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話的是個面容俊朗的青年,對著陸羽說得。
這個世界上不會有無緣無故的愛恨。
當一個有個一面之緣的人,再見到你第一句話就在諷刺你沐猴而冠,那只能說明……你曾經狠狠得罪過他。
陸羽記憶力一直不錯,尤其是對人。
所以他瞬間就想起了這個滿臉陰狠看著自己的青年是誰。
趙長生,江海大族趙家的老六,自己身邊的江依依,似乎是她他未婚妻來著。
上次陪著夏晚秋去參加晚宴,在門口江依依拉著他擋過槍,將這傢伙得罪了。
「趙長生,怎麼說話的?」江依依臉色一冷,語氣也變得無比冰寒。
這傢伙說得話,不就是在罵陸羽,是沐猴而冠麼。
「依依,我沒別的意思,只是覺得你眼光真的很差勁,鄉巴佬就是鄉巴佬,就跟猴子一樣,穿著再漂亮的衣服,也掩蓋不了他是只猴子的事情。以為學著揮桿打了兩桿高爾夫,自己就從鄉巴佬變成貴族了?一個天大的笑話。」趙長生冷聲道。
陸羽按了按眉心。
當然知道趙長生對他的敵意來自於哪裡。
上次江依依拿他擋過槍,這次又冤家路窄,見到他們倆兒在一起,這傢伙肯定是完全誤解了。
不過陸羽並不打算解釋。
別說江依依現在是他的投資人,為她擋槍是義務。
即便沒有這層因果,像這種一開口就對自己冷嘲熱諷百般奚落的傢伙,他也不打算給他好臉色看。
陸羽淡聲回道:「猴子會說話,那肯定是一猴妖。不過趙老六,我更好奇的是跟這猴妖說話那人,到底算人還是妖,或許應該算人妖才對,你覺著呢。」
「你……」趙長生臉色變得極為陰鶩。
「姓陸的,就你這鄉巴佬也想學人打高爾夫,要不咱們來賭一把,我先讓你三槓,你要比我先進洞,我就輸一百萬給你,敢不敢?」
「這麼好?」陸羽笑了笑,「那趙老六,我要是輸了呢,我可沒錢輸給你。」
「你要是輸了,就從我胯下鑽過去就好了。反正對你這種只會吃女人軟飯的鄉巴佬來說,鑽人褲襠也不是什麼稀罕事兒吧。」趙長生冷笑道。
「你真是一個無聊透頂的傢伙。」陸羽回道。
「慫了?」趙長生不屑道,「也對。你這麼賤民,屁股上插滿了華麗的羽毛也掩蓋不了你是個山雞的事實。依依,我勸你還是別費這份心思了,還專門來教他打高爾夫,不知道這是貴族的專屬運動麼。」
「趙長生,陸羽說得沒錯,你實在只能用無聊來形容。」江依依拉著陸羽,「陸羽,我們走吧。」
陸羽點點頭,就要跟著走。
趙長生接著說道:「姓陸的,你這個慫貨、賤種,你何止是丟自己的臉,你媽把你生下來都是個錯誤,老子當年就應該把你射到牆上。」
得寸進尺。
陸羽止步,冷冷盯著趙長生。
「喲呵,生氣啦,那就跟我賭唄。」趙長生不屑道。
壓根兒就沒把陸羽當一回事,眼中全是不屑。
「好,我跟你賭。不過賭約得換一下。」陸羽說道。
「喲呵,嫌錢少了,沒事兒,少爺我可以加價。五百萬夠不夠?你這狗犢子這輩子都賺不到這麼多錢吧。不過有個屁用,你還真能贏我不成?」趙長生冷笑道。
陸羽沉聲道:「小爺我雖然窮,但也不至於稀罕你賣屁眼得來的錢。要賭,咱還是公平一些好了,我不要你讓,你若是輸了,也從小爺的褲襠下面鑽過去。」
「你……你他媽確定?」趙長生盯著陸羽。
他在笑,猖狂大笑,笑得肚子都疼了。
有沒有搞錯,一個說不定是第一次揮桿的鄉巴佬,居然要跟他公平比試?
「我確定。」
趙長生笑得愈發猖獗:「姓陸的,我算是明白了,你是猴子派過來專門逗樂老子的吧。回頭跟你家猴哥說一聲,我很喜歡他送來的這個逗比。」
「就是,這個鄉巴佬也太自不量力,不知道我們趙六少是我們貴族圈最好的高爾夫球手?」
「小子,這個世界很危險的,沒事兒還是回家找你媽媽吃奶去吧。」
「嘻嘻,說不定他還以為自己真能贏趙六少呢。這傢伙可能以為自己身上真有王霸之氣吧。」
「王霸之氣?王八之氣還差不多吧。鄉巴佬,土王八!」
趙長生身邊圍繞著一群鶯鶯燕燕,對著陸羽冷嘲熱諷,不遺餘力的奚落。
她們雖然是花瓶,卻懂得怎麼討好主子。
陸羽不以為意,笑道:「趙老六,可以開始了麼?」
趙長生點點頭,冷笑道:「既然你要找虐,我就成全你。你先還是我先?」
「你先。」陸羽笑著擺擺手。
趙長生招呼好球童,擺好了球,拿出自己專用球桿,看姿勢的標準程度,就知道不是門外漢,極為熟稔,顯然經常打。
刷——
趙長生瞄了瞄直接揮桿,感覺很好,高爾夫球划過一道絢爛弧形,飛了出來,跑到了距離球洞只有幾米的地方停了下來。
「可惜,差點就是老鷹球了。」
「不過看樣子六少應該能打出個小鳥球吧,已經很厲害了。」
趙長生眼神挑釁地看了陸羽一眼,走到高爾夫球旁,深吸了口氣,用了個極為熟稔的推桿。
球徑直入洞。
頓時掌聲雷動。
「六少,好樣的。這可是小鳥球呀!」
「哈哈,就知道六少才是最厲害的,這姓陸的拿什麼跟你比?」
幾個騷娘們兒又開始起鬨。
這時候,李姓中年人等一行人卻是打完了球,慢慢散步過來了。
見這邊一堆人起鬨,他並沒有靠近,而是打電話吧江依依叫了過去,皺著眉頭問道:「依依,這是什麼回事兒?」
「景略叔叔,是趙家的老六,在跟陸羽賭球吶。」江依依皺著眉頭,將事情原委跟李景略講了。
李景略微微皺眉:「這小傢伙也太衝動了吧。」
「可不是,不過趙家老六也實在是太過分,說得話太難聽。」
李景略卻是微微搖了搖頭。
趙家老六喜歡胡攪蠻纏在整個江海都是出了名,他搖頭倒不是因為趙長生,而是因為陸羽。
一個不懂的制怒,拿自己並不擅長的方面跟對手比的小傢伙,可一點都不值得他投資。
同行的幾個中年人,也俱都搖了搖頭。
其實都知道李景略叫他們來打球是假,幫著看看這個叫陸羽的年輕人,到底有沒有值得投資的潛力是真。
由小見大,此人竟然因為趙長生一番言語挑撥就貿然答應賭局,絕對不是什麼成熟的表現。
江依依也臉色發白。
今兒這椿事兒陸羽倒是處理不好,真輸了,那她答應陸羽的東西,可就黃了。
江依依一路小跑,走到陸羽身邊,小聲跟他耳語了一番,陸羽只衝著她笑了笑,吐出四個字:「我有分寸。」
看著陸羽鎮定如恆的眼神,江依依那顆懸著的心,倒是放下了一些。
只是她也不怎麼相信陸羽能贏。
這可不是比拿刀子殺人。
趙長生都打出小鳥球了,陸羽拿什麼贏?
「姓陸的,到你了。」趙長生冷聲道。
陸羽點了點頭,活動著手指,調整著呼吸。
「算了,看你這個樣子,似乎連揮桿的勇氣都沒有了。沒必要浪費大家時間了吧,直接認輸,我或許心情一好還會放你一馬。」趙長生冷笑道。
他當然沒有這麼好心,只是調戲而已。
讓陸羽誤以為自己會放他一馬,然後等他認輸後,再出爾反爾,逼他從自己胯下鑽過去。
就好像貓抓到了耗子很少直接吃而是咬盡情玩弄一般。
這樣做不會產生實質性作用,拉動不了內需,帶動不了gdp,但他會比較爽。
對於他這種窮的只剩下錢的人來說,爽比什麼都重要,人生得意須盡歡,千金難買爺高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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