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邊,黑瞎子拿著玉鎖翻來覆去地看,看到下面被刻了一個小小的「蘇」字之後。嘴角露出一抹笑容。然後撥開從小傢伙那順來的糖果扔進了嘴裡,好心情的嚼吧嚼吧。
還別說,這小傢伙的糖可真甜~
哎呀哎呀~瞎子我呀可真好心,還給小傢伙留一個。
心裡這麼想著,黑瞎子甩掉跟在後面的幾波人,消失在巷尾,然後又突然出現在另一波人的後面,悄無聲息的處理掉之後,拍了拍手又翩然而去。
「這啞巴又不知道跑哪去了~哎,日子可真無聊啊~」
時光逐漸流逝,隨著年歲的增長,解雨臣和蘇渺的關係越發的深厚了。
梨園。
解雨臣正在認真的練武,說實話,他覺得很疼很疼,師父教給他的是縮骨功,這個要從小就開始練,可他練得時候,已經快要五歲了,雖然身體還是軟的,但是還需要把一些骨頭弄斷在重新接上。
所以每次練下來,解雨臣渾身上下都是汗,臉色發白。看起來像是被人狠狠打了一頓一樣。
雖然又苦又痛又累,但解雨臣都咬牙堅持了下來,此時他眼前一陣陣的發黑,整個世界都像是要翻轉過來一樣。讓他難受的想要吐出來。
這時,二月紅來到解雨臣的身邊,看到他的狀態,伸出手在他後背拍了幾下,又在他的關節處點了點,這才半扶住要跌倒在地的解雨臣。示意他休息一會。
這時,梨園一個門房領著一個小少年走了進來。
「二爺爺~臣臣哥哥~我來啦~~」
蘇渺看到兩人,蹦蹦跳跳地跑過來。看到解雨臣臉色蒼白的靠在二月紅身上。緊張地蹲在解雨臣的身旁,小心地抬頭問二月紅道:「二爺爺,哥哥是不是累了?渺渺可以帶哥哥休息一會嗎?」
蘇渺知道,臣臣哥哥不僅在和二爺爺學戲,還會跟著練武,他看到過,很痛苦的樣子。嚇得他對練武一點都不好奇了。連連擺手表示不要跟著學。
但是卻也沒有離開,而是就在一旁守著。一看就是一下午。
「可以啊,不過你要跟我學唱戲,你臣臣哥哥才能休息會,怎麼樣,同意嗎?」二月紅摸著蘇渺的腦袋,討價還價的說著。
二月紅其實是起了愛才之心,解語花的嗓子不錯,是個學戲的料子,也是他第一個認定能繼承他衣缽的人,但他身上的擔子太多了,無法做到專心的去學好這一個東西。
但是蘇渺不一樣,他試過,這孩子不喜練武,怕疼又嬌氣,嗓子確實頂頂好的,身子也嬌軟,是最適合跟著他學戲的好苗子。
但是他也知道,蘇家是政家,不會讓他們的孩子去學這種低人一等的東西的,畢竟「戲子」的稱號並不好聽。所以二月紅也歇了自己的心思。只是偶爾興致來了,還是忍不住想要叫上幾句。
蘇渺看了看好像有些緩過來的解雨臣,還是點了點頭,對二月紅說:「二爺爺,渺渺願意的。謝謝二爺爺教我。」
蘇渺不知道為什麼解雨臣要這麼努力,九爺爺好像給他安排了好多好多的事情,二爺爺也是,哪怕是心疼臣臣哥哥,卻還是狠下心來壓著他練,渺渺都看到了,二爺爺看著難受的解雨臣,眼睛都紅了。
他問過自己的爸爸,但是爸爸直說這是每個人要承擔的責任,渺渺也有需要自己要做的事情,等自己在大一點,或許就明白什麼才是責任了。
但是渺渺現在不懂,他只知道,他要陪著臣臣哥哥一起,想要分擔一些哥哥的痛苦,渺渺生病的時候,爸爸媽媽陪著自己,自己就會很開心,覺得病也不是太難受了。
他想讓臣臣哥哥也不要太難受,太痛苦。
所以他每天都會抽出時間,讓蘇沓帶著自己來梨園,陪一陪解雨臣。
解雨臣被二月紅抱著放在了躺椅上,便帶著蘇渺來到院子裡的圓台上,一句句地教著他,解雨臣看著學得很認真的蘇渺,心中划過暖流,他覺得,蘇渺就像是一個小太陽,永遠都是這麼溫暖,每當他覺得自己堅持不下去的時候,他就會下意識的想一想蘇渺,想他們之間相處時的時光,想自己在書房給他講故事的時候,每當這時,他就會感覺,時間不是那麼的難熬了。
好像是痛苦的時間被蘇渺給偷偷的替換掉,讓他能感到一絲的歡快。就像現在這個時候,他明明四肢無力,酸疼無比,卻能夠感受到從心臟處湧出一股能量,慢慢而堅定地朝著四肢散去,慢慢地滋養減緩自己的疼痛。
時間一點點過去,解雨臣看著蘇渺,仿佛看到了生命中的一道光。儘管身體仍有不適,但他知道,他一定能夠堅持下去。
「臣臣哥哥,你感覺怎麼樣?」蘇渺學了一兩句,便被二月紅放了回來,來到解雨臣的身邊,伸出手去握解雨臣,解雨臣的手涼涼的,那是血液沒有流通,導致的手腳發涼,蘇渺把解雨臣的雙手握在自己的手心裡,小心地搓了搓,給他傳遞暖意,小嘴微微撇著,很委屈的樣子。
「哥哥沒事,今日怎麼過來的這麼早?蘇叔叔給你布置的功課都完成了嗎?」解雨臣任由蘇渺搓著自己的手,絲絲暖意被傳遞了過來,看著蘇渺眼中帶著笑意。
蘇渺今日比之前早了半個時辰,以往為了不讓他看到自己這副模樣,他都是儘快練習,等蘇渺過來的時候他差不多就能緩過來了,但是今日蘇渺來的時候,他才剛剛結束。正是最虛弱的樣子,就這麼被他看了去,白白擔心了這麼久。
蘇渺嘟著嘴小聲地說:「完成了。」他的情緒有些低落,他知道,自己阻止不了別人對解雨臣的安排,但是他還是不開心,為什麼臣臣哥哥不能像自己一樣,爸爸雖然會讓自己學一些東西,但都是自己能夠承擔和接受的。
而解雨臣所承擔的,都不是他應該要做的事情。渺渺懂,他現在快要六歲了,已經知道了很多東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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