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的這番話雖然充滿了調侃,但同時夾帶著濃濃的怨氣,那些當老大的,哪個不是吩咐手下人去做事,就算再危險的事情也是吩咐手下去做,哪像君楓,事事都要打頭陣。
當初眾人在西方征戰殺伐的時候,對手的主子穩坐高台,而這傢伙卻是第一個蹦出去的,甚至還經常替手下擋刀子。
也正是因為這樣,跟著君楓的一群人對他非常的信服乃至於崇拜,依照他們的性格,完全是不可能臣服人乃至同一個人的,偏偏君楓做到了,這傢伙不得不說是一個奇蹟。
可也正因為君楓太擔心他們受傷了,每次看到君楓受傷他們就急眼,恨不得每次有危險事情的時候,用繩子把君楓五花大綁起來,然後自己去衝鋒陷陣。
金木水火土那五個人,之所以那麼兇殘,幾乎有著一大半的原因是被君楓憋出來的,君楓在的時候,他們只能夠收拾渣渣,等君楓離開後,他們爆了,一連挑了好幾個一流勢力的場子,那手段,慘不忍睹。
「別主子主子的叫我,我不習慣。」
君楓扭過頭瞪了青年一眼,對於主子這個詞,君楓聽著總感覺非常的不自在,倒不是他不懂享受,而是因為他們這麼叫,總感覺他們是自己的奴僕一樣。
他君楓一直把他們當成兄弟,可不是什麼手下。
「無規矩不成方圓。」
青年咳嗽了一聲,板著一張臉對君楓說道。
君楓臉色一垮,也沒繼續和這傢伙講道理,自己和他們講道理,可是他們認死理啊!!!
馬純純看著在那和君楓談笑風生的青年,背後一陣驚悸感升起,這傢伙出現的太詭異了,要是他想要殺人,這個世界還有幾個人能夠奪得過去的?
驚悸感慢慢的消失,馬純純看著君楓的眼睛中,多了絲絲饒有深意的目光,這傢伙,還真是容易給人意外啊。
有著這麼強的手下,他做事又何必親力親為呢,她開始聯想幾天前的事情,如果當時這個青年在場,估計君楓就不會受傷了吧。
君楓和青年交談了一會兒,隨後看著馬純純說道:「他叫聶風,我的好兄弟。」
聶風聽到這話不樂意了,瓮聲瓮氣的說道:「我叫聶風,是主子的手下。」
馬純純臉色呆滯了起來,一雙大眼睛不停的閃動著,非常好看,這一刻的她,就好像回到了君楓和她第一次見面的時候。
聶風不用猜就知道馬純純是聽到自己的名字所以震撼住了,他吹了吹自己額前的長,一臉感慨的說道:「我姓聶,不過原來不叫聶風,但是最後我現我度很快,甚至快的不可思議,所以我就改名叫聶風了。」
說到著,聶風臉色一黑,才幽幽的說道:「誰知道曾經有一部電視劇,裡面有個主角叫聶風,這不是和我撞名了嗎,我也想過重新改回來,最後想想還是算了,名字改一次就可以了。」
就在馬純純覺得聶風這話可以理解的時候君楓開口說道:「我記得你曾經姓朱。」
聶風眼皮抖動,閉著眼睛,就好像沒有聽到君楓剛才的那一句話一樣。
君楓見聶風裝作沒聽到的樣子頓時一笑,隨後嘆息的看著馬純純:「你想要做什麼,風會幫助你。」
那閉著眼睛的聶風聽到這話眉頭微微皺了皺,睜開眼睛看著馬純純,他的眼中帶著冷冽之色。
君楓能夠猜到馬純純在想什麼,而他也同樣能夠猜到馬純純在想什麼。
君楓不理會兒不在意,可不代表他可以不理會兒不在意。
馬純純被聶風注視著,心中微微一緊,可她的臉上卻是沒有露出任何的異樣。
她撩了撩頭,沒有看著聶風的眼睛,而是轉而看著君楓。
君楓沒有說話,他打了一個哈欠,閉上眼睛,沒一會兒就睡著了。
聶風見君楓睡著,並沒有把他挪移進別墅裡面,而是站起身,脫掉自己的外套蓋在君楓的身上。
他掏出一支煙,點燃抽了起來,就那樣靜靜的站著,卻讓馬純純感覺他很飄渺,似乎下一瞬間他就會消失了一樣。
「你的心,很複雜啊!」
聶風用著平靜的語氣說道,那雙眼睛中隱隱有些殺意閃現,不過想到她和君楓的關係,他就把這殺意強行給按捺了下去。
馬純純坐在輪椅上面,一雙手摸著輪椅的扶手,用著淡然的語氣回應著聶風:「誰的心不複雜?」
「總有一天,你會見到那個心不複雜的人。」
聶風若有深意的對馬純純說道,眼睛朝著西方看去,他記得君楓曾經指著那個人說過一句話,那句話,他喜歡選擇性的遺忘,那個人,他們無時無刻不想殺掉。
因為只要她存在一天,日後的變化就更多。
馬純純沒有好奇詢問,她學著君楓,手指輕輕的敲打著輪椅的扶手,眼睛繼續眺望著剛才自己看著的那一個方向。
聶風看著這個樣子的馬純純,他冷哼了一聲,微微整理了一下自己那黑色的襯衣,淡淡的說道:「等著,明天我就把那個人給你帶來。」
話說完,聶風慢慢的往別墅外面走去。
馬純純看著聶風的背影,張了張嘴,有些話想要說出口,可到了最後,她還是沒能夠說出口。
「這不是就是你期望的嗎。」
馬純純自言自語的嘀咕著,一隻手,微微捂住自己的心口,繼續呢喃道:「可,總感覺這樣做不好。」
她看了看躺在那小片草地上面的君楓,站起身慢慢的走進別墅裡面。
過了幾分鐘,她手上拿著一床厚厚的毛毯走了出去。
她把毛毯蓋在君楓的身上,就那樣蹲在君楓的身邊看著他。
看了幾分鐘,她雙眼中流出淚水,一下子滴在了君楓的身上,喃喃道:「雖然不應該,我還是想要試試。」
「你就當這是一場交易。」
君楓睜開眼睛,臉上露出馬純純看不懂的神色。
馬純純學著他,躺在地上,一隻手緊緊的摟住君楓的臂彎,用著柔弱的聲音說道:「讓我任性一次。」
「我說過,這是我欠你的,而且,你可以當這是一場交易。」
君楓臉上沒有變化,語氣還是那麼的平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