絕頂紀 第3章 破嶺

    秦天心中暗暗吃驚，此少年是體極境界，換作自己是萬萬不能辦到，嘴角一揚，心生較技之心，一個跳躍，躍上小峰，對面負柴少年似有所覺，加快速度向另個一山頭攀岩過去，秦天也隨之而去，二人攀爬間，不一會便換了兩座山頭，然後讓秦天吃驚的是負柴少年卻速度不減，而自己體力已經有所不支，而就此停下，未免有些不甘心，遂提起元氣，頓時加快速度。

    而負柴少年見距離拉近，居然直接加速，不一會轉過一崖，秦天也轉過去，卻已經不見人影，秦天皺眉，自己再不濟也不該跟丟一個體極境界之人，而後四周察看，發現一山嶺，秦天一躍而上，見四周破石亂放，樹木無章。

    「這破嶺」秦天喃喃自語。

    踏上山嶺，便見那負柴少年向樹林深處奔走，秦天提起元氣，順著也跟了過去，穿過樹林，卻是在片大空地，不遠處有一瀑布，涓涓水流聲而下，瀑布下有一小木屋頗有世外桃園氣息，然而負柴少年卻是又不見了。

    秦天走出樹林，正準備向小屋走去，突然察覺一股危險的氣息，本能的移開身體，拳風掃過，秦天不急細看，退後十丈，還未站穩，又一陣破空聲傳來，來勢極快。秦天無法躲避雙臂迎上去格擋，一股大力將秦天震飛出去，秦天急忙調集元氣，將力道卸去。

    那少年連續兩地擊後便站立不動，不再出手，警惕地看著秦天。秦天立定，這就是強大的純肉體力量，若是自己提起元氣未必會如此狼狽，可以說是能穩壓住他，而力與力的轉換和調用卻不及肉體本身力量來得直接快速。

    秦天這才看清對面少年，古銅色皮膚，一身簡單的布衣隨意的綁在身上，背負一大捆柴，面貌可算清秀。

    「我並無惡意，只是見好奇而已」秦天忙賠笑說道，萬靈界之行在即，秦天並不想惹事，再說也算是自己無禮。

    「怎麼可能，你都知道這裡是破嶺，當然是有備而來，快說什麼目的，要不然非留你下來」那少年仍然很警惕

    秦天一聽，啞然失笑，剛才自己的嘟嚷聲倒是給他聽到了，還真叫破嶺。正欲開口解釋，突然一聲悶響，天旋地轉，感覺天地靜止，河水停流，甚至連虛空都不穩，當然這只是秦天的感覺，好一會才恢復正常，始一恢復，那少年惡狠狠的看了秦天一眼，急速朝小屋奔去，竟較方才還快。

    秦天腳下踏出天斗步，提起速度也跟了上去，臨近小屋，卻是另一番景象，本來以為的戰鬥場面沒有，卻是一別農家小園，三兩農夫耕作的和諧畫面，剛那少年立於一中年壯漢身後，對面卻是帶自己前來長陽門的長老諸忘川。

    秦天見二人談笑風聲，少年則褪下柴拖到柴房，當然三人都知道秦天的到來，那中年壯漢和諸忘川笑了笑，招手示意秦天過去。

    「見過諸長老，諸長老為何在此？」秦天過去後問道。

    諸忘川笑了笑「來，見過這位韋前輩」

    秦天轉身拱手道「晚輩秦天前過韋前輩」

    諸忘川說道「這是我一位故友，多年未見了，是我那一代長陽門前輩，我們一同去萬靈界歷練，韋前輩可是當屆我們幾個中最為強大的一人，其中的傳奇之事不勝枚舉啊」

    「那剛才是？」

    「多年未見，和忘川兄切磋」韋姓中年男子笑道，而秦天卻是發現，此人身上卻也是一絲元氣也無，而諸長老卻是元界頂級的高手，切磋？未必不太可信。

    看出了秦天疑惑諸忘川解釋道「事間道並非只有一條，韋正只當年境界不比我低，至百尺竿頭後，遲遲未能突破，便另尋他法，散去一身元氣，只剩最原始的肉身力量，待尋得法門，再另行修行，此份大毅力卻是我未能及」

    繼而轉身又對韋正說道「韋正兄，即便只剩肉身力量，我還是未能占到半分便宜，日後成就當不是我所能及的」

    「後事未可知也」韋正嘆息「至此未能尋得任何法門，不說這事了，到屋裡坐會吧」說罷轉身作了一個請的動作。

    秦天隨長老入層，小屋極其簡陋，中間一廳，堂上掛著一幅畫，畫下一八仙桌，韋正和諸忘川已坐在桌旁，環顧四周，再別無他物。

    而秦天卻是注意到堂上那一幅畫，畫中是一男子於河邊而立，河邊一柳樹占了一半的畫面，柳樹下男子卻只能看到其背面。

    畫面雖簡單，卻栩栩如生，與這簡陋農舍有些格格不入，也不像是這中年壯漢手筆，秦天越是好奇，越是深陷其中，突然畫面好似活了一般，那河水居然開始流動，初時涓涓而流，然而慢慢即然開始有些浪花，最後竟翻江倒海般，原本晴朗的天空也頓時烏雲翻滾，絲絲倒垂的柳樹，被大風颳起，秦天大驚，連忙看向諸長老，而此時卻哪裡還見諸長老和韋正。

    「難道我上當了」秦天不及多想，只見那畫鋪展開來，若無限放大，將不得動彈的秦天卷了進去，秦天立於柳樹不遠處，那男子轉過頭看向秦天，而後轉身踏虛空而行，登天而去，那株柳樹也離地而起隨男子去。

    那男子雖然轉過頭，秦天卻未能看清楚那張臉，仿佛被披上面紗一般，見男子慢慢離去，秦天急忙追過去，然後男子去勢極快，一步登天，二步便消失在烏雲之後。

    秦天立於河邊，思索出去之法，卻不知天上的烏雲越發濃密，不一會竟下起你傾盆大雨，時而伴隨著雷電落下，河裡大浪翻滾，對面竟然一望無限，根本沒有對岸。

    突然一股危險的氣息傳過來，秦天本能想要避開，然而卻未能如願，因為這次不是人，而是天上的閃電，一閃電打過，將秦天打飛出去，身上皮開肉綻。

    諸忘川看著畫內景象變換，囁了一口茶說道「柳電棍這次做好事了啊」

    「對後輩的一點見面禮而已，衛古可是天天被這樣劈」韋正說道，

    「柳電棍這次居然能突破到至高無上的境界，當真是厲害，可是卻同時又……」

    「十年前，他破界而來，尋到我，可是我卻一點辦法也沒有，只能是離開長陽門獨自來到這座偏遠的破嶺，一方面能保住他，另一方面自己也得突破。」韋正款款說來，

    「以他的境界應當保命沒問題，何以會這樣？」諸忘川問道，到達那種境界，已經是難有敵手。

    「那一界巨變，波及面涉及整個界，而他又處於這場巨變的核心，能到這種程度已經是萬幸了」韋正眉頭緊鎖，「至此我還未找到方法讓他恢復，看來只能看百年試會，讓他回那一界找回他師傅，看是否能復元」

    二間交談間，畫面內秦天已經被劈了十多下，每一次都傷筋動骨，偏偏又不至命，待秦天運轉元氣恢復後又劈過來，如此反覆十餘次後，秦天漸漸不支，意識有點模糊，當最後一道雷電劈下的時候，徹底昏過去。

    迷糊間只聽見諸忘川說道「我這個年紀估計只能挨七八下，看來這小子能和你匹肩」

    「不錯，此子根基確實不錯，成就可能在你我之上，阿古，藥準備好了沒？」韋正說道，轉身便喊那少年，只見那少年「好了」便扛一口大浴桶進來，散發一陣陣藥味。

    少年見秦天眼睛慢慢張開，齧牙笑道「你醒了，來泡泡藥水就好了」只見少年放好藥桶便過來要將秦天抱著丟進去，秦天驚恐，這一切太過匪夷所思，讓他不得不疑，恰好諸忘川進來，

    「你別怕，這種雷電不會要你命，但是卻是淬練你的筋骨，元界能享受這種練體待遇的可能就你們兩個了」

    秦天元氣暗走，發現自己並無所礙，反倒是筋骨強勁了不少，只是受傷太重，無法動彈，便相信長老所言。

    本一點精神都沒有無法動彈的秦天，一入藥桶，頓時大叫，直接就往外爬，被少年一把按住「過一會就好了」還露出那人畜無害的笑，「這麼精神，早知道讓你自己來」

    秦天心裡大罵，沒精神才怪，剛一入桶，便如百針入體，直入心肺，甚至無孔不入，整個身體像是被痛得剝離靈魂一般，隨著時間推移，疼痛感還在加強，秦天豆大的汗珠往下掉落，整個臉都扭曲了。

    強忍著疼痛不知道過了多久，疼痛感漸漸消失，換而之來的則是如清泉沐浴全身般舒適，春風拂面，讓自己被雷電擊傷之痛也慢慢好轉，不一會便能恢復行動，再過一時辰，竟完好如初，只感覺自己肉體力量強大了一些。

    「我剛與韋前輩商量，秦天你這十天在此每天以雷電淬體，於萬靈界也多一分自保之力，你雖非我天罡門年輕一輩第一人，卻也得好好活著回來，不能像莫師兄一般，唉….」

    「是，秦天知道」秦天深深拜了拜，長老口中的莫師兄是上一代萬靈界歷練天罡門人，不僅是天罡門年輕一代第一人，也可以說是眾多元界精英中第一人，當是之時天罡門都引以為豪，然而卻在萬靈界歷練中未能歸來，一直以來都是天罡門的痛，故此次去往萬靈界的秦天卻已不是天罡門最強之人，最多只能入前三。天罡門上層怕丟失天才造成這兩代斷層。

    秦天可謂是深深了解天罡門這次的緣由，可是又想到自己每天被雷劈，心裡一陣後怕。

    諸忘川看見一邊幸災樂禍的少年，「韋正，機會難得，要不也讓衛古去萬靈界歷練，不多一個人」

    韋正恍然大悟般說道「正是，我這就去給門主說」

    二人雷歷風行，說罷二人大笑轉身出門去，留下一臉尷尬的少年，而秦天則要在這破嶺度過十個天打雷劈的生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