綜漫調教 第十八章幻象

    青鬼，山丘般壯碩的身體，亦步亦趨，緩緩晃入我的視線。

    在青鬼左手的食指上，坐著西國的公主，大妖怪，凌月仙姬。華麗而又繁縟的貴族服飾，清冷絕艷的面龐。

    不待凌月仙姬開口，我就發話了：

    「那邊的妖怪姑娘，我知道你想說什麽，你是要我摘下金髮貓女的腦袋遞給你，是不是？」

    雖然，今日的神樂並不在凌月仙姬的控制之下。但我還是擔心那位妖怪公主會使出她那腹黑而又毒辣的怪招。

    「喂，人類，你在講啥？凌月姐姐怎麽會想要我的腦袋呢？她想要的是人家身上的洞口啦！！」

    金髮的貓女向我嚷嚷道。

    「……」

    啥？

    我怔了怔，犬族的公主要和貓妖的公主譜寫一支百合戀曲嗎？

    坐在青鬼手指上的凌月仙姬開口了：

    「哎呀，那不是我飼養的小貓咪嗎，你真是淘氣呢，快到姐姐這邊來。」笑容可掬，笑容可掬。

    凌月仙姬已經做好了迎接金髮貓女的準備。

    因為被捆綁著，金髮的貓女想要撲倒凌月仙姬的懷裡，卻掙扎不動。

    我按住了金髮貓女的腦袋。

    「我替你找尋到了迷路的小貓咪，你總要給我一些回報吧。你一看就知道啦，我做好事，喜歡留名。」

    從我腳踝里擠出一根透明的觸手，觸手纏住了神樂的小腿。

    神樂瞥了我一眼，但也沒說什麽。

    手捧含苞待放的荷花，凌月仙姬揚起皓腕，荷花在剎那間綻放，輕柔的風一片一片的吹散了一瓣瓣荷花。破碎，破碎，每一瓣清荷碎裂成數百數千片，月光穿梭在破碎的花屍的縫隙間，漫天花雨，唯有暗香襲來。

    恍若入夢。

    不過是眼睛開闔的剎那須臾。

    展現在我視野里的景與物，陌生而又充盈的無限延展。看不到花海的盡頭，看不透青藍色的蒼穹。在巨大的蘑菇石之上，凌月仙姬向我潸然一笑。

    神樂扯了扯我和她之間的觸手，「我們中幻術了……」

    式神女一：「天子大人，」

    式神女二：「您準備去做，」

    金髮的貓女：「發情的野獸會做的事情嗎？」

    我從神樂那裡取來她的摺扇，啪，我打開摺扇，「啊哈，今晚的月色是那麽的美麗，但在我眼裡，在美麗的美人也比不上……」我用扇子指了指天，又指了指地，最後指向了金髮的貓女，「看看這貓姑娘的頭髮，多麽棒的顏色，是金子般燦爛的顏色，再看看這姑娘的牙齒，是多麽的鋒利，啊，靠，別咬我！」

    凌月仙姬：「……你，想表達什麽？」

    我淡然道：「我只是想和你交流一下感情。」

    奈落！

    天空中浮現出奈落的那張邪魅俊逸的臉。

    「神樂，想要取回自己的心臟麽？」

    奈落冷冰冰問道。

    在顫抖。神樂在顫抖。

    幻象中的幻象，於幻象中折射出靈魂深處的顫慄。

    奈落，剛剛誕生不久，我和他結下了極為不可靠的同盟關係，沒有得到四魂之玉的奈落，還沒有能力分裂、製造更強的妖怪。在神樂快要死的時候，我救活了她，並且把她帶到奈落誕生之前的世界。

    即便如此，隱藏在神樂意識深處的恐懼，還是奈落麽……

    隨後，空中又出現了幻象。

    啊，這、這種幻象是怎麽一回事？！

    我只看到空中穿著樹葉做成的裙子的金髮貓女，還有穿著皮質服飾的凌月仙姬，凌月仙姬一邊用鞭子抽打著金髮貓女的臀部，一邊向她身上滴某種紅色的低溫液體，隨後，凌月仙姬把鞭子扔掉，蠟燭也扔掉，只有金髮貓女在那裡楚楚可憐地抽泣「姐姐大人，請不要離開我，請您繼續愛我……」

    我定了定神，再瞅了瞅被我捆著的現實當中的金髮貓女，她看過空中的幻象之後，面泛潮紅，雙眼絲潤，兩顆紅心直接從金髮貓女的眼睛射向了凌月仙姬。只是，後者瞧都不瞧金髮貓女。

    式神女一，式神女二，她們沒任何恐懼，所以天空中顯現出空白。

    接下來，輪到我了麽？

    「你就那麽喜歡探究別人的隱私麽？」

    我向空中的凌月仙姬問道。

    「喜歡到厭惡。」

    凌月仙姬說。

    「你，在害怕什麽呢……」

    凌月仙姬嘲弄似的說道。

    黑色，黑色，黑色，黑色，黑色，黑色。

    紅色，紅色，紅色，紅色，紅色，紅色。

    被濃墨染得讓人反胃的黑色天空，出現了一道道紅色的皸裂。像是血液衝破血管奔涌而出，又像是有誰在黑色的屍體上劃了一道又一道的裂口。

    無限迫近，天空壓向了大地。

    壓榨，壓榨，壓榨，肺泡里殘留的空氣悉數壓榨而出。

    在黑色與紅色交織的絕望色的油畫中，嗤啦，一雙巨大的手撕裂了天空，一隻泛著白光的眼珠子咕嚕嚕地轉動著，注視著大地……

    刺入。

    刺入。

    毒島冴子把刀刺入凌月仙姬的身體。

    天空中的幻象消失。

    凌月仙姬踩著的蘑菇石動了起來，土石飛濺，青色的鬼站了起來。青鬼伸出強壯有力的左臂抓向站在它肩膀上的毒島冴子。

    抽出，抽出，毒島冴子從凌月仙姬的身體裡抽出她的刀，「……上面沒沾血呢。」

    向上刺去。

    毒島冴子的刀刺穿青鬼厚實的手掌，削，削，小半截刀尖暴露在外的刀一直向上切割，出來小拇指還在，青鬼的左手被毒島冴子削了下來。

    暴躁的青鬼揮舞著巨大的右拳砸向毒島冴子。

    向上跳開。

    毒島冴子落在青鬼醜陋的頭顱之上。

    雙手握住刀柄。

    向下刺去。

    白色的刀芒貫穿青鬼的身體，蓬嗵一聲，大團碎裂的臟器從青鬼的下體墜落在地上。麵皮抽搐了幾下，青鬼轟跪了下來，鮮紅色的骨頭刺穿了它的膝蓋，裸露在空氣中。

    凌月仙姬，銀髮飛舞，金色的眼瞳里沒有多餘的溫度。

    向我們這邊飄來。

    凌月仙姬的華服似乎具有飛行的功能，就像神樂的羽毛一樣。

    毒島冴子也追了過來。

    伸出左臂，五指合攏，凌月仙姬刺向我的肩膀。

    「我的手指，有毒呢。」

    妖艷的微笑。

    生而為妖。

    不得已，我只好舉起了召喚出來的大香蕉。

    「噗唧——」

    從香蕉里射出的白色液體抵擋住了凌月仙姬有毒的五指。

    「……這是發情才會流出的液體嗎？」

    凌月仙姬面無表情地甩掉手指上粘著的液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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