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火的這一槍並沒有命中ZERO,但他命中了ZERO的……鏡頭!
他在兩個職業九段大神的交叉火力壓制中,退掩體也不一定能有生機,他也不可能這樣命中ZERO。
如果強行要打出比較高的傷害,比如爆頭,或者出要害攻擊,他需要太長的時間瞄準、調偏,那都是不可能在移動中對ZERO打得出來的。
但隨手對鏡頭那麼一槍,就要輕鬆很多了。
他這一槍沒有傷害,卻導致了一個非常關鍵的逆轉——原本是ZERO會先命中百無一用的,現在卻是ZERO的攻擊被停了那麼0.5秒左右。
於是,百無一用先擊殺了ZERO!
星火打出來的就是那0.5秒的時間。
當然,FirstDown和劍指天宮也不可能放過,這個星火主動「送上來」一樣的機會,兩把槍都是立刻調了連射,直接將星火崩翻在地。
牆壁上,地上,到處都是血。
百無一用拼死一個ZERO之後,馬上槍口一甩,子彈停都沒有停,斜斜地掃向了FirstDown——他記得上上一局的時候,陳堯說的FirstDown和劍指天宮的配合中,完成一次擊殺之後,兩個人的反應會不一樣。
FirstDown不是按照龍吟戰隊的常規操作進行的,而劍指天宮的操作會很常規,這是因為兩個人應對數據誤差的意識不一樣。
可這一次,兩個人的行動是統一的。
兩把槍也迅速地調轉向了他。
和隊友們一起打到了下半場第七局的譚朝劍,已經和隊友同步了!
殺死星火之後,他們兩個人非常統一地知道,百無一用這一刻能夠做到什麼……
「FirstDown擊殺了百無一用!」
「獨裁戰隊現在非常危險,非常危險……」
「洱海潮聲不可能頂下去了,她再不撤她就死。」
龍吟戰隊還生存的所有選手,下一秒就是對她的集火。
小葉子的身影,出現在了百無一用的陣亡地點。
然後,撈起百無一用的M4,從背後給了FirstDown一個滿刷。
幾秒鐘的時間,M4彈匣走空。
FirstDown沒有回頭反擊,他的子彈已經和隊友一起落在了洱海潮聲的身上,先保證對她的火力足夠秒殺。
然後,他陣亡的同時,面對他的隊友一顆子彈,解決了小葉子。
解說席的聲音,隨著畫面的停止,而一同停止了。
外面的海藍球場,是一陣難以形容的寂靜。
第四局的時候他們覺得會結束的比賽,並沒有結束。
而現在,他們甚至都不敢相信,比賽是真的結束了!
不少人都互相看著,眼底里的冰霜一點點融化,然後,變成燃烈的火焰。
「主場不勝的魔咒,真的被打破了?」他們反覆地問著身邊的人,不管旁邊坐的是熟悉的人,還是完完全全的陌生人。
「我們贏的是獨裁戰隊……」
「兩張地圖,輕取了?真的是輕取了呢!」
從比分上看明明是一場極其輕鬆的比賽,第一張地圖16:0,第二張地圖16:6,整場比賽獨裁戰隊拿下的小局數目還沒超過兩位數。
可海藍球場上,沒有哪個觀眾覺得輕鬆。
甚至,直到比賽結束的前一刻,他們都還覺得有被翻盤的危險。
「下半輪的晴川閣號,我已經為你們準備好了葬禮!」
一句話又很突兀地刷出在了公共頻道。
消息的發送者是,陳堯的星火。
「好。」邵東流的ZERO回復了一個字。
然後,他抬頭看到的卻是陳堯的一臉懵逼。
……
獨裁戰隊的玻璃房裡,現在有點尷尬。
按道理說,他們輸比賽了,而且這可是他們第一次在重要比賽上失利,怎麼也應該痛哭流涕一下,才算是應景吧?
好,就算痛哭流涕這種事情,太為難陳堯了,那臉上陰沉一點,氣氛凝重一點,也是應該的吧?
可葉虹影也不知道怎麼回事,現在就是特別想笑,憋都憋不住。
陳堯這刷嘲諷刷得太帶感了。
輸比賽了還這麼嘴硬……
關鍵是,邵東流還一本正經地回了他。
「這……怎麼回事?」陳堯看著屏幕上刷出來的嘲諷,問張寧道,「剛才就刷過一次了。」
張寧也是那種又要哭,又想笑的尷尬表情:「咳咳,那不是……之前M200在胖子那裡,他就給加裝了一個小配件嗎?和小葉子的槍械改造同時進行的。」
「哦。」陳堯淡淡點頭。
沈照樓眼睛一瞪:「哦是什麼,你就不好奇加的什麼配件嗎?」
陳堯抬起頭,又點了點。
沈照樓嘆了口氣。
雖然她很想讓陳堯趕緊從剛才的比賽里走出來,但讓他強行好奇,是不是有點太勉強了?
「裴鵬天製作的,自動嘲諷器。」張寧指著星火的M200上,位於槍口下方的一個小配件,說道,「只要在A級聯賽中,自己就會啟動,可以根據場上的局面變化,自動發送嘲諷消息……我這不是想著,你在場上又要戰鬥又要指揮,肯定沒空打字嘛,就……就這麼同意了一下。」
他忐忑地看著陳堯的臉色。
五秒鐘之後,陳堯嗯了一聲,說:「很好用。」
好用當然是好用,不用打字,自動嘲諷,可是,怎麼都覺得跟陳堯的氣場特別的不合呢!
葉虹影看陳堯沒有生氣,又解釋起來了:「這個自動嘲諷器,還有戰隊切換模式,比如對龍吟是這個腔調,對驚弓可能就不是這個腔調了……哦哦,還有勾搭妹子模式,就是對面有女性選手的時候,自動發送一些……」
「夠了。」沈照樓手上的紙扇啪地一下打在葉虹影腦袋上,「我們隊長要勾搭什么妹子?」
「咳咳咳,我也就是那麼一說嘛……」葉虹影捂著腦袋。
陳堯聽著隊友們的聲音在身邊圍繞著,心裡莫名地有種安定的感覺。
今天的比賽他們盡力了,無論是他的指揮,還是隊友們的發揮,都打出了訓練中沒有的效果。
「教練。」陳堯看向張寧,「這個自動嘲諷器……」
「嗯嗯?」張寧很緊張地看著外面的海藍球場,已經從寂靜變成了沸騰,小心地想在陳堯眼睛裡找點什麼,卻好像什麼都找不到。
只聽他的聲音,和平時一樣的平靜:「下一場我想聽聽,贏比賽的時候它會怎麼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