綜穿之夫妻的旅途 345《紅樓夢》126

    「梅大哥，好久不見了，別來無恙？」現出身形後，麗麗也沒避諱梅念笙的兩個孫女，笑著打招呼道。

    「二位是……」梅念笙本打算套套話，順便拖延一下時間，可當他的精神力接觸到對面兩人的氣息後，卻是意外地覺得非常熟悉，接著，他似是想起了什麼，不可思議地瞪大了眼睛，失聲叫道，「這怎麼可能？竟然會是你們！」

    「可不就是我們？不信的話我可是可以說說你和文秀當年的一些韻事哦！」麗麗俏皮打趣了一句。嗯，習慣性裝嫩。

    「不必了，你們的氣息我還是認得的，這個可做不了假……」梅念笙擺了擺手，然後他深吸口氣，轉而對自家的兩個孫女吩咐道，「你們先去外面等一會兒，我和這兩位故友說說話……」

    「是，祖父……」兩個中年婦人雖都有些不情願，但梅念笙在家中積威已久，她們可不敢違逆，只得懷著既好奇又擔心的心情退出了門外。不過她們還是耍了個小心眼，悄悄地叫來丫鬟讓其去前院將此事通報給自家兄長。

    劉利和麗麗對於她們的小動作是洞若觀火，但卻並不怎麼在意，左右他們不是真的來找茬的，而且梅府中的那些所謂高手在他們面前確實不夠看。別的不說，劉利動念間就可以在院子中布下一個簡易的困人陣法，梅家的人中若是沒有精通術數八卦的，怕是花上幾天時間都到不了梅念笙面前。

    「你們倆這是又帶著記憶轉世了？怎麼都這麼大了才來見我這個老朋友？尤其是榮惠，你不知道文秀在知道你自斷經脈而死時多麼傷心……」梅念笙在孫女出去後，轉過頭來略有些埋怨地問道。麗麗曾經和他說過她和劉利是宿世夫妻的事，所以梅念笙對於劉利二人的出現雖有些驚訝，卻並非不能接受。

    「我們是在另一個世界轉的世，後來機緣巧合下發現了連通這個世界的路，這才回來看看……沒想到卻是已經過去了三十年！」麗麗簡單地將自己的情況介紹了一番，然後問道，「梅大哥，你這些年過的怎麼樣？」

    「卻是沒有你們精彩……自從十幾年前文秀、溢之、我那三個兒子以及諸多老朋友相繼去世後，就更顯的寂寞了……」梅念笙嘆了口氣，略過這個話題，轉而問道，「你們趕在今天過來，是來送我最後一程的？」

    「梅大哥你猜的不錯，在來到這個世界後，劉利算出你大限之期將至，所以我們緊趕慢趕，終於趕在這最後一天來看看你……」麗麗沒有一點含蓄的意思，如實說道。<>

    但她的話卻叫劉利皺了皺眉，因為梅念笙大限將至的事可不是他『算』出來的，而是『命運』的直接展現，可以說周易也好、先天八卦也罷，一切卜算之道都是『命運』的『死敵』！不過考慮到麗麗這麼說只是為了能讓梅念笙更好的理解，他才釋然地沒有立時出口糾正。

    「侯爺，原來你的真名叫劉利……」梅念笙若有所思地沖劉利點點頭，然後又對麗麗笑罵道，「榮惠，你說話還是這麼直率！今天可是我的死期啊，你就不怕我聽了會產生些不好的想法？」

    「梅大哥，你可不是會介意這個的人！年輕時不會，現在這般年紀後就更不會了！」麗麗篤定地笑道。

    「哎，這個世界上還能這麼了解我的人，除了行雲那丫頭，也就只剩下你了！」梅念笙確實不在意，他活了一百多歲，年輕時叱吒風雲、快意恩仇，如今又是榮華加身、子孫滿堂，還有什麼會看不開呢？他這一輩子最大的遺憾大概便是對麗麗的求而不得，但這點遺憾也早就在幾十年間便被李文秀的感情撫平。

    不過，這兩人默契的對話卻是讓一邊的劉利有些不舒服了，雖然明知道自家老婆是因著故友重逢，所以才會表達出些親近喜悅之意，而梅念笙對他們同樣是只余懷念，沒有其他……但他還是小心眼地咳嗽了一聲，插話道：「梅大哥，我和麗麗剛從武道會的會場過來，你的徒弟丁典奪得了這次的冠軍！您這是後繼有人，我在這裡給你道賀了！」

    「那孩子很有孝心……知道我對武道會的那個『勝利女神杯』心有念想，所以才會在這個節骨眼去參賽……」梅念笙笑著搖搖頭，他之所以有念想，不過是因為那所謂的『勝利女神杯』是麗麗、李文秀以及穿越女聯手設計的『四不像』，他之前睹物思人，無意中流露出對那獎盃的懷念，卻是沒想到丁典竟記在了心裡。<>

    「梅大哥，你是怎麼收到這麼好的弟子的？」麗麗狀似無意地問道，雖然知道梅念笙與丁典的師徒之緣乃是宿命，但她還是想知道『命運』究竟是怎麼安排這事的。

    「榮惠，你是想問，為什麼我的命運改變那麼大，可丁典那孩子卻依舊拜在了我的門下吧？」梅念笙看著麗麗，似笑非笑地反問道。

    「梅大哥，你知道？！」麗麗和劉利驚得對視一眼，訝然問道。

    「不是我知道，是丁典那孩子知道！他有奇遇，在被他『岳父』毒死之後，竟然重回了少年時！可他很快便發現世界早已變了模樣，所以是低調地查探起變故的起因……後來，他在一次與人動手時露出了《神照經》的底子，我當時正好就在左近，於是親自去查問，這才從他口中得知了另一個故事……」說到這裡，梅念笙頓了頓，臉色複雜地道，「沒想到沒有你們兩個的世界裡，我會那麼失敗……我想我是該感謝你們的，因為是你們讓我擺脫了那悲慘的命運！也讓我遇到了文秀，過上了幸福的日子！」

    「即便沒有我們，梅大哥你也未必還會走上那條路的！」劉利寬慰了一句，不過他說的也是真話，即便他和麗麗沒穿過來，以這個世界大雜燴一般的『命運』交雜，鬼才知道會產生什麼樣的變化。

    「梅大哥，你怎麼知道我們清楚你原本的命運軌跡？」麗麗則是疑惑的問道。

    「呵呵，你們一個與我相交不過幾日便放心的將妻子託付給我照顧，一個則在聽到我的名字後就叫出我那時並不響亮的『鐵骨墨萼』的綽號……當初沒覺得有什麼，但聽過丁典的故事後，再一回想，也就不難有所猜測了。<>」梅念笙笑著捋了捋鬍子，接著道，「而且我那徒兒楊溢之在去世前也告訴了我一個秘密，從側面也證明了你們知道的其實很多！」

    麗麗和劉利聞言有些赧然，他們當初還是有些太嫩了，畢竟才從和平的時代、閒適的生活中過來，防備之心不是那麼足……不過，他們很快便拋開那點小懊惱，就著梅念笙後面的話問道，「溢之？他有什麼秘密？」

    「溢之他曾經一度被一個噩夢糾纏，總是夢到自己被削為人彘的場景，而且那場景越來越真，到得後來他差點被夢中那個痛苦的自己吞噬！還是你家的行雲庇護了他，這才讓他徹底解脫了出來……呵呵，他的腦海中後來多了些記憶，這才知道那夢中發生的正是他原本的命運，而他之所以會被噩夢糾纏，則是因為那個原本的他不知怎麼來到了這個世界，想要代替他度過幸福的人生，卻沒想被你家行雲給超度了……」梅念笙說著，從枕邊取出一本冊子遞給麗麗，道，「這是溢之對他夢中那些斷斷續續的事的記述！他夢中韋小寶的妻妾，包括溢之的妻子雙兒在內竟然全都被你收為了弟子，你說這會是巧合嗎？只能是你們提前知道！」

    麗麗看著那本冊子無語了半晌，心想這個世界雖然比紅樓的窟窿少些，但即便不是篩子也是漏勺，要不然怎麼會有這麼多成功的、不成功的穿越者、重生者？

    「我不知道你們是神仙歷劫，還是大能人物在遊戲人間，但我知道你們倆現在的修為已不是我能揣測的了……看在以往的情分上，我能不能求你們一件事？」三人又聊了一陣離情別緒後，梅念笙鄭重地請求道。

    「什麼事？」劉利沒有貿然答應，反而搶在麗麗前問道。

    「我這輩子年輕時虧欠文秀良多，而且感情上一直是她在主動付出……雖然後來有所彌補，但到底沒有年少時的感覺了……我知道文秀她在臨走前還是有遺憾的……所以，我想請你們讓我和文秀能再歷一世情緣！」梅念笙語氣唏噓地說道。

    劉利聞言看了麗麗一眼，意思很明顯，這是你的鍋！

    麗麗也有些鬱悶，說起來李文秀和梅念笙在這個時代其實能算的上頂恩愛的夫妻了，但誰讓她這個偽劣的『白月光』存在感太強呢？好吧，梅念笙其實在她和劉利成親後就已經徹底斷了念想了，但他心底的遺憾卻是瞞不過心思細膩的李文秀，偏偏那丫頭又是個有什麼事都憋在心裡不說的，只默默自苦著，等到梅念笙察覺到端倪，想要有所彌補時，卻是找不回年少時的那種感覺了。

    麗麗本待拒絕，因為這實在是在她的能力之外，不過就在她想要開口之際，心中卻是突然一動，笑著開口道：

    「再歷一世情緣？如果文秀尚沒有轉世，眼下倒剛好有個機會！」