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沒有任何辦法了嗎?」姜向陽問道。
三爺搖搖頭,長嘆了一口氣,走到一邊不說話了。
姜向陽也沉默了下來,他握住東方無雙的手,纖長的五指柔弱無骨,卻已沒有了多少溫度。
看到姜向陽這麼一副難受的樣子,三爺著實不落忍,又走了過來,沉聲道。
「其實,還有一個辦法能夠救她。」
「還有辦法?」姜向陽的眸子又亮了起來。看到三爺很是為難的樣子,他連忙說道。
「三爺,無雙對我非常重要,只要有一線可能,您一定要出手救救她。」
「不是我,能否救她,是要由你來決定的。」三爺搖搖頭,目光深沉的看著姜向陽。
「我來決定?什麼決定?」姜向陽一頭霧水。
「你還記得,當日我離開之前曾囑咐過你。等你練成化境宗師之後回來,我會告訴你關於天機門的事情麼?」
「記得。」
「你現在已經達到要求了吧。」三爺毒辣的眼光落在姜向陽身上。
「不錯!只是我有事纏身,還沒來得及回來找您。」
「我是準備在你練成化境宗師之後,將一切交給你的。這其中不但包括我天機門的由來與往事,我還留了一些東西給你。其中一樣,我已準備了十年。」三爺沉聲說道。
「十年?什麼東西?」
三爺朝著後山的方向深深看了一眼,道:「十年前,我用所存的極品玉石在後山布下一道聚元陣,用以匯聚天地靈氣,以備將來供你吸收突破。現而今,已經十年了,聚元陣中匯聚的靈氣,已足夠你從化境宗師一步登天,突破到罡勁,成就一代大宗師。」
「我原來想,你利用聚元陣中的靈氣成就大宗師之後,便將天機門老祖宗留下的東西與天機門的前塵往事全都交付於你,從此由你來重振我天機門往昔榮耀。」
「現在看來,若是今日無雙死了,你怕是也沒什麼心思去吸收那些靈氣了。既如此,你若願意,便將無雙帶過去吧。有那龐大的靈氣做支撐,要治好她不是難事。」
「原來如此。」姜向陽深深點頭,眼中滿是感激。難以想像會有人為了自己花十年準備一樣東西。
難怪三爺沒有一開始就將這件事說出來,想必是三爺更想自己能夠早日突破到大宗師,從他肩頭接過擔子,重振天機門。
畢竟這一天三爺已等了太久太久。現在的他,也許已沒有了下個十年。錯過這次機會,也許就一輩子看不到天機門重新閃光了。
想到這裡,姜向陽咬緊了牙關。他知道自己即將要做的決定不僅僅關乎到自己,更關係到東方無雙的生命,和一個老人畢生的願望能否實現。
然而,自古以來忠義兩難全,眼下的情況,情與孝已是絕不能並存,姜向陽必須要做出自己的選擇。
三爺也不說話,靜靜的看著姜向陽,事實上,雖然他對東方無雙印象很好,也不希望東方無雙就這麼死了,但心底還是有些希望姜向陽能夠放棄東方無雙,自己將那些靈氣吸收。
因為如果姜向陽做了那種選擇的話,就證明他是個冷酷無情的人,一生歷經無數大風大浪的三爺很清楚,只有冷酷無情的人,才有更大的幾率能夠做成大事,成就霸業。天機門重新振作的可能性也就更大。
可撇開天機門不談,只站在姜向陽師傅的角度上來看,三爺又希望姜向陽能夠選擇救東方無雙。此時此刻,可以說三爺心裡的壓力絲毫不比姜向陽小,因為一個有情有義的兒子般的徒弟,和一個冷酷無情能夠成就一代霸業的高徒,在他看來是無法並存的。
「師傅,聚元陣在哪?您帶我過去吧。」終於,姜向陽開口了,他再次將東方無雙抱了起來。
「嗯,跟我來。」三爺也沒有多說,姜向陽的這個決定,他心裡稱不上歡喜,但也絕不是失望。
「三爺。」
「嗯?」三爺頓住腳步,回頭看著姜向陽。
只見姜向陽眼神堅毅,充滿了信念,如發誓一般承諾道:「對不起,無雙我必須要救,不然我自己那關就過不去。但是,我一定不會辜負這麼多年您對我的栽培,和您寄托在我身上的希望,您的願望,在您有生之年,我一定給您實現!」
聽到這話,三爺微微一怔,眼眶竟情不自禁有些濕潤了,隨即走過來重重的拍了拍姜向陽的肩頭。
「好!不愧是老子教出來的徒弟!行了,時間緊急,趕緊跟我來吧。」
「嗯!」
爺倆快步出了門,三爺很快就將姜向陽帶到後山,這裡姜向陽小的時候經常來玩,地形很是熟悉,等到了地方之後,他訝然道:「竟然是這裡?」
原來,三爺所布置的聚元陣的陣眼乃是一處天然溫泉,以前小的時候姜向陽經常按照三爺的吩咐,練功完畢以後來這裡洗澡。只是在十年前,三爺就不讓他在靠近這個溫泉了,原來是用來布置聚元陣了。
「你小子以為是在哪裡?快把無雙放進去吧,然後運功給她療傷。」
「好的。」
姜向陽與東方無雙一起進了水池,剛一進入,姜向陽就感覺到自己全身每一個細胞都在不安的跳動著,他深呼吸一口氣,濃郁的靈氣立即入體,幾億個細胞都在暢快的歡呼著。
不愧是十年的累積啊!
姜向陽心下讚嘆了一句,不再浪費時間,雙手抵在東方無雙後背,便開始運功給她療傷。
又龐大而源源不斷的靈氣做支撐之下,姜向陽仿佛擁有了永無窮盡的力量,這種情況下,儘管東方無雙體內的傷勢極重,修復速度依然很快。
大半個夜晚的時間過去了,三爺就一直等在一旁,為兩人護法。
黑暗中,東方無雙不知何時緩緩睜開了雙眼,再一次的死裡逃生。
「你,又是你救了我,你為什麼要救我?」她朱唇輕啟,低低道。
「因為你快死了。」姜向陽沒好氣道,這個回答簡直不能算是回答。
「你,不是決定離開我了麼?怎麼又找到我了?」
「你少廢話!你以前練功都是好好的,為何這次會走火入魔?而且還強行運功,你想死嗎?」姜向陽責備的說道。
被他這麼一番訓斥,東方無雙脾氣又上來了。
「是又怎麼樣?我又沒有讓你來救我,不用你管!」
「不用我管?老子還懶得管你呢。你還有勁發脾氣,說明狀態不錯,既然如此,就自己運功療傷吧。」
說完,姜向陽直接起身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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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