瞬間,陸觀搞不太清楚情況了,這貨是拿自己親人做籌碼呢?還是騙他呢?還是真心的呢?
有時候,考慮太多也是一種自找煩惱。
但有一點值得肯定的就是,現在主動權在他自己手上,對方完全將自己的命運交給他了。
或者說,中年男人似乎並不在乎自己是否能夠治好?!
「你...難道過來只是嘗試一下麼?」
陸觀狐疑的望著中年男人,這個男人似乎早就將自己的性命置之度外了。
但是為什麼?
既然不怕死,為何還找他來交換去痛藥劑?還用自己子孫當籌碼呢?
中年男人顫巍巍的站起來,微笑著看向陸觀,拍拍陸觀的肩膀笑道:「小傢伙,你想太多了,有時候人想太多也沒有什麼好處,跟著感覺走也許就會不錯。」
「跟著感覺走?」
「庫爾德死了,老路易斯也死了,對自由戰士聯盟最大的兩個威脅全部都死了。我也就沒有什麼放不下的了,至少近憂已經沒有。至於自由戰士聯盟的未來嘛?」
男人扭頭看向自己身後的卡拉多,搖搖頭道:「雖然還有些不穩定,不過這就不是我能操心的事情了。我只能盡我能力,給他多多拖延一些時間而已。」
陸觀從對方的眼神中看到了一種豁達的東西,不怕死不等於想死,不去努力爭取,就不會有結果。
也許,一百次的爭取有九十九次都會失敗,可那又如何?難道因為前面九十九次的失敗,就不再去爭取最後一次了嗎?
這個中年男人能夠以一敵二,拼著重傷也威懾兩個從神級這麼多年,其意志的堅毅,器量之寬廣,實屬罕見。
沒有意志的人,絕對會被死亡的壓力嚇到。沒有器量的人,最終會露出自己的馬腳。
「庫爾德缺少這個男人的...無非就是一些器量吧?」
陸觀感覺自己稍稍有明白了一些事情,可是這個看起來好處沒有達到預期效果的交易,到底是做?還是不做?
「我並不缺少手下。」
陸觀撥開中年男人的手。緩緩說道。
顯然他拒絕了對方的交易,主動權在他手上,他不可能這樣乾脆的就答應對方的要求。
雖然,冒險者們確實是個很困難的問題。
「好吧,那麼。我們大會上再見了。」
中年男人隨意的一笑,他明白陸觀不會輕易答應。可他開出的條件卻是他最大的極限了。
「就,就這樣?」
卡拉多扶著男人離開,聲音略顯焦急的問道。很可能中年男人已經活不了多久。
中年男人閉上眼睛,輕聲安慰道:「沒什麼,這很正常的事情。走吧,回屋休息吧。」
「可...」
「走吧,我也餓了。」
陸觀望著這兩個人離開的背影,略微沉思了少許,他確實掌握主動權。可萬一這個老男人死了,自由戰士聯盟也就不會再跟他合作了。
「怎麼樣?談的怎麼樣?」
大漢見到先後幾個人出來,然後跑到陸觀身邊詢問道。
「就是聊了聊,沒什麼。」
陸觀話音剛剛落下,院子外就發現伯恩帶著一名穿著奇異服裝的男人跑了過來。
「怎麼樣了?麗塔莎她?」
「老大,快,快點給麗塔莎治療吧。」
大漢看到伯恩找來了藥劑師,急忙對伯恩喊道。
很快,這幫人就進入了工作狀態。能夠治療傷勢的藥劑師也屬於鑄造師一種,不過他們擅長淬鍊各種藥物而已。
如果將藥物當做一次性的道具來看。實際上兩者並沒有太多的區別。
有的道具也能夠救命,有的道具能夠殺人,僅此而已。
陸觀等人都在屋子外等著,日頭也漸漸落霞。最後藥劑師打開門,神色沮喪的和伯恩一起走了出來。
「抱歉,如果沒有炎龍之淚,這位小姐的傷勢,恐怕已經來不及了...」
「炎龍之淚?」
陸觀眯著眼睛喃喃道,他就奇怪。對方怎麼忽然放人了。原來,對方已經準備好了一切,就等著伯恩自己自投羅網去呢!
「怎麼會?!」
伯恩扭頭看向這位『女同志』麗塔莎,眼淚簌簌落下,這群年輕的冒險者最初都是崇拜他的人。
血腥神城的勝利,將他冒險者的熱情激發出來,又召集了幾個熱血青年,這就繼續追尋自己的夢。本來以為當年的事已經結束,可沒想到最後竟然會是這樣的結果?!
嘭!
伯恩一拳打在走廊的立柱上,怒吼道:「怎麼會這樣,可惡!」
「難道,就沒有別的辦法了嗎?」
大漢揪住藥劑師,懇求似的詢問道。
藥劑師搖搖頭,嘆口氣解釋道:「她的神性倒還穩定,主要是身體上的創傷,有一股非常強大的暗火在烤炙她的身體,她的神力根本不是這種暗火的對手,能夠撐到現在,都是由於對方這種神術控制精妙的緣故。」
「暗火?」
大漢聽不太懂。
不過陸觀瞅了眼麗塔莎就差不多明白『暗火』的意思,高溫形成的攻擊差不多都可以視作『火』,不論是所謂的冰焰,還是烈火,都是一樣的。
同樣,『暗火』不過是一種無形的火,就好像普通人發高燒一樣,它更加類似一種破壞機體的疾病『神術』,這種無形神術攻擊起來,防不勝防。
大漢想了半天,大喊道:「那,那只要用水澆滅不就沒事了嗎?」
藥劑師對大漢的無知甚是頭疼,不過看在是有償過來診治,他不介意稍微多解釋一點:「最重要的問題有兩個——第一就是這種詭異的『暗火』神術,想要破壞至少先要擁跟對方相當的實力,還有克制對方神術的神術,並且對神術控制必須更加精妙,能夠在不傷害本體的情況下破壞此神術。
第二點,也是無法挽救的一點,她的身體已經開始崩潰,大面積壞死,如果沒有治療身體的聖藥,就算能夠去除她身上的暗火,她也會身體壞死,香消玉殞!」
「這...」
大漢愣住了,聽起來只有兩個條件,但一個比一個要難。(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