，人生何處不相逢。」張嘉靖說完便向里坐了些，洛輕塵便坐在對面，自己先斟了一杯喝起來。

    「喂，小子！」赤炎急得大叫：「你不懂享受就讓開，我好久都沒嘗過美酒了。」「不，我也是第一次喝，你下次再喝吧！」袁離鋒說。「可惡！」赤炎罵了一聲便又安靜了下來。「你怎麼躲在這裡喝酒啊！」小冰不知什麼時候溜了進來。「小冰你吃完了？」袁離鋒戲謔地問。「恩，還是熟悉的味道。」小冰陶醉的說：「但卻更臭了。」說完跳上了桌子。「白澤！」洛輕塵指著袁離鋒：「想必是這位兄弟的神獸吧！」袁離鋒忙說：「是，不過真是不好意思，忘記自報家門了。我叫袁離鋒。」「張嘉靖。」「鐵錘。」他們二人也忙說。「哈哈，別介紹了，我記不了許多名字，認得面孔便是了。」洛輕塵說。

    「洛大哥來柳都做什麼？」袁離鋒問。「喝酒。」洛輕塵又飲一杯。「我也要喝。」小冰從袁離鋒肩上跳下來。「哈哈，都說白澤通人性，果真不假。」洛輕塵大笑道：「喜歡酒就是我的朋友。」說完在自己杯子裡斟了一杯，遞給小冰，小冰運氣靈力，酒化作液柱緩緩流入口中。「這酒果真不錯。」小冰嘖嘖嘴。「那是那是！」鐵錘也飲了一杯。眾人皆笑了起來。洛輕塵又為袁離鋒斟了一杯。袁離鋒接過，慢慢喝下。「怎麼樣？」洛輕塵說。「不錯。」袁離鋒笑笑，眾人又大笑起來。

    夜幕降臨，四人才搖搖擺擺地從酒坊里出來，小冰也晃晃悠悠地跟在後面。鐵錘說：「俺先回去了，各位保重。」說完便轉身向西邊走去。洛輕塵說：「今日真是痛快，在下也告辭了。」「洛大哥，你現在住在哪兒啊？」袁離鋒問。「哪裡有酒，哪裡就有我。」洛輕塵扛著月刃依舊舉著酒葫蘆，邊走邊喝，最後消失在夜幕中。「哎呀。」袁離鋒抓起小冰：「師兄讓我們酉時集合，現在過時了，張兄我先走一步了。」袁離鋒手一揮，血獅從背後飛出，袁離鋒跳上血獅，打了幾個轉，就向前邊飛去。張嘉靖剛剛要稱讚一聲，不料袁離鋒一頭撞到前面的一棵樹上，連人帶劍掉了下來，張嘉靖急忙跑過去；「袁兄沒事吧？」袁離鋒和小冰躺在地上，睡得昏昏沉沉，張嘉靖一時竟不知該怎麼辦。

    赤炎冷哼一聲：「叫你酒後御劍。」赤炎又到了外面，一下坐起來：「張兄沒事了。」張嘉靖說：「袁兄剛剛那一撞你沒受傷吧？」「沒有清醒了許多。」赤炎說：「直接去你家吧。」說完赤炎抓起小冰，搭在肩上，又喚起血獅：「張兄你也上來吧！『張嘉靖猶豫了一下，便跳上來。赤炎御劍直插雲霄像張府飛去。

    他們落在張府前院。」我爹的議事廳就在左邊，我帶你去。「張嘉靖帶著赤炎穿過迴廊，到了一間房前，兩人推門進去，張全梧，葉無雙，百里明陽和袁冷月都在。「袁師弟，你去哪了？」葉無雙問。「去和我喝了點酒。」張嘉靖忙說：「此事不管袁兄的事，是我的主張。」「混帳！」張全梧拍了一下桌子：「不去巡城，拉我請來的客人去喝酒，你這捕頭是怎麼當的？」「我們在街上相遇，甚是投緣，因此便去喝了幾杯。」張嘉靖說。「張城主，此時也並非張公子的責任，是我自己要去的。」赤炎說。「算了算了。」葉無雙說：「既然來了，就商討千佛塔之事吧。」「恩，就依葉道長之言。」張全梧坐下：「這位就是袁離鋒道長吧？」「是，他是我哥哥，可厲害啦！」袁冷月說。「不敢當！」赤炎說完坐在一旁的椅子上：「不如今夜先去千佛塔一探如何？」「我正有此意。」百里明陽說：「不如就我跟袁兄去吧！」「恩，得到情報就回來，切莫打草驚蛇。」葉無雙說。「好！」赤炎說：「冷月把小冰照顧好。」袁冷月抱過小冰，只聞到一股酒味：「你把它泡到酒罈子裡了嗎？」袁冷月驚訝地問。「差不多。」赤炎轉身走出了房門：「張城主張公子，你們先去休息吧！」說完化作一道赤芒，飛向天際，百里明陽也化作金光，追了上去。「袁兄太厲害了，今天那八百斤的鐵錘被他舞得呼呼有聲，而現在又御劍馳騁真令人神往啊！」張嘉靖說。「你這個逆子，明天再收拾你。」張全梧轉過身去，叫身邊的侍從：「去把趙管家叫來。」不一會兒，侍從領來一個體型微胖，面容和藹的中年男子，那男子問：「老爺什麼事？」張全梧轉過身對葉無雙他們說：「這是我府上的管家，想必大家還未曾見過，他去年剛到府上，叫趙友德，也是個精明能幹之人。」「趙管家，無極派葉無雙，袁冷月。」兩人行禮。「趙管家，給他們安排客房吧！」「是，老爺。」趙友德說：「兩位請隨我來。」葉無雙跟袁冷月和趙友德出了議事廳。

    赤炎與百里明陽落在東城寺門前。自從佛珠被盜，千佛塔開始鬧鬼時，僧侶就紛紛搬出了東城寺，現在的東城寺因缺少人氣，已成為一片鬼域。「袁兄，把符貼上吧！」百里明陽將神符纏在刀柄上，赤炎也取出神符，貼在劍柄上。「進去吧！」百里明陽說：「掌門的神符可以避免邪氣侵心。」說完兩人逾牆進入東城寺，藏在矮樹下，暗中觀望城內的情況。「百里兄，這裡比想像中要平靜啊。」赤炎說：「去千佛塔看看吧！」「好！」百里明陽站起身，忽然嗵地一聲，東城寺大門竟然打開了，百里明陽擎出刀，急忙又藏起來。

    只見一個黑影晃晃悠悠地走了進來。「那是？」百里明陽一驚：「竟是個人。」赤炎遠遠一望，此人不是別人，正是洛輕塵，他仍舊舉著酒葫蘆，開杯暢飲，轉眼他身影一轉，消失在了夜幕中。「那人是誰？」百里明陽問。「他叫洛輕塵，是個酒鬼！」赤炎說。「是酒中仙！」一個聲音從背後響起，兩人頓時心頭一悸，轉身就是一刀一劍，不料卻砍了個空，兩人忙向地下看去，只見洛輕塵躺在地下，正打著呼。「我竟沒察覺到他的氣息。」赤炎心頭一驚：「這個人.....」「你是何人？」百里明陽收起刀：「來這裡做什麼？」「酒中仙洛輕塵，吃完飯隨便逛逛。」洛輕塵站起身來：「袁兄打個招呼，怎麼用劍回禮呢？」洛輕塵伸出一指向血獅劍上一彈，一聲脆響。「好劍！」洛輕塵又舉起酒葫蘆，飲了一口。「洛大哥，今日有事先不陪你了。」赤炎說：「百里兄，咱們先走。」兩人快步向前走去，轉頭一看，洛輕塵竟又消失了。

    百里明陽說：「他是鬼嗎，這麼快就不見了。」「別管這個酒鬼了。」赤炎說：「塔里的厲鬼才是重點。」百里明陽點了點頭。兩人慢慢向千佛塔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