綜穿之夫妻的旅途 338《紅樓夢》119

    「我能慶幸這個畫家是個地地道道的亞洲人嗎？」麗麗趴在頭等艙甲板邊緣的護欄上，居高臨下地看著一個背著畫軸的年輕人在起錨的前一刻上了船。

    「是啊，該慶幸他不叫『傑克』……而頭等艙的客人中也沒有一位名為『肉絲』的小姐……」劉利跟著湊趣，可還沒等他說完，就聽到旁邊一個路過的海員和這艘船的大副說道：「張君，我打算跑完這趟航線就回老家和秋子結婚……」

    「恭喜你了，小一郎！」那大副爽朗的笑了一聲，然後同樣滿臉溫柔地說道，「說起來，我上次上船前家裡的婆娘懷上了，這次回去想來孩子已經生下來了吧？！」

    兩人說說笑笑地從劉利和麗麗身後走了過去，完全沒有注意到那夫妻倆詭異的眼神。

    麗麗的嘴角抽了幾下，好半晌後才哭笑不得地道：「這船還真是夠祥瑞，從船名到海員再到乘客……都不怎麼吉利啊！」那個贏了船票的畫家且不去說他，剛才那倆海員可是結結實實地立了兩大flag！

    「我想說的是……現在下船還來得及嗎？」劉利故意苦著臉說道。

    「晚了，船已離港！」麗麗笑著回了一句。對於這些所謂的祥瑞，他們倆只是抱著吐槽的心態，事實上並不怎麼擔心。畢竟這條航線運營了幾十年，已經非常成熟，安全問題還是有所保障的；更何況就算真的遇到危險也沒什麼，以他們兩個的手段，海難逃生實在是『soeasy』。

    不過，令劉利二人沒想到的是，那位畫家竟然真的和頭等艙的一位富家小姐勾搭在了一起。在這艘『泰坦尼克』號經過大阪、長崎、平戶，剛剛離開東瀛本土之後，那兩人的感情就迅速升溫，很快便戀□□熱地在輪船的貨倉里滾了床單……

    當然，這本不關劉利和麗麗什麼事，他們之所以會注意到這些，不是因為那兩人似是而非的浪漫情節，而是他們無意間透露出來的名字。

    ……

    郵輪的小貨倉內，*初歇的富家小姐抱著情郎的脖子不安的撒嬌道：「艾四哥，我把什麼都交給你了，你可不能負了我！」

    「雨荷，你放心吧，我回頭就去向令堂提親！」畫家拍了拍心上人滑嫩的後背，笑著安撫道。感覺上很是輕車熟路。

    「可我母親想要將我嫁給東瀛國毛利家的一個武士……她明知道我不喜歡打打殺殺的粗人，可為了權錢就……更何況還是蠻夷！」名為雨荷的富家小姐撅著嘴抱怨道。

    不過，她的話似乎觸碰到了畫家的痛腳，嚴重刺痛了他的自尊心，是以他的眼神是瞬間冷了下去。但他很快便強壓下心中的不滿，語氣故作忐忑地對女孩說道：「雨荷，其實我還有一件事瞞著你……」

    「什麼事？」雨荷奇怪地問道，心也提了起來。

    「我並非真的姓艾……我是滿人，真名是愛新覺羅·弘曆……也就是你口中的蠻夷……」畫家猶豫了一會兒，最終好似咬咬牙坦白道。

    「啊，四哥，對不起！我剛才不是說你！」慌亂的解釋了幾句，雨荷覺得這麼下去會越描越黑，情急之下，她腦中靈光一閃，轉移話題道，「愛新覺羅？這可是滿清的國姓……四哥，你是前清的皇室中人？」

    「沒錯！」畫家先是自豪地挺了挺胸，隨即又泄氣道，「哎，大清都沒了，這皇室中人也沒什麼可稀罕的……若非那位『女帝』對滿人頗為寬容，對我這樣的前朝遺民絲毫不以為意，我怕是會過得更加悲慘！」

    「四哥你其實想多了，想想廣南侯的夫人便是蒙古人，延平王妃是滿人著姓出身，漢軍旗的『小年糕』不但嫁給了黔國公的孫子，更是成為了名滿天下的大作家……由此可見滿漢蒙早就融為了一家，都是華夏正朔，豈是東瀛的蠻夷可比？」雨荷也算有幾分見識和聰慧，將自己方才的失言給圓了回來。

    「廣南侯夫人……延平王妃……『小年糕』……」念叨著這幾個名字，畫家的神色更加複雜。一個他祖父的嫡母，一個他祖父的親娘，還有一個是他爹沒過門的庶妃……結果都成了別人的妻子，這讓他如何不心情鬱郁？

    ……

    偷聽、偷看到這裡，麗麗是基本弄清楚了那畫家的身份，她再次懷著詭異的心思用精神力掃了那正在收拾衣服的兩人一眼後，跟身邊的劉利說道：「我記得之前船上舉辦宴會時介紹過那位小姐，她似乎姓夏？是濟南府一位富商的嫡女？」

    「自然姓夏，『大明湖畔的夏雨荷』嘛！」劉利知道妻子想說什麼，是以笑著回了一句，他在現代時雖沒看過這部『神劇』，但上輩子做準備時卻是兌換過這小說，所以還是挺熟悉的。

    「嘿，愛新覺羅·弘曆？沒想到世界都被我們蝴蝶成這樣了，夏雨荷和那『瞌睡龍』的孽緣還這麼根深蒂固！」麗麗狀似嘆息地搖了搖頭，然後又玩味地道，「不知道這次那瞌睡龍會不會也給夏雨荷留下扇子和字畫，然後等十八年後再來個女兒認爹的戲碼？嗯，留下字畫也符合他畫家的身份！」

    「麗麗，你想多了！這小子接近那夏家小姐顯然目的不純，怎麼會輕易地放手？」劉利卻是對那畫家的心思洞若觀火，若非有算計，怎麼會在怒火中燒的情況下強行忍下？別說是因為真愛，如果是真愛的話又怎麼會因為這點小事生氣？

    「你說的對！」麗麗先是點點頭，隨即感慨道，「在失了氣運加持之後，同一個人的命運軌跡竟然會發生那麼大的偏轉……原本歷史上的十全老人、千古一帝，現在卻成了一個靠著皮囊和些許才華騙財騙色的鳳凰男……這可真是！」

    「也許這就是凡人和修行中人的不同……凡人往往隨波逐流，自身無法掌握自己的命運和際遇，受氣運影響很大……一旦運勢有變，人生就會發生重大的轉折！即便有一二心志堅定之輩，也難以對抗這種大勢，不是被命運壓服，就是被命運毀滅，成功逆天改命者少之又少……」劉利說到這裡，似有所感，下意識地繼續說道，「而修行卻可以掌握住自己的一切！氣運旺盛時可以把持自身，不為種種順遂迷了心智；氣運衰敗時也可以憑藉自身的實力從容應對氣運反噬帶來的後果……所以氣運也好、功德也罷，真正道心堅定、不肆意招惹因果的修行者是不怕這些外在之物的……『本來無一物，何處惹塵埃』……原來如此！」

    麗麗目瞪口呆地看著自家丈夫進入了頓悟狀態，然後就那麼輕易地將三魂合併、七魄凝一……除了肉身中的元氣還很匱乏，境界卻是一下子提升到了先天中期的巔峰！

    「如果劉利之前觸摸到了法與理，直接衝上先天后期也不是不可能啊……可惜了！」麗麗暗自咋舌，然後不惜浪費空間元氣地在船艙內布下了一個隔絕聲音的法陣，以免丈夫的頓悟被打擾。

    她不知道劉利領悟了什麼，也無意探究，因為丈夫的道並非是她的道，他領悟的道理對自己未必有用。就比如他方才喃喃自語地什麼「修行者不怕外在之物」，在她看來就是放屁。若是真的不怕，太虛幻境一系在被自己斬了氣運後怎麼會事事不順？那一僧一道又怎麼會死的那麼輕易憋屈？當然，這也是她的片面觀點，她也就是心裡想想，卻是不會真的去和劉利爭論什麼，因為那毫無意義。

    「修行畢竟是『唯心』的，一個觀點只要自己相信，那麼在自己的內天地中就是『真理』！等到了『神通境界』，內天地可以初步影響外在天地後，那麼自己的『真理』也同樣是外在的『真理』了！神通境可以小範圍改變或調整法則的能力也是源於此……」得到了《地遁篇》後，麗麗是對神通境的理解更加深刻，已經隱隱觸摸到了進階的關鍵。

    ……

    一日後，就在『泰坦尼克號』在琉球短暫停靠修整之時，劉利終於從頓悟中清醒了過來。

    「老公，你可真行，竟然一下子就從先天初入飆升到先天中期巔峰，這至少節省了十年的苦功，開掛都沒這麼快的！」麗麗第一時間對自家丈夫挑起了大拇指，語氣酸酸地道。她當初雖然也有黑山老妖給開掛，但明顯沒劉利提升的這麼快。

    「初步領悟了道心，堅定了道路而已……所以魂魄才會有所蛻變！」劉利略微解釋了一句，便岔開話題道，「方才我的神魂與天地共鳴，卻是發現了一些事……」他並非不願意和妻子分享感悟，但這是他的『道』，終究只能適用於他，說多了反而對妻子有所妨礙。

    麗麗對此也是心知肚明，所以只好奇地問道：「你發現了什麼？」

    「我從天地逸散的信息中發現了三件事……」劉利豎起三根手指，接著道，「第一個是關於你的。在台灣，有你的一個機緣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