測試廣告1 那天謝容謝芬被嚇到了,手足無措的她找來了吳氏。一筆閣 www.yibige.com
謝花打開了房門,吳氏看到謝花被打得紅腫的小臉,不由得嘆了口氣,摸摸謝花的頭,謝花知道吳氏肯定要和王氏說話,所以她乖覺的出去了。
謝容舀了水,浸濕了布巾給謝花擦了臉,才說「老三,你也別怨娘,娘是急了才會打你的。你都跑到哪裡去了?有沒有受什麼傷出什麼事、?」
謝花搖搖頭「就是在鎮上迷了路。」
「沒事就好,先去換身衣服,姐等會給你把頭梳梳,頭髮亂蓬蓬的。」
謝花其實不大會梳頭,她的頭髮平常都是謝容謝芬幫著梳的。
吳氏坐在王氏身邊,握著她的手,勸慰她「四娘,小花找回來就算了,你也別怪她了,才多大的孩子,她本來在外面受了罪,回來你看你還把她打得......我看著都心痛,小花那孩子是個好的,長民可是說了這回賣的這些東西全是她吆喝出去的,也虧得她年紀小小的就這麼能幹,你說真要丟了,上哪找這麼好的閨女去,你要不想要,我可想要的。」吳氏是聽說謝長民說了王氏當時說不想去找了,丟了就算了,才有了這麼一說。
王氏抹了眼淚「閨女再好那也不是兒子啊,你是站著說話不腰疼,有三個兒子傍身,我哪有你這等福氣,再者我也不是不想要她,就是氣她不讓人省心,前不久才掉河裡死過一回,這回又把自己弄丟了。你說你四爺一年在家的日子手指頭都數得過來,我一個人帶著幾個孩子容易麼?這心裡的苦不處泄,難免拿她們幾個出氣了,哎。」
「四娘,各有各的難吶,別人都說我三個兒子是福氣,可誰又想養三個兒子的難處,家裡就兩間破房子,三兄弟以後大了娶媳婦房子沒著落,彩禮錢也沒有,哪裡說得上媳婦。你要是願意,我都想拿我家老三換你家小花。」
王氏睨了吳氏一眼「怕要真說換了,你又不願意了。」
吳氏笑道「四娘,你看我換不換,這麼能幹的閨女換來幫我賣篾器多好啊。」
人生不是在沉默中滅亡,就是在沉默中爆發。謝花也不知道是自己的爆發還是吳氏說了什麼起了作用,自那天后,王氏在接下來的一段時間裡,倒是變得和悅得多,雖不說時常露個笑臉啥的,但也少動手教訓她們姐妹。
謝花想如果能一直這樣多好,不過她並不持樂觀態度。王氏已經在自家孩子們面前鐵血政策了這麼多年了,不可能就憑几句話就吼得醒,不過至少讓她暫時反省了。
被劫事件只是平淡生活中一段插曲,她依然過著早晚放牛干農活的生活。王氏的肚子微微凸起來了,已經有三個多月的身孕,王氏生了好幾個孩子,小肚子比較大,所以三個多月看上去已經很顯懷了。
田裡的稻穀已經一片金黃,長長的稻穗上墜滿了稻子。再過幾天就要收稻穀了。謝廣賦家有四畝水稻田,當初分家時分到了兩畝地,後來憑著謝廣賦在縣上做帳房積攢的銀子又在村裡頭買了兩畝水田。四畝水田在村里已經算是田產較多的了。除了地主家,雖然村里也有那麼幾戶家裡有十來畝地的人家,可那都是沒分家的,要是一分家,幾兄弟一分,其實也才二三畝地,更有兄弟多的人家,分下來二畝地都不夠。
四畝水田光憑家裡一個懷有身孕的女人帶著三個半大的孩子,完全手工化勞作,謝花挺憂愁的。勞動強度那比她看牛打豬草強的不是一星半點。也不知道謝廣賦會不會回來幫忙。
村里陸續的有人開始收割稻子了。這天早上,月亮還掛著樹梢上,天才有一點的蒙光,王氏就把三姐妹叫起來,帶上兩天前就磨好的鐮刀,水罐子籃子一起出了門。
謝花問王氏牛氏怎麼辦?不放了嗎?
王氏說割草餵。
三姐妹個個呵欠連天的,走路慢騰騰的,都怨太早了,月亮還在天上呢。
王氏斥道「就是要趁著現在天氣涼快多干會活,要是太陽出來,曬不死你們,再說了咱們家的田多,憑著你們幾個這稻子得收到什麼時候,那不得趕點早啊,不然別人家的下一季禾都長青了,我們家的秧還沒下田呢,那糧食可不是天上掉下來。我可跟你們說,今天要分任務的,一人分一塊,先割完先歇息。」
一說要分任務,三姐妹的瞌睡蟲一下就被沖走了,全部都加快步子跟上王氏。
天沒亮,光線不好,走路還得留心,謝花就有好幾次踩到了田口子上,草鞋上沾了好多的泥。
到了田邊,這口田有五分大小,王氏迅速的就劃分了各自的分割範圍,謝花人小分到的大概有半分大小。
把褲腳卷得高高的,用腳試了下水,涼。
王氏她們已經下了田彎腰割開了,謝花也只好跟著下了田,早稻田收割不放水,因為還要留著水種晚稻,所以泥深,謝花踩下去,那泥巴直接淹過了她的膝蓋。
這是謝花第一次正兒八經的割稻子,她用左手正面握住稻禾,右手握住鐮刀割,連著割了三下割下了第一束稻子下來。把稻子放下,又去割第二束。
割下來的稻子得一小堆一小堆的放好,謝花才割下一小堆,一小堆大概有四五十束稻禾,王氏她們已經放倒了一大片稻禾了,這差距也太大了。
王氏臉色不悅的說「你是數稻子啊,那麼慢,少磨洋工。還有你怎麼割的,要反手握稻禾,握在根上,鐮刀握近一點。」
原來是方法不對。謝花依照王氏的指示,割起來果然順心應手的多了。
田裡的泥深,每次拔腿也是個大費力氣的活,像是在沼澤地里行走一般。
謝花割了沒多久,握鐮刀的手掌和手指就起了水泡,挺火辣的。額頭上的汗珠一顆一顆的撒落在了水田裡。
鋤禾日當午,汗滴禾下田,誰知盤中餐,粒粒皆辛苦。這詩寫的也太貼切了。
當太陽的第一束光芒射向蒼茫大地時,謝花家的五分地已經割得接近尾聲。王氏已經割完了她自己的那部分,站在田埂上扶著腰,滿臉疲色。
作為一個懷有身孕的女人,還如此的辛勞下田收稻穀,王氏也挺不容易的。以前常聽奶奶說她們當年懷著小孩下地打柴餵豬樣樣干,可真親眼見到了,那種內心的感觸又不一樣。
謝花雖然分得少,可她人也小,力氣也小,割得慢,反而是剩的最多的一個,不過謝容和謝芬倒是割完自己的又幫著她一起割完。
割完了稻子上了田埂,謝花覺得自己的小腿上有點癢痛,她用手指頭去抓,摸到了一團軟軟的東西,起先她以為是泥巴,捏起一甩,結果沒甩掉,再一看是活的,還緊緊的吸附在她腿上,是螞蟥,謝花臉瞬間就白了,不停的跺腳,謝芬連忙拿了根草給她颳了下來,丟到別人家的田裡去了。被螞蟥咬過的地方流出了血,謝花蹲在田邊用水把自己的雙腿洗乾淨,反覆察看,沒有發現別的傷口和螞蟥,這心才安了下來。
謝花對螞蟥的懼怕那是前世就有的,那時候奶奶經常帶著她去村裡的樹下,樹下老人多,最喜歡講故事,有次有個老人就說了這麼故事,話說有個女人趕路口渴了,剛好路過一口田邊的泉水眼,她就在那裡喝了水。回家後沒多久,就老覺得頭癢,而且是那種骨子裡的癢,怎麼止癢都沒有用,她就天天在家燒很熱的水洗頭,一天到晚飯也不做,事也不干,就洗頭,她家男人很生氣,有一天就和她吵起來,一怒之下抓起來她的頭髮用力一扯,結果把她的頭蓋給扯掉了,她男人嚇得要死,她的頭裡長滿了螞蟥!
喝了水休息了一會,王氏又吩咐把割好的稻子全部抱到田埂上堆著淅水,中午要來甩稻穀。想到田裡的可怕軟體動物,謝花就不想再下田去抱水稻,於是她申請去割餵牛的草。也是因為她人小,抱稻穀太過吃力,王氏倒是沒反對,只說要好好的割,割嫩草,別割了老草颳了牛的嘴。
謝花領命而去,在田埂上找嫩草割。這年代因為沒有除草劑牛又少,沒了天敵,繁殖能力又強,田埂上的草倒是多的。等到王氏她們把稻子全部搬到田埂上時,謝花已經割了滿滿的一籃子嫩草。
王氏撐著腰癱坐在地上,汗珠子豆大一顆的從額際滾落。
「娘,你沒事吧。」謝容眼裡一片擔憂的問道。
王氏搖搖頭「沒事,就是有點腰酸背痛,歇一下就好了。」
謝容急了「娘,你現在可是懷著身子呢,你先回去吧,我帶著妹妹她們去割就行了。」
王氏白了一眼她「我不在,就你們幾個,能幹出什麼活啊,我沒事,哪個女人懷著孩子就不下地了,沒那麼精貴。」
謝花突然覺得心裡發酸,她本來以為自己對王氏再也不起關切之心的,可也許是血緣牽絆吧,她心裡生出來的不舍,讓她開口「娘,活咱們慢慢干就是了,可是要是小弟弟有個什麼怎麼辦?王大夫可是說了你不能過於操勞的。」
「四娘,四娘,你們這都割了一塊這麼大的田了啊。」吳氏的聲音隔著幾塊田就傳了過來「看來我來晚了。」
吳氏握著一把鐮刀走到田邊,「我早上收拾了下家裡,去你家一看,門上掛著一把鎖,就知道你們肯定是來割稻子了,你看也不叫叫我。」
王氏道「那哪好意思,你家不也得收麼?」
吳氏揮揮手「我家才那麼點田,再說了我也還想再留兩天,讓它再長熟點。先幫你家收了再收我家的也不遲。」
謝花拉著吳氏說「嫂子,我娘腰痛呢,我們讓她回去,她不回呢。」
吳氏把王氏從地上拉起來「四娘,不是我說你,你這孩子可是花了大代價保的,你說你這不舒服還硬撐什麼,說句不好聽的,要是滑了,你後悔都找不著地。再者了,我來幫你出工,你可得回去張羅伙食,總不能讓我這幫忙的餓肚子吧。」
吳氏話都說到這份上,王氏只得先回去做飯了。測試廣告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